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地方

屋檐下的小窗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一曲《在那遥远的地方》作为经典之作，在我国80多年传唱不衰，家喻户晓。这是王洛宾1939年根据哈萨克族民歌《洁白的前额》（又名《羊群里躺着想念你的信》改编而成的。

王洛宾，一位北京出生的音乐生最终成为闻名天下的著名作曲家和“西部歌王，与他个人的天赋才华和时代洗礼不无关系。

王洛宾原名王荣庭，自幼受家庭熏陶和影响，酷爱音乐艺术，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极富音乐天赋的王洛宾青年时代曾结识俄罗斯艺术家学会了弹吉他，自创自演的他很快走进了艺术殿堂，开始了创作音乐作品，一发而不止。

王洛宾在北平师范大学艺术系和中央音乐学院音乐系学习期间得益于许多中外名师的指导，从他们那里受到正统的音乐教育，这为他以后的音乐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先后创作了许多进步的爱国歌曲。

1937年“七·七芦沟桥事变”后，王洛宾先后参加过八路军“西北战地服务团”和“西北抗战剧团”，曾与塞克、萧军、萧红、朱星南、欧阳山尊、刘白羽、贺绿汀、聂绀弩、周巍峙、端木蕻良、丁玲、陈明等人并肩战斗，投身抗日救亡运动。创作《老乡上战场》、《风陵渡的歌声》、《洗衣歌》等大批抗日歌曲。

1939年春天，正在西宁教书的王洛宾来到美丽的青海金银滩实地采风，巧遇中国电影早期创始人郑君里先生率《民族万岁》摄制组此处取景拍摄，二人相见恨晚，谈吐举止王洛宾流露出来的艺术气质打动了郑君里先生，当场决定邀请王洛宾扮演萨耶卓玛的帮工……

当地民众知道郑君里要在这里拍电影后，特意为摄制组举行了一个欢迎晚宴，推举同曲乎千户的女儿能歌善舞的萨耶卓玛在宴会上进行表演，正好摄制组也准备在宴会上选择一位当地的女性出演电影，卓玛的表演不但吸引了王洛宾，也打动了剧组所有的的人，郑君里以导演的独特眼光，特别邀请萨耶卓玛扮演影片中的牧羊女，当时王洛宾26岁，萨耶卓玛17岁。

正是因为有了郑君里先生的邀请，使得王洛宾和萨耶卓玛走到了一起，最终谱写出《在那遥远的地方》这首流传至今最具魅力的不朽歌曲。

在影片拍摄中，郑君里让王洛宾和卓玛同骑一匹马在草丛中放羊，王洛宾此时虽已是有过妻室之人仍然很不好意思，年轻美丽的卓玛果然出自大户人家，虽是第一次与异性在马背上接触，却落落大方毫无羞涩，忽然一声巨吼，骏马腾空跃起，王洛宾吓得紧紧抱住卓玛的腰，两人真实的表演一拍即成，成功进入了电影镜头........黄昏西下的时候，卓玛赶着羊群返回圈舍，此刻的卓玛一改骑马时的骁勇，夕阳下变得楚楚动人，“她那粉红的笑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一旁的王洛宾看得入了迷，忽然觉得身后被人轻轻地抽了一下，正是卓玛的这一鞭子，使王洛宾对卓玛产生了深深的爱意，抽出了王洛宾终身的情思，一曲《在哪遥远的地方》从此诞生。

郑君里完成了拍摄后就离开了青海，王洛宾也随后离开。卓玛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去送别王洛宾，给王洛宾带上了许多礼物，为他备好骆驼，深情的双眼一直望着王洛宾，没有一刻转移过，看得王洛宾倒不好意思了........情人的分别也许都是痛苦的感觉吧。就在王洛宾骑上骆驼的瞬间，卓玛的眼睛湿润了，她猛然转过头不相信这是真的.......此时发生的一切王洛宾都看在眼里，他的心充满了对卓玛的感谢和留恋。返程的路上，王洛宾突然想起卓玛为他清唱过的一首哈萨克族民歌 《羊群里躺着想念你的人》，此刻美丽动人的卓玛仿佛就在他身边，俩人紧靠着骑在马背上，卓玛姑娘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两支眼睛深情地看着他，王洛宾陶醉般地开始抚摸着卓玛的脸庞，就要深吻卓玛的时候，前行的骆驼突然停下来要水喝，王洛宾如梦初醒，却又心血来潮，创作的敏感和意念使他一路

