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风云中的陕西地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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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弥漫》剧本（一） 北平城，宣武门下，一辆运煤的车子向南运动着，车老板不停的甩甩鞭子，吆喝着："驾，驾，得儿驾！”接着，又过来一辆拉豆饼的车过来了，一些孩子追在后面，乘机偷下一两块豆饼，这惹得车老板十分愤怒，用鞭子直抽过来，还开骂着：“兔崽子们，不想看见明天的老阳儿（太阳），不想再看见你爹妈，就偷，老子抽死你们！"那鞭子一下、一下的猛抽过来，吓的追车的孩子向后乱跑或躲闪！ 这会儿，一个光头小子不留神撞上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身上，姑娘胸前佩戴着一枚校徽，上面有着“北平女子文理学院"的字样，她就是这个学院图书馆的管理员，名叫伍仲秋，老家是江西。她站稳了，拉着这光头小子：“看看，多危险，摔在这路边的沟壕里，还不摔个半死，你爹妈还不哭死呀？！不要追车了！“那个傻小子立刻说：“饿死了，不饿谁偷豆饼呀。“说完，又与一群孩子们追车去了。 一辆板车停在街边，售卖着北京特色小吃炸糕，两个人一边做着一边叫卖：“炸糕的来买，炸糕的来买！"伍仲秋上前买了一个，卖炸糕向她说："丫头，马上去车子营5号院，一进门南屋，组织上有重要的事。" 伍仲秋接过炸糕，点了点头走开！ 街门上的门牌标注着“车子营胡同5号”，伍仲秋径直走了进去，在第一间南屋敲门，门开了，地下党南城书记老刘笑着把伍仲秋迎接进来。老刘直截了当地告诉伍仲秋："日本鬼子马上要占领北平了，组织上决定撤出一部分人员，你是被撤人员之一，马上秘密回你江西老家一趟，然后就去陕西的西安，找陕西师范第一附小的韩钟秀老师接头，她具体安排你的工作。这是二十块钱，你带着，马上撤离，不要回你的那个北平女子文理学院了，现在特务猖獗！" 伍仲秋接过银元，和老刘握手凝视了一下，立即从屋里走了出去！ 城外，日本鬼子的骑兵马队在开进。 （二）西安城墙下 在两米高的城墙处，悬挂着横幅标志：中国妇女慰劳自已抗战将士总会陕西分会！ 韩钟秀宣布："现在宣读分会主要负责人名单，会长李定萌，省主席及38军军长孙蔚如的夫人，常委谢葆贞，杨虎城先生的夫人，副会长及助理李馥清，曹冠群，韩钟秀，林立，夏瑞。“ 会场上掌声雷动！ 然后，韩钟秀指挥唱歌：“现在全体人员高唱‘保卫陕西之歌’！日本强盗……。” 全体人员高歌。 日本强盗打到了陕西的门前， 黄河两岸都成了抗日的前线， 野兽般的敌人在向咱们逼进， 它想占领咱们的城市和田园， 咱们是黄帝子孙， 咱们是三秦好汉， 起来，男女老少 一千万同胞大家联合加入抗战， 为了保卫家乡、土地、老婆、娃娃、生命、财产， 咱们排成队， 一同拿起枪杆， 在城市、在乡村 八百里秦川到处燃起抗战烽烟， 让日寇的血液染红泾渭河水， 保卫长安， 拼着头颅热血， 保卫我们的河山，河山！ 歌子唱毕，韩钟秀又讲："请李会长再次讲话！" 李定荫走到会场台前，说道："我们今天的会议报道，将刋载在即将发行的‘西北妇女'文刋上，西北妇女这四个字是孙蔚如将军题写的，现在向大家展示一下。" 韩钟秀，林立展开了文刋题名：西北妇女！落款：孙蔚如！ 会场又一次响起了长久的掌声！ （三）相会茶楼 陕西师范附小学校门口。伍仲秋踱了几个来回，确定没人跟踪之后，便向传达室的人讲：我是韩钟秀老师的朋友，是她约我来谈事情，请通报一下！” 传达室人员反问："那你叫甚名字（叫什么名字）？" 伍仲秋：“黎抚英，黎明的黎。" 传达室人员："那你候着（等着）。” 过一会儿，韩钟秀随传达室人员走了过来。 韩钟秀："是小黎子呀，我可是等你等了好久喂！好，好，好，我先带你到相会茶楼喝茶，吃点心，然后去夏家什字41号见见妇慰会陕西分会的其他姐妹。“ 说着，挽着伍仲秋的胳膊离开学校。 相会茶楼座落在僻静的巷子里，巷子里几乎没有行人，她俩一个让一个，然后一同走进去，店小二立刻上前招呼，韩钟秀向店小二吩咐：“后院开间房，西湖龙井一壶，水晶饼一盘，蜜三刀一盘。” 