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

Gang_lv

母亲走了快四年了，直到如今几乎每天晚上临睡前，哪怕几秒钟的时间，不由自主的感觉她的面容总会在我眼前闪现。

在我的心底里永远的感觉，母亲对我的爱是最最深的，也许我是我家姐弟最小一个有关吧！只要是有利于我成长，无论是事业上还是物质上，永远是我的支持者。

从小到老，哪怕我得到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成就，她都会兴高采烈。我回想过去，她这辈子对我除了鼓励，从来就没有发过火，或者责骂过。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时间是思想最放松的，尽管父亲管束我特严苛，其实我小时候也很淘气，没少挨揍。但只要母亲在旁，他是没有可能打到我的😀。在她晚年时候陪她在家时，我学乐器，唱歌🎤都会有响声。她只要我在她面前随意怎样都不管我，所以心情特别的放松，愉悦！

直到现在，当我独自一个人静静想起她来，有时还会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因为最亲的人不在了。

如今，也不知何原因，只要是节日，像除夕、中秋或者是清明前几天，她的身影总会来到我的梦中，也许是她思念我，来看我了吧。

她走的时候已经94岁了，可梦里的她，还总是她那么还年轻，她的笑容永远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在母亲的身上，就能见到那种集中华贤良淑德于一身的女性。对长辈的孝顺，对丈夫和对子女充满了那种热爱。工作勤奋，任劳任怨，勇于承担责任！无论是对待家庭还是工作，都无任何区别。

如果没有她，我们姐弟三，哪怕是我们下一代人的生活都不会过的如此舒心，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可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我们，自己却没享受多少，最远除了与父亲去了一次北京旅游外，而就是关心她的弟妹，来往于南京、上海数次。没再去其他好一点的景点旅游过一次，甚至连飞机✈️都没乘过。对别人、家人慷慨大方，而对花在自己身上的钱却是非常的吝啬、抠门！贵一点的食品、水果，不去买给她吃，她是不会自己主动去买的，哪怕稍微买一点尝尝。

我上面有两姐姐，下面就我一个儿子。可我们家并不搞特殊，仅从穿衣服这点就能说明问题，小时候，那时我经常穿姐姐她们穿过的衣服、裤子、鞋子，只是剪掉一根女式的鞋带、搭扣就当男鞋穿了。内穿的棉毛裤不会去特意买男式的，只是中间剪个洞，在周边用针线纳一条边，就算是当男裤穿了。

苏州以前有句俗语，叫: “老大新，老二旧，老三破，缝缝补补还能用”。相信在那个年代，家有几个孩子的，都有穿过缝过补丁的衣服吧！可我深知在我的心里，她还是对我最好。

她的爱不仅针对子女的方面，更是体现在长辈的尊重和孝顺，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在孝顺长辈面前，她就是我们的楷模。

即使，是一个远房亲戚的长辈，按照辈分算我们叫他老太太，她一人独居在苏州瓣莲巷，距离我家约3-4公里路程，逢休息天我们也会走到她家里去玩。她的子女在上海，但是一旦生病，那里的邻居总是来家找我妈，去她家没有任何交通工具，我妈都是走着过去，叫三轮车送去医院🏥看病，然后送回家后，自己走回来。家有外公同辈的4个老人都是在我家走完人生之路的，几乎每个老人生病、临终前，最能体现什么才是有良知的晚辈，做子女的那段时间内的艰辛、担当，想必不说只要经历过大家都深有体会，我们是自小耳濡目染。所以，对于长辈的伺候也从不嫌脏、不怕累，尤其是针对老人们的态度，在我们家是从来就没有人会用语言来顶撞长辈的，这些都是在她潜移默化熏陶下形成的。

惭愧的是，尽管自己也已尽力，但是我自认为始终没有她那样做的好。

母亲出生于一九二四年，生长在一个比较富庶、殷实的家庭里，按照家庭条件，完全可以在家充当大小姐一样，可她并不喜欢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只是读到初中毕业，一到成年就走出家门，18岁就参加了工作，靠自己的劳动赚钱自给自足。

下图左一是母亲，稍在她前面站着的是我阿姨（阿姨原来也是银行工作，后来随姨夫调往南京当时的华东水利学院，也就是如今的河海大学做财务工作）。中间的是我外公，左四左五分别是我大舅（大舅毕业于苏州东吴大学就是如今的苏州大学，曾经就职于新华社上海分社，他才华横溢懂多种语言，我最喜欢看他的来信，每次都会认真阅读，就像是读巴金文学风格小说那样的感觉，非常钦佩，他的来信文学可读性非常强），小舅。右一是外公的义子，解放后就失去了联系，据说可能在杭州。

