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梦农机厂

巧手群星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四川省冕宁县,距离县城30里地的巨龙108国道旁边,安宁河东岸的石窝儿山脚下,现在南来北往的人们,看到的是“冕宁县稀土工业园区”。园区内包含了:冕宁县方兴稀土有限责任公司、四川江铜稀土有限责任公司、四川冕宁起点稀土高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主要产品有“稀土氧化(镧、铈、鐠、铝)镍氢电池”。他们的技术好、产量高、稀土含量高,是全国同类产品产量第一的厂,是国家重要的稀土深加工厂。这里高楼林立、厂房气派、设备先进、生产繁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但是,朋友,我要告诉你的是:这里曾经是“国营冕宁县农机修造厂”!是的,在上世纪的1970年——2008年,这38年间,在“工业学大庆”的号角声中,在“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年代,这里曾经是轰轰烈烈、热火朝天、全体干部、工人齐心协力、大干农机的修造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追逐时光,这里以前是巨龙区东河公社八一大队一队(也叫八一小队),现在的林里乡白土村一组。在1966年,巨龙区政府将这一片乱石山岗,划给巨龙中学,学校的全体师生就在这里开荒种地、劳动锻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到了1968年,四川省地质局物探大队701地质队,在这里修建了一些房子驻扎,考查这里的地质地貌,后来于1969年底就迁走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根据毛主席1969年10月的指示:“每县要有农机修理制造厂”。“全国建设县农机修造厂工作会议”要求,冕宁县制定了农机“四五”计划,12月18日,成立了“国营冕宁县农机修造厂”筹备组,27日用8万元人民币购买了地质队的房屋6墩,改造、扩建后成为农机厂。为了实现全国农业机械化,备战、备荒、为人民,平时是农机厂,战时就是兵工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0年初,筹备组组长刘海喜书记,负责管理厂房的改造与建设。宿舍、厨房、厕所、木工车间、金工车间、翻砂车间、都是用原先的房子改造而成。建筑面积2200平方米,机器设备22台,总投资22·32万元。另拨(国拨)流动资金3.3万元。于年底基建完工,1971年正式投产,当时有职工51人。后来新修建了:钳工车间、锻工车间、机修车间、一墩办公综合平房、一墩会议室和办公室。</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农机厂的历任领导:刘海喜(1970年1月~5月)、王文忠(1970年5月~12月)、邓天华(1970年5月~1972年6月)、卢开达(1970年5月~1980年6月)、李方(1972年6月~1976年6月)、谭光宗(1973年10月~1983年12月)、黄宇刚(1976年6月~1977年7月)、巫克明1977年7月~1980年6月)、熊光跃、詹秉仁(1980年6月~1982年12月)、赵剑生(1983年1月~1990年12月)、林光训(1983年~1984年9月)、黄德元(1984年10月~1985年)、谷正川(1986年1月~1990年12月)、陈国祥、罗刚、邓明扬、安立贵、姚建荣、李桂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卢开达厂长是冕宁县机械厂调来,他的技术很全面,会操作厂里所有的机器设备:车床、鉋床、铣床、钻床;还懂电焊、钳工、木工、翻砂工,真是集各工种技能于一身、精通业务、善于管理的一位优秀、模范好厂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方:厂革命委员会主任,从冕宁县滑石矿调来,以前是西昌地区书记李占林的秘书。他知识渊博、思想作风正派、有魄力、工作能力强。每天晚上的全厂职工大会上,在学习了中共中央文件或者报纸后,他总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演讲,他的视野和知识面很宽阔,令大家都十分地尊重、钦佩他。他个子高大,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表情严肃,不掬颜笑,有人送他一个雅号:周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谭光宗: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负责管理厂里的工作。原是大桥供销社的主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厂里技术室先后调来大学生:贾其名、章霖官、刘昌银、詹秉仁、吴锡威、杨元培、罗运萍、方宗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有技术的师傅有:李永华、张泽文、王开元(三位铸工)、宋光浩、姚维恕、龙翠云(三位车工) 、陈国祥、胡永贵、卢锡龙(三位钳工)、邓宗礼(电焊、机修工)、廖天朗(电工)、赵支槐、罗启林、杨成茂(三位机修工)、邓明孝、王荣光、陈大盛、(三位木工)、罗明哲(锻工),他们有从冕宁县机械厂调过来的,也有从农村招来的上过技校的技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0年6月,农机厂招了第一批年轻的学徒工,一共有九人。