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花的日记——四十年后回母校

树上的花

<h3> 一进校门,长长的甬道两旁,有四排教室,甬道尽头是操场。在这里,记不清我有没有编织过梦想,但肯定撒过欢,留过笑,脑袋里开启过很多奇思幻想。这是我心底里被称作母校的那个地方——大牛店小学💖 💖 💖 </h3> <h3> 四十年前,我从这里出发,像深沉的母亲一样,你为我装了一双翅膀,目送我别离启航。走走停停的日子里,多少次你就是我疲惫时的小憩。今天我感觉我真的回来了,回到这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孩子,像扑进母亲的怀抱幸福而欣喜。<br> 排房变成了楼房,操场也到了校园的前方,但没关系,这就像母亲换了件衣裳。</h3> <h3> 在这个操场上,我跳绳得过奖,花式踢键得过奖,全班排队跳大绳、跑城跳格子丢沙包,欢乐的笑声仿佛还回响在校园上空。在这个操场上,我练过打鼓,排过节目,西边当年有个小看台上,我还指挥过全班的大合唱——尽管我每次都起歌太高,我班成绩都因此高不了,但我们从没有过懊恼。</h3> <h3> 孩子们最盛大的节日莫过于“六一”了。当年,我总是在这里换上我每年漂亮的花裙子,随表演队伍,在这个操场上载歌载舞,然后从这里出发,走上大街去狂欢。多少个夏天,儿童节的花裙子那是最幸福的童年,好像一只只蝴蝶,翻飞在我的心田。</h3> <h3> 我的小学班主任很长时间都是李老师。李老师很年轻,很漂亮,个子应该不是很高,因为记忆中她总是穿鞋跟高高的高跟鞋。她什么都会教,语文,数学,后来又开始教英语。教开英语之后,她就不再当我们的班主任了,换了赵老师。赵老师是位比较年长的男老师,住在学校,我们什么时候到了学校都能找到他。他爱跟我们聊,有时我会聊到穿了不喜欢的衣服,赵老师就逗我们让我们使劲折腾,那样衣服就会快点被磨烂,那样就能换件喜欢的了……</h3> <p> 我现在真的相信学生对老师的记忆大多不在课堂上,尽管我们大部分时间被关在教室里,但老师留给我们的总是那些跟上课没多大关系的片言琐事——诸如没写下作业怎么骗老师啦,怕老师惩戒偷偷藏了老师的戒尺啦,跟老师在操场神聊或游戏啦……教室最深处的记忆也不是学习,最温暖的是冬天烟熏火燎一阵后着得哄哄响的火炉;最有趣的是上课趁老师不注意溜到桌子底下,掀开地上的砖头,看藏在地砖下的玩具一眼,或瞄一下种在地砖下的向日葵,然后坐起来憧憬它正在长长长;当然最可笑的是不小心超了桌子上的“三八线”,同桌男生就踹我一脚,然后我们就会互瞪一眼挺直腰板凝视老师,在桌子底下开始最专注的互踹大战……</p> <h3> 嗨,你不要说我们光是玩不学习,学习肯定是有的,许是太频繁了,记忆被磨平了罢。我是学校里有名的学霸,骄傲地被称为学校的一朵花,校长都这样夸我。在这个校园,我得过的奖有很多,最珍贵的是一本书,上面全是动脑筋的数学题,也就是现在说的“奥数”题,什么行程、相遇问题,鸡兔同笼问题,进水出水问题,一有时间我就喜欢搬个小板凳坐炕沿下算那些题,算出一道就像完成了一项浩大的工程,心里无比兴奋。我总相信我的脑子被这本书开发出来了,以至后来我考上了县里中学的重点班,上了中学,我都特别喜欢数学,每次考试都差不多能考满分。</h3> <h3> 现在,我经常跟人说,我的小学接受的是最优质的素质教育,快乐、阳光、自由而期待,就像萧红写的一切都是活的——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朵花,就开一朵花,愿意结一个瓜,就结一个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地飞,一会儿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儿又从墙头上飞走一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我的小学同学都很纯朴善良,他们现在都从事着不同的职业,都淡然地快乐地生活着,都积极地幸福着自己和周围的人……感谢母校给了我们终身的打底和馈赠。</h3> <h3> ——心情是需要整理的,即使四十年后也不晚。<br> 写在2020.6.17回母校支教当晚</h3>

老师

愿意

一朵花

我们

赵老师

记忆

操场

操场上

四十年

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