母亲的第一份工作，是担任过小学唱歌代课老师，她没有专业学过声乐，为了获取这份工作，临阵磨刀，硬是在很短的时间内用自己的勤奋、努力学会了使用风琴，以她优美音色的嗓音为孩子们教唱。

在关键时刻不掉链子，能把自己的潜能充分的发挥出来！

就是后来，连我唱歌学简谱知识最初的启蒙，也是从她那里得来的。

在这点上，我感觉自己有几分与母亲的相似之处，对自己有股狠劲。97年初，跳槽进入一家美资跨国公司，老单位已经辞职办完移交手续、在已经没有退路的情况下。被告知必须在一个月以内全部使用电脑💻工作，可我当时就连电脑键盘都从来没摸过。何况公司使用的是，只有外资企业刚开始使用的微软办公软件，且全英文版的，这在整个苏州根本找不到一家该软件学习教学的地方，当时在苏州，无论是培训班亦或是工作使用，都是国产的WPS办公软件。

面试我的一位主管，将我带到他的电脑面前。只听到“洽洽”的电脑键盘敲击声，用了20分钟的时间，他以很快的速度，算是完成了对我电脑办公软件操作培训。随后站起来，问我:“看懂了没？”，此刻我一脸懵逼，怎么回答？正常情况至少要学几十个课时的办公软件操作课程，可我……。

这时，我首先想到了出版的书比现实使用总有一定前瞻性，于是便去找书店买了两本微软办公软件的书，边自学边干，每天几乎连续工作13多个小时，提前一个小时上班，其实公司里有晚饭吃，可我不只是加班，主要还是想把电脑学习拿下，所以……。一个人独自坐在实验室一直干到晚上8:00多钟，才回家吃晚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算是可以用电脑把手头上的工作应付下来了，顺利的签订了正式合同。就这样，一呆就是二十年，直做到退休。

言归正题。

母亲在当代课老师过后，还曾去一家公司里做过一阵子职员，后来在钱庄工作时认识的我父亲，经过三年多的恋爱，花开蒂落，水到渠成，两人结婚。

但是婚后，她在事业上也从未放弃，从朋友那里一获得信息，立即报名参加了苏南公学（就是最早的如今苏州大学的财经学院金融专业的雏形）学习。（左一是她）

他们《苏南公学》老同学本来每年都要开年会，照片合影中的人几乎从事的工作全都是银行、保险等金融工作。只是随着时光的流逝，那张相片上的人，逐年减少。按年龄算目前基本上都在95以上了，即使还在的也已所剩无几了。因为，就我认识的几个原来是母亲同事的人都已不在了。（母亲是前排左四，那时已经84岁了）

她完成学业后，就顺利的进入苏州人民银行支行工作，后来由于银行分别拆分成中国、工商、交通银行等的缘故，被编入工商银行，一直干到退休！

母亲属于外向性格的人，比较活跃好动，对于银行🏦里的各种活动都热衷于参加，年轻时，打蓮湘（下图最中间一个）、打腰鼓、唱歌、跳舞💃（还上台表演）、游泳等，在工作中，她服从组织分配，哪里需要，就调到哪里去，这不仅是工种，苏州的各个银行和储蓄所都呆过，但她从无怨言，在单位里很受欢迎。所以在工作地人缘都特好，上至行长、下至以后一批批带出来的徒弟关系融洽。以至于她的徒弟，到如今和我还都成为了好朋友。

尽管，她自己从没担任过任何带有管理干部性质的职务，可曾做过她徒弟的，徒弟的徒弟，许多都在各金融单位担任重要领导岗位。

有一个时间段，是她的过的最艰辛的，生活压力大。小时候，我们家三个小孩身子都比较弱，尤其是我，有一次甚至于我们姐弟三同时住进苏州第二人民医院的小儿科病房（就是现在的市立医院本部），我和二姐一个病房，大姐因甲肝就住在隔壁病房。简直就像是大半个家搬到了医院里来，白天，外公来陪我们。晚上母亲一下班不回家，直接来医院🏥陪我们，一呆就是整个晚上，她白天还要上班，其中辛苦，只有后来自己经历过了同样的情况才有了切身体会。（不过那住院的是母亲大人）。

由于这种情况很少，所以那里的儿科医生、护士对我家几个孩子都相处的很熟。以至于后来我们随便哪个去看病，医生不用看统筹医疗卡，见人直接就能喊出我们的姓名。

我清楚的记得，每次吃药片，总是用水口服吞不下，而呕吐出来。所以总是把它用小的安玻瓶碾碎，用小匙子加水后咽下去，由于太苦，常常手里拿着剥了纸的糖，药一咽下去，立刻拿糖放进嘴里！