后来就陆陆续续的招工,1972年5月12日,招了37人,只有我和杨德芝、李碧兴是泸沽镇的居民,其他的全部都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有成都、内江的,他们最先下放在西昌月华的国营四川省青年农场,农场解散后,又下放在泸沽先锋、白坭、兴隆、河边的,另外还有下放在巨龙东河的,这是农机厂招工人数最多的一次。后来1976年8月又招了一次是34人。然后就是零零星星招了一些工人,厂里最多的时候达到有161人。在当地人的学徒工里面,有一些还是“童工”,以前要年满十八周岁才算是成年人,这些人里面有好多不满18岁,最小年龄的只有15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2年5月12日,这天天气晴朗,艳阳高照。上午我们从泸沽矿区商店那里的汽车站,乘公共汽车到厂里,同车有一位个子1·87米的师兄李富泉,还有一位和我同名不同姓的师兄姚建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进厂了,全厂就有了130位职工,男同志100个,女同志30个,因为是重工业单位,所以就是男多女少,大多数都是年轻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在厂办公室报道后,就提着行李去宿舍,厂里安排我们八个人一间屋子,里面是四个上下铺,我和杨德芝共用一个床,我睡上铺,她睡下铺。因为这些宿舍是地质队住过的,木头门上的锁,他们用的是“暗锁”,他们走了把暗锁也撬走了,当时的暗锁很贵的,要5块钱一个,所以门上面就留下了一个圆圆的暗锁孔。厂里又另外钉上铁门扣,扣上门扣再插上“明锁”,明锁1块钱左右一个。我们住的那墩房子的南面有一个篮球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时的规定是:上半月参加工作的就发全月的工资,下半月参加工作的就发半个月的工资。如果你是月底的最后一天报到的,也是领取半个月的工资。于是我们就在财会室出纳员王有明(老王)同志那里领到了全月工资:20元加1·5元的粮食差价补贴,共计21·5元。这是学徒工的工资,学徒工时间是3年。老王是乐呵呵很健谈的一个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又去司务长程志(老程)同志那里,把泸沽粮站转的粮食关系给他,我们当时的粮食定量是每个人每月30斤、菜籽油(清油)四两、猪肉一斤。当时大米是一角三分八一斤,面粉一角四分五一斤,菜籽油六角五一斤,猪肉六角九一斤。按照规定每个人的粮食定量要搭配30%的面粉,我们就买20斤饭票和10斤馒头票。饭票是一角七分钱一斤,有一两、二两 、半斤、一斤;馒头票两角钱一斤,有二两、四两、一斤;菜票有两分、五分、一角、两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厂里一日三餐,早上是稀饭、馒头,没有配菜;中午和晚餐都是米饭,我们一般吃三、四两,菜是五分钱一份,就是炊事员用的那种圆铁勺,只有大半勺,菜在饭上面,就象是新疆维吾尔族头上戴的帽子一般。我们从家里带一些豆腐乳、糖醋蒜、腌白菜来吃。后来我们用泡菜坛子自己做泡菜,当时厂里有一句话是“泡菜坛里捞手表”。巨龙街上只有豆瓣和醋卖,我们就请厂里驾驶员用高温瓶子(巨龙区医院要的),去西昌帮买酱油。有时候我们用坦锅、煤油炉子煮东西吃,也煮一些“午餐肉”、罐头肉、面条、蔬菜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伙食团用拖拉机去泸沽蔬菜公司拉菜,拉一次回来,就要吃上好几天,吃完了才会又去拉。那时候经常吃的菜有:白菜、青菜、莲花白、莴笋、红、白萝卜、洋葱等等。那个洋葱吃得最是印象深刻,因为它气味大,只要是接连吃上几天,厨房里、厕所里、每个人打嗝、打屁、呼吸的空气里、全厂的每一个空间都充满着浓浓的洋葱味,真是令人终生难忘。以至于我们在后来的日子里都不愿意吃洋葱,就是那时候吃“伤”了。后来同事朋友们见面回忆起来,大家都会心的笑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每个月一斤猪肉,分为两次吃,半个月吃一次肉,称为“打牙祭”,都是吃的“回锅肉”,曾经有过那么一次“青椒炒肉丝”的记忆。最早是三角五分钱一份,后来是四角钱一份,凭司务长发的肉票和菜票购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进厂第二天,我们全体新学工参加建厂劳动。当时正在修建锻工车间和翻砂车间的高炉,需要大量的河沙和石头。我被安排和来自东河公社的知青张天云、邱永忠、王永玲,一起用“架架车”、铁铲、去山河沟拉沙。山河沟往南方双桥小队方向走有三里路,农机厂是在小山坡上,不管是往南还是往北,都是下坡,下完坡就到了。我们去的时候两位师兄拉着空车,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张师兄很幽默地说:我们从现在起天天都去“拉萨”啦。回来的时候,车上满载着河沙,又是上坡路,两位师兄在前面拉,我和王永玲就在后面使劲推,上一段坡路之后就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向前,直到回厂,把河沙卸下来,才完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每天清晨6:30,在距离厂里四里路的安宁河斜对岸,巨龙街上复兴公社的广播响了,全体人民就起床,6:40军宣队的冀连长口哨吹响,就带领全厂职工跑早操,到山河沟那里,每人搬一块石头回来,这样就解决了厂里搞修建需要的石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一同进厂的这些师兄师姐们都很乐观有趣,他们讲的故事《十二个回合、六十个答案》、《黑大汉的故事》。