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最远的地方

知足常乐

<p>去过最远的地方</p><p> 我去过最远的地方,不是非洲,欧洲,也不是南极、北极,而是西藏的阿里地区,狮泉河、班公湖。</p><p> 那是1976年的6月下旬,我所在的疆字327部队,奉命在昆仑山上架设电话线、修路、修建边防哨所等工程施工。&nbsp;部队在昆仑山上施工,通信保障是必不可少的。当时,我在师部电台当报务员,电台奉命派人配属施工单位,保障通信联络,保障首长指示及时下达,施工单位的请示、进度按时上报。为了落实好首长的指示,保证通信联络的畅通,从1974年开始,电台每年都派报务员,携带电台去昆仑山上执行通信联络任务。1976年轮到我和其他二位报务员,另外还有一位油机员,共四位同志,在做好了充分准备后,于6月下旬的一天与机要科的二位同志同乘一辆解放牌大卡车,车上还装满了粮食、白菜、土豆等日用品,从南疆的莎车县出发,途径泽普、叶城,然后汽车翻山越岭,爬行在盘山公路上。越往上高山反应越厉害。透过汽车玻璃往外看,汽车行驶在悬崖峭壁上,公路下面是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如果汽车掉下去的话,别说是检块骨头,恐怕就连汽车的一块钢板都很难找到。汽车越往前行,我们的头疼痛得就越厉害,好像脑袋里四周有千针万针轮番着往里面扎。心也跳得特别快,呼吸也很困难。同车的人中,我的高山反应最厉害,严重程度我自己都无法想象。沿途中,也只有咬紧牙关,紧闭双眼,任凭汽车颠簸,心里只想着快点到达目的地。</p><p> &nbsp;好不容易到了第一站,三十里营房,此处是上昆仑山的要道,也是上山的第一个兵站。海拔3000米左右。说是兵站,其实就是在大山的深处,渺无人烟的地方找了一块避风处,盖上几间简易的平房,供上、下山汽车司机和来往人员留宿。原计划在此作短暂停留,适应高山气候。没想到我的高山反应太严重,一到兵站,几乎无法站立,是同去的人员扶着我到招待所床上躺下的,两三天,不吃不喝,全靠输葡萄糖,吸氧维持生命。无奈之下,领导决定让我回去,可要下山,一时也无法找到顺路的汽车,也只能漫无目的地等待。当听说领导不让我上昆仑山了,心里想,这不等于在战场上当逃兵吗?于是强迫自己爬起来,慢慢先喝点水,吐了再喝,喝了又吐,一天这样反复好多次,同时心里一篇又一篇背颂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并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了句当时很时髦的豪言壮语,“吃尽高山千般苦,造就人类万年福”。想想真好笑,当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自己吃苦,真能解放全人类似的。说来也怪,第四天后就慢慢好了些,虽然头还是很痛,但能吃能喝能走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一定的环境条件下,精神作用也是战胜自我,战胜困难的有效方法之一。稍好些后,我们乘坐的汽车又继续朝着目的地缓慢前行,因山路陡峭,司机特别小心,为了安全,只能慢慢行走。&nbsp;通过一、两天汽车爬行,我们终于到了前行的目的地---甜水海。顾名思义,叫甜水海,肯定是有水的地方。到了目的地,我们四个人,不顾高山反应和旅途疲劳,第一件事就是齐心合力把帐篷支起来,三顶帐篷连在一排,一顶是值班室,一顶是住房,一顶是厨房和储存食品的。好在地形较宽,周围什么也没有,四周全是高山,连绵起伏,眺望远处,一座座山峰就像镶嵌在天边。山上终年积雪不化。汽车停靠处有几平方公里的平坦地,五六百米的远处,地形较低,形成了自然积水,就像一个小湖,有点像目前所说的堰塞湖。</p><p> 工作、生活安顿好后,除了留下足够人员值班外,一有机会,我们就搭乘施工便车,分批次去阿里地区狮泉河,班公湖边玩。</p><p> 甜水海离狮泉河及班公湖也不是太远,从甜水海出发翻过海拔6800米左右的高山,汽车行驶不了多久,就能到达班公湖和狮泉河。</p><p> 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是七、八月份,是昆仑山的黄金时期,班公湖天蓝水清,湖光荡漾。</p><p> 狮泉河有小上海之称。在甜水海呆久了,到了狮泉河,感觉完全不一样,甜水海是生命的禁区,海拔5000多米,渺无人烟。而狮泉河,海拔只有4000多米,居住着藏族同胞、汉族同胞,偶尔还能见到外国人。还有当时全国的商店,里面的商品大多数都要凭票供应,而狮泉河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可以随便购买。我们到了狮泉河看到这一切,我的第一感觉有点像红楼梦中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觉得狮泉河一切都很新奇,在昆仑山上还有这么好的地方,简直就是奇迹。</p><p> 这就是我至今去过最远的地方,而且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地方。</p> <p>班公湖</p> <p>班公湖</p> <p>文中照片全是新疆军区现役将军汉玉拍摄。在此表示感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