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向(南阳)的美篇 建设邦达机场

老向(南阳)

<h1><b style="font-size:20px;"> 我参加並见证了</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西藏邦达机场的建设</b></h1><h1><i> </i></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作 者 向南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前 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年是邦达机场开工建设五十周年庆。五十年前我们在這里支起了第一顶帐篷,开始了八年艰苦奋战的第一天。八年中有89位战友和藏族民工,他们牺牲、病故或事故不幸遇难在这里。五十年来,又有曾经战斗在这里的首长和战友已离开了我们。我们怀念他们、悼念他们!为此,我僅以此文奉献给逝去的和健在的首长和战友们!</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0年4月,我在西藏军区公路测量队刚锻炼期满转正不久,听说西藏要修建邦达机场,那里海拔高、气候恶劣、条件差,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我们重庆交通学院毕业分配到测量队的五位同学一起商量,我们愿意去最艰苦的地方锻炼。于是我们一起去后勤部找到当时在家的许副部长,汇报了我们的思想和要求去邦达的愿望。</p><p class="ql-block"> 1970年5月,后勤部正式下达命令,我荣幸地调往中国人民解放军8091工程指挥部(简称:邦达工指),部队代号:为藏字424部队;移交成都军区管理后改为:中国人民解放军56024部队。到昌都邦达草原修建经毛主席、周总理亲自批准建设的邦达机场。</p><p class="ql-block"> 建设邦达机场对加强西部边防建设,抵御印度在我西部边疆的侵扰,保证我空军在西线作战优势至关重要,它的建成将填补西部机场部署的空白,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p><p class="ql-block"> 邦达机场位于西藏昌都地区八宿县夏雅区(位置不属于邦达区,但统称邦达草原)。海拔4300多米,机场跑道中心线平均高程4334米。是由当年的空军成都指挥所测量、设计的,由西藏军区负责修建。</p><p class="ql-block"> 我同公路测量队的廖志均技术员一起,到位于拉萨西南面河边的一个林卡处,邦达工指临时组建地去报到。邦达工指是西藏军区新组建的正师级单位,机关和直属分队由西藏軍区所属的各部队抽调人员组成。下面配属一个工兵团(工程兵建筑第305团),一个步兵团(四川省军区独立步兵第7团),空军一个机械连和汽车一连(后扩编为机械营),两个汽车独立营(后续到位)和一个医疗所(由驻扎木的野战第四医院派出,住地在山下的原酉西兵站,原兵站搬迁到吉塘去了)。施工季节,昌都地区所属各县按需要派出民工参加机场建设,人多时参加机场建设的有一万多人。1973年由于西藏军区在保障、协调和指挥上多有不便,就改归成都军区直接领导和指挥了。</p><p class="ql-block"> 工指机关和直属分队在拉萨集中报到后于1970年6月下旬从拉萨出发,由汽车16团派卡车运送人员和物资前往邦达。当我们车队到达鲁郎兵站时,遇前方公路小桥被冲毁,只好停下等待。鲁郎兵站地处雪齐拉山东侧森林之中,气候潮湿多雨,植被茂盛。我们等待通车时,无事可做,于是就到森林里去游玩,发现有野生的貝母、一支蒿之类的药材和蘑菇,随手采集了不少。有一种蘑菇很特别,大家都没见过,于是采回来问问别人。试验室的敬中和技术员于是要了去,在兵站炊事班要了两个肉罆头壳把蘑菇煮来吃了,味道很鲜美,后来才被告知那是珍贵的猴头菇!</p><p class="ql-block"> 两天后路通了又继续前行,但到了扎木兵站后又遇前方公路水毁。又等待了两天,其时由52师154团调来的干部和战士们,纷纷请假去兵站河对面老部队“探亲”去了。我们测量队有两位战士陈绍方和程先友是该团调来的,又正好是我的四川江安老乡,他们带我去他们原连队看望更多的老乡(1968年部队在江安县接了800名新兵)。