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垂范——范元辉(网载)

红土之子范伟河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长征前参加工作的老革命</b></p><p><br></p><p> </p><p><br></p><p> 范元辉,1908年11月出生于永定县金砂乡古木督村。1921年开始,他先后在县城高级小学和初级中学读书。1927年7月,他初中毕业回村里担任小学教员,正值张鼎丞刚从广东大埔县回到家乡溪南从事革命活动。在张鼎丞的直接培养教育下,他于同年先后加入了共青团和秘密的农民武装组织铁血团。为了做好武装暴动的准备,他毫不犹豫地从家里拿出20块银元交给党组织购买了一支单响步枪。1928年2月,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同年6月,他率领本村青年参加了震撼八闽的永定农民武装暴动。1929年夏,红四军二次入闽时,他参加红军主力部队,历任股长、苏区常备队党代表、县苏维埃政府文书等职。</p><p><br></p><p> 1931年,闽西发生了错误的"肃清社会民主党"严重事件,许多红军指战员和地方干部惨遭杀害。此时,范元辉被无辜关押了一个多月,在受到多次严刑拷打后原定某晚处决。正要行刑时,突遇狂风大作,暴雨滂沱,执行者说,干脆明天再杀。第二天ー早,张鼎丞恰好从瑞金回到溪南,传达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毛主席的指示,立即释放了全部被关押的所谓"社党分子",范元辉才幸免于难。他险些丧命!1935年主力红军长征后,他任闽西南军政委员会文书,跟随张鼎丞等坚持了艰苦卓绝的三年游击战争。</p><p><br></p><p> 1938年新四军二支队北上抗日,他被留下坚持斗争,先后担任中共闽粤赣边省委文书,永定县委副特派员、特派员等职。永定县委宣传部长、闽西南经济工作总队政委、王涛支队政委。</p><p><br></p><p> 1945年,部队有好几次断粮断款,在敌情严重的情况下,范元辉冒险回家取出粮食、蔬菜供给部队,又挖出他父亲埋藏在地下的银元,作为部队经费。不久,他的妻子被敌人杀害,他秘密地回去,发现妻子私藏银元33元,便把这些银元全部交给闽粤边临委。当时,只是个别领导知道,他也不张扬。1946年,他担任中共闽粤边临委副特派员,在机关工作。1948年8月,范元辉同志担任闽西地委书记。闽西解放前后,他任第八地委(后改为龙岩地委)书记兼人民解放军闽粤赣边纵闽西南联合司令部政委,第八军分区司令部政委。解放后,他曾任龙岩地委书记、龙岩军分区政委、龙岩地委第三书记、书记兼永定县县委书记。1958年,范元辉调到三明重工业建设委员会任副书记兼组织部长、监委书记、政法党组书记。</p><p><br></p><p> </p><p><br></p><p> </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  <b style="font-size: 20px;">艰苦朴素 廉洁奉公</b></p><p><br></p><p> </p><p><br></p><p> 在三明的领导岗位上,范元辉勤勤恳恳,廉洁奉公,保持着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他实事求是,深入实际,联系群众,坚持原则,讲正气,有着与人为善的崇高品格,充分地体现了高风亮节。</p><p><br></p><p> 范元辉保持本色,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始终讲奉献,不求享受;讲朴素节约,不搞铺张浪费;密切联系群众,没有高高在上的官僚作风。在建三明重工业城当中,范元辉同志率先垂范,处处表现出"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高尚品德。</p><p><br></p><p> 三明基地建设初期,由于缺少城市依托,数月之内近十万建设大军先后来到三明,其困难是可想而知的。范元辉来三明后,起初安排在办公室暂住。几个月后,他的家属迁来,就安排在老县委边的重叠式的老平房内,阳光很少照到,地板很潮湿,一家包括保姆六七个人就挤在二间共二十多平米的地方,厕所离住房也很远,这一住就是十几年。其间,下属曾多次想给他翻修一下,他都不肯。直到"文革"中,地委搬到列东,他才住到列东老法院的二间石头房,门窗等还是他自己掏钱修理的。他当时已是地区常委、副主任,但他也不允许自己稍微有一点特殊。</p><p><br></p><p> 范元辉平时有喝茶抽烟的习惯。但不管在办公室、会议室,还是出差在外,都是自备烟茶,从没见过他抽过一次"公烟"(当时机关除非有特殊贵宾才放点烟外,内部会议和上下级之间的接待从不放烟茶,这个制度一直沿用下去)。偶然碰到有"公烟"的机会,他总是说,"我又不是客人",仍然抽他那自备的烟。