我依稀记得，一次住院，当时自己大概只有5-6岁，因扁导体发炎，高烧连续不退，甚至于出现晕厥现象的缘故，所以被送进医院就住院了。那时都还不时兴挂水，葡萄糖盐水用一个直径5公分粗、300ml的玻璃注射器，安放在一个木制底座的夹具上，用多根橡皮筋拉住前、后面的夹板进行推送药液。输液流量的控制，视所用橡皮筋的根数。用的药是青、链霉素同时并用，将炎症、高烧硬压下去。当时人们对药品的副作用还不怎么关注，使用链霉素的副作用可厉害了，很容易造成耳聋。不过我挺幸运，没有中标。到现在退休后体检，听力还挺棒棒的！

母亲年轻时不仅上有老，下有小。就连父亲胃病还很严重，也是她一人在操持忙碌着，由于苏州医院一直查不出病因，当时正逢文革闹得很凶的时候，外面到处混乱不堪。但她毫不怯懦，陪同父亲去了几次上海的数家医院看病检查，终于确诊了称是“胃粘膜脱垂”。

记得原来母亲有一个白金钻戒💍和一根配着心形，可以打开里面放一张小照片的黄金吊坠的项链，后来全没了。如今看来应该是用来为父亲治病卖了吧，

自从家里一个德国产的金属拨音钟坏了以后，就用一直放在盒子里老妈的一块瑞士女式欧米伽手表当作钟在使用着。她用一颗金子般的心，换来了整个家庭的平安！

接下来，对父亲的病情采取针对性有效的治疗，并且看着父亲连续整整一年的时间，单吃面食类食物，米饭颗粒不进，听说卷心菜和土豆对胃有好处。那阵子，几乎每天吃的蔬菜都有这，吃的我们看见这两种菜，连胃口都没了（那时每天下午四点钟，都要为他到巷口前去买几个白馒头，记得当时5分钱可以买两个，这已经成了我的任务，那年我9岁）以至于后来他的胃病痊愈状态，无异于常人。

我觉得，这与母亲的辛劳付出功不可没。当然我每天去买馒头，也有一点小功劳吧！😀

记得小时候，家里订两瓶牛奶，只有我和父亲两人每天都喝，父亲因为牛奶对胃有好处，而我因为体质弱，所以也是每天一瓶。

下图左一、二、三分别是二姐，大姐和母亲。

在我六岁那年，妈曾经给我买过一个8孔的玩具小口琴。我没事的时候，吹着玩，就学会了一首音符最简单的曲子，记得歌名叫《美丽的哈瓦那》，它整段曲子音符正好就在这8个发音孔范围内。

当时，母亲大喜过望，没多久就重新买了个21孔的木制口琴（当时2元钱已经是我的一个学期的学费了，按照当时的生活水平应该是很奢侈的了）

我因为喜爱音乐，不停的吹，由于质量差，两面嘴角的皮都划破了。

上大班那年，过六一节学校举办庆祝晚会时，当时只有一到六年级才能参加，就因为我吹口琴加了一个节目，曲名就是《听妈妈讲过去的事情》，音乐老师还特意用风琴为我伴奏嘞。

那晚，夜色降临，满天的繁星。操场中央那堆篝火艳光夺目，一些大年级的同学不时地往里添加柴火，使得火星四溅。我站在用大的石块和砖砌成的舞台上，望着操场上大片的比我高年级的学生，吹着口琴，庆祝着我们自己的节日。那场面已经过了五十多年，总还是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自己当时也不懂歌谱，可就是只要听了几遍曲子的旋律，就能熟记，不用练自然就马上能吹出来。老妈，对此特别的兴奋，还挺自豪。

如今，那些小母亲晒娃都是拍了照放在微信上，她倒好，上班直接把我带到银行去，还要嘱咐我把口琴带上，要为他们的同事吹奏一曲。

记得，文革初期社会秩序很乱，驻苏部队部队派了一个班的解放军，驻守在他们的银行。白天银行总有一个背着枪，在门口站岗（他们住的房子旁边就是放钱的库房，我曾经进去过）我特崇拜他们，喜欢他们的草绿色军装，喜欢他们的红色领章、五角星帽徽，喜欢看他们擦枪。所以，常去他们那里。

其中有一战士也喜欢吹口琴，当他知道我会吹，就取出他自己珍爱的那个24孔的塑料口琴。让我吹，只要他报一首歌名，我就吹一首。他们很惊讶、感觉神奇，我不会看谱，就会吹出整首整首的曲子。有一阵子，经常去，后来苏州武斗开始，解放军撤走了。

只是那时候，也从没听见哪里有高手可以学习，就连高水平的演奏曲子都没地方能听到。而且，因为一直感觉，口琴算不上是乐器，后来就一直扔着，几十年不吹了。所以到现在，水平一直没有见长。