不停地吟唱着卓玛最爱的哈萨克族民歌 《羊群里躺着想念你的人》的旋律，结合他与卓玛之间发生情缘

和彼此对对方的思恋，回西宁后他耗时三个夜晚，形成了歌曲《草原情歌》的初稿。后来王洛宾把自己改创的几首新疆民歌交给了当时的歌唱家赵启海，并把《草原情歌》改名为《在那遥远的地方》流传至今。

卓玛是王洛宾接触的第二个女人，王洛宾之所以写这首《在那遥远的地方》或许与原配洛珊感情破裂，异地分居有关。

1938年3月里的北平一次赈灾义演中，王洛宾作为男高音引吭放歌，与表演芭蕾舞的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攻读西洋画的杜明远双获最受欢迎奖，两颗初恋的心由此贴近，彼此仰慕，24岁的王洛宾收获了人生中的首次爱情。据说，这场爱情是杜明远主动写信求爱的，从此两人的关系快速升温，形影不离。1938年10月，王洛宾来到河南开封与杜明远结婚。婚后二人经杜明远父亲杜继增介绍来到西安，由西安八路军办事处又介绍到驻山西临汾刘村的八路军前方总部学员队，两人双双奔向抗日前线。为旅途方便，杜明远改名洛珊，以兄妹相称。

1939年，王洛宾与洛姗所在的剧团被强行解散，两人只好去西宁。那时候的西宁贫穷落后，城里连个电灯也没有，过惯舒适生活的洛姗哪能适应，总是闹着要回兰州，但王洛宾在学校里教书又不能陪她前去，于是，她只身离开西宁去兰州。刚刚成家的小两口，从此两地分居，天各一方。加之王洛宾很长时间不去兰州探望洛珊，日子久了俩人的感情渐渐淡莫了，洛珊在兰州另有了新欢。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知何时似乎王洛宾听说了这件事，便从西宁风尘仆仆地回到兰州，洛姗见到王洛宾后并不隐言，问他：“你回来今晚住哪里呀！”王洛宾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洛珊说的话，他猛然掏出从西宁带在身上的杀羊刀，却又不忍伤害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持刀强忍愤怒夺门而去，他把刀仍进黄河的激流中，一个人孤独地在黄河岸边哭到天亮。第二天兰州的一家报社登出了一则离婚启事，宣告二人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从此王洛宾情绪低落了许久许久。

  1946年王洛宾为洛珊写了一首歌：

你是我黑夜的太阳，

永远看不到你的光亮，

偶尔有些微光呃，

也是我自己的想像。

你是我梦中的海棠，

永远吻不到我的唇上，

偶尔有些香呃，

也是我自己的想像。

你是我自杀的刺刀，

永远插不进我的胸腔，

偶尔有些微疼呃，

也是我自己的想像。

你是我灵魂的翅膀，

永远飘不到天上，

偶尔有些微风呃，

也是我自己想像。

王洛宾与洛珊分手后，整日不停地反复唱着自己最得意的歌曲《在哪遥远的地方》，更加怀念在金银滩与卓玛之间的日日夜夜......

1940年，王洛宾再次从西宁来到金银滩草原采风，收集挖掘整理民歌曲调，与其说是采风，其时就是王洛宾为摆脱离婚后精神恍惚，生活空虚一个说辞。..

