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楹联（北杨公堤篇）

学步翁

杨公堤，由明代杭州知府杨梦瑛主持开挖而成，与白堤、苏堤齐名为“西湖三堤”。 杨公堤全长3.4公里，北起灵隐路，南至虎跑路。堤上自北向南依次有环壁、流金、卧龙、隐秀、景行、浚源六座桥，串联起曲院风荷、花圃、郭庄、上香古道、三台梦迹、花港观鱼、浴鹄湾等著名景点，拥有丰富的楹联等文化遗存。 　　为叙述方便，我将以空军疗养院为中点，把杨公堤分割为北、南两半。在“北杨公堤篇”中我收集了“环碧湖舍”、“燕南寄庐”、“杨堤景行”、“花圃”、“郭庄”、“半隐亭”、“盖叫天墓”等处的楹联，（“曲院风荷”和“上香古道”将另篇介绍）。 　　“环碧湖舍”，位于杨公堤第一桥“环碧桥”北首西侧，一座隐藏在绿树丛中的两层楼私家别墅。上世纪三十年代由嵊州籍上海闻人王晓籁出资建造，解放后，由西湖区政府接管，2003年复建，估计开办成会所，故少有人知。会所停办后，显露衰败之气。 　　“环碧湖舍”二楼楹联： 欲凭池阁寻诗梦； 好借湖山作画屏。 ——张学理撰、骆恒光书 “诗梦”：有诗意的梦境。“画屏”：有图画的屏风。联语自然贴切。 　　“环碧湖舍”一楼楹联： 此处幽居，高致乐山人益寿； 谁家仙馆，明轩临水碧环湖。 ——王翼奇撰并书 “高致”：高雅的情趣。上联借《论语》中：“仁者乐山”和“仁者寿”二句用典，构思巧妙。 　　环碧湖舍“仁寿亭”。 　　“仁寿亭”楹联： 云岚染碧环精舍； 烟雨含馨润圣湖。 ——薄松涛撰、钱大礼书 “精舍”：精致的房舍。也指学舍、书斋。“圣湖”：即明圣湖，杭州西湖的古称。明田汝成《西湖游览志•西湖总叙》：：“西湖，故明圣湖也……汉时，金牛见湖中，人言明圣之瑞，遂称明圣湖”。 　　杨公堤“环碧桥”与“流金桥”之间西侧有一条小路“赵公堤”，与“杨公堤”丁字形相交。盖叫天先生故居“燕南寄庐”就在赵公堤上。 　　盖叫天（1888—1971），原名张英杰，号燕南，直隶高阳人。13岁来杭州学戏，短打武生。代表作有《十字坡》、《三岔口》、《一箭仇》等，人称“活武松”。上世纪二十年代在此购地建屋，“燕南寄庐”取燕北之客寄居江南之意。 　　沿赵公堤前往“燕南寄庐”要经过一座石牌坊，迎东面，牌坊匾额为“金溪毓秀”，四根立柱上刻有两副楹联。 　　“金溪毓秀”牌坊内侧楹联： 连山接水，向山居，看水萦堤卧； 鉴古观今，登古道，觉今是昨非。 ——余荩撰、铁瑛书 “山居”：山中的住所，亦指隐居为山居。“鉴”：镜子，引申为照镜子。“鉴古观今”：以古代事情成败作为今日之借鉴。“今是昨非”：语出晋陶渊明《归去来兮辞》：“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昨非。”上联意谓：此处山水相连，环境清幽，向山中常行到山林深处，一直到山溪的尽头，席地而坐，仰望白云自山中升起，可尽享山林隐士清幽闲雅的生活；下联意谓：以古代许多事作为借鉴，会觉得今天的正确和昨日之错误。此联的看点：上联开头第一句嵌“山”、“水”二字，然后在第二句和第三句中又分别嵌入“山”、“水”二字；下联开头第一句嵌“古”、“今”二字，然后在第二句和第三句中分别嵌入“古”、“今”二字。 　　“金溪毓秀”牌坊外侧楹联： 古道重辉，直向诸峰深处； 今朝更美，尤当双桨来时。 ——尚佐文撰、杜高杰书 此联盛赞古道新貌。“重辉”：指重修后焕发光彩。“诸峰深处”：暗用欧阳修《醉翁亭记》“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意。“双桨来时”：用厉鹗《悼亡诗》“双桨来时人似玉”典。 　　石牌坊背面匾额题写着“和似春风”，立柱上同样刻有两副楹联。 　　“和似春风”牌坊内侧楹联： 九里松接十里荷花，独开胜概； 四方客来一方宝地，尽展欢颜。 ——徐弘道撰并书 “九里松”：即九里云松，“钱塘八景之一”。唐朝袁仁敬在杭州做刺史时所种植，故有“沿湖九里松，行客忆袁公”之说。“十里荷花”：宋柳永《望海潮》词中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之句，可见唐宋时已开此胜概。下联意谓：经过后人料理开拓，不仅美景常存，且新增了许多景点。四方游客来此，自当纵情游赏，尽展欢颜。 　　“和似春风”牌坊外侧楹联： 此去看山无俗虑； 我来听水有清音。 ——蒋荫炎撰、俞建华书 “俗虑”：世俗的忧愁、思考、疑虑。“清音”：清亮的声音。晋左思《招隐诗》：“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这里是一个无比清幽，使人物我两忘的地方，一切世俗的忧愁烦恼都荡涤得干干净净。看山，青山是多么妩媚，可涤俗虑；听水，水声时那样清脆，有如音乐。 　　“燕南寄庐”，现为“盖叫天故居”纪念馆，免费接待五湖四海的游客参观游览。 　　“盖叫天故居”楹联之一： 舞台方寸悬明镜； 优孟衣冠启后人。 ——旧联、陈进书 “方寸”：一寸见方，言其面积很小。“悬明镜”：舞台上演无数古往今来的人和事，均可以作为今日之取法或警戒，有如悬挂的一方明镜，照见人间的善恶美丑。“优孟”：春秋时楚国艺人。传说楚国的国相孙叔敖死后，他的儿子贫困无依。优孟就穿戴孙叔敖的衣冠与楚王对话，楚王很感动，就对孙叔敖的儿子有所照顾。上联谓：舞台虽小，但它表演的人间许多故事，都赞扬美好，鞭挞邪恶，像明镜把一切照得清清楚楚；下联则充分肯定表演艺术能通过现身说法，教育启迪后人。 　　“盖叫天故居”楹联之二： 不大地方，可家可国可天下； 寻常人物，能武能文能圣贤。 ——旧联、蔡云超书 此联解析了盖叫天的故居，也概括了他的一生。上联谓：这块地方不大，是先生私家居所，亦是他排演的地方，舞台上它可以当做国家，乃至于天下；下联谓：这里的圣人其实是一个寻常人物，是一个普通人。但他多才多艺，是一个京剧表演艺术家。他擅长武戏，也能演文戏；擅长演英雄豪杰，则演哲人贤士。 　　“盖叫天故居”楹联之三： 燕南瑞雪得一剑； 赵北鹰鸣和瑶琴。 ——旧联、蒋北耿书 “燕南”：盖叫天原名张英杰，号燕南。“一剑”：取“十年磨一剑”之意，指盖叫天为京剧艺术所付出的艰辛磨练。“赵北”：盖叫天河北高阳人，河北古称燕赵之地，故云。 　　“盖叫天故居”楹联之四： 离合悲欢演往事； 贤愚忠佞认当场。 ——旧联、陈进书 “佞”：善辩，巧言谄媚。联语言戏曲演绎故事，既寄寓人生感慨，又具有辩识忠奸的教育意义。 　　“盖叫天故居”楹联之五： 燕北真好汉； 江南活武松。 ——陈毅题 　　“盖叫天故居”楹联之六： 临水知鱼乐； 当春听莺歌。 ——集句 “临水知鱼乐”：出自宋戴复古《麻城道中》诗“临水知鱼乐，观山爱马迟。” 　　