直到有了英特网后，才了解口琴不仅是种乐器，而且还分有布鲁斯、单音、复音、半音阶自己专门用来打贝斯等多种类口琴。还有专业的口琴演奏家，这才听到了高水准的作品，一只高档的口琴价格甚至于不亚于一架钢琴呢。

口琴不同于手风琴之处，它的音色清脆嘹亮，具有很强的穿透力。不管你心情愉悦还是悲伤，都能通过它抒发自己的情怀。

只要仔细听，常常能在电视剧、电影中，分辨出以口琴演奏曲子作为背景音乐的段落。

在我小时候，每当母亲星期天值班时，她总要带上我去她工作的银行。当一打开大门进入，立马传出来有几十把算盘同时在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参有夹带着账单，传票的夹子，穿梭在由铁丝制作的账单移动架。就像小飞机一样，在头顶上四处飞来飞去。

柜台外，走廊里来往穿梭着来办业务的人，熙熙攘攘，热闹极了！

只有我们同龄人，在60年代观前街乾泰祥布店，也许能见到的那种账单移动架，随着服务员记好了售卖凭证和夹带着现金，夹在夹子上，用力推出去的“吱…，啪”的一很脆的那种声音，直接就送到总收银台。

收银台收到钱记好帐后，还会用还夹子夹着盖了现金收讫章的凭证和找零推送到原处。那传账单移动铁丝，就像是盘旋在头顶上的一张蜘蛛网，几乎是每个柜台都有一根铁丝通往收银台的。感觉在收付款服务方面，现在的商家还不如以前！

换作如今，自己儿子工作的银行那种安静，舒适工作环境的优越程度，根本无法比拟。那时，哪会想得到现在的银行🏦全用电脑💻，只要将数据敲击键盘录入，全部所有的计算问题，都由系统软件来完成。数据账单在电脑系统上一目了然，各自都有对系统查看的权限。需要凭证，只要轻按打印键，一张张凭证，存单等都会缓缓趟出。但当时结账，计算利率、记录存单全部由算盘和纸、笔来解决，如果需要一设四份的，底下还要垫三张蓝印纸呢。

我对银行的具体工作不太熟悉，就是每当看见储蓄柜面上的同事，快到下班时间，把钱全部打包结束，随后放进后面库房后，就可以一起下班了。可是我妈和对面另一位同事，还是在不停地拨弄着算盘在计算着，写着。

母亲不仅算盘打的快，字也写的快。而且脑子特别好使，一只手翻账单，一双眼睛紧盯着账单上的数字，一把油木铮亮的红木算盘，在她另一个手那灵动的手指拨弄下，准确的计算着账单传票上的每一组数据，按照现在的俗语: 就是“盲打”。嘴里和别人聊着话，还总不出错。挺神的吧？我觉得也是。

看着别人下班，诺大的办公室就剩下我们三人，此刻我也想回家了，可她说:“账上不能有一分钱的差池，必须轧平再走！”

我说:“差一分钱那就我们自己补上，早点回去”，可她说:“补上也没有用”，实际上就是账目与现金必须一致，所以经常是等到了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才一起下班回家。

他们银行里的一个男同事特喜欢和我打趣，叫我“小跟屁虫”，因为几乎老妈到哪里都要带着我，每每值班就要带着我去！行里组织游泳有我，有次夜里庆祝全国党代会召开等活动，大家敲锣打鼓，手里举着红旗，游行放炮仗队伍里准有我，我那时只有11 岁，可那些4两重的大炮仗就敢直接拿在手里放，随着点着火发出“嗤嗤…”的导火索冒着火星烧着的声音，一声震耳欲聋的“咚，…叭”声音，直往上冲，照亮了天空。甚至于去理发店烫头发她也要我跟着。

因为，柜台那边接触的都是现金。所以，妈不让我过去，我就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在那边数钱，扎钱💰打包，看着她打算盘、记账、算账，其实很无聊的。

但有一点最为吸引我来的原因，就是每等到午饭后，可以到他们楼上乒乓室和那些阿姨、叔叔们一起打乒乓球。他们那里的乒乓室球拍、桌子比起现在一点都不差，而且地方面积宽敞，那里打球的人水平还都不错，我个矮小气力也小，水平本身就不如他们，当然是输多赢少，只有捡球的份了，可我还就喜欢和他们大人对着打。

输归输，但是这样才有获益，提高打球水平！

97年在刚进新的公司时，正好是庆祝公司建立100周年的庆典，就在当时比较高档的4星级雅都饭店举行。作为公司乒乓比赛第一名得主，我受到了美国总部总裁卡拉泰的颁奖，现金300元的奖励金，这在97年的时候几乎相当于国企的半个月的工资嘞。