老乡们非常热情,刚好遇上星期天都在家休息,他们要送我这个大老乡点礼物,于是该连队的老乡全体动员上山挖天麻(扎木天麻是出了名的,那时还没有禁采),不到半天竟挖了大半麻袋天麻,还帮我洗净加工,在炊事班用蒸笼蒸好,用铁絲穿上方便我行军时掛在车上风干。这些老乡真是太好了!由于是掛在汽车的棚杆上,这个战友看到取走一个,那个战友看到也来取一个,等到吹干时已所剩无几了!</p><p class="ql-block"> 两天后路通了又继续前进,终 于在6月30日到达邦达兵站。那时的邦达兵站刚搬新家,从原来的邦达区附近的老兵站,搬到新通車的川藏南线左贡方向约10公里的玉曲河边(后来又搬迁回到岔路口)。我们在兵站过完“七一”后,次日就从兵站出发乘车前往昌都方向约50公里外的机场工地进发!</p><p class="ql-block"> 我们于1970年7月2日抵达邦达草原的机场工地区域,下车就在4号沟口,支帐篷、搭活动房子、安营扎寨。我们测量队由于有野外生活的经验,是在邦达工地上支起的第一顶施工部队帐篷。标志着施工部队正式进场了!不久,因沟口风大,冬天溪水结冰,饮用水困难,指挥部就搬迁到跑道位置下方,玉曲河边的台地上去了。</p><p class="ql-block"> 进驻工地不几天,司令部首长就派我去成都采购和置办测量仪器、用具和办公用品,我搭乘空军测量队来机场现场交接后返回成都的汽车,同他们一起到了成都。在邦达工指驻成都转运站(驻在太平园空军的农场处)的帮助下我顺利地完成了任务,返回了邦达。</p><p class="ql-block"> 其时,我是工指测量队二分队长,廖志均是一分队长。测量队编制20人,4个干部,16名战士。4名干部都是从公路测量队调去的,队长鄢守信因身体原因一直没有到任,副队长张镇洲因在内地休假也是后来到的,三年后就转业回广东顺德老家的交通局去了。廖志均分队长是64年入伍的战士提拔上来的,小学文化,也因患脉管炎,一年多后就转业了,实际上到后来整个邦达机场的施工测量工作拳打脚踢就我一人负责。再看一看测量队的战士们,他们是从陆军11师、步兵52师、53师调来的,有的是步兵班长,有的是机枪手,有的是炊事兵,有的是勤务兵;文化程度除2人是初中外,其余都是小学或小学都没毕业的,没有一个会搞测量;他们以前连花杆塔尺都没见过。由于是新单位,又是新组建,连笔墨纸张、测量工具一样都没有。要修飞机场,别说战士,连我都沒见过飞机场是什么样子!我就是在這样的条件下开展工作的,白手起家,一切从零开始。我是要负责完成整个飞机场的施工测量任务,其艰难困苦,可想而知!</p> <p class="ql-block">玉曲河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邦达工指刚组建时主任(后改称司令员)是谭继新(曾任工兵136团团长、日喀则和平机场工指副指挥长),政委是李佩瑾(原西藏軍区农垦师政委)。副主任有苏文修(原军区后勤部运输部副部长),孟永科(西藏军区后勤部公路部副部长调来)和空军来的陈永庆副主任,后有桑玉珍(13军调来)、戚亚西任副司令。副政委是韦俊(原工兵136团政委),谢守安,王青山(兼政治部主任),后有何永祯(305团政委提升)。参谋长是袁贵臣,后有戚亚西(副司令员兼任 由305团团长升任)、王英杰(成都军区司令部工兵部调来)任参谋长。副参谋长有相忠义、朱宗友,后有孙存和、徐志良、朱云清。政治部主任是谢守安(副政委兼任)、王青山,后有于玲(成都军区政治部调来)任主任。副主任王一栋(后提副政委)、霍存和、王文庆,后有程文俊、杜安民、陈元章(成都军区政治部调来)、慈仁(藏族)。后勤部部长是姚广忠,副部长王鸿章(后升任部长)。</p><p class="ql-block"> 我们测量队是工指司令部直属连队,业务上归工程科管。工程科科长是孙存和(工兵305团调来,后升任副参谋长),副科长田和运(工兵305团调来)。此外,工指司令部还有軍务科(王科长、后有苏台标、赖福生任副科长)、管理科(马喜学副科长、贾玉林协理员)、机要科原与军务科一起,后分列由龙大全任副科长。直属分队还有警通队、试验室、招待所等。</p><p class="ql-block"> 政治部有组织科(科长杜安民,后任政治部副主任),后来干部管理分出,单设干部科(吴尚信任副科长,再后增加从保卫科调来的王绍华任副科长,成都军区政治部调来李洪儒任科长),后来组织科科长为罗家纯、副科长肖振山、郭志忠;宣传科科长罗仁愷、副科长王玉甫(后任后勤部政委),后来有徐润芳任科长、杨学伟任副科长;保群科科长梁兆祥、副科长肖利卿,后分设为保卫科(科长李云亭)和群工科(科长慈仁 藏族,后升任政治部副主任)。