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药草香

雁渡寒潭

中国四大传统节日里，端午节是一个很有特色的节日。这一天里，人们皆互道端午安康，而不言开心快乐，只因为这一天最早来源于避疫驱邪之说。

传统文化中，端午是一个吉祥的日子。古人把端午日午时，三午相重，视为极阳时分，最能辟阴邪。古人还把端午这天正好逢上夏至看作吉祥的年份，称为“龙花会”，有“千载难逢龙花会”之说。

夏季是阴阳二气相争时节，阳动于上、阴迫于下，午月纯阳正气，乃阴邪所惧。夏季也是驱除瘟疫的季节，仲夏端午阳气旺盛，万物至此皆盛，是草药一年里药性最强的一天，所以传说端午这天百草为药，所采的草药祛病防疫最为灵验有效。

今年逢疫期，人们就更盼端午。农人挑着挑子，叫卖刚采摘的艾草。10元一把，甚是新鲜。我买回一把，挂在门边，出入门户，便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氤氲。艾叶干了，我会搓来擦手背，最是防蚊除痒。

外婆的父亲是私塾先生，通晓药理，外婆跟着父亲学了不少草药方子。我小时候多病，山里缺医少药，亏得有外婆的方子，才能幸存下来。

小时候发烧，不会去医院。外婆的法子是从山里采回茵陈，取少量熬水给我喝，并辅浴脚，出汗后一般两天便退烧。外婆说＂三月茵陈治黄痨,四月青蒿当柴烧。”茵陈一定只能采阴历三月的，否则不仅不能治病还会伤人。

如果流鼻血，外婆会把莲藕的节熬水给我喝，喝两天便药到病除，不会再流。外婆说莲藕节是清热解毒的良药，最适合治疗小儿流鼻血。

如果体内有风湿，外婆会用一种叫＂活麻＂的草药炖肉给我们喝汤。＂活麻炖猪肉专治内风湿＂。外婆告诉我们。但这＂活麻＂究竟是什么东西，随着外婆的去世，这个方子便失传了。

外婆天生丽质，年轻时十分美貌，到70岁时，皮肤也光滑白皙。她从不用护肤品，但养着一盆芦荟，天天用芦荟汁擦脸。外婆说，芦荟汁具有防止皮肤干燥生皱的功效，常年擦可以防皮肤衰老。

外婆活了99岁，去世时寿终正寝，无疾而终。我印象中，外婆一生没有进过医院，生了病都是自己采些草药吃。外婆走的前几天因为喘不过气打120紧急送往医院，医生检查后告诉我们，老人家太厉害了，全身没有一点病兆，只是脏器老化了。

在外婆的熏陶下，我虽对西医的科学性从不置疑，但对中医的辨症施治也十分认同。我一直认为，中华民族的繁衍生息，中医功不可没。我不赞成对中医药的神魔化，但更反对对中医药的妖魔化。

此次抗疫，我一直坚信中医定是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否则中国大陆的疫情不可能得到快速控制。之所以这么笃定，既缘于外婆的耳濡目染，也缘于我自己的亲身经历。

我家附近有一草药店名＂陈草药＂，已经开了二十多年。我和家人每每喉疼就去煎两幅药，一直是药到病除。到北京工作，我生病咳嗽一个多月，吃了无数抗生素也不见好，回来后吃了三幅草药就完好。侄子从前不信，从美国回来咳嗽输了两周液不好，听我推荐后去试了一下，直呼神奇。

中医治疗疫病历史悠久。汉张仲景在其著作《伤寒杂病论》的序言中说“建安纪年（公元196年）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文中的“伤寒”，除了指外感热病外，还包括了当时的烈性传染病，可见人们当时对传染病的危害性已经有所警惕，并采取相应药疗辨症施治。

已过天命之年，我最坚信的是实事求是，用事实说话。中西医各有所长，没有必要互相诋毁。治病救人原是医者仁心，所有的医术只要有效，是否科学，又以什么标准来衡量＂科学＂并不重要。

格桑老师曾经讲过一个故事：＂科学家背着测量仪、探测器去研究一个地区的新发事件，科学家们激动得不得了，跑步赶往事件的发生地，结果看到哲学家早就在那里了，科学家很惊奇：你怎么知道了？哲学家说，你往前看。结果一看，宗教人士全都站在前面。科学家又问：怎么你们比哲学家还快呢？宗教人士说：快什么，你再往前看。再一看，祭师、灵媒与先知们更早就到了。这些最早到达的先知们看着科学家们说，你们现在才来啊，事情已经结束了。＂

这个故事的道理在于，真相自远古以来一直存在，而科学在后。无法用现代理性语言解释的时候，请不要绝对化。如果绝对化，人类就会丧失拓展未知的可能性。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古老节日是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端午节综合了避邪、防疫等多种民俗为一体，因而后世有认为端午节是由来于古人为“避邪防疫”而设的节日。不管是否如此，避邪防疫在人类历史上都将是永恒的课题。

疫情期间过端午，思衬中华古老传统，思想现代文明进步，并不以为抑此贬彼是一种明智。任何情况任何境遇下，实事求是，尊重事实，才是王道和真理。

疫情期间过端午，愿药草香避邪趋疫，护卫中华。祈祷疫情早早过去，祈愿所有人幸福安康！

本美篇图片由济南新华大哥提供，特致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