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下的婺江

释聖函

　　下了一天的雨，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厚重的天空露出了几丝湛蓝的色彩。

　　于是一个人特意跑到婺江边，静静看夕阳照破乌云，阳光洒落到江面。

　　这是古婺州的母亲河。

　　小时候，我从未离开过农村，经常在门前的小溪里抓鱼捉蟹。

　　后来去了省城念书，第一次看到钱塘江，很是惊叹于它的辽阔。

　　再后来分配到金华，我的企业就在婺江边上。它是钱塘江的支流，溯江而上，又分别叫义乌江、东阳江，或许我家门前的那一条小溪便是流入婺江的吧。

　　我是八十年代未期来金华的，哪时的江水还比较清澈，它供应的沿江居民的生活用水。我也曾来这里游过几次泳，有一次约了厂里的一位同事，从南岸游到北岸，再从北岸游回南岸，忽然不见了同伴。我心里一阵惊慌，叫了几声，发现他在距我几十米的下游了。大约是那天婺江涨了水，冲力较大，他游得慢，便被水带到下游去了。

　　以前的婺江每年都会漫过河堤，一些人便在街路上围网捕鱼。

　　以后人们到江里游泳常常会引起皮肤瘙痒，自来水漂白粉的味道也越来越浓，人们意识到这里的水出了问题，几乎再也没人敢到婺江游泳了，自来水也改用从南山几个水库引用的水。

　　随着上游工业用水量的增加，婺江的水量似乎也越来越少，水质越来越差。

　　近些年来，有关部门加强了环境治理的力度，通过五水共治，婺江的水质也有了明显的改善。

　　通过加固江堤，近一二十年，这里也再没发生过洪水泛滥。

　　婺江边的大片农田也都变成一幢幢的住民小区，现代化的步伐让许多人都兴奋不已，我的记忆却停留在禾苗万倾，芳草遍野的过去。

　　婺江还是过去的婺江，只是这里生活着人们，或主动或被动的变换着身份，现代化的标志让每个人焕然一新，没人会在意那失去的过去。

　　我也只是偶尔念及，觉得过去还有一丝丝美好。

　　或许太阳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切的变化，它每天准时从东边来，往西边下，时刻不停地巡视着这个星球。

　　就像这个黄昏，它再一次经过婺江，将金黄色的余晖洒满了江面，山河大地乃至连同我自己便都有了金碧辉煌的感觉。

　　我只能静静地伫立在婺江边，仰望太阳缓缓经过，缓缓隐没于江之西岸的高楼。我肃穆恭敬，如同接受皇天后土给予人类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