还有歇后语:胖子坐滑杆——抬弯(台湾);洗澡不用水——干兹(甘孜)等等,至今还记忆深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个月后,召开分配工种大会,这天晚饭后,冕宁县农机局局长王道继、卢厂长、谭主任,组织我们37位新学工开会:我、杨德芝(上将)、王永玲(芬芬儿)、黎珍蓉(nia妹儿)、向可英、余慧芬、万重蓉、石俊芳(石老翻)、张光礼、王泽瑞、周继萱、刘运凡(小妹儿)、黄诗华、秦道和(道道儿)、冉懋瑶、郭白莉、邹大成、邱永忠(邱二胡)、李碧兴、宋新陆(牙膏)、张天云(张老四)、周炜、吴道珩、崔晓晖(崔排)、叶国珩(桂花儿)、王洪德(强巴)、曾德培(跟斗儿)、李富泉(李大汉儿)、姚建华(姚老二)、黄惟公(鸡儿)、黄光跃(黄莽)、古可成(古老板)、代智安、黄学政 、曾维鑫(曾七哥)、聂泽宾(喜蛋儿)、古正川(谷豆儿)。(括号里面是雅号,他们从中学时代就叫起的,后来我们都是直呼雅号,不呼其名,直到几十年后我们重逢聚会,都是这样称呼,最搞笑的是有的人只记住了雅号而忘记了真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领导们讲话后,就叫我们每个人自我介绍,再谈自己喜欢什么工种。我说我的名字是建设中华,想开车床,为实现农业机械化,加工一颗颗螺丝钉,贡献自己的力量。向可英说她的名字是可以的可,英雄的英,王局长就说:很好嘛,可以当英雄。如果要开机器,你的长辫子就要剪掉了,她回答:为了工作,没有问题。果然她被分配开车床,长辫子当然也剪成了短辫子。最后公布了各个工种的名单,问大家有没有意见。周炜说他是左撇子,当锻工抡二火锤(铁锤)怕不顺手,领导回答说这个不是问题。会议结束,车钳鉋锻木翻,各个工种都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被分配到了金工车间开鉋床,虽然有点事与愿违,但是因为我的个子高,操作鉋床需要高的人才能得心应手,所以我很快就接受了,毕竟厂里最高的三位女同志都在我们车间。我在正式参加工作以前,和泸沽的好朋友卢锡焕一起到过厂里,那时候我还是长长的大辫子,后来接到入厂通知书以后,就把长辫子剪成了只编三辫的短辫子,当年流行的发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第二天,我们来到金工车间,车间里有三台鉋床:大牛头鉋B650、小牛头鉋B350、龙门鉋B2000;六台车床:C6一20三台、C6一18、C6一15、C6一12各一台;铣床一台、钻床两台、砂轮机两台、滚齿机一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厂里后来又购买了:冲床、磨床、电镀机,安装在了其他车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的师傅是张炳菊,她是内江知青,已经是一位母亲了。她教我熟悉了鉋床的结构和操作方法。我们的工具柜里摆放着各种鉋刀、油标卡尺、钢片尺、钢卷尺、方块铁、铁榔头、 扳手、毛刷子、肥皂、毛巾等。我去厂里图书室借了《鉋工技术》来学习,第二天我就独立操作机器了,姚维恕师傅也教过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鉋床主要用于加工各种零件的平面,包括斜面,还有齿轮中间连接轴的键槽。要加工的零件被固定在平台上(平口钳或者工装上),利用安装在牛头上的刀具作直线往返运动,把零件毛胚多余的部分削去,削铁如泥是再形象不过了,直到尺寸、误差、光洁度,都达到图纸的要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刀具是长条形的中炭钢,在锻工车间用高温在头上粘接一块合金刀片,冷却后在砂轮机上磨,使刀头成为契形,刀具大小不一,最大的长是25公分左右,小的则短、细一些,还要区分粗加工和精加工两种不同的刀具。也有黑锋钢、白锋钢打磨后,直接做成鉋刀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鉋键槽是专门制作的特殊的刀具,是一根圆铁杆的头上挖了一个孔,把白锋钢磨成需要的尺寸,安在孔里,前面用螺丝钉固定紧。</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加工斜面需要用三角函数计算后,旋转扳动牛头上面的刻度,使鉋刀和平台成为一个夹角,在鉋的过程中,要上下移动牛头上的转轮来完成。三角函数的计算是潘春芳师姐教我的,我很快就掌握了这些技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鉋床加工的零件有:各种打谷机的轴承、齿轮键槽、螺杆的平面、水泵的泵壳和弯管、剪板机和手扶拖拉机的零部件、钳工车间和机修车间需要的一些工装零件等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有一段时间,我还支援车工完成任务,开过车床,李文才同志教了我几天,我就独立操作,轮流倒班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车间共有31人。鉋工6人:张炳菊、我、余慧芬、喻正麟、牟玲、李建宁;铣工3人:潘春芳、吴定体、苏琴;滚齿工两人:王仕烈、刘仁芳;车工20人:宋光浩师傅、姚维恕师傅、龙翠云师傅、卢锡焕、付作明、李文才、洪时明、邹大成、邱永忠、杨德芝、向可英、刘运凡、冉懋瑶、郑忠秀、魏谦、谭晓昆、韦光建、韦瑜、李俊光、刘光军。我们一起在车间上班、在自留地种蔬菜、在山河沟拉沙、一起做游戏“打碑”,一起谈论电影、围着火堆开会、共吃元旦节贺年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厂的产品:手摇打谷机、TG—450—1型单人脚踏打谷机、川西760型双人脚踏打谷机、机动打谷机、插秧机一台、Z512台钻、台虎钳、攻丝机、圆盘锯、解料机、滚筒刨、开榫机、砂盘机、混砂机、筛砂机、砸铁机、卷管机、反射炉、川农6—17水泵、Q11—12·5乘2000毫米剪板机一台、柴油机三轮车一辆、手扶拖拉机二辆、高扬程水泵,CN2-4O型喷灌水泵,2-40离心式水泵,3-40水泵、小四轮车、铁皮、木板风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厂里还为8368部队铸造了铁管;成都科技大学人员来到厂里开门办学,和技术员吴锡威、李永华师傅、古可成师兄、龚宇锋等人的配合下,铸工车间成功实验用西昌高磷生铁生产出“韧性球墨铸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4年将一台榨油机改装成功了100吨应式液压机,使手工锻打为机器锻打。