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音：与画有关的那些事

烟台.王林

山无石不奇，水无石不清

园无石不秀，室无石不雅

　　石头是一种不可再生的资源，取一块则少一块。石头也是一种不可复制的形状，它的存在就是世上的唯一。尤其这些卵石历经亿万年的沧海横流，无一不饱含着岁月沧桑，它的珍贵不在于它的存在，而在于它散发出的神秘，来自何方？又归于何处？

　　取回来的石头，就是抱回来的梦。石头虽无语也是有个性的，你既要尊重它的沉默与厚重，又要表现它的博大与辽阔。归根到底，当你内心的风景，与石头坚硬的梦幻融为一体，就会产生无以伦比的审美力量。

当年学画的时候，刘庆孝先生多次提醒，须用最少的颜色，去表现最丰富的生活，才是绘画艺术的功力。每年春季，南山黄花盛开，烟台几位著名画家相约写生，刘庆孝先生仅以几种颜料而不用白粉调色，写生作品却独占鳌头，赢得行内一致美誉。他常说，生活的复杂，是没有看透简单生活的本质。一别半个世纪，再没听见先生的教诲，至今感念甚深。

　　池水若没有砾石，则不显其清澈。如果没有几尾鱼游曳，则水不显其生动。凡传统画鱼多不画水，而水照样在你的想象中流动荡漾。中国画上乘之作，非事无巨细，却能以空间留白表达画外之意，以此拓展艺术的无穷魅力。生活也是与此同理，“无”有时即是“有”，多数人却为此苦恼。

　　小时候家住三马路洪福巷，隔院邻居姓杨，人长得高大且胖，绰号“杨胖子”。其实，原来他不算太胖。杨家诺大的洋灰地院子西墙根，摆一拉溜九口高沿大瓷缸，养数十种珍稀金鱼。每年繁殖期，远近的人们端盆来求几条小鱼回去。那时候，整个洪福巷的男人小孩，夏秋季纷纷扛着长竿纱网，去蚕丝学校的大水库里捞鱼虫。鱼虫捞回来，要一分为二，一半喂自家的鱼，一半送给杨胖子表达谢意。只从不用他自己跑南山水库捞鱼虫后，人变得越来越胖了，与其走对面能听见不堪重负的气喘声。

　　文革时期，红卫兵在大兴街的一户人家抄家，我们这些小孩子听见动静，都跑去挤在人群中看。那些人从一个老太太家里搬出一口楠木棺材，放在半截胡同当中。然后，继续从院屋里抱出一捆一捆古书古画，还有些古瓷瓶。书画点上了火烧，老太太戴着唱戏的行头，逼她围着火堆转，自己抱起瓷瓶朝地下摔，边摔边喊：“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后来，这老太太疯了。疯后整天唱京戏，懂行的都说她的唱功不是一般的正宗。

　　《文姬归汉》说的是东汉年间，著名文人蔡邕之女蔡文姬在战乱时期被匈奴掳去胡地，后被曹操赎回嘱其撰修史藉，这女人对汉史文化是有贡献的。现今，我们仍能见其所写的古琴曲《胡笳十八拍》。这曲子表现了她归汉临行前，与在胡地所生儿女生离死别的复杂心情，成为了千古绝唱。

　　曹操是中国历史上倍受诟骂的奸臣。奇怪的是，如今我们所能读到的曹操诗句和史料故事，他的诗魂襟怀，情志意向，与传言其乱臣贼子的形象相去甚远。由此可见，读史且不可妄从。

　　奶奶不识字，凡我姑从四川寄信来，都由我爷爷戴着老花镜读给她听。为此，奶奶常跟我说，你要好好地念书，要不就会象她一样，事事都得求别人。让人奇怪的是，我奶奶懂戏，整本的戏词说唱如流。所以，一些古典掌故的启蒙，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她说戏中听来的。六十年代末，不让讲才子佳人，但一曲一曲古装戏里的故事和人物，个个十分动听。想起这些往事，我就画得十分认真。

　　谁都知道喝茶不仅仅是为了解渴，它更多的是享受一种精致的生活文化。而关于这方面我没有太多的体会，因为我很少喝茶。不是朋友相聚，都记不起喝茶这会事。虽不喝茶，却不耽误喜欢收集些茶具，尤其中意造形奇妙的茶宠。把玩这些小摆件，会感觉惯常的生活，也有不一样的乐趣。

　　这块石头画的构思很有意思，由三个元素组合成了“茶叶水”的寓意。当然，不是我构思的，是一位懂得生活，热爱生活的大姐构思嘱画的。画画有许多好处，其中最大的好处，是让我认识了更多热爱生活的朋友。

有一年去洪湖，看渔家使船放鱼鹰捕鱼，发现了一个细节，每只鱼鹰的脖子上都绑着一根绳。经问原由渔家解释，这样鹰不会把捉的鱼吞下去。听罢，心里总觉得别扭，就象自己的脖子被勒，喘不过气。后来，渔家收工时把鱼鹰脖子上绳松开，喂它们刚捕捉的鱼吃。不由得叹喟，凡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就不会获得自由。

　　这块石头的纹理似云絮雾气，灰橙色沉着，属经典的椭圆形，是鹅卵石中品相俱佳的珍稀之物。渔舟唱晚，既是劳作者晚归的场景，又是享受诗意生活的乐观风景。

　　玉兰花的花期短暂，开放之时却特别绚烂，代表一种优雅而款款大方的风采。玉兰花的花语，有报恩、高洁、纯洁、真挚。我小时候，烟台街上这种观赏花不多，家家户户都栽无花果树，那时候人们没条件顾及闲情逸致。

　　一次在中医科欣赏鹏东科长栽育的一盆花，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开得芳艳却不俗气。突然，邹局长进来了，他仔细看过花说：“花儿也是懂感情的，你好好对待它，花就开得漂亮给你看。”我第一次听说植物也能与人沟通，也信也不全信觉得这句话稀罕，于是回来把这段情节记在日记本上，一晃都二十多年了。

只从家里养了一条小狗，再遇见小动物就格外关注。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心理，没把它们当成外人，总觉得十分亲近。所以，我的动物画占了作品一半以上。人啊，只要动了感情，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要被千变万化的作品构图所迷惑，其实无论画什么都有规律可循。古人讲究构图方法归纳过几种常见的类型，品字型，斜对角型，S型等等。这幅石画就采用了常见的出枝S型构图，至于添加花朵你再怎么画都不会乱糟糟的没有层次了。做事先理清头绪脉络，然后方能应刃而解。

　　一只骆驼和一匹马结伴而行。马嫌骆驼跑得太慢，骆驼嫌马不记路。结果马和骆驼互相争吵。最后各走各的路了。

马在沙漠里拼命的跑啊跑，可是总是绕圈。但是骆驼知道方向，结果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走出了沙漠。骆驼在沙漠外等马总不见马。骆驼只好返回去寻找。当骆驼见到马时，马奄奄一息说道：“还是你好啊！知道方向！”

所以在前往目的地的过程中，光跑得快是没用的，关键还要知道方向！

　　四腿长长脖子弯，背上驮着两座山，冬天反穿大皮袄，夏天又把单衣换，一天吃饱水和草，几天不饿口不干，驮上重担走沙漠，不怕烈日和风寒，我的名字叫骆驼，外号就叫沙漠里的船。

――儿歌《小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