他平时很爱读书看报,每月都要自费订二三十元的书报,连他办公室的报纸也是自费订阅的(当时只有阅览室和市委办オ有几份公家订的报纸)。</p><p><br></p><p></p><p><br></p><p>  夏天一到,范元辉的办公室很热。他很想买架电风扇,又考虑到自己子女多,经济一时安排不过来。工作人员知道他这个心思后,想到行政科商量能否照顾一下老同志,配架小的电风扇。此事被他知道后,他批评了这个办事员。后来,他自费买了一架用粗铁丝做支架的小电风扇,一直用了好多年。办公室里的钢笔水,他也常常自己掏钱买,写私人信件,都是自己买信封信纸。有一次,他上厕所看到纸篓里有公家的信笺纸。他便一个个办公室去问。从此,再也没人敢私用公家信笺了。</p><p><br></p><p> 范元辉下基层,为了不给下面添麻烦,如无特定任务,一般不通知。能不在基层用餐的,他尽量不在下面吃饭,那怕超过一个多小时。真的必须在下面用餐时,也十分简单,一菜一汤或二菜一汤。如有四五个菜,他非要主人当面端走不可,否则就是不吃,更没有烟酒和大碗鱼肉,而且饭后要付钱给粮票,从不马虎。甚至节日慰问解放军战士,路途较近的,他都拒绝宴请,有时弄得大家都不好意思。他这种"呆板"做法,看来有些"过火",但确实有效地倡导了机关的廉政建设。</p><p><br></p><p> 范元辉对自己家属、子女要求非常严格,不许有半点特殊。三明建市初期,市里一些较大型的会议、活动,都安排在列东招待所大食堂举行,而市委机关却在城关。当时他的妻子是市妇联主任,常要一起到列东开会,范元辉却不让他妻子跟车同行。但他的吉普车经过公共汽车站时,他总要看看有没有部门领导在等车。如有,他非带上不可。幸好这是一部面对面坐的大屁股吉普车,多上几个也能挤一挤。他晚年得子,对孩子疼爱有加,但不宠他。小男孩很爱汽车,常要到车旁、车上玩一下。但老范从不准自己孩子跟车,甚至在车内跳一下也不许。有一次他儿子不懂事,在车内座位上跳了几下,还被元辉打了屁股,说会睬坏。当时,他大女儿已到了就业年龄,做父亲的就是"不帮忙",后来他女儿只得到农场养猪,直到退休还是工人待遇。他的儿女中有4人走上知青插队的行列。随后几个子女就业,也都跟当时的招工招干一视同仁。</p><p><br></p><p></p><p><br></p><p>  范元辉对工作要求很严,很认真,对干部的要求也很高。他分管的工作很多,凡来向他汇报工作的,他认真听,认真记,还备有一支红蓝钢笔,不时划上几下。对些重要的关键问题,他问得很详细,生怕有什么疏漏特别是对政法的侦察案子,定性、定案、量刑,他都极其慎重。他经常教育下属,人命关天,来不得半点闪失。对案子的结论,他常要问是集体意见,还是你们几个的意见,你们内部还有什么不同意见以及基层意见是什么等。对一些特别重要的,他还要亲自看看材料。他对工业基地建设项目的保卫工作很关心,常督促下属要到基层做好群防群治的工作。困难时期,中央对基本建设,特别是楼堂馆所控制很严,他下去工作时,发现一些地方没有完全刹住,他就毫不客气地提出批评,并要他们向市委写出书面报告,认真检查。</p><p><br></p><p> 范元辉身居市委副书记,但对参加机关支部活动非常认真。当时每周安排一个晚上过组织生活,除非特殊情况,他都准时参加。如遇到开常委会,他事先都主动向机关支书或党小组长请假。参加活动时,他也像其他党员样发言,有时还做些笔录。有一次,他下基层回机关已近天黑了,当晚刚好党小组活动,没有通知他。第二天他知道后,就责问为什么不通知他。中央发出"党内互称同志"的通知传达后,有个机关同志习惯地呼了声"范书记",他马上扳起脸来问:"你没有听过传达吗?"从此,机关干部,不论老少,都亲切地叫他"老范"。</p><p><br></p><p> </p><p><br></p><p> </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  <b style="font-size: 20px;">实事求是 火炼真金</b></p><p><br></p><p> </p><p><br></p><p> 范元辉一贯坚持实事求是,对"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中的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和"共产风"极为反感。当时在他工作的地区,"移苗并丘"的做法便没有全面推开。</p><p><br></p><p> 1958年的"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表现在工业方面,不切实际地提出了"全民办工业"和"大炼钢铁","大办土高炉"等口号。在农业方面提出了"三土化"(土化肥、土农药、土农机具),采取"少种多收","移苗并丘"、"放卫星"等违背自然规律的措施。首先是钢产量指标不断提高。在全民办钢铁、建小高炉中,因为要制风箱、烧木炭,造"车子",引起森林被乱砍滥伐,矿产大量耗费和水土流失。另外,对农作物产量的估计严重浮夸,生产发展上的高指标和浮夸风,推动着在生产关系方面急于向所谓更高级的形式过渡,主观地认为农业合作社的规模越大,公有化程度越高,就越能促进生产。