店小二高声重复着：“后院雅间01，西湖龙井一壶，水晶饼一盘，蜜三刀一盘哩，两位！" 柜台里站着的另一个店小二也高声喊叫："后院雅间01，两位，马上就好！" 等店小二送到茶水、点心，韩钟秀关上房门，让伍仲秋生到八仙桌前，倒了杯茶，端到伍仲秋面前。 韩钟秀：“组织上考虑了你的南方口音重些，决定你去西安以外，进行地下工作，任务是妇女工作，动员她们，进行学习，进行慰问，进行演出。具体的情况，明天找苏资琛和樊一鸣。今天你就在这住下，有啥其他情况，我随时通知你。“ 街上另一角，国民党省党部的几个特务拿着张照片正讨论。 特务甲："这狗日的查清楚了，叫宋黎，是北平学联代表，还是东北大学学生会负责人，是共产党！马上抓！” 众特务听令，冲进一个庭院，很快抓出一个青年，此时正好有西安宪兵营巡逻队经过。宋黎一见，立刻高声喊叫："土匪绑票！土匪绑票！” 十几个人的巡逻队立即持枪围了上来！ 特务甲："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是省党部的，抓共产党。” 巡逻队队长："好啊，在咱们管辖的地盘上，交给老子处理。“ 那几个特务还欲争辩，被队长断喝一声退后。 队长：“再有上前一步的，立即枪毙！今天老子有点上火，小心搂你几枪！" 说着，命令手下们押走宋黎！ 这一幕，被楼上窗户里的韩钟秀、伍仲秋看的清清楚楚，她俩相视一笑。 韩钟秀：“国民党在西安的不少部门里都有我们的人！”” （四）太乙宫省党部 大会议室里，公务员将桌面上的杯子一一倒满开水，茶叶浮动着。 与会的人员陆续地走入，最后走来的是省党部副秘书长苟富贵，人称苟秘，底下人暗地里叫他：蜜狗！意即坑蒙拐骗、吃喝嫖赌全能。 会议主持人兼速记员邢丽丽表示会议是否可以开始？苟富贵点点头，赞同。 邢丽丽："各位老师，现在开会，由苟主任讲话！“ 苟富贵：“好久没召集开会了，最近共产党活动加剧，昨天又劫持了我们抓捕的共产党员宋黎，今天我们要进行反击，你，”他指了指一面桌子的揩头发的人，侦辑队龚队长，“你立即组织人去抓捕这五个人，于志远、蘭克义、何志诚、李连壁、陈宇，昨天他们弄走一个，今天我们抓五个，看看谁厉害？！龚队长，马上去，不要开会了。”並把照片及资料递交给他。 龚队长回复是，接过东西，站起离开。 苟富贵：“现在我宣布，以下各位领导会后立刻开展形式多样的反共活动，一定要把共产党的气焰灭下去，西北抗敌游击团团长庞鸿，西北论衡社社长白宝瑾，中华革命青年社社长冷少颖，西北……，"他正讲着，一群持枪荷弹全副武装的军人闯进来，为首的正是昨日在街上的宪兵营巡逻队队长。 巡逻队队长："各位，稍安勿燥，本人率宪兵营的弟兄们进行搜查，张少帅的命令，敢有反抗的立即击毙，劝你们好生（好好）呆着，不然，就当了我们弟兄的活靶子啦！哈哈哈哈！“ 苟富贵等人目瞪口呆，纹丝不动，巡逻队队长转身出去，其他人持枪瞄准着！ 楼道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大呼小叫。 一些士兵跑来跑去，有的抱着些搜集的文件资料，边走边掉下一些，有的抱着一摞一摞书籍，也是一会儿掉落几本。 个个房间里，平时耀武扬威的省党部人员此时此刻都变成了孙子一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五）西安 人们在集市上采购着食品、水果、蔬菜，还有的拉来了奶牛、奶羊在挤奶、卖奶，有的抱着小娃娃。 小学生们背着书包，接二连三的走入校门，老师们在学校门口笑脸相迎。 街上的理发摊也开业了，有的理着发，剃着头，刮着胡子，还有后来的闲谝（闲聊）。 突然间，飞机的轰鸣声四起，日寇的轰炸开始，它们的炸弹投向车站、公园、市区。 西安的街道、市场、公园、车站乱成一团，到处都有人乱叫乱跑。 城郊，高射炮、高射机枪陆续向空中开火。 纱厂棉花被炸，燃烧起熊熊烈火。 寺院被炸，树木、房屋倒的倒，塌的塌。 日机渐行渐远，飞离西安。 军营里开着会，指挥官在说着被轰炸后的地点："西安火车站，西安回民区，东大街，东木头市，西大街，莲湖公园，革命公园先后被炸……。” 省党部开着会，苟富贵也是在说着轰炸的情况："西安桥梓口防空洞被炸，闷死一千余人，大华纱厂被毁，被毁被烧棉花2点5万担，5所寺院被炸，伤亡上千军民……。" 