这次王洛宾依然住在同曲乎千户家，萨耶卓玛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每天依旧唱着那首哈萨克民歌陪伴着王洛宾早出晚归，他俩骑着马走遍了金银滩草原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圆了重逢的心愿，三个月后王洛宾采风结束。王洛宾走后，萨耶卓玛常对阿妈说，王先生歌儿唱得好，也有文化，她很喜欢他，而她一定要嫁个汉人。但她并没有把自己内心深处的“喜欢”告诉王洛宾，从《在那遥远的地方》中来看，王洛宾对萨耶卓玛的心理感受与萨耶卓玛对他的感受相同，浪漫也许仅存在于王洛宾的歌里，王洛宾和萨耶卓玛的暗恋情思究竟有多深多真，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自从王洛宾第二次离开金银滩后，就再也没来过。因为他被国民党以‘共产党嫌疑分子’的罪名逮捕，在兰州关了三年。所谓‘共产党嫌疑’是因为他写抗战歌曲，组织抗战剧团，演出抗日剧，宣传抗战。后来因为抗日民主统一战线，经国民党青海省主席马步芳写保书把他保了出来。  而这些卓玛却全然不知，她在草原上整日北望，却见不到王洛宾的一丝身影。阿妈劝她放弃 那无谱的恋想，称年轻及早嫁人。于是有蒙古族、藏族的大户人家都来千户家提亲，可萨耶卓玛都没有同意，她要像自己说的那样非要把自己嫁一个汉人，嫁一个王洛宾先生那样的人。后来，她看上了海晏县县长史炳章 ，成为史炳章的二奶奶。可惜婚后患病不治而死，年仅32岁。后来王洛宾听说了此事后非常悲伤......

 

出狱后的王洛宾回到青海继续从事音乐教育工作。改编《阿拉木汗》《可爱的一朵玫瑰花》《依拉拉》《曲曼地》等民歌。  

这段时间王洛宾为什么不去找卓玛呢？人家卓玛姑娘可是天天惦记着他呢。其实卓玛出嫁县长的事，王洛宾早就知道了，内心深处里王洛宾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和被抛弃感。他深知歌曲里的爱情浪漫与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感受是不一样的，他决定不再为爱而付出更多的追求，难怪可怜的卓玛也只能永远地出现在歌曲里了。面对王洛宾整天失落的样子，周围的好友和好心的同事们一起开始为他介绍和张罗对象的事情，而王洛宾本人反而表现得不积极不配合，有时甚至是消极拒绝，按当时王洛宾的打算，他只想随便找个女人过一辈子足矣。

终于有一天，西宁市里一个名医的女儿成为王洛宾的第二任妻子，这个人叫黄玉兰。黄玉兰的到来让王洛宾感到非常突然，因为王洛宾确实没有准备好，他最为担心的是不能让洛珊的事再次发生。王洛宾的担心多余了，黄玉兰生就内向，是个温贤女人，是当地一家医院的护士，她在生活中时刻关心着王洛宾，使他安心地从事自己的歌曲创作事业，王洛宾深受感动。二人感情和谐，生活美满。出于对妻子的关爱，王洛宾将黄玉兰的名子改成黄静，这非常符合妻子温柔善良的天性。平静的生活总是充满无限的期待，黄静为王洛宾生了三个孩子。王洛宾1951年得到岳父的一笔资助在北京买房定居，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王洛宾一生的转折才刚刚开始，老天给王洛宾好日子的时间是那麽的短暂。1951年新疆军区以历史和现行“反革命分子”的罪名，将王洛宾逮捕，王洛宾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拷住了压往返疆的刑车里，他放心不下家中大出血的妻子和三个年幼的孩子，他不顾危险，跳车逃回家中。家里早已被翻得乱七八糟，再也没有往日的温馨，病危的黄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王洛宾正待靠近她的时候，追捕的军人用绳子把王洛宾又带走了，黄静，几个孩子哭作一团....... 一个多月后，黄静在北京病逝。后来千里之外的王洛宾，得知妻子去世的消息后，几乎昏倒，黄静的早逝，令王洛宾无比痛悔和遗憾。在狱中多次自杀未遂。黄静去世时只有23岁，王洛宾才39岁，这一波的挫折在王洛宾的人生轨迹上是永远抹不掉的伤痕，“短暂的相守，终生的思念”对王洛宾与黄静来说是最好诠释，也是晚年王洛宾有意回避三毛求爱的最好解答。