</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6年初,厂里开始生产手扶拖拉机,各工种紧锣密鼓地进行加工零部件,至9月份,就生产出来了,由姚建华师兄开到西昌地区农机局去报喜。后来这台拖拉机就作为我们厂的生活用车,专门为伙食团买菜用。因为这台拖拉机没有倒挡,所以被冠名“永向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6年厂里生产水泵,为了加工泵壳和弯头的接头平面,我们车间的车工洪时明师兄,一位老三届的高中生,他翻阅资料、测量龙门鉋提取数据,绘制图纸,设计出了铣头和工装,领来材料,通过焊接,把龙门鉋改装成了龙门铣,为厂里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为了我们操作方便,木工车间的张文智同志做了两个高独凳子,洪时明就在这两个凳子上书写了:金工车间鉋床。因为他的书法自成一体,所以就有了雅号:洪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83年,赵剑生厂长,做了工装在大牛头鉋床上加工水泵的泵壳和弯头的接头平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8年,厂里决定用苏联图纸,章霖官技术员负责,生产剪板机。此机的大齿轮直径一米多,重量近100公斤,刀片长两米多,最大剪切力500吨,整机重量10吨,是西昌地区同类设备中功率最大的一台机器。当时厂里根本没有铸造、加工如此大、如此高精度产品的能力。特别是翻砂车间的小高炉,一次融化的铁水不够浇注剪板机的横樑,需要两次融化的铁水才够,于是,李永华师傅、吴锡威技术员他们想出了最佳方案,全车间的同志齐心协力,终于攻下了这个难关。在卢厂长、谭主任、巫主任的领导下,农机人勇往直前、创造条件、克服重重困难、各工种密切配合、精细加工,终于将剪板机的所有零部件制造出来,由青年电焊工贾全贵同志用他那娴熟的技术焊接。最终装配调试成功!为厂里生产制造农机产品、矿用产品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为了赶时间,那年的春节安排了各工种一些技术好的同志加班工作,其中有我。当时全省仅仅只有两个县农机厂能够生产出剪板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厂还承担培训各公社农机站的人员,来学习开鉋床的有巨龙复兴公社的唐冬芝,还有其他公社来的男学员,我们曾经有五个人在一起上班,一起操作一台鉋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巨龙中学组织学生来厂里学工,我给他们讲解鉋床知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时候是每周上六天班,休息一天,我们车间是两班倒,人休机器不休,最忙的时候还三班倒,白班、中班、深夜班,白班是早上8点到12点,吃过中午饭,13点到17点下班;中班17点到24点,吃一次晚饭和下班后的夜餐;深夜班0点到8点,先吃夜餐再上班。金工车间生产忙,不分昼夜机器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钳工车间:厂里生产手动式插秧机,要用3毫米的钢板,做一个摇臂上的U形连接零件。如果全靠手工打造,一天就加工不了几个,而且费时又费力。青年工人唐业伟同志动脑筋、想办法做起了工装,结果就提高工作效率十几倍甚至二十倍!全车间的人还齐心协力共同完成了水泵的钻孔工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黄惟公师兄刻苦钻研技术,托人在上海买来《群钻》一书学习,书中介绍了各种群钻的功能、参数、和磨削方法,他学习后掌握了大部分钻头的磨削方法。他发现在厂里工作中特别有用的是两种:钻薄铁皮的钻头,中间磨成一个尖,作为圆心,两端也磨成尖, 钻头旋转时,象圆规一样把铁皮“划”下来,钻的孔是又圆又快又好又安全。否则钻头会被铁皮卡住,带动铁皮一起旋转,发生安全事故,严重时甚至“割断”手指。还有就是钻铸铁的“四刃”钻,一般钻头只有两个主刃,成全120°,但钻铸铁时很难形成“铁花”,形成的铸铁粉容易磨损钻头,工作效率低。学会磨群钻后,将原来的两刃改成四刃,根据材料调整角度后,能使铸铁出“钻花”,减少了磨损,也大大提高了效率。还有一些在刃面上开一两个槽的“群钻”,对钻削强度高的材料很有效。群钻用于薄铁皮和铸铁件的钻孔,是多快好省又安全的方法,大大提高了产品的数量和质量,这在生产上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他还教大家磨群钻。群钻是我国全国总工会主席、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倪志福发明,并且著书《群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机修车间:1971年起,全县各公社建立了农机站,用上了拖拉机:东方红一54、东方红一75、东方红一28、东方红一40;丰收一27、丰收一35;红旗一50;手扶式拖拉机。这些拖拉机的水箱、变速箱、发动机机壳,都是铸铁件,坏了就漏水漏油,关键是买不到新的来换!