</p><p class="ql-block"> 后勤部有供应科(崔任科长,后提为后勤部副部长,后是代科长、吴化南副科长),财务科代科长,运输科(鲁科长、朱永松副科长),卫生科(王科长和王副科长)。后勤部分队有仓库、水电所和卫生所等。</p><p class="ql-block"> 在李永福任司令期间,曾从四川接回十多位女兵,成立了工指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归政治部宣传科管。但随着李司令的调离,宣传队也随之解散了,只留下了五位女战士。丁京与韓素雅留在宣传科作广播员,范影、廖万云、王福超到卫生所当护理员。随后韩素雅保送去重庆医学院读书了。</p> <p class="ql-block"> 左起  向南阳 田和运 李祥庆 范斌武 罗秀贵</p><p class="ql-block"> 在1971年冬72年初,空军决定对原邦达机场设计进行修改,工指领导派我和工兵305团刚从空军工程学院毕业回来的技术员严兴旺一起到成都参加修改设计。空军成指后勤部设计室徐学祖主任和魏競武工程师负责主持這次修改设计,设计室场道组全体人员参加,有我们一起毕业分配到空軍的桥62班王家贵同学(他后来任成都军区空军勘察设计所所长),有李祥庆工程师,周宏毅、苗盘根等技术员。由于设计内容是保密的,空军成指刚组建不久没有地方可供办公,我们就住在成都軍区第二招待所内进行修改设计的工作。那时的二所就是后来交还给地方的四川省民族招待所(三洞桥王建墓对面)。</p><p class="ql-block"> 修改设计的主要目的,是在不影响飞行的前题下,尽量减少工程量,缩短建设工期。主要内容是调整纵坡,在主跑道长度不变的情况下,缩短保险道长度,避开大填方,从而达到减少土石方量、缩短工期、节省造价的目的。</p><p class="ql-block"> 经过精心计祘和论证,在机场等级不变、设计荷载不变、保证飞行安全的前提下,保持跑道主轴线不变,飞行净空不变,砼主跑道长度5500米不变,将原设计的两端保险道各400米减少为各200米,总长度由6300米减为5900米,避开了北端10多米高的大填方;调整纵坡,适度调高坡度,减少挖填数量;並将原设计的正方形砼道面,改为正六边形的砼道面,厚度不变,虽增加了施工难度,但增强了道面强度和使用寿命。全体设计人员团结协作,认真负责,深入调研,历时两个多月,完成了工程量最省、造价最低、功能最优的邦达机场设计,为机场的顺利施工建设提供了保障。</p> <p class="ql-block">  与张镇洲副队长在泸定桥留影</p><p class="ql-block"> 我们测量队到任的只有副队长张镇洲,一分队长廖志均和我三位干部。下面战士分两个班,每班8人,共16位战士。记得有一班长陈绍方,二班长何隆全,副班长王家珍、刘玄其,战士有程先友、袁廷安、季良生、曾作荣、向仍祥、梁金庭、钟全顺、刘大庸、小张等人。后来軍区为了加强测量队技术力量,特意从成都军区测绘大队(驻四川广汉)调来两名技术“尖子”的测绘兵充实测量队。遗憾的是这俩个战士根本就不愿意来邦达这个苦地方,来了什么都不干,一门心思想退伍回广东老家。再说他们的“技术好”也是在大地测量中,绘制地形图等方面,对工程施工测量是完全陌生的新兵。因此,来队不久就退伍走人了。后来测量队的战士有:71年四川内江入伍的孙传明、向乾荣、何德甫、郑荣华、郑伯华、万祖金、门殿华、陈其麟(重庆插队知青)等,73年原四川开县入伍的罗全德、徐新刚、彭必安和合川的李刚等人。</p><p class="ql-block"> 我们测量队的主要任务是负责整个机场在施工建设中,保证按设计图纸的要求,控制好中轴线,施工中不偏离;掌握好填挖方的高度,挖填后符合设计标高。对工兵305团施工区域只设好水准点,告知高程,日常测量工作就由团里的测量排承担;对步兵7团、空軍机械营、民工等的施工地段,則要随时随地测量,及时设桩、加桩、补桩以免超挖超填而造成浪费。</p> <p class="ql-block">  后排:向南阳 李德胜(组织科)陈绍方(测量队)</p><p class="ql-block"> 前排:赖显富(后勤部炊事班)李崇友(警通队通信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在工作中,由于有在重庆交通学院恩师们传授的理论知识和在四川省交通厅公路设计院实习时参加三线建设而打下的坚实基础,发扬了三线建设精神,边干边学,克服困难,创造条件,迎难而上。