2000年那年，苏州举办首届工业园区运动会，我参加了乒乓球赛，那天从上午8:00点钟，除了午饭、晚饭一直打到晚上9:00多，连续打赢四轮，其中间隙还要不停的练球，真的有点筋疲力竭了，到第五轮时败下阵来，输给了一个农业银行最后得冠军的选手手里，也是情理之中了，对手以前曾是南通市少年乒乓队的冠军，刚开打，就感觉他的动作非常专业，娴熟。拉出来的弧圈球弧度很高，旋转速度极快。像我这样一个没经过正规训练的“野路子”，跟他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输球成为了必然！不服也不行。

一般，但凡是银行里的乒乓爱好者，都有那么两下子，而且像对手这样的人才，应该是银行特招的球员，打球水平不得不佩服。再者，他们会利用每天午休的时间，都练上一些时间的球。

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么。其实打球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童年时代的回忆，总是那么美好，在那个年代，读书没现在压力这么大，家里的一切都有父母亲撑着，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上课时，经常会听到老师一个个报着同学的姓名催缴学费，还有同学申请减免学费的。可我家三人的学费，都是一开学就全缴完，好像和我们无关。

记得小时候，最多7-8岁时，父亲上中班，要到晚上9点多钟下班回家。我们到了晚上做好功课，就各自早早的就睡了。母亲会开着灯，忙着事，看着我们睡觉，等着父亲下班回家。

有时，自己感觉刚睡熟不久，似乎听见母亲轻唤我小名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刚刚！醒醒，快醒醒”。此时我从睡梦中醒来，揉着还睁不开的眼睛、睡眼惺忪，不知道何事。

因为父亲下班时，会路过苏州一家最有名的就在观前街附近的“绿杨”馄饨店，总会用一只大的搪瓷杯买一大碗鸡汤蛋丝馄饨，里面还有肉汤圆带回家来。尽管那时候还没有吃“夜宵”这个名词，可我家早已有这样的经历了😀。

在我似醒未醒、脑子还处于一片“混混沌沌”状态时，母亲用嘴轻吹着小勺子里有点烫的馄饨，上面还夹带着几缕黄色的鸡蛋皮丝，一口一口的喂着给我吃着。哎！那味道，那感觉，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感到，真的很鲜美啊！

那种感觉，即使是如今坐五星级酒店酒席上，吃的鱼翅海参都是无法比拟的！

算来，已经50多年过去了，可如今回想起来，那种温馨的感觉似乎就在眼前，怎么也不会忘记的，想着心里就感到暖融融的。

自从大姐69年到苏北兵团下乡后，一家人就无时无刻都挂念在心里。到中秋了，就想着寄月饼过去时还会买些其他零食，尽量把饼干桶塞得满满的。到了夏天，就想尽各种办法能让她请假回家探亲，住上一段时间。那时我们家里整个心思，都是在围绕着大姐怎样可以解决回城的问题。

经常是在凌晨4、5点钟，外面天还是黑漆漆的。父母亲尽管是轻声细语在交谈着的声音，但还是把我惊醒了，谈的都是有关大姐的事了！

每次过年，大姐要回家探亲。还有楼上邻居一家三个来自不同兵团、插队下乡的都能一起团聚，就简直像比过节本身还要高兴，提前好几天我们全家和住楼上的邻居他们都已经激动起来，明知道，他们坐长途车至少要下午才能到苏州。

母亲和我们一起，隔夜就约好了时间，早早的起床，来到长途汽车站，等候他们的归来。

看着其他农场一辆辆的车、一批批的人都到了，可就是不见他们的人影，那个等人心焦的心情简直无以言表。有时，一直等到傍晚，天黑了才迎来他们的到来，母亲和我们脸上那种喜形于色的表情至今都能回想起来。

母亲也有挺不幸的时候，在她一生中生病住过不少于7次医院🏥，二过鬼门关，她的这些痛苦的经历，大部分人一生都不会承受过。

①在40几岁的一次感染细菌性痢疾，夜晚就开始发烧，记得那次父亲出差不在家，大姐在农场，就我和二姐一直催她去医院。也许是她照顾我们，想就多喝点水，挺挺就会好的，然而直到了凌晨，热度更高了，硬是送她去了一院，进医院急诊室一量体温已经40℃以上，不久就已经休克了，当时特别的危险，医生对我说，要是再晚送来就麻烦了，那次住了26天的隔离病房的医院。

②刚60多岁时在家里摔了一跤，髋关节股骨颈骨折，做股骨头置换手术，前后近20年间隔，由于骨膜的磨损，而后再一次进行置换了整个髋关节部分，为此手术共住了两次医院。（第二次手术已经过了80多岁了）

