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荠菜香

吉祥三利

岁月悠悠荠菜香

荠菜，是中国人自古以来就喜欢的一种野菜。我们上海人不一定人人识荠菜，但没有吃过荠菜馄饨的人不多。采荠食荠，自古有之。《诗经》“谁谓荼苦，其甘如荠”是对荠菜最早的描述。荠菜，古称“护生草”。民谚云：“三月三，荠菜当灵丹”。中医认为荠菜具有清热解毒，健脾明目等功效。吴人把它的花叫做“眼亮花”。

“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

辛弃疾

我小时候住在大场。当时那里是一个很有名的蔬菜区，供应上海市区和附近居民的吃菜。镇上居民和农户混住。我家东邻就是菜农。那时生产队的田地里种着各种蔬菜。可是一开春，还是有很多人忘不了挖荠菜。记得我六岁那年，东邻农户家的惠娟姐来叫我去挖荠菜。

我们大场挖荠菜叫挑荠菜。这和古人叫法相同。“小奚挑荠携篮去，寻遍颓垣与荒圃”“村童挑荠菜，笑趁夕阳归”。

惠娟姐比我大三岁，她已经会做很多家里的活，挑荠菜手法娴熟，一会儿手里就是一大把荠菜。我连什么是荠菜也不知道，挑一棵要反复看。惠娟姐告诉我荠菜的叶子形状，锯齿形，小荠菜叶片齿形小，叶子贴在地面，长大了中间开白色的小花。她说荠菜的根拔出来有一股特有的清香味道。我于是每挑一棵用鼻子去闻一闻。

自从跟着惠娟姐挑荠菜，我就认识荠菜了。那时我挑的荠菜无法裹馄饨，只能做豆腐汤，蛋汤。以后慢慢长大了，挑的荠菜可以做馄饨了。在春天的田间寻找荠菜是我的一大乐趣。

荠菜可以做馄饨，包饺子，做春卷，荠菜饼，荠菜豆腐汤，荠菜蛋汤……

女儿技术移民来澳州后，我和爱人也来帮忙带外孙。

一场史无前例的新冠疫情在全球漫延，不能出门远行。女儿家附近有数公里长的原始树林绿化带。在散歩时看到了路边草丛里那些熟悉的荠菜。

六十多年过去了，儿时挑荠菜的往事又显现在眼前。跟着惠娟姐挑荠菜的一幕又重回脑海。

最明媚的春色正是那溪边盛开的荠菜花！澳洲位于地球的南半球，六月、七月、八月正是荠菜生长的季节。

在路边、在草丛中、在树林旁到处都有绿色的荠菜。是挑荠菜的好地方。

从小做个爱劳动的孩子。

又见到了熟悉久违的荠菜。

小外孙说，“我来拿，我来拿”。

一个上午我们挖了三斤多荠菜。

草丛里的荠菜要用清水洗净。

锅里水烧开后荠菜焯一下。

放凉水过一下。

三斤荠菜加三斤前腿肉。加入做馄饨用的各种调料。料酒、生抽、香油、鸡精、盐、姜、葱和胡椒粉。

再加入两个鸡蛋。朝一个方向打匀。

大外孙喜爱煎馄饨。

小外孙喜爱汤馄饨。

荠菜馄饨吃过了，那荠菜特有的鲜香味依然在餐厅里久久没有散去。

荠菜在我心中，它代表着童年，故乡，过去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