要修复焊接铸铁件的技术,当时在全国范围内都是一个很难的课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青年电焊工贾全贵同志在厂里借阅了《电焊的操作与应用》等书籍、又去西昌新华书店购买了《电焊氧焊操作问答》等书籍、订了两年多《焊接》杂志刻苦钻研技术,采取了“热应力回火消除法”,来焊接修复铸铁件,攻克了焊接铸铁件的难关,掌握了这个高端技术,为拖拉机修复做出了重大贡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他还掌握了有色金属的焊接技术,1978年参加了在四川省崇庆县(现在的崇州市),召开的“全国农机系统有色金属焊接技术推广会”,在会上展示了焊接技术,受到了四川省农机学院研究焊接技术的李教授的青睐,和与会者们的赞叹!1979年参加了“四川省农机系统的焊接技术推广队”,到甘孜州、阿坝州、凉山州,三州去推广交流技术。(那时候我们还属于西昌地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从1972年开始,厂里陆续派了一些工人去成都红旗机械厂学习培训。1974年,李永华师傅、叶明章同志带队,袁秀英师姐、我们一行十几人,去了成都、德阳、崇庆县、大邑县、参观学习,看到了大厂的设备气派,有行车搬运工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厂里严格规定:学徒工期间不准谈恋爱,不准结婚。还有一些国家的法律法规。我们学工3年满了经过考试——答题和加工零件,合格后就转正为一级工,工资增加到27元5角钱。再过一年是升极考试,合格后为二级工,工资增加到33元5角钱。曾经有一位女翻砂工,因为结婚就延期转正时间,还有一位电焊工因为犯了错误而延期的。我是1976年定为二级工后,就当了师傅带了徒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8年,厂里搞生产责任制,工资与生产挂钩,定时定量,超额完成任务发奖金,这样大大地提高了工人们的工作积极性,有工作完成的好的,奖金和工资一样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3年,我是车间“毛泽东理论学习”小组组长,全国“批林批孔批周公”,还要批判:《三字经》、《增广贤文》、《水浒传》,我赶快去借来阅读,以利于批判。厂里还请来了巨龙中学的王汝蒸老师,给大家讲解《水浒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厂里第一批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组织的有六人,每个车间一名,我是其中之一。在入团前,宣传队有一位女队员舞蹈基础差,团支书叫我把她教会跳藏族舞,我就可以入团了,于是我当天吃完晚饭就赶快去教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厂里广播室由黄诗华师姐负责播放,经常听到新歌和电影歌曲:《阿佤人民唱新歌》、《幸福在哪里》、《假如你要认识我》、《祝酒歌》,等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参加了厂里篮球队、文艺宣传队。我们篮球队到巨龙中学、泸沽铁矿、川冶比赛。参加县上的比赛都是有名次的。1976年底,厂里篮球队还派出了我们两位女队员、五位男队员参加巨龙区篮球队,到冕宁县城去比赛。我们身着崭新的运动服,男队员是天蓝色,女队员是果绿色,当时是非常时髦的。邹大成师兄教我们打篮球,教我打中锋、打组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宣传队节目多:唱歌、跳舞、表演唱、诗朗诵、小品,等等。王永玲、黎珍蓉、向可英、杨德芝、刘仁芳、罗宁春、我们表演的舞蹈有:《远飞的大雁》、《八角楼的灯光》、藏族舞《翻身农奴把歌唱》、新疆舞《万岁毛主席》;洪时明、李和聪、丁光华几人表演小品《小会计》;刘运常、洪时明两位师兄二重唱《真像一对亲兄弟》;廖天朗师傅表演《山东快书》……我们给厂里入伍的新兵谢云安送行,专门为他和家属们表演。我们到后山慰问修建巨龙大桥开凿石料的民工们;去泸沽慰问8368部队的官兵们;去老大哥单位滑石矿,白天篮球比赛、晚上文艺演出;我们还在冕宁县的大礼堂里面演出,得到了县领导的好评。洪时明师兄教我们唱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厂里还有男、女排球队。还举行了围棋、象棋比赛。棋艺好的有:周炜(会下盲棋,有时候看他在宿舍门口拿着书背棋谱)、代智安、聂泽宾、贾全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3年,厂里成立了工会组织,工会主席是李永华师傅,他是冕宁县总工会的委员,我们全体职工都是工会会员,每个人发了一个红色塑料壳的会员证,里面还有个人的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厂里每天晚上的大会,不是学习中共中央文件,就是念报纸。男的坐一边,女的坐一边,距离很远。女的几乎每个人都做手工:织手套线的线衣、线裤,那时候工人每个月都要发棉线手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4年,厂里成立了民兵连。连长:赵枝槐;副连长:王仕烈、潘春芳;连指导员:李方;副指导员:谭光宗、谢成奎。民兵连下设四个排,我是我们车间那个排的排长。王连长几乎每年都去参加冕宁县武装部的民兵连长训练,有时候也是赵连长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每一年都是县武装部的罗维发参谋来厂里给我们训练,时间是一个月。早上是跑早操、列队练习,晚饭后就背上枪练习打靶。那时候的枪是:五六式半自动、全自动步枪、冲锋枪。在罗参谋一声令下:“卧姿装子弹!”我们一队持枪民兵马上爬到地上,把枪架好,然后练习瞄准器、准星、靶心三点成一线,屏住呼吸,右手食指先半拉动搬机,再使劲拉到底,子弹就打出去了,然后听前方报靶员说中靶情况和环数。