</p><p class="ql-block"> 首先,我得教会我的战士们如何测量,怎样拿花杆、扶塔尺、打木桩、量距离等這些最基本的操作技术和步骤;给他们讲课,补授文化知识,讲怎么写桩号,怎么记录、计算,怎么丈量,怎么认塔尺等初级知识;具有一定技能后再教他们使用水平仪、经緯仪。不厌其烦,手把手教他们,使其成长为真正的测量兵。</p><p class="ql-block"> 其次,我自己得学习机场建设的基本知识,分析测量中的重点难点和解决方法。本来陆军修空军机场就有点外行,当初指挥部的组建就要求技术力量由空军派出,可是空军就没有派出懂测量的技术人员,使我求教无门。我们在学校也没学过机场建设专业课,也沒见过飞机场,只好边干边学,边学边干了!</p><p class="ql-block"> 邦达机场是当时世界海拔最高(4334米)、跑道最长(原设计6300米)、工程量最大、气候条件最差的机场。跑道中心线两端施工前不能通视,这就增加了测量难度。为了提高测量精度,我们就采用在一端竖立高标杆的方法,减少经緯仪倒镜次数,以确保跑道中心线端直。我们学的公路是一条线的测量,而机场是一个面的测量,是用方格网来控制测量的。邦达机场主跑道总长达6400米,方格网是40米X40米的,有近千个测点需要测量控制它的标高,工作量是很大的。</p><p class="ql-block"> 在打场道面层砼时,特别要求高程的精确度。为了保证其精度,首先就要把沿跑道布置的导线和水准点的高程测准确,我每隔200米设置一个水准点,以方便305团施工时引用。我们从国家lI级水准基点引出,用三等水准测量的标准進行测量。但是邦达草原气候潮湿,温差大,太阳出来时地气上升,水蒸汽很大,在水平仪的镜子里读数是闪动的,很难读准确。我就改在夜晚测量,晚上水蒸气少了,用手电简照水准尺读数就清楚了。另外草原上风沙很大,水准尺难以保持直立静止,就很难将数据读准确。这时我就想到了当年由高光秀老师带队实习时,在四川公路设计院公路五队的号称“第一水准”的何炳昌(绰号何五吨)师傅教我们“读摇尺”的技巧,用此方法便解决了读数精度问题。 使我们布设的水准点保证在lV级水准点精度以上,使移交给施工部队的水准点绝对精准。从而使整个场道施工的高程控制达到了设计要求。</p> <p class="ql-block"> 测量排合影 </p><p class="ql-block"> 在邦达机场施工测量中,难度最大的是测量导航台,它在跑道两端向前各延伸10公里,在5公里、10公里处设置导航台,我们需要预埋好砼桩,以便以后修建。空军测设时没有定位,要我们施工时测定。而跑道中轴线延伸就要跨河、翻山,玉曲河流急水深,冰寒刺骨,渡河困难。在测量时,既要保障人员安全,还要保证测量精度。我们从305团借来橡皮筏,但因水流湍急,无法用桨划过河,我们改用绳子套上筏子,人在两边岸上拉过去又拉过来,来回多次渡运,才把人员和仪器、工具等运到河对岸。为保证测量精度,就增加经纬仪倒镜次数,尽量做到轴线不偏移;距离就用读镜和人工丈量相结合来保证其在允许误差内。中午饭,我们就在野外自己煮,由于没有高压锅,只能煮点半生不熟的面条将就了。</p><p class="ql-block"> 野外的生活是艰苦的、枯燥的,但有时也有其乐趣。在那广袤的大草原上,有时可碰上野兔、野狐、雪猪、野鸭之类的猎物,枪法好的话,还是会有收获的。我就曾经享受过打猎这样的乐趣!</p><p class="ql-block"> 在邦达机场工地区域,空軍测量时为测设和将来施工方便,将那里的无名山沟用编号代称,从川藏公路养护第59道班旁边的山沟称作1号沟起,向昌都方向依次为2、3、4、5号沟,57道班后为6、7号沟。当时设计贯彻“山、散、洞”的备战原则,机场设施布置十分分散,1号沟最深,建设基地储油库;3号沟设消耗油库和上雷达站的公路;3号沟与4号沟之间的山顶建设雷达站;5~6号沟之间山腰上建设蓄水池;山下河边打机井(由四川交通厅公路设计院地勘队完成);7号沟较深预留将来再建洞库和牵引道。八年间,我带领测量队的战友们,从1~7号沟,测量基地油库、截洪沟、蓄水池、输水管线、输电线、雷达站及其公路等来来回回行走了不知多少遍,那里的山山水水、沟沟坎坎是多么的熟悉,至今在梦里经常回去!</p> <p class="ql-block">严兴旺 魏競武 向南阳 李祥庆</p> <p class="ql-block">  后排:向南阳 陈德玉 严兴旺</p><p class="ql-block">二排:康应奎 阳 辉 赵汝光 胡正春</p><p class="ql-block"> 前排: 田和运 陈富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72年初,我休假后准备从成都返回邦达,到驻在太平园的工指成都转运站去找车进藏,正好遇上要运输大件设备去邦达。