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时代(上)

老玩童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我的求学生涯</b></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一部</b></div><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我的小学时代》<br>(上)<br>程党会</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1、家乡简介</h1><p class="ql-block"> 1963年农历正月十四,我出生在了陕西省武功县河道公社田南大队上河道村一个普通农民的家里,我们大队下辖着田井村南堡子、北堡子、庄庄和上河道村四个自然村,其中北堡子为第一生产队,庄庄为第五生产队,南堡子则包括了第二、四、七三个生产队,我们上河道村则包括了第三、六两个生产队,我家就属于第六生产队的。我们第六生产队大概有二百多口人,我们上河道村大概有四百多口人,我们田南大队大约有一千五六百人。</p> <p class="ql-block">  当时的大队部和田南小学都设在南堡子的东北角,两者是南北相邻的邻居关系,其中大队部在南,开的是南门,南门外是南堡子的社员住户。小学在北,开的是比较偏北的东门,学校的面积大约是大队部的三倍,小学的门外只住着一户人家,学校的西墙外是大片的社员住户,北墙外及东墙外都是成片的庄稼地,东墙外的中间地段有着一条东西走向的乡间小路,这条路可以直接通往田井村庄庄,小路南侧的中间地带还住着一户姓张的人家。</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2、早期的学校</b></h1><p class="ql-block"> 进了学校的大门就是一个比较宽敞的操场,操场的南侧就是一排东西走向的七间大房,大房是我们当地人对人字形瓦房的叫法,这七间大房就是我们学校的全部建筑,其中东侧的三间为二、四年级的复式班教室,西侧的三间是一、三年级的复式班教室,最中间的一间就是老师们唯一的办公室,同时还是远路老师们睡觉的宿舍。当时我们田南小学还只是一个只有一到四年级的初级小学,五年级以上的学生还都得去几里路外的皇甫小学就读。</p> <p class="ql-block">  学校操场的西北角就是师生通用的男女厕所了,女厕所在北,男厕所在南,当时的厕所还都是土茅子,需要不定期地垫上去一些新土,方可把不时散发出的臭味压住,记得男厕所里的土墙上能看到不少的土窝窝,这些土窝窝都是一些调皮捣蛋男生故意对着墙撒尿,一点一点地冲击出来的。遇到阴雨天,厕所里要找个立足之地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所以每到阴雨天,大家都尽最大程度的忍着尽量少去或者不去厕所。</p> <h3 style="text-align: left;">  记得操场中间好像还有一个用水泥制作的乒乓球球台,除此而外再无任何的体育设施,记得那时的体育课不是叫我们练练队列或者跑跑步喊喊“一二三四”,就是给我们发几盒扑克牌让我们去打牌,或者是叫男生斗鸡,女生踢毽子,根本就接触不到什么球类等其他像样的体育器材,操场的北侧即学校北墙的内侧有一个东西走向的地道入口。在那个“备战备荒为人民”“提高警惕,要准备打仗”的年代里各村各大队各单位都在地下修筑了四通八达的地道,我们学校当然也不例外了。</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3、我上一年级了</b></h1><p class="ql-block"> 当时那个年代,农村的教育设施还很不健全,根本就没有什么幼儿园这一说,幼儿园的名字我们连听过都没有听过,所以当时的农村孩子上学普遍都比较晚一些,记得我是1971年春节后才开始上小学的,当时我都满八周岁了,就这我在我们班里还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八岁的孩子放在现在都应该上三年级了。记得我们入学时不叫一年级,而叫新一年级,原因是我们上面还有一个1970年秋季入学的老一年级,他们比我们早上了整整一个学期的课了。</p> <p class="ql-block">  记得我们上的第一节语文课就是“*****”和“中国共产党万岁”,老师先给我们讲了这两句话的读法,然后才一笔一划地教我们这几个字的写法,记得我当时被“席”和“党”两个字给难住了,在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赵老师的耐心帮助下,通过好多遍的练习我才最终学会了它们的写法。尽管开始写字时很没有悟性,但我学起数学来却一直都很轻松,拼音字母更是出色,记得一年级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景,那就是老师把拼音字母给我们教上几遍以后,就让我带领大家继续进行反复的发音练习。</p> <p class="ql-block">  记得我们上一年级时是和三年级同在一个教室的,老师给我们一年级娃讲课时就让三年级娃上自习做作业,给三年级娃讲课时也让我们一年级娃上自习做作业,晴天的时候也会让不听课年级的娃去操场的地上写生字的,记得我们当时都买不起粉笔,要么是用手指在地上写,要么是用小木棍或烂砖块在地上写,个别娃会拿来家里的废旧电池,砸开取出里面的石墨碳棒,我们把它叫做“电煤”,电煤不但拿着轻巧,而且写出来的字很鲜亮,另外电煤的使用寿命也很长,一根电煤能顶好几盒粉笔。