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回声

青青松柏心

今晨早起去逛西山。<br> 山道陡直,路壕深深,薄薄的雾霭轻抚着我冒气的臭皮囊。刚过山腰已是两股颤颤,气喘微微了,只好停步小憩。此刻,太阳微笑着从东山冉冉升起,西山沐浴在了无边的金色里,立在山道上的我成了身披金衣蓬勃着“朝气”的“道士”。<br> 继续登攀,隐约的山顶在望,窃喜之时,依然有人伫立山头。“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 <br> 早行者是一位长者,面庞清瘦,银须冉冉,仙风道骨。我疑心是不是遇到了山里的老神仙。 <br> 看我走近老着微笑点头致意。我连忙道了声“您早啊!老先生”“同早,同早”他笑呵呵的应答。<br> 我俩成了同行者,沿着山梁一路西去。老人姓刘,家就在山下福台村,已是耄耋之年,但身板硬朗,爬山散步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看他精神矍铄,步履稳健,一副超然的神态,我不觉产生了妒意。 <br> 边走边聊,老者向我做着介绍。山梁的左侧是左家沟,住户不多;右侧是薛家岔,是一个大庄口,有几十户人家。老人在介绍薛家岔时特别的一往情深,使我疑惑。他笑呵呵地说:“老了就恋旧了,我小时候在薛家岔读的私塾,那里有我快乐的童年,现在还有童年的玩伴健在。”“哦,你不是福台人吗,怎么在那里读书?”我不解的问。“说的是啊!”老人显然已沉浸在了那段快乐的时光里。<br> 他愉快的向我谈起了那段往事:那时的薛家岔有十几户人家,大都光景殷实。在薛老爷子倡导下家家出资办学,不仅让薛家子弟入学就读,四邻八乡的孩童都被吸纳进去,当时地处安定城不远川道里的福台村连所私塾也没有,孩子们只有进山去上学,他也不例外。薛老爷子自任校董。他对孩子们特别亲,一有时间就来到他们中间逗乐子,摸摸这个的头,亲亲那个的脸,快乐的像一个老顽童。谁家孩子没有干粮,他就送上自家的馍馍,看着吃了才高兴地离开。夏季雷雨多,每到放学薛老爷子都守在校门口不让远处孩子走,他大声地招呼大家,说雷雨起的快过得也快,雨过了再走,太晚了我会配人给你们作伴回家,大家一定不要着急。但总有顽皮的不听劝,这时老爷子就真生气了做出要打的样子才吓住他。如果雨不住他就留孩子们宿在他家。<br> 说到这里他脸上荡漾着幸福的波浪。我也为薛老爷子的仁义善举所感动,开玩笑的说“他们莫不是薛仁贵的后人”“你可说中了,他们就是薛仁贵的后人”他说。“是吗,他们会武功吗”我不相信的问。“当然会,我还见过薛老爷子练武哩!”他又自豪的向我介绍起来:“薛老爷子舞枪弄棒时全身披挂,盔明甲亮,一招一式英武神气,观者无不啧啧赞叹!我摸过那副铠甲,特别沉挪也挪不动”。随着老人的介绍,一位胸襟宽阔,博爱济世的老者沿着山梁健步走来,他身上携带者古老中华之风范,那铿锵的脚步声又回荡在这广袤的西山!<br> 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薛家山右侧山脊的薛家古堡跟前。荒废的古堡静穆肃然,厚厚的堡墙满脸沧桑,似一位从远古走来的老人诉说着自己的前世今生。循着小径来到残破的堡门前向里望去,昔日的屋舍圈厩已荡然无存,上千平米的荒院里蓬勃着野草,使寂然的古堡有了些许生机。<br> 古堡的下面就是薛家庄,鳞次栉比的人家躺在岭下的山湾里,那么的安静祥和。看着儿时的芳草地,老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br> 太阳已经老高了,在老人的提议下我俩原路折返。<br> 此时的西山静卧在夏日的骄阳下,养眼的绿色荡漾开去,使人赏心悦目。山下的定西新城已是青春萌动,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与西山比肩而立,想要与之争锋。<br><div><br></div><div> 文:张 勇 图片:手机拍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