王洛宾对黄静情感有多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临终前，在他寓所的客厅的墙上，还悬挂着爱妻黄玉兰的遗像。每天黄昏，他都坐在门前看夕阳，天黑后，总要对着悬在古旧墙壁上的黄静遗像，弹一首曲子给她听。虽然王洛宾给很多女人写过歌曲，却从没有给黄静写过。两个人合葬的墓碑上，没有写墓志铭，却刻下了《在那遥远的地方》。也许，王洛宾就是要把这首歌献给他的妻子，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王洛宾一生坎坷曲折，传奇跌宕。他既坐过国民党的监狱，也坐过共产党的监狱。

他与西北王、大军阀马步芳因共同酷爱西北民歌而结过半世友缘。

自1961年起，王洛宾蹲了十五年监狱，一直到1979年才被释放出来，到1981年7月才彻底平反，重新穿上军装。

出狱后的王洛宾与亲朋好友的合影

王洛宾1958年获新疆军区先进工作者时的留影

对于王洛宾来说除了写歌，他的感情生活也是丰富多彩，传奇而神秘，跌宕而起浮。归纳起来就是“一个男人和四个女人的故事”。

闯入王洛宾一生的有4个女人。这4位中，除了认识不久就为其写下《在那遥远的地方》的卓玛姑娘以外，与台湾著名作家三毛的忘年恋，是他人生中另一段传奇经历。

1989年当三毛看到作家夏婕采访王洛宾的报道后非常兴奋，立即向夏婕打听王洛宾在新疆的住址。1990年4月，三毛通过各种努力，报名参加了赴疆旅行社。在乌鲁木齐逗留期间，其他游客都去游览，三毛却直奔王洛宾家。

三毛是个才气和个性并存的才女，说话直来直去，做事浪漫洒脱，特别是她与荷西的故事，曾令多少人唏嘘不已。当荷西命殒大海之后，三毛的灵魂便也渺渺不知所踪。荷西的死，让她失去了生命中最值得眷顾的理由，其后多年，她一直恍然行走于苍茫的人世间，如果不是念在尚有年迈的父母，她也许早已追随荷西而去。

每逢有人劝她再觅良人时，她都黯然神伤。荷西是她的今生与来世，是她的所有前因与后果，除了他，她不知道还能情归何处，心系何人。如今远在新疆的王洛宾成了她追逐的目标。她从内心里崇敬这位天才艺术家，对他的坎坷人生感悟至极。

这一天终于到来，1990年4月乌鲁木齐春寒料峭。午后王洛宾的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客人与众不同的气质和外表引得王洛宾老人十分好奇，来者披肩长发，黑格毛呢外套，牛仔裤修身直筒......递上名片，一声台腔普通话的“ 你好”把王洛宾搞得不知所措了。二人彼此寒暄过后，便开始了恰似久别重逢的畅聊，他们从大路与台湾的生活方式谈起，聊到艺术、美学、音乐、文学等各方面，如若知己的故友一般，随后三毛为王洛宾演唱了她的得意之作《橄榄树》......

就这样他们相识了。经过两天短暂的接触，三毛为王洛宾的坎坷人生和艺术才华所倾倒，可能也包含着敬仰、爱慕、同情，连三毛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感情。

从新疆返台后，三毛在台湾的家中提笔给王洛宾写了第一封信。

亲爱的朋友，洛宾：

公元1990年4月27日，万里迢迢，为了去认识你，这份情不是偶然，是天命。没法抗拒的。我不要称呼你老师，我们是一种没有年龄的人，一般世俗的观念，拘束不了你，也拘束不了我。尊敬与爱，并不在一个称呼上，我也不认为你的心已经老了。回来早了三天，见过你以后的路，在成都，走得相当无所谓，后来，不想再走下去，就回来闭上眼睛，全是你的影子。没有办法。照片上，看我们的眼睛，看我们不约而同的帽子，看我们的手，还有现在，我家中蒙着纱巾的灯，跟你爱的都是一样的。你无法要求我不爱你，在这一点上，我是自由的。上海我不去了，给我来信。9月再去看你。寄上照片四大张一小张，还有很多。每次信中都寄，怕一次寄去要失落。想你，新加坡之行再说，我担心自己跑去不好安排。秋天一定见面。