“杨堤景行”，是杭州市第三批被评为“西湖十景”的景点之一，“杨堤景行”碑亭坐落在杨公堤“流金桥”南堍西侧。 　　“杨堤景行”碑亭楹联： 罨画长堤，藏诗小苑； 景行往哲，仰止先贤。 ——王翼奇撰、蒋北耿书 “罨”：掩盖，覆盖。“景行”：暗含景行桥名，即杨公堤自北而南第五桥，遥对南高峰、三台山南宋以来到明代，附近有“三贤祠”，因这里德贤汇集故名。景行原意指大路，这里比作崇高光明的德行。杨公堤景名题作“景行”，可谓形神兼备，既表达了后人对于杨梦瑛浚湖筑堤这一惠及杭州百姓和西湖德行的敬仰之情，也点出了三贤祠景致的遗韵所在。 　　“杭州花圃”位于杨公堤流金桥至卧龙桥段西侧，前临西湖，后倚西山，环境优美，布置精巧，是一处以花景为主题、以水景为特色，集游览、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充满自然野趣的公园。 　　花圃“掇景园”，又名盆景园，是浙派盆景的主要荟萃地。 　　掇景园“木笔盆砚画廊”。 　　“木笔盆砚画廊”楹联： 木石缀山川，万千气象； 烟霞溢盆瓦，无限风光。 ——潘仲连撰、沈炳书 “木石”：树木与石头。上联写树木与奇石点缀得盆中山川万千气象，亦真亦幻；下联写霞彩氤氲营造的园林盆景无限风光。 　　掇景园“借壁生辉”轩。 　　“借壁生辉”轩楹联之一： 物我无猜，竹韵松风集盈握； 湖山有幸，诗情画意满长廊。 ——潘仲连撰、王学文书 “物我无猜”：意指人与自然已经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集”：集中。“盈”：充满。“握”：手掌之中。上联写，连翠竹的韵律、松树的风骨都在我们手中充溢着，已达到了物我合一的境界；下联着意抒发作者感情：杭州的湖山确实有幸，有多少能工巧匠用自己的双手和巧思将大千世界浓缩在盆瓦之间，多么有诗情画意啊！ 　　“借壁生辉”轩楹联之二： 盆艺著钱塘，承传两宋年犹远； 匠心寓花圃，装点重湖景更佳。 ——潘中连撰、盛长荣书 盆栽艺术自古钱塘著称，自两宋传承至今历史悠久；匠心独运于花圃中，装点得西湖的景致更靓丽。“重湖”：指西湖，白堤把西湖分割为里湖与外湖，故称。 　　掇景园“俯仰成趣”榭。 　　“俯仰成趣”榭楹联： 蟒干虬枝，凌霜傲雪； 清池碧影，秋水长天。 ——潘中连撰、潘美华书 　　掇景园“咫尺山林”轩。 　　“咫尺山林”楹联： 读草窗忆旧，吴氏梦粱，惊看西子柔情舞； 仿学士修堤，白公赏石，痴绝杭人逸兴飞。 ——潘仲连撰、夏有良书 “草窗”：宋代文人周密，号草窗，宋亡后，忆及南宋民间逸事，著有《武林忆旧》等书。“吴氏”：指宋人吴自牧，著有《梦粱录》，追忆杭州盛况。“学士”：指苏东坡，在杭任知府期间，清湖泥筑苏堤。“白公”：指白居易，好玩赏太湖石。古时有些在任官吏既能为民造福，也能在政事之余逸兴豪放。此联以4位文人在杭州的所历所闻，描绘杭州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休闲之都。 　　花圃“仰云楼”，可俯瞰东西金沙水，仰瞻南北双峰云。现在也是“园文局老干部活动中心”。 　　“仰云楼”楹联之一： 俯瞰东西金涧水； 仰瞻南北两峰云。 ——旧联、丁茂鲁书 “金涧水”：指金沙港。“涧”：山间流水的沟。联意谓：低头俯瞰东西金沙港的水；仰面远眺南高峰、北高峰上的云彩。 　　