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申纪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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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惊闻申纪兰大姐去逝噩耗,心中不胜悲痛,将写于09年拜访大姐的一篇散文发出,以作纪念。</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阎灵娣</p> <p><b style="font-size: 20px;"> 仰望申纪兰</b></p><p> 八月二十八日那天,我在西沟拜访了申纪兰大姐,和大姐进行了二十来分钟的交谈。这是我近期最高兴的事了。</p><p> 有一天无事,我和过去的几位属下说:我觉着日子过的有点寡,到哪儿去转转呢?他们高兴地建议:到西沟来一次红色旅游吧,最好能见见申纪兰老人。我就带他们出发了。</p> <p>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任县妇联主任,省妇联组织到大寨参观。在省城集合出发时,见一个个子高高的、农村妇女装束的同志向大轿车走来,有几个人把她往小车上拽,只听她说:我不想坐歪,坐上急哩,和姐妹们坐一哒热闹。一边说一边就干练的上了大车。这时,我才知道这位大姐是时任省妇联主任的申纪兰同志。几天的活动中,大家谈话的中心都是她。这个说:大姐勤勤太太哩,早上起来就把楼道扫干净了;那个说大姐可绵善哩,总是说要向同志们学习,从没呵斥过谁。在昔阳那几天,每场报告完后,她总是谦虚而又诚恳地说:大寨在前边走,我们在后边跟,一定要把大寨经验学好。没有高调,没有那种像棍子砸下来要命一样的怕人感觉。那一颗在极“左”年代少有的平常心真让人感动难忘。后来,听说大姐认为自己没文化,不适合在省妇联担任领导职务,放弃了正厅待遇,放弃了工资,放弃了分配的房子,回到西沟,重新当她的农民。 </p> <p>  三十多年没见大姐了,大姐现状如何呢?通过平顺政协,我们表达了要拜见她老人家的要求。平顺县政协的同志告诉我们,听说老人这几天在西沟,不过老人家很忙,接待任务也很重,我们试着联系。星期五下午,我们冒雨出发,晚上投宿安泽,第二天上午十一时到达平顺。平顺政协的同志告诉我们:一是他们的主席在西沟蹲点,二是老人家也乐见她过去的下属,现正等着你们哩。</p> <p>我们高兴坏了,一路上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就跟着平顺政协的秘书长王国舟同志旋风似的向西沟奔去。不用看,我们也知道西沟是个山顶青松盖帽、中间鲜花缠腰、底部果树飘香的美丽山村。从解放初开始,李顺达、申纪兰带领群众在石头缝里垫土栽树,硬是给一个光秃秃的石头山换了新装。岂止西沟,现在平顺境内的山河沟坡全是绿的,平顺那郁郁葱葱的森林,真让人怀疑它本来就是大自然的恩赐,而不是人力所为。据介绍:除了农村年年植树造林外,城镇的干部、群众每年都会栽活一棵树,这已是大家的共识和行动。全国绿化现场会在这里刚刚开过,眼见为实:平顺成为全国绿化先进县是当之无愧的。</p><p> 我们在绿树环绕的乡间公路走了有十分钟就到了西沟村,在村委与等候要那里的申纪兰大姐见了面。我们在院子里紧紧的握着手走进了会客室。大姐已年届八十,虽然皮肤因常年劳动显得粗糙,但身体却很结实;她依然是那齐耳的剪发,一身不变的兰色衣服,一脸平静的、宠辱不惊的神色。我们后来把这种印象总结为集中了中国妇女所有优秀品质的“申纪兰形象”。</p> <p>  我和大姐愉快地回忆了在省城开会和在大寨参观的日子。我问她每天都干些什么,她说,每天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年纪大了干不动了,但能干多少干多少,总要干的。旁边人告诉我:她每天都坚持参加劳动。当我说我哥哥也是全国劳模,和他一起看望过华国锋老人时,她说是的,华国锋是个好人,对历史是有贡献的,粉碎“四人帮”的功劳我们是不该忘记,我只要到北京都去看他。我们也谈了科学发展观,她说:我没文化,太深的理论也不懂,但知道党和国家所倡导的科学发展观也是要使所有决策和所做的事情更符合实际和人民的需求,使所有干部的作为更科学、更符合实情、更有益于人民。我一切都听党的,具体到我们这里就要听县委的,我们的县委书记很好,做了好多事都是人民欢迎的。</p><p> 她还谈了腐败问题,她忧心仲仲地说:有些干部为什么要贪污呢?人民用税收养着,吃喝用度不愁,还干那种事,真让人失望。</p> <p>大约有二十分钟了,我怕她太累,就依依不舍的告辞。大姐真是理解人,刚进门落座时,她就拉我和她坐在正面,她说这样好照像;临别时,她又说:大家在一块合个影吧;到了院子里,她提议:再在院里留个纪念吧。把我们想说的话全替我们说了,使我们的拜访满意又圆满。谢谢您,好大姐!出了门,我嘱咐他们几个,一定要把今天的会面谈话整理出来,其实,也没必要整理,这些话已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了。</p> <p>  临别时,杨主席一行又领我们参观了他们的河道治理工程。这天雨刚过,处处蒙着薄薄的烟雾,那清粼粼的河水、那亭台楼阁、那绿树红花、那笔直和蜿蜒的路径都飘缈若仙境,杨主席说:我们是贫困县,没钱,很多活都是干部和居民义务劳动的。一时间我哑然无语,脑海里满是我们的钱该带来而没给我们带来的东西和不该带来却给我们带来的东西,唉。</p> <p>  一路上几个人都在兴奋地发表议论,而我却陷入了深思。脑海里两种画面交替出现:一幅是平顺县城的河边黄昏,孩子们光屁股戏水,姑娘们霓裳漫舞,老年人石桌对弈,中年人迎风散步,好一个太平盛世;一幅画面是申纪兰那被风吹日晒变得粗糙的皮肤、那兰色的洗了又洗的旧衣服,李顺达头上舞动的白毛巾、无数皱折的脸膛以及他们挥动镢铣刨土栽树的情景……大姐就不曾想到过要享受生活么?否!她始终都在享受生活,只不过享受的是劳动的喜悦、是自己劳动成果被他人消受的喜悦:小树在茁壮成长、长出了伞盖、有人在下面乘凉……那都是她的喜悦,是她那非常境界的喜悦!我自问自答。</p><p> 这时,想起前几天世华说我县的老年保健协会成立一周年到了,要我写一篇文章,写什么呢?把纪兰大姐的晚年生活介绍给大家不是最有意义的事么?我和大多数的走下岗位的同志一样,把生活的重心移到了“健康”二字上,把对好心态的理解归纳为撇开世事,不问秦汉,常思知足,潜心享受,锻炼、理疗、打扑克。自认为这是当局需要的、儿女需要的、自己需要的。因此不少人的手上戴的降压、降糖表,脖子上套的是治颈椎、神经衰弱的项链,身上穿的是红外线衬衣,躺的是利特灵床垫,盖的是磁疗被子,端的弱碱性水杯,吃的杂粮野菜,但却没有得到想象的健康和愉悦。细寻思,这种对健康和保健的理解是狭隘的,其实,申大姐这样无欲无求的平静、挖山不止的劳动、甜甜蜜蜜的奉献才是健康的前提、保健的要决。因此,我写了这篇文章,献给我老年的朋友们。</p><p>申纪兰大姐是一座高山,我抬头仰望并努力向她学习。</p> <p>  一行人有辛东平、刘科军、尉志荣、刘永红和我。</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成于09年9月18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