转运站胡站长,请示了在蓉的工指首长后,决定叫我带领地方汽车运输公司的车队回邦达。当时机场刚开工不久急需大型机械设备,上级调配给空军机械营有挖掘机、大型推土机、重型压路机、捷克进口的剷运机等设备。要将这些大傢伙从川藏公路运输到邦达还是一个新课题,部队的几个汽车团都是承载量只有4~5吨的解放牌或大道奇等中型运输车。不能承运这些设备,于是只有转请地方支援。四川省交通厅把任务下达给了省汽车运输公司十队,十队驻地温江,他们是当时四川唯一可运送大件装备的车队,装备的是黄河牌汽车,可运载8~10吨。</p><p class="ql-block"> 运力解决了,道路怎么样?特别是川藏公路,它标准低,弯道半经小,桥涵荷载等级也低,能否通过这些重载車?为此我专门去了四川公路设计院请教了专家们,我曾在这里实习一年多,有很多工程师、技术员都是我的老师和同事。请教他们后我又去汽车十队与带队的副队长商量进藏路线,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傅,一级驾照员,有丰富的经验和过硬的技术。是个北方人,身体较胖,对人和蔼可亲,大家都亲切地叫他“胖队长”,深受全队人员尊敬。因二郎山弯急坡陡,又有很多临时性桥涵,不能通过,我们商量后就决定走川云西路,绕道石棉,走泸石路到泸定再回到川藏路上。</p><p class="ql-block"> 从成都出发,10多台黄河牌大货车的车队浩浩荡荡,载着超高(有的超宽)的机器设备,一路前行,蔚为壮观,引来很多路人驻足观望!我们经雅安后向南走荥经,一路还算顺利,但行至泥巴山脚下的花滩后,有一辆车坏了,车队未带有此配件,车队只好停下来等待了一天,当从成都送来配件修好后才又继续前行。</p><p class="ql-block"> 我与胖队长已商量好,在四川境内食宿在地方的运输公司设立的汽车站或运输站时,由车队负责联系。因为除了运输的设备外,驾驶室还搭载有回邦达的部分軍队干部和战士;到了西藏境内,由于没有地方上的食宿设施,由我负责联系兵站和加油站安排食宿和加油(主要是加汽油的车辆,而黄河车烧柴油,车队从成都自带柴油,自行保障)。由于黄河牌车,车型已老旧,缺少零配件,所以一路走走停停,走了10天才到巴塘。在巴塘地方运输站休息了一天,次日从竹巴笼过金沙江大桥进入西藏境内。10队的驾驶员们从未进过西藏,路况不熟,他们年龄都较大,高原反应也较强烈,车队行走缓慢,当晚就由我联系住在了海通兵站。请兵站给他们安排住客房(部队驾驶员都是自带行李)和生活。当天正遇上兵站的发电机坏了,无法供电,于是胖队长就叫随车的保修工去帮助修理,地方师傅技术高超,用随车携带的配件,三下五除二就把已坏了半月之久的发电机修好了,兵站重见光明。兵站很感谢地方車队的师傅们,特意热情款待,我们也跟着地方车队沾了光。在行走的一路上,10队的师傅们很注意搞好军民关系,与过往的各兵站关系都搞得很不错!这为他们后续的几次运输打下了牢固的基础。他们进藏时为兵站捎带些新鲜蔬菜水果等物资,出藏时搭乘请休假人员,真体现了軍民鱼水情!</p><p class="ql-block"> 车队一路平安到达邦达,在空军机械营卸载完后,因邦达海拔高,他们就返回到左贡兵站去住了。在后几趟的运输中,他们就轻车熟路了。我的任务也顺利完成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试航留影</p> <p class="ql-block"> 在活动房子前留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还被派去离邦达近百公里外的洛隆县境内的森中去修公路伐木材,运回邦达。工指领导派我和空军来的周宏毅技术员,带两名测量队战士同步兵七团的汪建华排长及他带的一个班的战士到洛隆县地界的森林处伐木。洛隆县的一百多位藏族民工,由他们县派的一位姓易的汉族干部带领配属我们。我们第一步要修通从公路上进入林区的简易公路,以便运输;第二步勘定伐木场区域和范围,明确伐木任务。在這里,我既是公路的测量设计者,又是组织施工者、维护者。在施工中我跟他们学会了爆破技术,增长了知识和技能。公路修好,开始伐木,汽车连来运回木材,工作走上正轨后,我们把工作移交给七团汪排长,就撤回了邦达工地。汪排长后来也从七团调到工指工程科任作训参谋。