                                                       三毛

王洛宾对于三毛那炽热的感情，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便回信给三毛委婉表达自己的彷徨：“萧伯纳有一把破旧的雨伞，早已失去了雨伞的作用，但他出门依然带着它，把它当作拐杖用。”信中王洛宾把自己比作萧伯纳那把破旧的雨伞。从此王洛宾减缓了给三毛写信的频律；三毛则回函责怪王洛宾：“你好残忍，让我失去了生活的拐杖！”

面对信中王洛宾的表达，三毛似乎不放心和满足，她决定二次进疆探出究竟。这次三毛提了一大箱衣服和日常用品，住进了王洛宾家。她按照王洛宾的成名作《在那遥远的地方》歌曲中藏族姑娘卓玛的形象，穿上在尼泊尔购买的西藏毛料裙服。据说是想以此唤醒老人那久远的记忆，让艺术家的心永远年轻。

三毛在王洛宾寓所居住期间，二人骑自行车外出探亲访友、上街逛景、购物买菜，回家后由三毛亲自掌勺做饭，闲暇时间聊天、弹琴、唱歌、写词，好不高兴。当三毛满怀期望地飞到王洛宾身边的时候，对于三毛至深至诚的忘年情，年近八旬的王洛宾很顾及部队环境、家庭子女、社会影响和现实生活赋予他的理性，没有贸然接受三毛追求的勇气。而当三毛改变初衷，带着那只盛满衣物的手提箱离开的时候，王洛宾才彻悟到自己失去了一份多么宝贵的感情。

心灰意冷的三毛最终含泪离开王洛宾返回台湾，临走前留下了自己照片和一缕青丝。

1990年11月16日三毛返台后，心情郁郁，她满怀激情和王洛宾在一起生活的幻想破灭了，她为王洛宾的对自己的表现失望，加之近期在身边发生的一切汇聚在一起，使其思想发生了巨大的波澜无处解脱，困扰她的电影《滚滚红尘》的是是非非还在升温；疾病缠身的她又感到全身疲乏无力，有一种末日来临前的预兆，好像上帝已经向她招手。孤独多情的三毛终于感到对生活无意义了。1991年1月4日凌晨，三毛在台北荣民总医院的卫生间里用尼龙袜悬吊自溢，年仅46岁。

1991年1月5日凌晨，王洛宾得知三毛自杀身亡的消息时，犹如晴天霹雳被打懵了，他悲痛欲绝，泣不成声。他把三毛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贴在一个杂志封面上写道，“后悔吧！后悔安慰不了她的在天之灵”。实际上后悔实则是在责备自己。

王洛宾感到很对不起三毛，他不住地内疚与自责。他在三毛居住过的卧室里为她设了一个小小的灵堂。把三毛的相片放大，让学生用绒丝线装饰起来，围上黑色纱巾；还有白绢布包起来的三毛的一缕秀发，那是三毛在王洛宾家居住时，临走前剪下来留存在乐谱内的遗物。那段时间里王洛宾不断地用烈酒消烦解闷，麻醉自己，最终导至酒精中毒住进了医院！

任何事情失去了才懂得宝贵，失去了才开始痛惜和悔恨。三毛对王洛宾那麼痴心追索，谁都无法推断和分析，或武断地做出结论，这发生的一切只有王洛宾自己明白...... 三毛注定了会成为另一个卓玛，只能“飘”在王洛宾歌声里和诗句里。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王洛宾都不愿意面对这个真相。后来他创作了一首歌曲《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这也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首情歌。王洛宾在等待着三毛，然而三毛却再也不会来了。假若王洛宾能够勇敢一点，不被世俗的眼光所牵绊，或许两人的结局就不会是如今的模样。她是他生命中最后一份遗憾，他是她生命中最后一份热爱。

《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

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再等待

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

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

且莫对我责怪

为把遗憾赎回来

我也去等待

每当月圆时

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

你永远不再来

我永远在等待

等待等待

等待等待

越等待，我心中越爱！

可惜，三毛已经永远听不到这情深似海的呼唤了......

诗人说，你走后，人间就冷了。

王洛宾生前最后的题词：

愿透过歌曲带给人们美的享受

1996年1月6日，王洛宾因患胆囊腺癌去世，享年83岁。

图文：全网 

制作：金盾 

2020.0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