<p><b style="font-size: 20px;"> 前所未有的无聊,想玩手机缺流量,仅带的一本书也看得差不多了,每天最大的盼望就是送餐,吃不饱就只能饱睡,以致于病床中间被我们夫妻俩睡榻了。病房里还有一位地道的北京大姐,不到三分钟就跟她熟了,听她摆谈,她四十年前就有甲状腺疾病,碍于没症状,一直没放在心上,直到前不久出现压迫感才就医检查,发展到甲状腺上长了许多结节,只能手术解决。我俩一天入院,在完成三项术前检查后,我定在第二天手术,她因为之前服用了阿司匹林,手术得一周后才能做,期间不能回家,只能留院干等。相比之下,我就幸运多了,从门诊到入院检查到入院再到手术,三天完成,这就是北京速度!!!</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回想之前的求诊经历,一段辛酸史。半年前偶感脖子不适,照镜子发现左侧脖子的血管略扭曲,更糟糕的是吞咽时胸锁乳突肌竟然向体表凸起,成“Ⅹ”形,吞咽结束又恢复正常,对照右颈,完全不正常,惊魂得一夜未眠。笫二天去了本地最好的医院,访了数位专家,没一个看出端倪,相关的检查都做了,除甲状腺有一个很小的囊肿外,未见其他异常,最终诊断为正常。毕竟自己的身体正常与否,最清楚不过,抱着死都要弄明白的精神,一周至少挂号三两次追根求源,医生也抗不住我浪费医疗资源,猜测囊肿和凸起位置相近,可能是甲状腺的问题,就因为这个猜测,我作出了手术的决定。医生不同意,没有手术指征,我说好话,找关系,最终拗不过我的执着还是勉为其难同意了。术后三天,我就发现之前的症状一点没变,依然存在,心里是拔凉拔凉的。家人之前都不同意手术,现在有苦都无处说,自酿的苦果自吞。好在正逢冬季,高领、围巾一遮没人能发现,家人以为手术成功,欢欢喜喜地伺候我早日康复,其中不能说的苦自知,到现在我爷爷、妈、伯伯都不知实情。</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春节时,因受疫情影响,不能到院就诊,我开始在网上大面积的撒网对照病情,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在一个贴吧里见到跟我相似度很高的病,那病名记了十来遍才记住,叫肩胛舌骨肌综合征,我到百度百科一查这病,和我的症状完全一样,细读介绍,长吁一口气,虽是罕见病,但不影响健康,只损形象而已,手术特简单,全国不到100例,许多医生对此病不知,实属正常,大医院熟悉此病的医生才能手术。在复学那段时间里,除忙于工作外,就是筛选合适的医院医生,经过细致比对,选择了北京民航总医院的徐教授。查了下他的资料,该院副院长,从医30多年,医学博士,北大医学院硕士研究生导师,德国留学经历,这其中一项就令很多医生难以望其项背。</b></p><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当中,也反思了自己,太过冲动,每每看着颈上那边疤,除了悔就是嘲。不过凡事有得必有失,没这次活体实验,我这辈子都不知自己得了什么稀奇病。</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原计划暑假就到北京就诊,谁知期间北京又迎来了第二轮疫情,那些天关心北京疫情胜过一日三餐,眼见无望,熊先生建议去本市最好的医院找专家问诊,奇了怪了,那里的专家捣鼓半天说从没见过,走出医院那刻,眼泪不争气就来了,熊先生见状,立马安慰,我陪你上北京就是,大不了回来隔离十四天。也只有生病了才知枕边人是否真心。还好一个多月后北京疫情出现了转机,开始零新增,等级下降,可以自由进出,结合重庆防疫政策,准备赶时解决心头患。</b></p><p><b style="font-size: 20px;"> 网上和专家作好预约,提前买好机票,异地医保备案,在就诊前一天出发。感谢熊先生的陪伴,特殊时期陪同出门,那都是过命的交情。一路上的交通、食宿熊先生都已安排好,我不需走心,跟着跑就是。上午十点从家出发,下午五点多就到了医院所在地,不得不论交通的强大。当天只得入住酒店,手续繁琐,不过大街头已恢复正常,努力点了几个接近川味的菜,终究失望了。