所以电煤就成了大家非常羡慕也非常看好的写字工具,遗憾的是那个时候能用到电池的家庭还是太少了,因为大部分家庭连一个手电筒都买不起的,所以也就没有用到电池的机会了。</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4、我当班长了</b></h1><p class="ql-block"> 因为我的学习比较刻苦,加之成绩出众,所以赵老师就让我当了我们班的班长兼学习委员。这一年里我不但成了第一批加入红小兵(相当于现在的少先队员)的成员,而且还在第一学期被评为了毛主席的五好战士(相当于现在的三好学生),并在第二学期被选为学习毛泽东思想的标兵,比学习毛泽东思想的积极分子高一个层次,积极分子一个班有十个左右,但标兵却只有一两个。</p> <p class="ql-block">  记得当时每年的五月二十三号全公社的学校都要去位于我舅家所在村的河道小学参加全公社的文艺汇演,为的是纪念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多少多少周年,我们学校从三四年级抽调了几个学生组成了锣鼓队进行锣鼓训练,我们这些低年级的学生也会抽空去旁边观看,记得有一个三年级的学生负责敲锣,可老师教了很多遍他都不能把鼓点敲对,我在一旁看着看着,就跃跃欲试地说“老师能不能让我试一试?”老师说“你这么小的一个人能行吗?“我说应该能行吧”,老师就说“那好吧,你来试试。”结果我一敲居然就全跟上鼓点了,老师当即就决定叫我取代了那位负责敲锣的三年级同学,经过几天的训练,我们就正式去河道小学参加汇演了,我舅家村里凡能认得我的人看到我小小年纪居然能把锣敲得这么天衣无缝,无不夸我舅家的外甥真争怂。</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inherit;">5、上学路上</b></h1><p class="ql-block"> 我们上河道村距离田井村庄庄大约五六百米的路程,距离我们田南小学大约七八百米的路程,那个时候的小孩子上学,都是三五成群自己走着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人接送的,更不会有家长开车去送了,因为那时的一般家庭连个自行车都买不起的,那时的大人都有干不完的农活和家务(当时的机械化程度太低了的缘故),那时的家庭小孩都比较多,根本就不会去宠去惯任何一个孩子的,那时的孩子从小就练就了很强的自我生存能力。哪像现在的小孩念个书家长都会前呼后拥的,不但有车送,而且在上车前或下车后要走的那一小段路上,家长也会替娃背书包的,遇到下雨天家长还会给娃撑伞的。</p> <p class="ql-block">  从我们上河道村到天井村庄庄的这一段路,处于一个比较低洼的地段,我们村的人把这块区域叫做西壕,因为它位于我村的西侧而得名,路的北侧三五米处就是我村取土的土壕,取来的土主要用于垫圈或打墙等,这段土壕从东到西大约三百米长,壕高约四五米,因为一年四季不停地挖土,时不时地就会挖出一些年代不等的坟墓,棺材板和里面的白骨全都裸露了出来,不但看起来非常恐怖,而且还会散发出一股特别难闻的刺鼻气味,夏天就更难闻了,我们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跑步通过的。</p> <p class="ql-block">  冬天天亮的晚,我们早上去学校的时候周围都还是一片漆黑,路过此地时有时还会看到一股蓝蓝的绿绿的鬼火从棺材里忽悠悠地飘出,吓得我们一个个毛发直立、浑身起鸡皮疙瘩,人多了还罢了,如果是一个人从此经过,肯定能把人吓得尿裤子的。有时因为我们奔跑太快,还会引来鬼火跟着我们一起跑,这时我们就会更加的毛骨悚然了。直到后来我上了师大化学系才弄清了其中的奥秘,原来人的尸体腐烂以后会释放出一个能够自燃的磷化氢气体,它自燃时会发出蓝绿色的火焰,人一奔跑身后就会形成一股低压气流,磷化氢气体及其火焰就会顺着这股低压气流跟着人跑。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以后才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很基本的化学现象而已,哪来的什么鬼火以及鬼撵人的事情发生呀!</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6、当时的校长</b></h1><p class="ql-block"> 记得我上一年级的时候,我们学校的老师并不多,大概有六七个人而已,而且只有一个是正式的公办老师,其他老师都是临时的民办老师。我们的校长是来自庄庄的高顺川老师,大约在我上三年级的时候,高顺川老师调到河道小学去了,然后就来了冯继斌老师接任校长,他是河道公社西坡大队的人,个头不高,但人很威严,我们都挺怕他的。他在我们学校当了多年的校长,从我上三年级开始到我五年级小学毕业,他一直都是我们的校长。冯老师后来又被调到河道中学及其它小学干过,直到退休。