每年训练结束时,就进行实弹射击考核了,我的成绩是三发都打中靶,环数达到了优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还练习扔手榴弹,我们在石窝儿山上用石头垒起了一个掩体,前面有几个男民兵扔了,这下王连长叫我了,王连长教我把手榴弹的导火索小圆圈,套在了右手小指头上并且捏紧了,其他几个手指头抓住手榴弹,把手举高使劲往前方扔出去,只见手榴弹在前方的山坡上爆炸了,投弹成功!我是第一个扔手榴弹的女民兵,我是非常勇敢的。民兵训练一直到1978年结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9年,“越战”开始了,厂里民兵连按照部署,成立了“民兵连第二梯队”,名单上有我,我们那时候做好随时上前线的准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6年元月六日周恩来总理逝世,李主任在大会上宣布:接上级指示,厂里不开追悼会,不搞纪念活动。我们车间的洪时明师兄带领我们到巨龙街上,买了黑色的棉布,在缝纫铺做成了袖套,车间每个人都佩戴,以表示哀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九月九日毛主席逝世,全厂职工都戴了黑纱,胸前别了白纸花,我们女同志还把白花戴在了头上。厂里设了灵堂,里面有毛主席的像、挽联、青松和柏树枝上挂满了白花。横幅上书:伟大领袖毛主席永垂不朽!我们民兵24小时轮流在灵堂里面持枪站岗,每次两小时。我和钳工童明宪第一次站岗时,是白天,第二次站岗是凌晨两点,感觉有些害怕,王连长安慰我们说:不要怕,我们男民兵就在外面巡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县上开追悼会,我们是县级单位,要全体人民都去冕宁参加。我们仿照江青的花圈做了一个大大的花圈:上面有金黄后玉米、文官果花、向日葵,等等。我们全部身着蓝色劳动布工作服,左手臂戴黑纱、胸前戴白纸花,整齐列队,扛着花圈,步行到了“金洞子”,才拦了一辆货车,站在车上到了县城的灯光球场,把花圈放在一排花圈里面,我们厂的花圈是全县最漂亮的。农机厂的阵势、排场够大的,难怪厂里黄惟公师兄说:我们农机厂就好比是冕宁的“首钢”,在那时我们农机人是够风光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以前看电影要去巨龙街上、响石大队、东河公社、石龙公社、高枧大队、旁边的八一生产队、冕宁、泸沽、甚至西昌。越剧《红楼梦》公演后,厂里的货车拉我们去西昌观看,车箱的中间系了一根粗麻绳,方便人们站稳当,汽车行驶中,随着公路的弯曲,我们就在车上东倒西歪,转一个弯就是一片呼喊声,一路上热热闹闹,嘻嘻哈哈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7年厂里有了电影放映机,派了冉懋瑶师姐去县上电影放映队学习了回来,我们就在厂里看电影了。最热闹的一次就是放映《刘三姐》,领导们怕人多厂里容纳不下,就在厂大门外面的山地放映。果然方圆几十里地的人都来了,自行车、鸡公车、架架车摆满了那里,银幕的正面、反面都是人,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拥挤得水泄不通。电影放映完了,等那些看电影的人都走了,回到厂里关上大门,把银幕、放映机摆好又重新放了一遍,让大家过足了瘾。那时候人们看电影的热情是难以言表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还有一次放映电影《创业》,电影是歌颂铁人王进喜的精神。在厂里放映完一遍后,李主任就宣布再放一遍,要大家继续看,不准离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放映电影《达吉和她的父亲》时,就把达吉的原型人物任启芬请来观看,她是我们厂电焊工曾百根的妻子,在巨龙粮站工作,厂里专门为她们一家人安放了板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厂里年轻人多,每当看完一部电影,就要议论纷纷一段时间,看了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后,大家议论了好久好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厂里有了放映机,看电影和打牙祭就经常重叠在同一天,那一天,全体人民都处在高度的兴奋之中;那一天,是幸福指数最高的一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厂里老三界的知识青年多,而且有好多是学校的高材生。厂里经常办“版报”,版报上面是文采飞扬,有好多好文展示,各种题材都有。还有迷语,迷面是:水落石出,打一字。迷底是:泵。当时我们厂正在生产水泵。另外一个迷面:集体、个人。打一工序。迷底是:公、私,“攻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些年,经常闹地震,厂里就决定搭建地震棚,全体人民都参加,几天后就搭建完成了。地震棚从中间隔开,分男、女两部分,晚上大家都住在棚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为了躲地震,我们还到旁边的巨龙采购站住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农机厂距离冕宁县城和泸沽都是30里路,我们周末休息回家,有时候没有车就走路,我从泸沽返厂、从厂回冕宁都走过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厂里设有医务室,医生是吴锡雄,后来又调来一个年轻人余新光。那时候我们是公费医疗,在医务室看病不花钱。如果要去距离一公里远的巨龙区医院看病,只需要在厂办公室拿一张“记账单”就可以了。我们厂的年轻人最爱在区医院找医生开“山楂丸”,酸酸甜甜地非常好吃;还爱开“谷氨酸”来当“味精”吃,有一次,一位男青年开了一药袋(小纸口袋)谷氨酸,拿到药后问:咋个吃法?只听得药房的护士回答:一碗面条两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8年,要在距离厂区旁边50米的地方修建生活区。