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制作——我从小至今的爱好

老许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我从小就喜欢科技制作。当时从书店买过一些青少年科技制作的书,就地取材,比照着做了很多。比如将电灯泡头磨通,装上水当凸透镜做幻灯机;将灯泡碎片玻璃在酒精灯上烧成小玻璃珠做显微镜;用三层板制作风向标,绑在竹竿上观察风向等等。但我这辈子最喜欢的还是电子产品制作。最初喜欢无线电,从装收音机开始,继而装电视机,后来喜欢电子控制玩TTL数字逻辑电路,再到如今喜欢音乐和音响,自己装晶体管、集成电路和电子管放大器。这些爱好持续了几十年。</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我最初对电子制作感兴趣,大概在1964年左右,我刚上四年级。那年冬天古宋电厂发电机坏了,连续停了十多天电,古宋的人们对小城以外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有天早晨,父亲从二中回来,告诉我们两件当时震惊世界的大事,一是中国的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了,二是赫鲁晓夫下台了。我问他停了这么久的电,收音机都不能打开,你是如何知道的?他说是陈德棠老师从矿石收音机里面听到的,矿石收音机不用电。从那时起,我就幻想着自己能有一台矿石收音机,不用电也能听广播。</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1966年开始了文化大革命,我录取在民中,初一只上了几周课,连有理数减法都没学完就停课闹革命了。当时全国开始流行“革命大串联”。我征得父母同意后也到学校开了一张串联介绍信。十三岁的我根本不关“革命大串联”的事,实际上当成免费旅游。1967年1月先是去重庆,后又几经周折到了贵阳。白天在街上东看西看,晚上就住在红卫兵接待站,吃饭住宿都不要钱。这期间在贵阳大十字新华书店买了本《矿石收音机》,越看越兴奋,就到五金公司买了颗活动矿石。这样我就有了第一本无线电的书和第一个无线电零件。</span></p><p><br></p><p><br></p><p><br></p> <h5> 我的第一本电子书</h5> <h5>  我的第一个电子零件--活动矿石</h5><h5 style="text-align: justify;"> <span style="color: rgb(0, 0, 0);">串联回来后,就照着书上的方法,在我们家房顶上用旧电线高高地架起了天线,地下挖坑埋上地线,拆日光灯镇流器漆包线绕了线圈,用别人给我的电话听筒充当耳机,组装了我的第一台矿石收音机。折腾一天后,晚上居然成功收听到了电台的声音,那时高兴的心情无法用文字表达。</span></h5><h5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因为这种共同的爱好,我和离我家不远的刘鹗一三哥和李培奇五哥成为好朋友。那时学校停课,大家又还没下乡当知青,我们三人就整天伙在一起装收音机。当时连电烙铁都没有,就用旧锅铲把装上铜头在炭火上烧。这种烙铁烧一次只能焊两三根线。想买零件也不好意思向家里开口要钱,就去做泥水匠零工,一天劳动能挣八角八分钱。老家古宋是个小镇,买不到零件,就骑车五十里到兴文县城,或者走路九十里到叙永县城,到五金公司去买。当时的电子零件按现在的价格是“天价”。我记得我买的第一支高频三极管3AG12是4.5元,2AP9二极管是1.03元,一只电阻要两角钱,跑一次叙永或兴文买几个零件就要花去一个月的零工工资。幸好家里生活还算过得走,我的零工工资不用上交。</span></h5><h5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就这样白天干活挣零件钱,晚上焊零件装收音机,直到我七零年下乡当知青。辛勤的付出也收获了很多的精神回报。当时我组装的晶体管超外差式收音机能收十多个电台。虽然除了听新闻就只能听八个样板戏,但也听得如痴如醉。用电子管2P2(苏联叫2Л2л)装的直流电收音机,除了能收十多个国内电台外,到晚上居然能听短波的“敌台”,如美国之音对华广播、台湾电台、莫斯科广播电台、还有解放军之声(可能是台湾冒用解放军名义做的)。当时收听敌台是犯罪,我们对它播放什么内容不感兴趣,也不存在有人去告发,感兴趣的是如何提高收音机的灵敏度以收到更多的电台。</span></h5><h5><br></h5><h5><br></h5><p><br></p> <h5> 当时的残留的老零件</h5><p><br></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后来还扩展了个高档‘玩具’——唱机(留声机)。当时的唱片都是每分钟78转的黑胶木老唱片。唱机用发条作动力,靠唱针在转动的唱片上摩擦发声。我们当时对戏曲唱片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歌曲唱片。现在很多耳熟能详的中外民歌都是那时跟着唱片学会的。</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当时缺钱,也还不兴邮购,只能托人到外地大城市才能买到电子零件,我们手边的零件很有限。往往成功装配了一台收音机,兴奋劲还没完,很快就拆掉,利用它的零件组装更高级更复杂一些的另一台收音机。回想起来,我发现大部分电子爱好者的心态都是“在路上”,即追求过程而不追求结果。物质条件有限,目标却定得很高,所以装了拆,拆了装,出现无休止的折腾。当时刘三哥母亲的话很贴切,说我们“一仓谷子都吃完了,没得到一顿饱饭吃”。</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几年下来,用手头的零件把常见电路装了一遍,比较成功的有晶体管再生来复式单管机、双管机,晶体管超外差式五管机,电子管2Л2л单管机。还拆日光灯镇流器用它的铁芯和漆包线绕了一个次级120伏的变压器,这在当时派上了大用场。古宋当时是火力发电,电压只有一百三四十伏。因为电压不够,电灯亮起发黄,电烙铁也烧不热。我把变压器接成了自耦升压,输出电压达到了210多伏。