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说地之五:槟榔西施

剑客

<p>作者:</p><p> 剑客,生于困难时代,长在动乱时期,吃过糠,下过乡。“恢复高考”后,成为“新三届”中的一员。毕业后,先后供职于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做综合调研工作,搞职业技能培训,干统战教育培训,历任副处长、处长、副主任、院长、党委书记等职。</p><p> 2018年退休,业余作家、客座教授、特邀研究员。先后出版诗歌散文集《情丝文韵》、杂文集《谈天说地》、诗集《低吟浅唱》、散文集《品读哈尔滨》《岁月无痕》、长篇报告文学《巴兰颂歌》《工作队在依兰》,以及经济社会发展研究文集《调研思考实践》《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研究文萃》等。</p> <p> 槟榔西施</p><p>&nbsp; 丁亥初春三月,冰城哈尔滨乍暖还寒,宝岛已是草长莺飞、莺歌燕舞的怡人景象。</p><p> 斯时,随哈尔滨台资企业考察团一行赴宝岛考察。所到之处,观自然风光、人文风貌、都市风情,如入芝兰之室,醉人心魄;觅风土人情、自然地理、历史文化,似走锦绣之路,目不暇接。特别是风情万种的“槟榔西施”,更成为宝岛特有的一道“风景”。</p><p> 提起“槟榔西施”,首先要说说槟榔,因为没有槟榔何来“槟榔西施”,正如“皮之不存,毛将焉附?”</p><p> “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谁先爬上我替谁先装。少年郎采槟榔,小妹妹提篮抬头望。……赶忙来叫声我的郎呀,那太阳已残,那归鸟儿在唱,叫我俩赶快回家乡。” 以前,我对槟榔的了解,仅限于这首旋律优美、脍炙人口的台湾民歌《采槟榔》。到了台湾才知道歌中描绘的故事情节并不真实。在台湾考察期间,导游介绍说,槟榔树,树干很高、很细,根本承受不了人体的重量。每当槟榔成熟时,人们是在槟榔树下用刀柄很长的槟榔刀往下割槟榔。歌中描绘的情景应该是采椰子。</p><p> 槟榔,是棕榈科植物槟榔树干燥成熟的种子。台湾人种植、嚼食槟榔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代初期。据清康熙年间首任台湾知府蒋毓英所著《台湾府志》记载:早在乾隆年间,台湾“啖槟榔者男女皆然,行卧不离口。……家日食不继,惟此不可缺也。解纷者彼此送槟榔辄和好,款客者亦以此为敬。”</p><p> “槟榔西施”作为一个职业,最早出现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当时,由于槟榔销售业竞争激烈,南投县双冬乡有一对姐妹花为了招揽顾客,身穿性感的超短裙贩卖槟榔,购买者醉翁之意不在槟榔,纷纷前来借买槟榔一饱眼福,于是槟榔生意日益红火,销售额大增,不久这对姊妹花就得到了“槟榔西施”的雅号,双冬姊妹花也成为“槟榔西施”的鼻祖。后来,其他商家也纷纷效仿,聘用年轻貌美、妩媚婀娜的女孩子销售槟榔,一时间,“槟榔西施”风靡全岛、美女卖槟榔顿成风气。在激烈的竞争中,商家使尽浑身解数,“槟榔西施”身上的衣服越穿越少,由超短裙到露脐装,由露脐装到“比基尼”,由“比基尼”到透视装,甚至有的“槟榔西施”什么也不穿,只披一层薄纱,即使在冬季也是如此。更有甚者,个别“槟榔西施”在贩卖槟榔的同时出卖色相,有伤风化,市民对此反映强烈。针对这种情况,台湾当局对“槟榔西施”进行整顿,制定了“槟榔西施”不准穿丁字裤、不准露三点、不准露屁股、不准穿透明内衣、不准做放荡姿势,……等“八不准”公约,以约束“槟榔西施”的不检点行为。</p><p> 据说在台湾嚼食槟榔的“红唇族”(槟榔咀嚼后的红汁染红了嘴唇)有250多万人,消耗槟榔数量之多堪称世界之最。药圣李时珍称槟榔“醒能使之醉,醉能使之醒,饥能使之饱。”因此,槟榔很受那些饮食不规律、工作时间长的长途司机的青睐,他们饿了嚼食槟榔充饥,累了嚼食槟榔解乏,困了嚼食槟榔提神,成为“红唇族”的主力。因此卖槟榔的一座座小玻璃屋多设在高速公路入口不远的路旁。这种小玻璃屋,大的十几平方米,小的几平方米,屋内一个冰柜,一张桌子,一个高脚凳,“槟榔西施”们一年四季穿着“清凉”装,浓妆艳抹、坦胸露背地坐在桌子后边的高脚凳上,屋外装饰着既使在白天也旋转闪烁的霓虹灯。在从台北到台中的公路旁,我们见到了一个个大同小异的槟榔店,我们的旅行车停在一处槟榔店前,一位面容清秀、丰乳翘臀、身穿“比基尼”的“槟榔西施”上车来推销槟榔,司机花100新台币买了两包槟榔、两听饮料。我们大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不好意思抬头,而“槟榔西施”却旁若无人,毫无羞涩之感。</p><p> 从事“槟榔西施”这一职业的,绝大多数都是贫苦人家的女孩子,她们因生活所迫做了“槟榔西施”,她们内心深处都隐藏着一个个辛酸的故事。台湾歌手伍佰创作的歌曲《街角红蔷薇》道出了她们心中的哀怨和酸楚:“你是街角的一朵红蔷薇,半夜里没人陪,黑暗中独自流着泪。……你要的幸福啊,距离你到底有多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