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电影

Haiqin

<p>&nbsp;&nbsp;&nbsp; 当我的眼睛离开了文字的桎梏,抬头望向窗外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不死不活、不大不小地落着落着,蒙上了一层泪花的双眼对着同样灰白茫然、一筹莫展的苍穹,胸中的郁结一时找不到排遣的通道,只能张大嘴,双臂举过头顶,深深吸气,又长长叹息,一次又一次重复把小说中感动又感伤的情结疏解开。是啊,就像钟求是这篇《两个人的电影》写的那样,他在上高中的儿子眼中的爸爸跟许多过气的人一样,对日子没有狼子野心,每天所干的都是对昨天的重复,他身上几乎没有拿的出手的故事。真的是这样吗?谁能保证哪天,像今天这个阴郁的下雨天就不会有故事,不会成为某些人心中铭刻的一道精神闪电呢?</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再没出息的人日子也是攒着年头过的,有了年头就有了历史。一本专属于自己的,收藏于心底最深处的一部历史。就好比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昆生和若梅埋在树下的合影,不能示人,却有永不忘记的无奈和甜蜜。三十年的光阴不算短,从风华正茂、热血沸腾的青年渐渐步入两鬓斑白、沧桑淡静的中年光景。生命中含金量最高的情感和作为全在这一长段年华里了。人的一生总会有正道和歧途,有时不经意的错误付出的代价会改写你余生的生活轨迹,走上一条更为崎岖,更为艰辛的人生路,这是宿命的安排。</p> <p>  两个人的电影打开了情窦初开男女主人公的一扇门,可惜那是一扇禁门,很快被暴露在几团明晃晃的光柱下。还没尝到禁果的味道,只嗅到了它的诱人芬芳。为此,昆生这个一身书卷气的文弱书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三年的监禁。禁锢了他的身体,隔绝了外面精彩的世界,也冷淡了家人对他的期望。正如你可以用笼子装进一只会飞的美丽小鸟,但它的每一声向往自由的歌唱,每一个闪着光的蓝天梦想是关不住的,昆生正是这样一只不屈不挠的笼中鸟。</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遇灾难的日子从此成了昆生一生中最特别的日子,放在日历上是一九七五年七月三十日,在中山公园的积谷山遭遇到人生的滑铁卢,痛苦的记忆中时常会泛起一丝甜蜜,正是因了这一丝难以驱除的甜蜜,才有了后来若梅与昆生一生的约定:每年见一次面,看一场电影,不做越轨的事儿。此后的日子,互不联系,既不打听也不写信。这约定见面的特殊日子自然成了他俩共同的秘密,用一个雅的说法,叫“精神的透气孔”。不过,他俩到底还是把持不住彼此,越轨了一次,这样算是有了个完美的收场,也算是对三年的牢狱之灾有了名副其实的交代了。</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此后,每年这个日子,他俩恪守彼此的承诺:见面只看电影,不做越界事。直至若梅患肠癌逝世,托女儿念念去赴约,带来了一封未开启的信,里面没有遗言,只有一列长长的电影名单,从1975一直到2004年,除了昆生坐牢的那三年,若梅一个人看的电影,其他都是雷打不动的两人一年看一场电影,外加吃一顿,住一宿,当然都是不越界的。</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在这个日益世俗的社会里,充斥着各种香艳俗气的婚外情,有闪婚闪离,有同床异梦的夫妇,也有琴瑟共鸣的伉俪情深,但不管怎样,相信总有爱情,最干净的爱情存在的。犹如最污浊的淤泥里长出最脱俗美丽的荷花来一样。无论是怀旧电影《廊桥遗梦》还是美国电影《情约一天》,其中的故事无不与《两个人的电影》有几分相似,一种介于爱情与友情之间的微妙情感,这类情最难把控,增一分成了暧昧,减一分则成了陌路人。一年一会是中国古老神话中牛郎织女的鹊桥会。不知会了多少年,牛郎就已不复存在,或者他长生不老与织女倾诉着绵绵不绝的情话。有了神话的加持,世界万物披上了神秘的七彩衣,等着我们展开想象力的翅膀,去找到宝衣,用文字的温润奇幻魅力,让平凡的一切不再平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