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识人间烟火:大美猪头肉

顾圣东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七情六欲,食欲最猛。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丰子恺写过他在杭州聚会的场景“一斤猪头肉,每人照例是一斤老酒。”后来读汪曾祺的散文,发现他老人家也特爱猪头肉“夏日的黄昏,就着猪头肉喝二两酒!”有次孟非跟鲁豫闲聊自己想要的生活,他说“炖点猪头肉,交几个狐朋狗友,喝点老酒,谈谈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事!”蔡澜老先生更是道尽人生阅历“人一辈子就是吃吃喝喝,我从不养生,但是养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吃喜欢吃的东西!”我很欣赏各位大咖的说法,都说人间烟火、山河远阔,嘈杂街市、缭绕烟火,唯有挚爱和美食不能错过,读过好多书,走过好多路,最念念不忘的还是家乡那口熏烧猪头肉,肉烂不透、软糯醇口,浓而不腻、淡而不薄,肥瘦相间、咸甜适度,大俗大雅、人间烟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真正的美食往往并不高冷。在我们老家,猪头肉绝对拥有广阔群众基础,老百姓俗称“烧腊子”,逢年过节,来人到客,既有面儿,又能下酒。熏烧猪头肉是个手艺活,老辈人坚持用最干净的食材做最简单的菜肴,因此拔猪毛便成了最具仪式感的事儿,必须在冬日慵懒的阳光下,戴个老花镜,用铜镊子一根一根地拔,再用火红的烙铁细细的燎,伴随着吱吱糊声,那便是年味不远。当然,用师父的话说也不能弄得太干净,他经常大声训斥店小二把猪下水刷得太干净,搞得一点汁水都没有。接着便是熏烧的重头戏,将猪头对半劈开,加上大料,清净下锅,大火翻滚,文火煨煮,日出三竿,香气四溢,闻闻便是人生一大乐事。老家桥西头猪头肉声誉最好,肉能用筷子剔下,却又不丝毫伤及骨头,不似寻常卤菜重口,却比白切肉有味,另外猪耳骨之脆、口条之酥亦不同凡响。记得那年,学业辛苦,我与同桌志勇翻墙而出,一人一块肉,蹲在马路边,全然不顾形象,用牙啃,用舌撩,用嘴吸,用手抠,竭尽所能,心满意足。后人评说“食之越年,尚齿颊留香,言时津津有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固执认为一个卖吃的人必须要有形体天赋,比如得是个胖子,哪怕是个跑堂伙计,穿着汗衫,老远看你进门,便笑脸迎上来“来了您呐!里边请!”只要这么一出,我就认为这东西必然好吃。要是临窗坐下,切半斤猪头肉,肥中有廋,廋中带肥,丰腴滑嫩,大快朵颐,幸福感必定无可比拟、油然而生;或切成薄片,均匀有度,捣点蒜蓉,加点清酱,葱花调味,别有一番风味,无发胖之虞。这些触手可及的日常和平淡,也许,只有经历人生低谷和种种不如意,才会更加地珍惜。从前在乡下,初夏傍晚,支一桌椅,一张蒲扇,一碟毛豆、一盘猪头肉,丰俭由人,多寡随意,霞光残照,三杯两盏,那才是日啖猪头最惬意的样子。古人云留客烂猪头,信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话说“生活旺不旺,全看胖不胖”。这个周末,考前难得休息,有幸与邻居午餐,小伙啃了个猪脸、吧嗒吧嗒吃得带劲,我心生油腻、食欲全无,出于人道主义,顺口说了一句:“吃这么多肉,会不消化的!”小伙翻了个白眼回应道“我姥爷活到九十九!”我故意拉长音儿问道“你姥爷也喜欢吃肉?”小伙擦了擦油嘴说道“不是!我姥爷从不管别人闲事!”人生苦短,开心就笑,不开心待会儿再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参阅:背景音乐《暖暖》为梁静茹甜蜜情歌代表作之一,《周末父母》电视剧片头曲。因为她演唱的《宁夏》颇受欢迎,于是创作者就根据《宁夏》的甜蜜曲风,打造了一首冬天版的《暖暖》。</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