“仰云楼”楹联之二： 玉簪拔地三千仞； 宝盖撑空一七层。 ——聂大年诗句、吴新如书 此联出自明聂大年《两峰插云》诗。“玉簪”：指南、北两高峰。韩愈有“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之诗句。“仞”：古代计量单位。三千仞，极言其高。“宝盖”：宝塔，原南北两峰上均有塔。联意谓：南高峰、北高峰拔地而起高达三千仞，还要向上撑起天空，建造高达七层的宝塔。 　　“仰云楼”楹联之三： 林花经雨香犹在； 芳草留人意自闲。 ——集句、陈雷书 上联出自宋代寇准《春晚书事》，下联出自欧阳修《再到西都》。联意谓：林间的花朵虽经雨水的洗漱，它的香气还在；青春芳草叫人关注，呈现出自在悠闲的神态。 　　“仰云楼”楹联之四： 华盖渐迷青飘渺； 浮图时见碧玲珑。 ——高得旸诗句、陈进书 此联出自明高得旸《钱塘十景•两峰白云》诗。“华盖”：帝王的车盖。“浮图”：佛塔。联意谓：华盖渐渐远去，迷入青绿的山中，缥缥缈缈；苍翠的山峰里，偶尔显现佛塔，隐隐约约。 　　花圃“小隐园”，始建于宋代。改革开放后，与时俱进，办成了高档会所。 　　会所关停后，小隐园重新对游客开放，但原先的楹联踪影全无。据《西湖楹联集萃》记载，小隐园内有楹联一： 杯酒纵横廿一史； 瓣香次第十三行。 ——黄学圯题 楹联二： 菊部情魂，陈感应未了； 隐园花影，赵堤喜重开。 ——佚名撰、杜志杰书 楹联三： 净几明窗书小楷； 牙签玉局坐弹棋。 ——集句、梁同书书 　　“小隐园”楹联四： 石畔坐消无事福； 花间补读未观书。 ——邓石如撰并书 “无事福”：因身无俗事而得清福。“未观书”：未曾看过的书。联意谓：坐在山石畔，消磨那无俗事缠身的福气；在花丛间继续读那尚未读完的书。体现出悠闲旷达、淡泊名利、安贫乐道的心境。 　　“小隐园”楹联五： 万事莫如为善乐； 百花争比读书香。 ——顾光旭题 此系清代学者撰写的励志联。 　　“小隐园”楹联六： 莺语花丛鱼跃水； 风吟竹隙雨鸣蕉。 ——佚名撰、夏一鹏书 联意谓：鸟在花丛中鸣叫，鱼在湖水里欢跃；风吹竹林“衣呜”，雨打芭蕉“滴答”。琴声与鸟声、水声、风声浑然天成，组成美妙的交响曲。 　　“郭庄”位于杨公堤卧龙桥北堍东侧。杭州商人宋端甫建于清光绪三十三年，取名“端友别墅”，俗称“宋庄”。民国期间，转卖给汾阳籍人士郭士林，改名“汾阳别墅”，俗称“郭庄”。是杭州唯一保存完好的私家花园，被誉为西湖古典园林之冠。 　　“郭庄”主客厅，高悬牌匾“香雪分春”。 　　“香雪分春”厅楹联： 宰相溯家声，诗赋流传，鸿篇诵红杏妍词、观寒梅丽句； 林泉容小筑，壶觞雅集，胜景看平湖秋月、眺竺岭还云。 ——罗榘撰、喻蘅书 上联扣宋姓着笔：北宋宋庠、宋祁兄弟俱有文名，宋庠官至宰相，宋祁则留下“红杏枝头春意闹”等名句。“家声”：家族的名声。“鸿篇”：巨著，杰作。下联写郭庄幻境及位置特点。“小筑”：指规模小而比较雅致的住宅。“壶觴雅集”：指文人诗酒雅聚。 　　郭庄“景苏阁”。 　　“景苏阁”楹联： 门外湖光十里碧； 坐中山色四围青。 ——杨昌濬撰、朱颖人书 郭庄围墙之外，便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西湖；园内曲廊环绕、小桥流水、假山叠石、花木簇拥。此联意将西湖的湖光山色与精巧园林艺术融为一体，相得益彰。 　　