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可为与不可为的人

顾圣东

　　北京战“疫”，“宅”又成了日常。朋友调侃道“上次在家呆这么长时间，还是坐月子的时候”。同事一宁放出狠话“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比渴望去上班！”“在家呆累了，竟能迸发出洪荒之力，跑出国家女子三级运动员水平！”疫情之前，我们总是抱怨忙碌、抱怨没有时间享受生活，但是真的拥有大把时间后发现，生活的真正意义来源于有限的时间和拥挤的空间里创造出尽可能多的价值。比如说有工作忙也是一种幸福，虽然有时一地鸡毛，但是仍要高歌猛进，生活的烦恼、生命的脆弱、生存的美好，给了我们负重前行的勇气。这让我想起曾国藩“人生有可为之事，也有不可为之事。可为之事，当尽力为之，此为尽性；不可为之事，当尽心从之，此谓知命。”想起海明威《老人与海》的名言“改变世界的是这样一群人：他们寻找梦想中的乐园，当找不到时，他们亲手创造了它。”想起稻盛和夫“人生不是一场物质的盛宴，而是一次灵魂的修炼，使它在谢幕之时比开幕之初更为高尚。”

第一，可为之事全力去做。岁月淘洗，成色不减，全力而为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人声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理想不现实的反差中痛苦、沉沦、哭泣、迷茫。有人又称人生苦短、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才是劝世良言、人生真谛。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历史从不眷顾因循守旧、满足现状者，机遇永远属于敢于拼搏、永不自满者。正如Space X埃隆·马斯克所说“要么死得安然，要不活得灿烂。”金一南在《苦难辉煌》中深情回忆道“那是一个年纪轻轻就干大事、年纪轻轻就丢性命的时代。无一人老态龙钟，无一人德高望重。无一人切磋长寿、研究保养。”国家建设也是如此！只有干出来的精彩，没有等出来的辉煌。从小岗村十八个红手印开启农村“大包干”，到“杀出一条血路来”开办经济特区，再到向海图强、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哪一次不是坚定信心、迎难而上？哪一次不是压紧牙关、竭尽全力，哪一次又不是凤凰涅槃、磨砺重生。正是这份初心与使命，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有为之士励志竭精、矢志不渝。

第二，可不为之事量力而做。南朝史学家范晔说“然则有所不为，亦将有所必为者矣。”不过马未都也说过“人的前半生总是不如后半生过得仔细，年轻时没有荒唐就等于没有年轻过，可后半辈子活得仔细了也未必有意思”。眼里有事、心中有谱、脑里有弦、手上有活，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才是当下难能可贵的清醒与自觉。有人好大喜功、急功近利，过度迷恋“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结果劳民伤财、怨声载道。有人“情况不明决心大，事实不清信心足，胸中无数点子多，决策失误态度牛”，结果小问题变成大问题、一般问题变成突出问题、苗头问题变成倾向问题、业务问题变成政治问题。改革开放四十年实践告诫我们，既要强调“主观努力”，又要尊重“客观规律”，才能始终将“饭碗端在自己手里面”。青年建筑家戚山山说了一句话给了我很多思考“退后一步，才是建筑。”所以，既尽力而为，又量力而做，思想内涵上做加法，工作流程上做减法，实施效果上做乘法，思维定式上做除法，才能将“想做的事”和“能做的事”统一起来，才能行稳致远、不断进步。

第三，不可为之事坚决不做。宇宙之大，自然之妙，人类之微，生物之谜，正是因为未来不可预见，需要我们常怀敬畏之心。汉武帝刘彻一生，雄才伟略、文治武功，立下不世之功，征和四年，他深思极虑，颁布了历史上有名的《轮台罪已诏》“自朕继位以来，所谓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靡费天下者，悉罢之”。电影《无间道》有句台词“出来混，不论做过什么，迟早要还的。”从国家层面说，违背党的主张、触犯群众利益、违反党纪国法等底线原则的事坚决不能做；从个人角度讲，掐着别人正常晋级、工作调动的事坚决不能做。有些领导干部蜕化变质、腐化堕落，接受调查、交代事实后，积习难改、毫无底线，“劫后余生”“相互慰藉”，自嘲进去以后没能把持得住自己、经受得住“考验”。孙总年轻的时候就告诫过我们“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所以，廉洁方能聚人，律己方能服人，身正方能带人，无私方能感人，保持政治定力、坚守道德底线，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做事，心才不为物所役，行才不为名所累。

杨绛先生在105岁时写道“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师傅也这样说过，岁数大了，想来想去，还是喜欢“倚老卖老”。一是老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老窝；二是老伴，风风雨雨一辈子，最后还得有个说话的人；三是老友，没事的时候吹吹牛，有事的时候相互帮衬着；四是老底，儿女再有钱也是他们的，手有余粮，心里不慌。师傅的话，句句在理，听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想起那年，西山礼佛，云烟缭绕，庭院开阔，宝塔耸立，飞鸟掠过，门前老猫叼着小猫，实力卖萌，肆意打滚，惹人逗玩。上香的居士，面容清朗，打着照面，道声万福。后院两株三百年的玉兰，花开正时，风见幽香，寺院长老手执长竿，吃力地勾着花骨朵。一派宁静之下，恰如我们过往的人生，一边崩溃、一边自愈，一边清零、一边拥有，一半从容、一半放下，荣枯得失，水月镜花，得何足喜，失何足忧。最后，用晚清中兴名臣李鸿章一副条幅与大家共勉“享清福不在为官只要囊有钱仓有粟腹有诗书便是山中宰相，祈大年无须服药但愿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即称得上是地上神仙。”

 

参阅：背景音乐《Down By The Salley Gardens》，是根据爱尔兰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的同名诗歌谱曲而成，语言质朴、韵律优美、感情细腻、意味浓郁。歌曲以咏唱方式，曲调流畅、沁人心脾，让人找到最初自我。

转眼便是端午，疫情防控所需，还在封闭管理，从走廊这头走到那头是八十六步，从那头走回这头还是八十六步。武汉的同事发来信息“热干面挺住了，烤冷面挺住了，炸酱面也一定会挺过去！”同事的鼓励温暖着这座城，还有坚毅可爱的我们。人生本就是一场修炼，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为生活做减法，给生命做加法，把生命中寂寞时光换成独处的日子，读书、养气、写作，沉默中积蓄力量，孤独中眺望远方，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物质极简，灵魂丰盈，倒是也怡然自得。正如许三多所说“有意义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正如电影《卡萨布兰卡》所说“你现在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最后，祝大家端午安康、平安顺遂，愿疫情早日过去、共享太平人间。下期文章？还没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