</p><p class="ql-block"> 大概在75年冬天,受左贡县的请求,工指领导又派我去左贡田妥区支农。帮助他们测量灌溉水渠。田妥位于川藏南线(国道318线)左贡县境由玉曲河东岸过田妥桥向西岸行走的大桥旁,离邦达机场工地约70多公里处。县里要求我们帮助他们把玉曲河水引到田妥灌溉那一带的土地和待开垦的荒地、荒坡,同时在测量中帮他们培养一支县里自己的测量队伍。我带着俩名测量排的战士和测量仪器、文具、行李及生活主副食品前往,借住在田妥我们军队的线路维护哨所,並在他们处搭伙,哨所只有俩位战士,我们一起共5人。县里十分重视,派了10多位人员来配合测量和学习,县委李达伦书记亲自把他们送到田妥。他们住区里,与哨所在一个大院内。</p><p class="ql-block"> 测量水渠对我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一一头一回,在学校没学过这个课程。在既无资料又无经验的偏远高原,真有点束手无策。何况还要教会地方抽调来的10多位“学生”,而这些人文化、经历参差不齐,大都是藏区的小学或初中生,有藏族和汉族,有男有女,有的原是理发员,要完成这个任务确实很困难。我只好凭一点已有的测量知识和感性认识,边干边学、不断摸索和总结,硬着头皮干!玉曲河在田妥段流速缓慢,河床比降小,要引河水灌溉需要修建很长一段水渠。首先我找到田妥区里领导,带我去看需要灌溉的地方,以确定水渠终点和大概的灌溉面积。其次需要设计水渠横断面和纵坡,计祘出流速和流量,最后才能开始测量。我就带领他们从终点倒测上去,按设计纵坡直接放中桩,测到河边沟底与河底高差为零为止,作为起止点。然后叫他们在河上游浅滩处壘起堤垻,抬高水位,把河水引到渠里。当我们在前面测量时,区里就组织公社的社员们在后面修建了。我画了几张横断面标准图给他们,要求照图样施工。经过一个多月的歺风饮露、早出晚归,边学边干边教的努力,终于测量完了近10公里的水渠,紧跟着施工也基本完了。但还不能通水,因为在水渠跨越深沟时,绕不过去的地方需要修建渡槽,而当地一无水泥,二无石料,更无钢材。只能请他们用树木剖开,挖空来架设渡槽。河中壘坝,也要等到河水位最枯时才能施工。这两项工程,区里答应他们自己会后续完成。而通过共同实地测量和教授,一起指导施工,地方同志也基本上学会了测量水渠的步骤和方法。我们的任务也圆满完成了!中间,县委的李达伦书记来看望过我们,还送了两条大前门香烟(随后我付了钱带给他)。1981年我陪同中央和总部工作组察看青藏公路改造时,住在拉萨交通厅招待所,很巧就碰上李书记也住那里开会,但那时他也调到山南地区任副专员了,我们叙谈了一会后就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p><p class="ql-block"> 这里顺便说一下和我们共同生活了一个多月的通讯线路维护哨所的战友们,他们隶属于西藏軍区通信总站,這些分散在各条通讯线路上的维护哨所,一般只有2~3人,管辖前后各10~20公里的通讯线路,主要负责所辖路段的电话线路的安全与畅通。平时生活十分简单而枯燥,寂寞而孤独,遇事时不管白天黑夜、雨雪冰霜、枪林弹雨都得去抢修线路,保障畅通,十分艰苦。而一个哨所仅两三人,哨所之间相隔也是几十公里,离连部远的上百公里。平时连队开会、学习和汇报思想工作等全靠电话联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人管你,全靠自觉和自律。有的战士从入伍到哨所直到退伍,都没有见到过他的连长、指导员是什么样子!他们为了西藏边防通讯的畅通,作出了奉献和牺牲,我们不能忘记这群默默无闻的战友!</p><p class="ql-block"> 大概在74年,成都军区分配给邦达工指两部水平仪,叫我们去提取。工指派工程科长陈富裕和我前去,我们到了成都军区司令部作战部测绘科去时,才告知要到北京总参谋部去办理。那时的测量仪器,是按计划分配物资,只能上级配置。作战部给我们办好手续后,陈科长和我又忙赶赴北京,到了总参谋部测绘局,又告知,这里办好提货手续后要到南京光学仪器厂去提货。我俩买了个硬座火車票,匆匆赶到南京。到了仪器厂又被告知,现在无货,要等生产出产品后才有,到时我们直接发给你们,你们留下收货地址后请回罢。我们就這样遛了一大圈返回成都,给转运站讲好,委托他们货到后运到邦达交工程科。两月后终于收到了经千辛万苦领来的两部水平仪。