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说地之六:武当挑妇

剑客

<p>作者:</p><p> 剑客,生于困难时代,长在动乱时期,吃过糠,下过乡。“恢复高考”后,成为“新三届”中的一员。毕业后,先后供职于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做综合调研工作,搞职业技能培训,干统战教育培训,历任副处长、处长、副主任、院长、党委书记等职。</p><p> 2018年退休,业余作家、客座教授、特邀研究员。先后出版诗歌散文集《情丝文韵》、杂文集《谈天说地》、诗集《低吟浅唱》、散文集《品读哈尔滨》《岁月无痕》、长篇报告文学《巴兰颂歌》《工作队在依兰》,以及经济社会发展研究文集《调研思考实践》《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研究文萃》等。</p> <p> 武当挑妇</p><p>&nbsp; 我目睹过黄山挑夫的风采,领略过华山挑夫的功夫,听说过泰山挑夫的故事,享受过庐山挑夫的服务,……</p><p> 挑夫,作为一种职业出现在何年何月,本人才疏学浅,无法考证。然而,作为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文学学士,作为从事了20多年文字工作的“笔杆儿”,我却知道,“夫”者,男爷们也。由此可见,“挑夫”,应该是男人所从事的职业,至少在此次来武当山之前我是这样认为的。然而,就在公元2006年6月24日这一天,我脑海里的这个固有“概念”被打破了。</p><p> 2006年6月20日,我带队外出学习考察,6月24日,利用周末休息时间到道教胜地武当山一游。武当山的壮丽景色自不必多说。我想说的是,在武当山的山脚下,我看见一些挑夫冒着蒙蒙细雨往山上运沙子、碎石和原木,沙子和碎石是用秤称、论斤算工钱的,运一斤沙子或碎石3分钱;运原木是论根算的,两公里的距离,6个人运一根直径四、五十厘米的原木6元钱。</p><p>运沙子或碎石的挑夫,有的肩扛,有的担挑,扛者最多可扛150斤,挑者最多可挑200斤,每天每人可运送十余次。在运沙子的挑夫中,有一位中年挑妇(注意,不是我的笔误,确实是妇女的“妇”)格外引人注意,她每次运送100斤左右的沙子,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她的身边嬉戏玩耍,上山时,男孩在母亲的身前身后跑来跑去;下山时,男孩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享受着母爱。挑妇古铜色的脸上挂满汗珠,几缕短发粘在那张汗湿的脸上;乳白色的衣衫被汗水和雨水浸透,贴在她的身上,显露出如男子般线条粗犷、棱角分明的肌肉;一双用白布条编成的鞋子被泥水和汗水浸泡成黑褐色,在崎岖不平的石阶上留下一串湿漉漉、黑糊糊的脚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身负百斤重担的挑妇,走得比我们这些游人还快,小男孩在她的后面不时地叫着“妈妈!妈妈!”她有时不得不停下来等待她那宝贝儿子,此时,游人们纷纷与她合影留念,挑妇满是汗珠的脸在闪光灯的照射下显得容光焕发、楚楚动人,赶上来的小男孩羞怯地藏在妈妈的身后,瞪着一对水汪汪乌黑的大眼睛看着那些拿照相机、摄象机拍照、摄像的人。我端起相机却久久地没有按下快门,看到取景框里的她,让我想起了矗立在兰州市黄河岸边的“黄河母亲”雕塑,想起了哈尔滨市“母亲广场”的雕塑,想起了开发“北大荒”的女拖拉机手,想起了屯垦戍边的女知识青年,想起了插队落户时生产队“铁姑娘班”的姑娘,想起了1898年我在依兰参加救灾重建时“依兰县共产党员抗洪抢险突击队”的女突击队员,……</p><p> 武当挑妇,你是武当的女儿,风光旖旎的武当山水哺育了你,博大精深的武当文化滋润了你,神秘莫测的武当功夫造就了你。你是武当的精灵,武当是你童年的天堂,武当有你少年的梦想,武当有你青春的火热,武当有你中年的拼搏,武当有你对生活的渴望;你是勤劳、勇敢、淳朴、善良的中国劳动妇女的缩影,你用激流般的澎湃抒发山的豪迈,你用夜莺般的歌喉唱响挑妇的情怀,你用饱蘸汗水的辛劳之笔书写人生的恋歌。</p><p> 我想,武当挑妇总有一天会走出大山、走出武当,领略山外那天高地阔的世界,享受山外那五彩缤纷的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