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豪劉禹锡“豪”在哪儿?

橋南一閑翁

<h3>刘禹锡,唐朝文学家,哲学家,与柳宗元同是王叔文“永贞改革”的核心成员,并因此被贬巴楚朗州〈湖南常德〉、連州〈广东〉、夔州〈重庆奉节〉、和州〈安徽和县〉四地23年。刘禹锡是唐中晚期著名诗人,有“诗豪”之称,那么他“豪”在哪里呢?</h3> <h3>多数人知道劉禹锡是从他的《陋室铭》开始的,并为他的平淡、谦和与知足常乐的情怀点赞和喝彩,但我们都错了。刘禹锡在安徽和州写陋室铭时,可不是什么风和日丽、桃花盛开的好日子,他正受着窝囊气,浑身不痛快,到处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才写此千古名篇。刘禹锡当时被贬安徽和州县做一小通判,身为保守派死党和走足的知县,想方设法让名满天下的大诗人不好过,连居所都给他换了三回,一回比一回小,最后小到只能放一张床。于是憋足恶气的刘禹锡挥笔写下《陋室铭》,还请柳公权手书并刻成石碑立在居所门前,以宣示“俺住哪儿都是高大上,都瞧不起你们,我就是从骨子里鄙视你们”。豪横不?</h3> <h3>劉禹锡从最後一處貶谪地安徽和州奉詔返京途经揚州,受好友人白居易相邀并款待,席间白居易为刘禹锡写詩《醉赠劉二十八使君》,劉禹锡为酬答友人盛情与赠诗安慰,回和《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现在与唐宋以前的人类生存环境完全不同,两湖、两广、四川、安徽、海南都是官员受貶谪的蛮荒凄凉之地。刘禹锡回首从三十三岁到五十五岁的二十三年的人生贬谪经历,感慨万千,联想魏人向秀怀友成賦,晋人王貭砍柴烂柯,虽自喻沉舟和病树,却能听君一歌杯酒見精神,不可谓不“豪”!</h3> <h3>刘禹锡也有老弱、衰病之困,但人家能想得开啊。同样是面对,他感慨的不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无奈,而是“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的人生豪邁!</h3> <h3>刘禹锡从贬谪十年的朗州奉诏回京,却半只眼睛都瞧不起保守派,竟然在粉墙上题诗《戏赠看花诸君子》,以轻薄桃花和种桃道士讽刺保守派,结果,不日又被外放到更僻遠的广东连州,并再次连累好友柳宗元一同被排挤出京。十四年后,文宗继位,裴度任相,刘禹锡才终于调回長安,可他豪禀不改,继“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后,又有了“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不可谓不豪气冲天!</h3> <h3>“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是一种豪邁,“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是另一种豪邁!</h3> <h3>“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却有情”是一种豪迈,“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是另一种豪迈!</h3> <h3>“千淘万沥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绝对是一种豪横,但你能说“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頭”就不是一种内心的豪迈吗?</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