</p><p><br></p><p> 1958年8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在北戴河举行扩大会议。这次会议还作出《关于在农村建立人民公社问题的决议》。这次会议把"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迅速推向高潮,使以高指标、瞎指挥、强迫命令、浮夸风和"一平二调"(平均主义和乱调劳力、财力)的"共产风"为主要标志的"左"的错误,严重地泛滥开来。把正常的社会秩序给搞乱了,把人的思想搞乱了,最终给经济工作造成严重损害。会后,为了在余下的四个月时间里完成钢产量当年翻番的任务,在全国城乡掀起全民大炼钢铁的群众运动。与此同时,人民公社在全国普遍建立,没有经过认真试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基本实现公社化。</p><p><br></p><p> 大办人民公社的过程,实际上是大刮以"一平二调"为主要特点的"共产风"的过程,使农村生产力遭到严重破坏。1959年上半年发现的间题,正要着手解决,但下半年又以捍卫总路线为题,开展了"反右倾、拔白旗、插红旗"的运动,使"五风"刮得更为严重。当时三明县移苗并丘,把快成熟的稻子连根挖起,并到一起,看起来全是稻穗,近郊并了四千多亩,作为县试验田,把27亩稻子并到1.2亩中,结果只能收稻草当牛饲料。虚报数字,由于大家都要"力争上游",各种上报数字越报越多,明知人人不信,但人都虚报,美名日"不要挫伤积极性"。当时到处均积万担肥"千斤稻万斤薯"(亩产),已成为落后者,凡是上报的数字无一不虚报(进度、植树、出工),就是不敢报有多户快断炊,群众意见如何。加上自然灾害,造成连续两年农业歉收,工业减产,人民生活极端困难。被迫实行"低标准、瓜菜代"不少地方还出现了饥民外流和营养性浮肿病,有非正常死亡。</p><p><br></p><p></p><p><br></p><p>  问题出现后,市委分管农业的主要领导往往不首先承担责任,采取切实措施加以解决,而是推给下面,又造成了新的伤害。1960年上半年,组织工作组到农村调查浮夸风、高征购、饿死人、坏人当道等问题。市里有关领导到中村顶泰大队,认定这个大队是坏人当道,将这个大队干部捆绑吊打关押。张振福和纪委副书记鲍希贤到中村松阳大队,对这大队的干部状况和社员生活进行详细调查研究后,认为这个大队的干部基本上是好的和比较好的,没有发现坏人掌权。张振福对鲍希贤说,你是纪委副书记,我是公安局长、纪委委员,我们一定要坚持实事求是,人家批评我们是右倾,我们要坚持,农民没有饭吃,俄死人,关键是上面刮下来的浮夸风、高征购,粮食产量大队报到公社通不过,公社报县又通不过,一个晚上粮食就"增加"好几倍,"高产量"导致高征购,国家把粮食运走了,农民没有粮食吃。问题出在农村,责任在上头。市委分管农业的主要领导打电话给张振福,问:"你去的那个大队什么坏人都没有吗?"随后,批评了他和鲍。他和鲍认识一致,坚持原则,并表示即使丢了乌纱帽也要说真话。于是他们在该队开展生产自救,种速长蔬菜,上山挖野菜,靠近沙县、大田的村庄向亲友借一点根食,也向上级要一些回销粮,勉强度过了生活难关。</p><p><br></p><p> "20世纪60年代初的这场大灾难,干部群众吃足了苦头,许多家庭还因我们上面的瞎指挥,造成缺少粮食而饿死了亲人。历史的沉痛教训,告诚我们什么时候都要坚持实事求是,都不能脱离群众,不能脱离实际。"在新世纪初,张振福这么总结道。尽管他当时曾因实事求是而和范元辉一起成为被"反右倾"的对象,付出了很大代价。</p><p><br></p><p> 在1959年的所谓"反右倾"和"反地方主义"补课时,省委主要领导到三明,亲自要将范元辉和余明等同志送厦门和龙岩作为江、魏集团的骨干开展批判,范元辉就这样被送回龙岩、永定检査批判,进行所谓"消毒"。</p><p><br></p><p> 范元辉跟张振福一样随后又回三明,后来历任福建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福建省委第一届委员会候补委员、委员,三明市委书记处书记,三明地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政法党组书记,分管组织人事、纪委、政法工作。"文革"中受到严重迫害,后任三明地区革委会副主任、地委常委。1982年9月离休,1986年7月病逝。</p><p><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在一个时代的滚滚洪流面前,一个地方官可能没有力量力挽狂澜,但能实事求是地为一方百姓避祸趋利,就已经是好官,能够不朽了!</p><p><br></p><p> </p> <p>(注:范元辉是我奶奶的哥哥,我叫大舅公,我的奶奶在他的影响下,成为了老接头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