</p> <p class="ql-block">  他有一个习惯,就是爱对自己喜欢的学生大加赞扬,对自己不喜欢的学生大加批评,记得我们年级有个高阿领同学就是他不太喜欢的一个,我们上一级的梁阿芳同学却是他特别喜欢的一个,每次上操或者集会的时候他都会说“梁阿芳同学站的端,高阿领同学没有站端”。其实有好几次这两个同学中都有一个或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来学校,当然也就不可能在眼下的集合队伍里边了,可见他并不是每次都进行过实地考察,而是喜欢根据自己的印象做出判断而已。有一次他的话音刚一落,我们班就有个比较捣蛋的学生喊道“老师,我们班的高阿领同学他今天根本就没有来”,直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也弄得校长很是尴尬。</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7、当时的老师</b></h1><p class="ql-block"> 我上一年级时,我们学校大概有七八位老师,除了我们的赵老师和校长以外,还有高维聪、高士林、郭志文、高俊岭老师等。赵老师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了,上面还有一个七八十岁的婆婆,赵老师年轻时就守了寡,她独自一人把儿子拉扯大,在县电影公司当播放员。</p> <p class="ql-block">  那些年他没有少给我们大队优先播放一些好看的新电影,比如《卖花姑娘》《闪闪的红星》《野火春风斗古城》等。这些电影都是其他大队还未播放的时候就在我们大队优先播放了,在我们的幼小心灵里,普遍觉得电影播放员应该是天下最好的职业。因为能经常看到各种各样的好电影。赵老师为人随和,性格温柔,对待学生就像奶奶对待孙子一样的和蔼可亲,很受我们的尊敬和喜爱。</p> 高维聪老师早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故只留下了一只手,他也非常的和蔼可亲,经常爱念一些“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等著名的劝学段子。郭志文老师经常戴个眼镜,数学讲得干净利落,但好像和学生之间缺乏一点应有的亲近感。<br> <p class="ql-block">  高俊岭老师当时好像带四年级,记得他被学生揪斗了好几次,当时我就非常纳闷,学生咋能揪斗老师呢?后来才听人说他是犯了一个当时被认为是比较严重的政治错误,那就是他的大儿子因为用废旧报纸练习毛笔字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字写到毛主席接见外宾的照片上去了,被一些小人举报后他儿子就被以反革命罪判了两三年的徒刑,高老师为此事很是想不通就去上诉了,结果不但没有救回儿子,反倒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这就是他被揪斗的原因,这要是放在现在的社会,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啊!</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8、教育改革啦</b></h1><p class="ql-block"> 从1971年起,国家的教育制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按照毛主席“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的五七指示精神,国家开始把基础教育由以前的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的十二年制,压缩成了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的九年制了,同时也把办学模式由以前的夏季毕业、秋季入学调整成了冬季毕业、春季入学,我是1971年春节后上小学的,应该是春季入学的第一届小学生。</p> <p class="ql-block">  到1971年暑假,我们新一年级上完了小学一年级的第一个学期,而老一年级他们却已经上完了小学一年级的两个学期了,按理他们暑假后就该升二年级了,但却因秋季入学都要改成春季入学了,所以他们连同他们的上几级学生就不得不再多上一学期的课,等到1972年春季才能升学,所以他们老一年级最后是和我们一起于1972年春季升入二年级的,我们把一年级念了两个学期,他们却把一年级念了三个学期,比我们整整多念了一个学期,进入二年级后我们新一年级和他们老一年级就正式合并成一个班级了。我姐他们比我们高一级,所以他们这一级应该是二年级念了三个学期,他们的上一级学生则把三年级念了三个学期,以此类推。</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作者简介</b></span></h1><font color="#167efb"> 程党会,男,武功河道人,1963年生,1984毕业于陕师大,中学高级教师,先后在汉中、武功、河南、北京、西安、杨凌等九所中学任教。<br> 电话 13060394871 <br> 微信 cdh13060394871 <br> QQ 361033464</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