厂里派了十名同志组成了砍伐队,去冕宁县里庄区麦地沟公社软心沟砍伐木料,人员有: 王仕烈、罗启林、吴锡雄、黄光跃、刘光炯、李永华师傅、赵支槐师傅、谢成奎(煮饭)、杨辉龙、周炜。他们在那里每天去伐木,要爬到接近山顶的地方才有合格的木料,生活条件十分艰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山上伐木时,还有两位同志遇到了危险:杨辉龙同志不小心斧头掉下来砍在了脚后跟处,吴医生马上给他包扎了伤口;王仕烈同志拉木料下山时,不料绳子断了,他被摔在了两米多高的“藿麻”丛里,吴锡雄跑过去把他拉出来时,他浑身上下都长满了“疙瘩”(荨麻疹),真是疼痛难捱,吴医生给他上了一些药后,他没有休息马上又去拉木料了。他们一直砍伐了近两月的时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他们完成任务回厂时,农机局王道继局长、厂领导巫克明主任,组织人员在农机厂大门口热烈欢迎他们,厂里广播高声呼喊着:热烈欢迎砍伐队的同志们光荣完成任务,凯旋归来!你们辛苦了!向你们学习!向你们致敬!有一些女同志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水,在厂里篮球场边上,让他们洗涤近两个月的风尘,他们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疲惫不堪,是该好好地洗一洗、歇一歇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厂里生活区的一墩一楼一底一长排的单身职工宿舍,分东、西两面开门,这就是我们自己修建的房子。每个车间负责几间房屋的箭竹笆隔离墙编制。修建完毕,把房间分给各车间,每个房间住三个人,在车间里自由组合,靠南边二楼上面留有两间做客房。建有一个篮球场。一进大门竖着有一墩住房、饭堂、厨房的组合房子。下面靠公路边横着建了一墩平房双职工宿舍,是套间,有一个小厨房,一共有九家,凭结婚证在厂办公室抓阄决定住哪一套。在房子的南边是厕所,还有一个大家用水的水龙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时候有拉练部队来,团首长就住在厂里的客房里。拉练部队经常在篮球场上放映电影,他们用的是“双机”放映机,可以接连不断地看完一部电影。放的电影有《武训传》、《早春二月》、《苦菜花》等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8年,国家实施计划生育政策,厂里所有育龄夫妇都响应号召,实行了只要一个孩子的独生子女政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国家有重要事情,我们就穿上整齐的运动服装,高举红旗列队到巨龙街上去游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7年恢复高考后,章霖官、古可成,考上了研究生;黄惟公、洪时明、汤启文、李敏、陈林,考上了大学;前四位后来成为了国家的栋梁之才、专家教授。我和郑忠秀是调离农机厂后考上了西昌卫校,成为了医务工作者。小小农机厂,卧虎藏龙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9年,厂里买了一台十九吋的彩色电视机,放在生活区的饭堂里面,巨龙中学的老师、区医院的医生、附近的老乡们都来观看。每天晚饭后,大家就去安放板凳,等待晚上观看。那时候只有中央电视台和四川省电视台的节目,效果不好,有声音就没有图像,或者反之,荧屏上“大米翻仓”,要靠调整天线来确定效果,也有效果好的时候。那时候的电视剧有《大西洋底来的人》、《有一个青年》、等等。厂里还在饭堂里跳交谊舞,音乐一响起,就蹦嚓嚓地舞起来,来跳舞的有老师、医生,还有治理安宁河指挥部的同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80年,厂里陆陆续续调走了一些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的厂,1980年1月31日更名为“四川省冕宁县农机修造厂”,因为水泵业务,经批准又称“四川省冕宁水泵厂”。1989年厂里有职工49人。增加了造纸车间,和对外批发、零售的供销门市部。1997年改名为“四川省冕宁县农机修造有限公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83年扩大修理业务,在泸沽设立“冕宁县农机修造厂泸沽机动车辆修理车间”,后来逐步分离出去,经县政府批准为“国营冕宁县泸沽农机大修厂”,在1988年元旦实行独立经营、独立核算、自负盈亏。厂长陈盛开,副厂长罗明哲,有职工22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随着国有企业的改革,农机厂2008年被县上改制:卖设备、卖厂房,把钱分给职工,职工买断工龄,自谋生路,自己买社会保险和医疗保险。农机厂彻底不复存在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外地的老同志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2014年的春节,洪时明、黄惟公两位师兄,他们自驾游回当年下乡的泸沽先锋公社,当时天色比较晚了,为了看看四十多年前工作过的、有太多故事的农机厂,就在冕宁收费站那里下了高速路,沿着108国道开到巨龙,凭着对山势和安宁河的记忆,终于开上那段熟悉的斜坡,断定已到达厂门口的位置时,目睹的一切却是面目全非!路边人指着一大片被蓝色挡板包围的地方清楚地告诉“农机厂没得啰,全部都变成高新开发区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让他们大吃一惊!不知所措!一边唸着;“完啰!完啰!农机厂没得啰!”