③ 在一次在上公交车时，被下车的人拥着推下来，那次是遇到了生命危险，差一点命就没了。连同手术在医院内住了40多天，才基本痊愈。

④ 甲状腺结节手术开刀，也住了院。由于影响到了声带，声音几乎嘶哑到除了气声，声带毫无声音发出，持续了半年之多的时间。

⑤ 还有就是高血压以及发烧等住院。

也许是她的善良，亦或是她的坚强不屈的性格和她对生命充满着希望，感动了上苍，每次总能化险为夷。

此照片是她93岁是我为她照的，是不是很慈祥，每次我去看她时，都是以这样的笑脸对着我。

其中，对于她的住院有两段回忆是我最为深刻了，其一就是那次髋关节股骨颈骨折。送到医院后，就躺在急诊室的临时躺椅上。此刻，骨头还错着位，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锥心刺骨的疼痛。听着她因骨折刺骨的疼痛，呻吟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我的心也在痛着。这时，因为这需要动手术，姐去办住院手续了，就我一人陪在她身边。

医生过来讲，马上就要做个牵引术，开始我也不懂，当医生从医用工具箱取出榔头，和一根10公分长左右，足有3毫米粗细的不锈钢圆钢条。医生跟我讲:“要用这根钢条打进膝盖关节中间”，我以为接下来就要打麻药了。

谁知道，医生叫我扶着妈的脚，直接就要将此打进去。听他的意思就是只有这样看她的感觉，才不至于损害关节里面骨头内软组织。我看着头皮都发麻了，怎么能这样干……。

但很无奈，听医生讲:“做了牵引可以整好骨头错位，并且可以减轻痛楚”。到了医院当然只能听他们的了，毕竟医生比我们更专业。

没多久，耳边就传来医生用榔头敲击钢条“叮叮当当”很脆的金属撞击声，这种声音平时只有在公司金工车间才能听见。我都不忍看，抓住老妈的手，她也两手紧紧的抓着我，看着她疼得眼泪不停的掉下来，硬是没哭出声来，看着她那种样子，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来承受这样的疼痛。

她硬忍着，疼得全身都是汗水了。当医生讲:“好了”的时候，当她松开握紧我的手时，看着就像是累的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瘫软了下来。我用她的手帕，给她擦了一下满脸夹带着泪的汗水。

紧接着医生来拿了架子，挂上了秤砣，用带着钢丝绳的支架，两头扣在刚才打上的钢条两边，挂在搁脚椅子上，此时妈以一种衰弱无力、仿佛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丁点声音对我说:“现在真的疼得比原来好多了”。因为骨折错位纠正归位了。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也并不好受，因为动手术要排队，等了两天才做，但是做了牵引就整天不能翻身，脚要搁起来，体位只能一直保持仰睡。接下来手术置换股骨头后，同样那样住院了五天拆线回家，包含术后锻炼，整整折腾了几乎近半年的时间才算康复。（下图摘自网络）

第二次手术，是因为由于长期的人造骨头与原生的骨膜都磨尽了，硬是骨头与人造骨头在摩擦，形成剧烈疼痛。开始她还坚持不做手术，认为已经80多岁了，然而，此刻无论是站着、坐着、躺着都剧痛难忍，不得不手术治疗，结果把整个髋关节全部换掉，整的就是个大手术。又熬住疼痛，经历了术后锻炼。这才痊愈！

真的是受尽磨难！

还有一次便是在上公交车🚌时，被下车拥下来的乘客推下了车（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普及一下，当时的公交车上下车只有中间一道门，不像如今可以前门上，后门下），后侧颅脑外出血。还是警察👮叫了急救车送进医院抢救的。当时我还在外面，那时家里既没条件安装电话，更谈不上手机，联系不上我，直到晚上回家才知道，下午出的事，母亲在第一附属医院抢救。

立即骑着自行车飞一般的来到医院时，她除了稍微有点微弱的呼吸，正昏迷不醒，头部全被纱布包着，受伤部位被渗出的鲜血都染红了，手上扎着挂药水的输液针，鼻子插着氧气管。

看着这样的惨状，我的心在滴血，这样的场景，我从来就想不到会发生在母亲的身上。我着急的在她耳边连声呼喊“妈妈！妈妈！”，可她毫无反应，医生对我讲，已经做过缝合抢救手术，只要能熬过晚上12:00，就能活下来。当时心急如焚，但也很无奈只能按照医生的吩咐，即使没反应也要不停的在她耳边呼喊，让她的大脑始终存在意识感。这也是当时已经是最好、也是很无奈的办法了，直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医生为她挂的水中有除了消炎、止血药，还有就是一种叫甘露醇的药，在止住颅内出血的同时，主要是降低脑压作用，同时也可以减少头痛的感觉。