郭庄“梓翁亭”。“梓翁”：陈从周，杭州人，中国著名古建筑、古园林艺术专家，同济大学教授，为郭庄的成功修缮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梓翁亭”楹联： 钱树银花城不夜； 幽兰玉貌君衍芬。 ——陈从周题 　　其实，郭庄楹联不得不说： 红杏领春风，愿不速客来醉千日； 绿杨足烟水，在小新堤上第三桥。 ——盛庆蕃撰、顾廷龙书 “红杏”、“绿杨”：宋祁《玉楼春》有“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之句。“足”：充足、足够。书时误作“是”。“足烟水”系“烟水足”倒装。联意谓：红杏花开引领春风吹来，但愿不速之客前来留醉；绿杨拥有充足的烟波湖水，应到新绿的苏堤上第三桥去观赏。此联已收录于《古今联语汇选•园林》中，而在景区内却未见悬挂。 　　“半隐亭”，位于丁家山北麓，杨公堤西侧，为纪念晚清金石、诗画、书法大家赵之谦所建造。十字形状的大亭，四面各有一副楹联，均出自大师手笔。 　　“半隐亭”东首楹联： 举头望明月； 倚树听流泉。 ——赵之谦集句并书 此联集自李白诗。上联出自《静夜思》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下联出自《寻雍尊师隐居》诗：“拨云寻古道，倚树听流泉。”望月听泉，月华如仙女飘渺舞纱，泉声如琴弦轻弹流动，其幽雅之境喷然而出。 　　“半隐亭”南面楹联： 新雨客疏尘锁几； 故山秋澹树藏楼。 ——戴表元诗句、赵之谦书 此联出自元代戴表元《次韵答陈叔高》诗。“几”：小或矮的桌子。“故山”：旧山，指家乡。“澹”：同淡，此指山色浅淡。 　　“半隐亭”西首楹联： 杨柳亭台凝晚翠； 芙蓉帘幕扇秋红。 ——赵之谦撰并书 “晚翠”：日暮时苍翠的景色。“芙蓉帘幕”：即莲幕，指大吏之幕府。唐代王建《维扬冬末寄幕中二从事》诗：“故人多在芙蓉幕，应笑孜孜道未光。”“秋红”：指秋日熟透泛红的果实，也指秋日的红花。 　　“半隐亭”北面楹联： 万顷月波秋雨后； 一篝烟翠夕阳间。 ——赵之谦撰并书 “月波”：月光如水，语出《汉书•礼乐志》：“月穆穆以金波。”此指月光下的水波。“烟翠”：本指青蒙蒙的云雾，这里则指篝火的烟雾颜色青翠。 　　“盖叫天墓”，位于丁家山麓，杨公堤东侧，与龙井支路交叉口附近。上世纪五十年代建墓，死后埋葬于此。墓前筑有“慕侠亭”，亭柱上刻有三副楹联。 　　“盖叫天墓”楹联之一： 英名盖世三叉口； 杰作惊天十字坡。 ——佚名撰、吴湖帆书 “三叉口”，一作“三岔口”、“十字坡”：均为盖叫天的经典剧目。盖叫天原名张英杰，此联的巧妙之处在于上下句中嵌入了“英”、“杰”、“盖”、“天”四个字。此联亦悬于燕南寄庐“百忍堂”大厅中。 　　“盖叫天墓”楹联之二： 一代孟优，允文允武； 千秋绝艺，如柏如松。 ——佚名撰、唐云书 “孟优”：即优孟，春秋时楚国艺人，擅长滑稽讽谏，有“优孟衣冠”的典故，后世遂以此泛称演戏艺人，此处指盖叫天。“允文允武”：文事与武功兼备。《诗经•鲁颂•泮水》：“允文允武，昭假烈祖。” 　　“盖叫天墓”楹联之三（背侧）： 燕北真好汉； 江南活武松。 ——陈毅题、郭仲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