</p> <p>  我在邦达机场施工八年间,经历了三任工指领导,主官的称呼也由指挥部主任改称司令员,先后有谭继新主任、李永福司令员和赵天平司令员;三任政委,他们是李佩谨、韦俊和林子凯;三任参谋长是孟永科、戚亚西和王英杰;三任工程科科长是孙存和、陈富裕、沈伯亭。我所在的测量队在1973年也整编了,与警通连、试验室合并编为勤务连,测量队降为测量排。另外从305团调来岳中武任排长(后任副连长),我也调到司令部工程科任技术员,后因无此编制,改为参谋。在工程科除孙存和、陈富裕、沈伯亭先后三任科长外,副科长有田和运、游思兴、陈德玉等先后任职。参谋先后有:范斌武、胡正春、刘季斌、赖宇发、罗布次仁(藏族)、罗秀贵、汪建华等,工程师严兴旺。从空军后勤部设计室派驻工地的技术干部有:负责场道建设的魏競武、李祥庆工程师,周宏毅、苗盘根技术员,还有曹银生(给排水)、候殿坤(营房)、徐代铨(电力)、龙永仁(油料)杨远光(通讯)等技术人员。此外,由于场道土方工程点多线长,空军自身技术人员不足,他们从四川交通厅公路设计院请来地方的技术人员到邦达施工。先后有李代煊工程师、郭传富技术员和邝华锋、毛宗泽师父。试验室整编为试验班后,划归勤务连编制,原室主任尚显煜和庞维海也调到工程科任参谋。</p><p> 我到工程科后工作性质不变,仍负责全机场的测量工作,把过去直接领导测量队变为对测量排工作的指导了。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辛劳的付出会有好的收获,我虽然不直接领导了,但战士们对我非常好,除了工作上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外,在生活上他们对我也十分关心和照顾。我一人住个单间,用的冷水、热水战士们都包了;他们连队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少不了我一份。特别是冬天,十分寒冷,极端温度在零下四、五十度。每年只有4~10月能施工,冬天冻土深度达1.7米,越冬十分困难。我们全靠烧木柴取暖,因空气稀薄缺氧,煤炭无法燃烧。而木柴要把大树锯短、劈开劈小才能放进炉子里烧。这对于年龄偏大些的干部们,由于缺氧、体力弱,劈柴就成了烦脑的事!而我有测量排的战士们照顾,寝室门口的柴火总是堆得满满的,其他干部就非常羡慕我。耍得好的战友就经常在我门口“偷”柴了,就连科长们也求我说:向参谋,把你的兵些叫来,帮我劈点柴火吗!这时我就自豪地感到我在战士们身上的付出,得到了回报!</p><p> 在我的教育和培养下,测量队68年入伍的战士王家珍被提拔为招待所司务长,71年入伍的内江战士孙传明被提拔为测量排长,向乾荣被提拔为技术员。也算是我为部队培养了接班人吧!</p> <p class="ql-block">  机场在1977年秋,完成了主体工程一一砼跑道的建设任务。77年10月17日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空军派遣了一架运输机、两架歼击机飞来邦达机场试航。这一天邦达披上了节日的盛装,官兵们、工人们(五冶和道班的)、民工们以及从周边骑马赶来的藏族群众,个个兴高彩烈地早早来到机场跑道两侧,仰望兰天,翘首以盼!等待着蔚蓝的天空中出现的飞机!首先降落的是一架安一2运输机,它载着成都軍区和空軍首长们和他们的亲切问候和热烈祝贺,以及随机带来的慰问品等物资和器材,顺利地、平稳地降落在我们经过近八年奋战而建成的机场跑道上。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工地几千名官兵和群众是多么激动啊!既感到高兴,也感到骄傲!毕竟是我们八年奋战的成果啊!接着两驾歼一6飞机也跟随落地,当它打开减速伞稳稳地停在停机坪上时,即表示试航成功!</p><p class="ql-block"> 这一天我既激动又繁忙。我带着科里的海鸥4C型120双镜头相机,忙着为战友们拍照,在飞机旁边留下这一珍贵镜头,因为它有着自己辛勤奉献的成果。需要留影的战友很多,他们早早地托人从成都带回了胶卷,就等待着这一天这一刻。胶卷好买,但照相机很少,很多战友都请我帮他拍照留影,我十分理解他们,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我都无法拒绝这些战友们。而我是自学的业余摄影爱好者,水平不高,又没有专业的设备(如随身携带的暗袋),120相机一个胶卷只能照12张,我用的海鸥4C,加个背框也只能照16张。因此照完一卷就得换胶卷,我只能跑回家,在我寝室床上用被子遮挡,在里面摸索着取、装胶卷,然后再回到场道上的飞机旁,为排队等候我的战友们继续服务。