好在有惊无险，凭着她顽强的意志，终于扛过来了。过了5天度过了生命危险期，就转到金阊区康复医院进行康复治疗。主要是针对颅内出血点，进行慢慢的吸收。

于是我们姐弟三轮流陪护着，晚上陪着，白天还要上班，有一阵子确实也是挺艰难的，不过这些比起躺在病床上，受着病痛折磨的母亲来讲，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天，由于病房里以前都没有取暖设备，晚上陪夜躺在竹躺椅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到了凌晨三点多钟感到特别的阴冷，穿了棉大衣还是感觉非常的冷飕飕的，第二天拉开窗帘一看，外面一片白雪皑皑。半夜时分，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一直下到了早晨。

这些往事，真的不那么容易忘掉。母亲当时还是由于脑部受伤，体位只能朝一边侧睡，想想我现在自由自在的睡在家里，吃了安眠药还是经常失眠，何况她一直保持一个动作，那种难受程度可想而知了。

经过40多天的住院，终于痊愈回家了，幸运的是没留下后遗症。

因为，就在她旁边床位一位同样是脑出血的一个年轻男病人，其后遗症就是癫痫，突然发病，口吐白沫、大声狂叫、抽搐，当时我在现场，由于他的力气好大，几个护士被折腾的束手无策、不知所措，幸好有正在实习的8个军医战士才摁住，样子十分吓人。（下图摘自网络）

母亲退休之前的工作单位，一直是观前街的平江办事处。

由于我待业在家，所以每当有时候在她即将下班之前，夏天经常突然来了一场大雨☔️，作为我一个除了能帮着做点家务、白吃白喝无所事事的人，送伞的自然是我喽！然而有许多次的经历弄的自己十分的尴尬。

就是出门的时候，雨下的很猛，可是等走到银行时，雨停了，甚至于出大太阳了☀️，你们能想象的出，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当我拿着伞，走进大门时，看见柜台内她的同事见我傻傻的拿着伞送去都在窃窃的笑了，我脸都红的简直是无地自容。羞得我把雨伞🌂往柜台上一放，扭头就走。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为二姐送伞，而走到她的单位几乎要三刻钟的时间，一个来回要走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走在路上还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滂沱，即使是撑着伞就连自己衣服、裤子都湿透了，可才要走到二姐的工厂，突然暴雨骤停、太阳四射，发出金色的光芒，我是送进去还是不送，考虑再三，还是觍着个脸将伞送了进去。

在回家的路上，甚至于我曾暗暗的祈祷老天宁愿再下一场雨，也别辜负了我送伞的这一趟的路程啊。

你说，我这当时是什么怪想法，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在银行的专业技能比赛一般不外乎两种项目，①是珠算，②是点钞。可母亲大部分工作时间不在储蓄柜面，尽管点钞速度也不比别人差，但是参加点钞比赛肯定是有点差强人意。

在78年的一个夏天，也就是即将退休的那年，经工商银行（苏州支行）推荐去徐州参加工商银行🏦江苏省分行珠算比赛（老年组），这是因为他们的领导对于她的工作技能的一种了解和信任，结果她没有辜负辱没这样的信任，居然捧了一个第一名的荣誉成绩回来。就是年份长了，拆迁、搬家，装修，那些奖状都弄丢了。

有点遗憾，不能把照片放在此片上了。

我老妈尽管业务熟悉，工作尽心职守，却不是当领导的材料，可是由于她在银行做了近三十年，所以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以及对各种业务工作的掌握熟悉程度，都到了游刃有余的地步，所以一直被领导赏识。

因此，当她退休后。她的原领导要组建区城市信用社，特来邀请她。并由她组织了几位原先一起共过事，但都已经退了休的同事，创建了当时名为“苏州平江区城市信用社”。经过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所有筹建、准备工作都已完毕，按照预订计划提前开办。

经过20多年，里面人员换了一茬又一茬，如今，前些年江苏省各地的这些信用社合并起来，成立了如今的江苏银行。（此照片就是和信用社人员，就在距离百多米的玄妙观三清殿门口所拍摄）

那是在1997年初，我以前工作的一家国有公司常年效益极差，那年刚过完春节假期去上班，由于工厂没有一张订单，上班的人都躲在厂房外在晒太阳，于是领导放我们半个月的假期，回家等待通知上班。这些情况老妈得知后，也曾四处托人帮忙想办法，找工作尽管后来事情没办成。最后还是在一次招聘会上，当时投了四份简历，而应聘的是第一家收到通知的，经三道面试通过，应聘成功，解决了危机。而后已经做了近一、两个月后陆陆续续受到了其他三家公司的面试通知。那也不想再多此一举了。

