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陶姐——陶经健

海宁

<p class="ql-block">  过去的人或事,某一时刻,会突然在脑海中蹦出来。</p><p class="ql-block"> 陶姐,叫陶经健,是我那年去上海念书时,被大哥带去认识的他的干亲家。那时,大哥经营家电生意,南来北往结缘的人很多,陶姐在上海的某五交化上班,一来二去和哥熟悉了,哥认亲了她家女儿,陶姐一家也就成了我们的亲戚。</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去陶姐家时,记得是田林路的一个巷子,离我们学校不远,她家好像在五楼,一室一厅,那时已算宽绰。陶姐三四十岁的模样,皮肤白皙,五官很有雕刻感,自带都市的气息,很洋气;黄哥是她老公,高高的个子,面相老实厚道,女儿叫滔滔,也就八九岁,细细的眉眼,有点清瘦。</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那是我第一次深入上海人家,印象特别深刻,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清晰的忆及门的朝向,进门是厨房兼小饭厅,有一张小吃饭桌两把椅子,穿过去就是客厅,东面放的是布沙发和冰箱,西面是孩子的古筝,南面的窗户下是一张方桌,沙发可以拆卸,放下就是一张床,桌子也可以放大,把下面隐藏的桌板折上来就成了一张大圆桌。她们的家具标记着上海居家生活的烙印,但也彰显着女主人因地制宜,物尽巧用的生活智慧。家虽然小,但物品设置、摆放恰到好处,感觉温馨、舒适,洋溢着文化气息。</p> <p>  不上课的日子,周六一般都去她家,有时,陶姐带我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就在家对面,是一栋三层的楼,买菜是一个精挑细选和享受的过程,上海是小葱,又叫香葱,就是佐料的功用,和我老家的大葱不同。陶姐菜、肉、鱼每次只买一顿饭用的,挑最新鲜的,把控的极精细,经她之手,每份菜端上桌,菜的份量、品相、味道,都拿捏的极佳,享用的人也多一分则饱,少一分则饿,对她的美食永远抱有期待!我第一次领略江南女子生活的精巧,原来可以如此精致!</p> <p>  陶姐年轻时候去过江西当知青,学得了一身好本领,她的衣服几乎都是自己做的,很合体又凸显气质。有一天她拉我去田林路上的商店,扯了块红底带黑细格的布,给我做了件马甲和百褶裙,我还清楚的记得,她一边用一石块,一边我用手摁着烫百褶的情景。那年暑假,我狠狠的美了一把,白色乔其纱衬衫配马甲和百褶裙,象燕子一样快乐的飞来飞去,走到哪里都有人询问、打听,服装带来的美感与自信,强烈的冲击着年少的心,也影响了我以后的审美,这些都是后来的感悟。</p> <p>  上海的冬天,有时也会飘雪,风刮起来的时候特别阴冷,陶姐会做一种常吃的红烧肉卤蛋,是那种小铝锅,满满的一锅,熟鸡蛋剥壳,放进去几个,每晚,大家吃肉的同时,再品尝一个卤蛋,安抚寒冷冬天的胃和浓浓的乡愁!即使最普通的江南年糕,在她手下,无论是配鸡毛菜、肉片炒,还是煮汤,都是一道美味,而离开了她的家,却寡淡无味,如今想来,除了女主人高超的厨艺外,是游子对家的眷顾,有家的味道,菜都会格外鲜香!</p> <p class="ql-block">  时光如流水而过,当一些渗透在骨子里的东西,如审美、生活品味的理念慢慢显现时,才深深感觉她们家人对我的影响,方觉两年学习生活的短暂!离开上海后,我们只见过一面,是我结婚的时候,她千里而来,依然想起她对着豫东烩面大碗的诧异,回忆历历在目,可有些人确实走着走着就散了,回首往事,致敬曾经的爱和温暖,祝愿陶姐一家人安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