妇慰会里，领导及工作人员也在开会，韩钟秀："敌人飞机的轰炸，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国军空军飞机起飞后迎敌，打下两架日机，坠落在西安机场以西……。” 街头，摆放着人与奶牛、奶羊的残骸。 街道，被炸的房屋残破不堪。 公园，许多体育设施歪七竖八。 报馆，编辑们在写稿，标题：日机轰炸西安日寇罪恶滔天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学校里，老师学生们制作着横幅标语：打倒日本侵略者！全民团结全民抗战！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六）陕西师范附小 学校操场上，很多老师、妇女在制作横幅标语，三角标语。 上面分别标注着： 积极抗战，反对投降 要求民主，反对专制 释放于志远 释放蔺克义 释放何志诚 释放苏连璧 释放陈宇 韩钟秀向伍仲秋悄悄说："蒋介石积极反共，消极抗日是本质，他坚持‘攘外必先安内'，他高举着屠刀，胡宗南也预备撤出西安，让日寇进来，威胁陕甘宁，所以，上级要求我们除了必要的公开活动，内部一律少开会、少来往，坚持单线联系，不允许所有组织填写或制作名单、名册……。" 正说着，曹冠群领着吕剑人、罗文治前来。 韩钟秀立即迎上前：“什么风把二位大领导吹来了？！" 吕、罗二人开怀大笑，吕剑人："还不是反抗日本侵略者的东风，这次游行示威的活动结束以后，我们要转入隐蔽斗争和武装斗争、宣传斗争，小伍同志明天就会同樊一鸣等几位同志赶赴合阳，军车已准备好了，直接到合阳177师。” 伍仲秋："好啊，好啊，到抗日前线去，拿着枪和鬼子们干，痛快！" 韩钟秀：“你呀你呀，尽想着美事，叫你去是宣传、组织妇女，做军鞋，学习文化，提高觉悟，给抗日将士演出，鼓舞他们的士气、斗志！" 伍仲秋摸着罗文治身上的佩枪：“那是不是也得佩一把手枪给我呀？！" 吕剑人："还要给你佩一门大炮呢！” 伍仲秋：“吕书记真是爱开玩笑！” 罗文治："这可不是开玩笑，你把成千上万的妇女同志动员起来，组织起来，相当于十把手枪、相当于十门大炮！" 伍仲秋向他们俩个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七）合阳县城 西安朝阳门外，一辆军车驶停路边，罗文治、韩钟秀、曹冠群与苏资琛、樊一鸣、伍仲秋等人握手言别。 韩钟秀："发动广大民众，建立群众组织，积极进行抗日战争的准备，希望你们做的非常好，非常出色！" 罗文治：“要克服一切困难，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坚持抗日，坚持到底！" 苏资琛：“一定努力工作。” 正在上车时，柳青领着一群学生，提着几梱书报过来。 柳青："差点点儿晚了，来、来，往车上放！" 那些学生把书报向车上递。苏资琛问柳青：“这都是你们编辑出版的？好了不起的！” 柳青：“是啊，五百份《救亡线》，三百份《学生呼声》，六百份《西北文化日报》，这里面还有《毛泽东和斯诺的谈话》，也有我的短篇小说《待车》！“ 苏资琛："真好，真好，这是最好的报纸，一定仔细拜读！" 车上的人与车下的人握手、招手告别！ 军车缓缓启动，开向合阳！ 合阳城里，早已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八路军的队伍气势磅礴的经过，国民党177师参谋长许权中等人站在朱德身旁，朱老总威风凛凛进行宣讲。 朱德："日本帝国主义是我们最凶恶的敌人，我们八路军一一五师，一二O师，一二九师陆续将开赴抗日前线，为了祖国，为了民族，为了子孙后代，坚定不移杀敌，浴血奋战，一定把万恶的日本帝国主义及其军队赶出中国！” 许权中等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日本鬼子打出中国去！建立广泛统一的抗日阵线！ 苏资琛、樊一鸣、伍仲秋等人乘坐的军车也到达了，他们向军人、民众散发着抗日的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