熊先生还挺满意的,就他那要求,走到哪儿也不会饿肚子。</b></p><p><b style="font-size: 20px;"> 第二天起了个早,赶去医院也就七八分钟的路程。大门口测温正常了才能进,大厅得出示北京健康宝,熊先生体贴,早已备好,进了大厅,再次红外线测温,东西还得过安检,这防范不亚于四年前到天安门那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谨。</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八点半就见到教授,很爽快加号,赶紧付费取号,外地医保麻烦,不能网上付款,只能窗口排队。九点多就面诊,等待中感受到北京人的高素质,不愧是集医疗文化等笫一的地方。教授面诊,初步诊断了病情,表达了想手术治疗的意愿后,开了核酸和肺CT入院检查,让拿到结果到住院部登记。</b></p><p><b style="font-size: 20px;"> 第二天所有结果都拿到,也顺利入院,管床医生鉴于手术简单,作了几项必备的检查便把手术排在第二天,意想不到的快。</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手术头一天晚上,管床医生约我谈话,给了一张手术风险和并发症的告知单,我一看,好家伙,十五条,一二条就有几个字眼触目惊心“危及生命”,忐忑,手抖,熊先生核酸结果没出来,不能进来陪同,身边一个亲人都没,着实慌,怕,也不知最后是哪来的勇气签了大名。夜里,辗转反侧,一大早打电话给弟,交待家里房子、车子、票子之事,他也听出我的言外之意,没交待完就挂了我电话。</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挨到十点,手术室的医生来接我了,熊先生的报告还没出来,还好医院通融,让他去手术室门口等我,就那么一眼,我就被请进手术室。坐在观察室等待,不一会儿就推出两个全麻病人,床上一点动静都没,只有机器不停响动证明活着,那肃静,那沉闷,心里更怕了,一看,自己的双腿都不由得抖动。等了十多分钟,医生带我进了手术小房间,五六个医生护士已候着,走进手术台,令我爬上去,手术台不矮,我这身高有点作难,试了几次都没能上去,一护士看着着急,寻凳子去了,也不知最后怎么给撑上去了,那场景,应该像朱自清笔下的父亲爬月台吧!接着就是术前准备,数工具,往身上搭手术布,连头都包完了,应该只留了左颈那块,包得喘不过气,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动,感觉有笔在颈上画了一下,说是从这里作切口,听声音是徐院长,见我紧张,叮嘱我,手术特简单,半小时完成;手术没有啥风险。专家的话如吃了定心丸,平静不少。开始颈丛局麻,微痛,能忍受,接着划口子,吸血水,寻找肌健,感受不到疼,但活体手术总归恐惧,不一会儿,找到那肌健,专家说剪了,同意吗?征得我同意,就那么一剪刀手术结束,为检验效果,还把我推起来作吞咽,确定没问题,开始缝合,本想自己走回病房,医生建议坐轮椅送回去,大小也是个手术,仪式感还是要有的。</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手术后,就是很简单的消炎和愈合,每天也就两小时的输液时间,除了连喝几天小米粥乏力外,其他都好。要不是这钉式缝合器,非得用专门工具取下来外,明天就想出院了。北方的饮食吃不习惯,想着重庆美食,直咽口水。</b></p><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次求医路,懂了很多,尤其是那网上诊室,很便捷,不过再好也希望以后的日子用不上。除此之后,感于枕边人,想你所想,急你所急,所需之时,永远走在你前面,能得此人,此生之福。其外,人生还是多淡定,急于求成往往适得其反,这经历就是经验教训,也愿这颈上二疤能换得未来日子锦上添花。</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