因为如此,有段时间古宋人家户的电灯,只有我家最亮。</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这点兴趣爱好,在下乡当知青的时候派上了用场。当时农村正在普及有线广播,家家户户都装上了舌簧喇叭。装得多坏的也多,周围几个大队的人喇叭坏了都来找我修理,自己大队的扩音机我更是随喊随到的修理工。当然这些修理工作都是义务完成,最多得到几句感谢话。</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七六年农校毕业留校工作后,有了固定的工资收入,电子元件价格也便宜了很多。到成都出差,城隍庙电子市场是必去之处,每次都是满载而归,直到兜里的钱没剩几个。八零年在成都买了红光厂生产的显像管及其它零件,自己制作印刷电路板,花了近半年的业余时间,装了台12吋的黑白电视机。这在当时的业余无线电爱好者中,也算得上“高科技领导新潮流”。</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从小爱好的电子技术给后来的工作和生活带来一些方便。农校每周六放露天电影,除学校的师生外,周边的农民、印机厂、船厂、水修厂职工都端着凳子来看。电影扩音机是晶体管的,耐热抗过载性差,经常在放映过程中晶体管就烧了,也无法在现场修好,大家只好看着“哑巴”电影收场。后来我给他们装了台6P3P电子管推挽扩音机,输出功率有二十来瓦,放电影再也没扯过拐。这件事宜宾地区电影公司还专门出了简报,要求全地区类似机型都按我的方法改造。</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进入八十年代以后,我迷上了数字集成电路,整天热衷于用TTL集成电路的与非门、与门、或门、异或门、D触发器等构建自动控制电路,还专门到成都买了台降价处理的双踪示波器用于电路分析调试。可惜当时在农校教书,数字控制电路无用武之地,只是“大材小用”,用自己的元件给学校装路灯自动控制、教室和学生寝室开关灯控制和上下课自动打铃等装置。</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这些爱好有时也带来烦恼。在农校的十多年间,大家都知道我有这个技术,收音机电视机坏了找我帮忙修,实验室仪器坏了也叫我整。这些虽然不是本职工作,全是尽义务,我也尽自己的努力帮忙。后来工作压力大了(上两个班课当班主任,还在侯光炯教授基点承担课题),实在忙不过来,尽管再三解释也得罪了一些人,背了个“骄傲”的名。八七年评讲师时就因为“骄傲”的罪过被刷下,推迟一年才评上。</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 </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 </p><p><br></p> <h5> 收藏的部分电子管</h5> <h5> 部分变压器</h5> <p><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九零年调到农业局后,新岗位工作繁忙加上爱好转移到计算机,动电烙铁的时候少了,只装了台电子管FD422的单端立体声放大器自己听。</span></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2013年退休以后,音乐和音响就成了我混时间的主要玩具。没事就把电烙铁插上,零件摊子摆开,安装调试各种前置和后级放大电路。书籍元件尽管搬一次家扔一次,经过五十多年大浪淘沙式的积累,现在电子书籍仍有两大书柜,电子管、晶体管、电阻、电容、变压器等电子元件和工具仪表也装满了两大柜。软件方面CD唱片买了近千张,硬盘播放器硬盘上各类音乐唱片搜集了七八千张(光是贝多芬的九大交响乐不同乐团演奏、不同指挥的就有十二三个版本)。其实这么多的唱片可以说到死都听不完,但作为爱好者收藏起来再多也不嫌多。</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我现在用的器材,音源部分是CD机是法国的米格3(Micronegr),硬盘播放器是世纪格雷9I,上面装了3个2T硬盘的音乐CD内容。</span></p><p><br></p> <p><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音箱最初用英国的天朗(Tannoy)806,后来拉到成都用后,换成英国的乐爵士(Rogers)5/9监听箱。</span></p><p><br></p><p><br></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放大器前级和后级都是自己装的,现在都是电子管的。</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 </p><p><br></p><p><br></p><p><br></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除自己在家里欣赏音乐和折腾设备之外,爱好相同的发烧友也经常开展交流活动。你搞了台新设备,他换了根信号线,我又试了新电路,谁的音箱又换了,这些都是本地发烧界的大事。大家经常约时间把器材、音箱聚拢来一起欣赏发烧。成都每年都举办国际音响展,也是全省及周边省发烧友的盛大节日。</span></p><p><br></p><p><br></p><p><br></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有些朋友关心地问我不打牌、不钓鱼退休后怎样耍。其实我自己觉得活得很充实。除了和大家一样,平时照照相,带带孙女,隔段时间出去旅游之外,玩玩音响,摆弄电子设备,不仅是我终生的爱好,也是晚年生活快乐的来源。</span></p><p style="text-align: justify;"> <span style="color: rgb(0, 0, 0);">最后请大家欣赏一段我目前系统放的《匈牙利狂想曲》和目前国内HIFI界热推歌星姚樱格唱的《魂萦旧梦》。</span></p><p><br></p><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