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若星河——东周的模样【56】：重耳当上诸侯老大

多多

五天没有看书，

因为休了七天的假。

这几天休假，

只能在省内串，

回来还得赶紧把功课补上。

昨天一口气读了三回，

确实很过瘾，

这就是东周的魅力。

上一回写到了，

楚国的元帅成得臣，

不听楚王的一再劝阻，

让他不要和晋国开战，

结果成得臣来了个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非得和晋文公重耳交战，

结果兵败，

全军覆没。

其实就个人品行而言，

成得臣绝对是一等一的忠臣，

也是一等一的英雄，

在古代人眼里，英雄就是只能成功，

不能失败。

加之古代有品行的人，

讲尊严、守气节，

败了，他们一般会选择杀身成仁，

所以成得臣自刎了。

楚国的大臣蒍吕臣（读委），

有个儿子叫蒍贾，

这个孩子才十三岁，

才智过人，

当初他就指责楚国令尹子文，

不应该将元帅的大权，

交给成得臣，

觉得成得臣的性格，

会给楚国带来麻烦。

所以，

听说成得臣吃了败仗，

楚王要他们自行了断，

蒍贾就劝父亲，

应该找楚王说说情。

楚王这时怒气消了很多，

听了蒍吕臣的求情，

这也才想起了自己继位的时候，

曾经给功高盖世的成得臣，

一块免死牌。

想到了，

成得臣种种好处，

楚王于是让人赶紧传令：

“败将一概免死”。

快点传令，快点传令。

可是，

还是晚了，命令传到连谷的时候，

成得臣已经死了半天。

楚王得知消息，

捶胸顿足，肠子都悔青了，

于是，

拜了成得臣的两个儿子，

成大心、成嘉俱为大夫，

心里才好受些。

楚国的忠臣、令尹子文，

得知成得臣兵败，

很自责自己，

当初把位子，轻易交给了他，

也觉得自己为官这么多年，

居然还不如蒍贾，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料事如神，

吐血数升，

卧床不能起。

临终，

他对自己的儿子斗般说：

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有一句话要嘱咐你，你一定要重视。

你的叔叔斗越椒，

刚生下来的时候，

就有熊虎的样子，

豺狼一样的声音，按照老话讲，

他这个样子是灭族的凶相，

当初，

我让你祖父不要养他，

你祖父不听。

我观察蒍吕臣身体也不行了，没几天活法了，

其他几个老臣，

也不能善终，

接下来楚国为政，不是你，

就是斗越椒！

他这个人凶狠，而且好杀，

他为政，肯定有非分之想，

这将会连累我们斗氏整个家族

（历史上，斗越椒发生了暴乱，整个家族被灭）。

所以，我死后，

如果斗越椒为政，

你必须要逃跑，

这样，

才能避免他连累你。

说完，

子文就死了。

蒍吕臣没多久也死了，

所有一般老臣，

都死的，差不多了。

楚成王熊恽，

追念子文的功劳，

拜斗般为令尹

（令尹，是楚国最高官职，掌管军政大权），

斗越椒为司马（掌管军队的官员），

蒍贾为工正（掌管百工之官，相当于现在的组织部长，可能是迄今为止，中国最年轻得组织部长，呵呵呵）。

好了，

该重点说一下重耳了。

他打赢楚国后，

就开始班师回朝，

行了几日，

遥见一队车马，

簇拥著一位贵人模样的人，

从东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栾枝迎住，

问：“来者何人！”

答曰：

“我是周天子之卿士王子虎。

听说晋侯伐楚得胜，

中国安宁（古代对“中国”称呼和现在不同，那时“中国”表示是中原之国），

所以天子亲驾銮舆（銮，读栾，天子坐的车），

来犒三军，先令我来报知。”

晋文公得知，

是周天子亲自来犒劳自己来了，

不知道在道义上，

该用什么礼仪，接待周天子。

赵衰说：

前面有个地方叫践土（今河南省原阳县西），

场地宽平，

可以连夜建造王宫，

主公引诸侯在那里迎驾，

行朝拜之礼，

这样，

才不失君臣之义。

于是约定五月，

在践土等候周王驾临。

重耳他们又走了一段路，

途中又见一对车马，

原来是郑国派来的大使，

因为前段时间没有来开会，

担心晋国讨伐，

特地跑来慰问。

重耳本来是不理睬的，

但赵衰说：

我们自从出师以来，

驱逐了卫侯，

活抓了曹侯，

打败了楚师，

兵威已经名震四方，

现在不必再劳师动众对待他们了，

还是接纳郑国吧。

重耳答应了。

于是一面派狐毛、狐偃，

赶紧修建王宫，

一面进入郑城和郑国结盟。

在和郑侯交谈的时候，

得知成得臣已自刎，

重耳感叹了很久，五味杂陈。

一个多月以后，

新王宫建起来了，

眼看也快到五月了，

宋成公王臣、齐昭公潘，

郑文公捷，鲁僖公申，

陈穆公款、蔡庄公甲午，

都来赴会了。

邾、莒小国，更是不必说了。

只有许僖公业，

因为一直和楚国关系最好，

不愿和晋啰嗦，

所以没来；

秦穆公任好，

虽与晋是姻亲关系（重耳妹妹是秦穆公的夫人），

但从未参加过会盟，

就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那时秦国一直处于边缘，无法接近中原，不但天子瞧不上，就连小诸侯也看不起，认为蛮荒之人，不开化，没教养。想想现在北上广深看小城市的眼光，就知道秦国当时的地位了），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来。

卫侯还没有复国，

还出逃在外地，

也不知道该不该去。

到了五月的第一天，

周天子驾临践土，

晋文公重耳率领诸侯们，

隆重热烈、出城三十里去接驾。

到王宫后，

重耳又把所有缴获的车马、铠甲，

全部献给了周天子。

周天子说：

自齐桓公在世以来，

楚国仗着强大滋扰中原，

今天得你的攻伐，

使得王室得到了尊重，

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第二天，周天子设宴，

册封晋文公重耳为方伯（诸侯国老大，所有诸侯都得听他的）。

于是在践土这个地方，

重耳手拿牛角，

举行了祭祀活动，

各诸侯国，依次等坛接受盟誓。

卫国的主公，

因为被重耳打跑，

还没有恢复君主的地位，

所以只能暂时，

由他的弟弟叔武，

和大臣元咺（两个读音选、宣）代为履行职责。

本来重耳，

是想让叔武，

来代替他哥哥当卫国的君主，

可叔武流着眼泪，

决意不当君主，

恳请一定让哥哥回来，

继续做主公。

元咺也叩头哀请，

重耳这才答应。

还是要说一句，

重耳逃亡十九年，

六十岁才回到晋国当君主，

如果不是任人有方，

不是自己贤德智慧，是治理不好国家，

更别说在短短时间内，

就当上了诸侯老大。

看东周，到目前，

已经出了两个方伯，一个是齐桓公，一个就是重耳，

他们的智慧和才能，

某些时候，比现在很多地方官员，

做的还要到位。

这就是为什么时间过去了两千多年，

知道他们的人，

心里，仍然充满敬意。

2020年6月30初稿于贵阳

再稿：2022年7月17日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