但这些找人托关系，都是老妈瞒着我在背后所做的，她从来没跟我提及过。还是我的朋友，也是她以前的徒弟，最近才告知我此事的呢。

我从心底里感觉到了这种伟大的母爱！她把对我的这爱藏在了自己心底最深处！

母亲那次患甲状腺结节病症时，已经86岁。术前，我们对她做了大量思想工作，让他彻底放下思想包袱。（看了底下这张照片，你能想象的出，这次春游重元寺后，就进医院动手术的样子吗？）

当医生和我谈术前告知提示时，指出她有高血压、心脏病，体质弱，而且属于高龄，有可能在手术过程中，发生意外事件而产生死亡后果的种种不测，听后让我签字，尽管决定手术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可这一席话，听得我胆战心惊，紧张的我，用那还在颤抖的手在家属栏里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手术室外，我们都在焦急的等候着，切片的结果就是Ca ，但是为了怕她知道真相后，心理产生阴影走不出来会坏事，所以我们商量决定干脆瞒着她，就说良性的。医生建议术后要做化疗，我们决定不做，许多癌症患者不是死在病症本身，而是经受不住化疗带来的伤害而离世的，就只对讲她手术很成功，结节拿掉就没事了。

但，她如果一旦要看出院报告，一切都完了。所以，二姐特意用电脑打上与报告同样格式、字体、大小，改掉了癌症的字，并且剪下来，贴在出院报告上，再重新进行了二次复印，直到看不出更改过的痕迹。就这样瞒过了她，还真的以为开掉的就是普通的一个结节。

有些事我们没有告诉她，生怕她精神紧张，对身体造成再次伤害，影响健康。其实早在十多年前，就查出她的心脏病很厉害，听医生讲，左右两个心室其中一个已经完全丧失了功能，全靠另一个在工作，一旦另一个出问题，就没的救了。还有在近90岁时，体检查出腹部长有个瘤子，是个良性的。但是由于高龄的关系，医生提示我们，高龄人，由于新陈代谢慢，瘤子也生长慢，所以不建议动手术，我们商量也决定不动手术。并且瞒着他。所以，直到她过逝，她都不知道这些情况。

老人有时候往往在出现病症后，由于体质弱，不容易得到康复，经不住手术带来的伤害就会产生生命危险，而扛不过去。

这样，至少还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了十年左右的时间。

母亲晚年的时候，看见她行动不便，自己洗脚，剪脚指甲都很困难，甚至于剪的有鲜血渗出，几次我都说，我来帮你洗和剪吧！可不知道为何？她宁愿等姐给她洗，坚决不让我来干这事。真的很无奈，帮不上忙，如今感到特后悔，干嘛当时不坚持一下呢？如今才真正理解: 不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那一天，而悔恨终生。

在离世前早些时候，她的精神状况确实有些萎靡，甚至不想起床。有点吃不下饭，记得有次吃馄饨，她不想吃，我认为不吃身子没营养更不行于是，便硬是把她扶起来，连哄带骗的，就在床上喂着她吃了大部分，而且劝导她，水果，等食品必须正常吃，几天后感觉果然情况已经好转多了，走路也精神多了。但就是由于心脏病突发，经抢救无效，还是离开了我们。

最令我难受的是，她的离开，就离我退休相差只有3个月不到的时间，不然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伺候，陪伴他。每次想到这点，我都会潸然泪下。感到惭愧不已，要知道这样的结果，我哪怕不上班，也是应该陪伴在她的身边的呀。

母亲尽管已经93岁，但是脑子思路非常清晰，甚至于我们姐弟三那11位手机号码都记得。在她一切都正常的时候，就曾嘱咐我，临终不要吃太多的苦，因为他曾亲眼目睹父亲抢救过程的那种痛苦，一旦出现情况，不要做无谓的、过度抢救。我当时就答应了她！因为每个人无可避免，都是要走这条路的。

最后，因为心脏病突发，当时走的太快，就连很及时的抢救都没能挽救过来。但这也满足了她的最后心愿！

在临别后的那些日子，心情一直是十分悲痛，几乎半年多的时间，才从这阴影中走出来。尽管自己已经做了小孙女的爷爷，可在母亲面前，也还是个孩子，如今……。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如今真到了这时刻，才是对此话有着深刻的体会了。

愿她在天国，还是与父亲一起过着安宁没有压力的生活，再也不会承受病痛带来的折磨。

她的音容笑貌一直没有淡忘，永远的存留在我的心里，妈！我一直记着你对我的爱！妈妈！我想你［流泪］

结束语

我在此文配图中，多处用了凌霄花。是因为，凌霄花的花语是“敬佩、声誉”，寓意着慈母之爱。用在母亲身上非常贴切。

如今自己也退休了，除了白天有些活动，晚上，静下心来，就常会想起父母亲来，要想写怎么都写不完，但就此搁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