一边不甘心地想从蓝色挡板的缝隙,寻找可以钻进去看的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黄惟公师兄竟不顾一切地去攀爬旁边一个高坎,爬了一半又滑落下来,让人觉得好凄惨!洪时明师兄从挡板间的缝隙往里看,心想哪怕还有一点断垣残壁也好啊,但是只看到一片被推土机翻得乱七八糟的土石堆!本来想拍照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了。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心里都接受不了:农机厂不存在这个无情的事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农机厂的老友们在成都居住的多,他们从1996年国庆节举行了第一次聚会以来,每年都要聚会一、两次,每次聚会都很热闹,第一次聚会还有人专门驱车从重庆市赶来参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99年正月初三(2月17日),成都知识青年还乡团专列回凉山,得知洪时明,张光礼,黄惟公,刘运常,要回农机厂。冕宁的王仕业、贾全贵、我、郑忠秀、鲁桂玉;泸沽的王洪德、唐业伟,都到了厂里。多年不见,大家都好高兴、好激动!见面时天已经黑了,大家在厂里走了个遍,又一起在大门口留影纪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于2002年的春节后(2月24日),在成都参加了聚会。召集人是刘运常师兄、王永玲师姐、叶国珩师兄。参加的人有:黄诗华、周继萱、石俊芳、段彦芝、万重蓉、吴稠、黎珍蓉、张光礼、曾德培、周炜、崔晓晖、韦瑜、谷正川、黄学政、聂泽宾、周保援、黄惟公、李富泉。时隔30年后的重逢,大家都热情洋溢,让我很感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后来我们在成都参加的聚会就多了,每一次的聚会,都是欢乐的海洋。大家都有农机厂情结、有朴素的感情、都珍惜友谊和那段共同度过的时光。聚会时,有激动得头天晚上凌晨三点钟就睡不着觉的、有抱病而来的、有头天刚出院顾不得在家休息的、有患病刚输完液拔了针的,都急忙赶到聚会地点,来见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在巨龙、在泸沽、在冕宁、西昌市、成都市、重庆市、无锡市、北京市聚会,全国各地都有我们农机人!</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农机厂的凝聚力是如此的强大,农机人的心地是那么地淳朴善良、同志之间的感情是那么地真挚友爱!真是让人特别的感动!多年不见,身份个个都改变:教授医生和专家,会计出纳公务员,警察个体企业家。虽然人人都变老,喊起绰号情依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14年4月18日在成都温江聚会,冕宁、西昌市驱车而来的、重庆市的、无锡市的章霖官研究员给每个人赠送了“紫砂壶”;巫克明主任赠送了“苦荞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15年8月8日,成都市、重庆市、无锡市的老友们回到冕宁县巨龙,我们联系上了60人,有好几位老师傅也来了,一起故地重游。虽然已经物不是、人已非,但我们还是冒雨打伞在“稀土工业园区”里面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说这里以前是我们的什么什么,啊!多么深刻的记忆!为此,我写了一首诗,刘运常师兄用他漂亮的书法书写了,我给装裱了出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五十年了,半个世纪,时光流逝、沧海桑田、时代巨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农机厂距离我们是那么地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说遥远是因为他已经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了;说近是他已深深地印刻在了我们的脑海里,经常出现在梦萦里!相伴我们的生活!只有曾经的我们、曾经在那里工作、生活过的农机人才知道、才记得——国营冕宁县农机修造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二零二零年六月十六日 于北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曾德培师兄专门为纪念我们的农机厂建立50周年纪念,题诗献美书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笔墨纸砚长相伴,缘为书法趣无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洗笔调墨蕴思绪,凝神静气注豪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倾情挥洒走龙蛇,枯润曲直随心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字里行间腾气韻,墨色虚实涌波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诗词歌赋畄印迹,奇文佳句散其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未有书家名利苦,悠然自得乐无边。</span></p> <p>十分感谢朋友们的支持、献花鼓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30号,洪时明师兄发来李方主任的亲笔信,太珍贵了!特此纪念我们的老领导!</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