</p><p class="ql-block"> 拍照完后,胶卷的冲洗也是难题,要带到昌都或成都去冲洗,而暴光后胶卷不能久放,所以我得自己冲洗。我将寝室用黑布遮挡,布置成暗室,将25w的电灯泡刷上红油漆作暗室红灯,把早已准备好的、从成都买回的显影剂、定影剂等药品兑好,就自行冲洗了!我又用一个小木箱自制成一个暴光箱,这样又可以加印像片了(印相纸也是早从成都买回了)。我不顾白天来回奔波的疲惫,连夜将相片赶印出来。当第二天战友们看到了自己在飞机旁的尊容,真有说不出的高兴!我也为之高兴,感到为战友们付出点辛勤劳动也很值得!</p><p class="ql-block"> 邦达机场的胜利建成,正如耸立在指挥塔台前的纪念碑文上所述:“为建设边疆铁壁铜墙,热血融化千年冰雪,马达喚醒沉睡荒原。搬走道道山梁,填平条条深沟。血汗变彩虹,笑逐迎银燕。玉曲河畔,旧貌换新颜。”在碑的背面有“为建设边疆,巩固国防,在邦达机场建设中,八零九一工程指挥部所属八个单位及昌都地区藏族同胞一共一万多军民,自一九七一年七月份始,奋战八年,胜利竣工。为悼念在修建邦达机场中牺牲和病故的八十九名同志,特立碑纪念。”。我要说的是名单中尚有未列入的战友,应该是九十名同志,他是工指司令部驾驶班的学员许兴元,71年入伍的内江兵。因在出車去拉柴火途中,驾驶员停车打猎枪走火,许兴元不幸遇难。他是无辜的不幸者!我很遗憾没有把他列入悼念名册。特在此以表悼念!</p><p class="ql-block"> 主体工程完工后,随后一年是附属的营房、通讯、指挥塔、导航、水电、油库、生活等设施的建设和完善。这部分工作除305团完成部分外,主要由驻地在成都的冶金部第五建筑公司(简称五冶)、空军安装队和军区通信安装队进行建设。</p> <p class="ql-block">与严兴旺工程师合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邦达工指机关,只有两个是文革后从地方院校毕业分配来的大学生,另一位叫龚学平,是上海人,复旦大学新闻系67届毕业生,他从11师锻炼期满后,分来政治部宣传科任干事。当时的某些领导仍把我们当“臭老九”看待,要我们接受“再教育”,还说“大学生来部队能当个排长就不错了!”。我俩“臭味相投”、“同病相怜”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1974年冬天,工指把我派到左贡县去参加由军地联合组成的“社教工作组”,在左贡县乌鸦区乌鸦公社,我和县上配给的翻译(藏族)俩人住在蒙穷生产队,与藏族农牧民同吃、同住、同劳动近半年时间。说是搞社会主义教育,实际就是相当于内地的“四清”一样,搞阶级斗争(该项运动后来被中央否定了)。使我从中得到了很大的锻炼!也是我人生中难得的一次机遇,我将另文叙述。龚学平因身体不好,年龄大了尚未婚配等原因要求转业,得到批准后就回上海了!最后当了上海市副市长、副书记,在上海市人大主任位上退休。</p><p class="ql-block"> 从邦达工指在拉萨成立,至机场建成试航成功,竣工验收,直至工指解散,“八年抗战”,我一路伴随。从成立到解散,能在邦达坚持八年的已屈指可数了!</p><p class="ql-block"> 1978年10月工指撤销后,工兵305团调往四川万源执行新的施工任务;七团归建回四川省军区仍住巴塘(后撤销解散);空军机械营调到空八軍;独立汽车一营解散;独立汽车二营调给西藏军区,先改称西藏軍区汽车独立三营,后划归汽车十六团,编为四营,从成都华阳姐二埝搬往西藏林芝的尼西;住酉西的医疗所归建回扎木四医院。工指机关和直属队战士,少数骨干和服役期未满的调给305团外,其他的都退伍了。机关干部除转业复员的外,大部分调往四川省军区各军分区或县武装部,一部分调到成都军区后勤部机关、分部和直属队,司令员赵天平升任后勤部司令部副参谋长,后升任参谋长(副军职)。我被调到后勤部军事运输部交通保障科任助理员(后任军区交通战备办公室参谋、副主任),从事区内国防公路、边防公路的行政管理和交通战备工作,继续为边防建设服务,直至转业到地方交通部门。从国防建设转到经济建设的战线上,仍服务于交通事业!</p><p class="ql-block"> 1990年春,我曾随总参和成都軍区工作组,在时任副总参谋长何其中和成都军区廖锡龙副司令员的带领下,对四川甘孜、阿坝两州和西藏昌都地区进行考察调研。在从昌都出发后,专程到邦达机场调研並看望空军场站部队。我又回到当年战斗过的地方了!十二年后,故地重游。我住过的地方已经修建成了场站的营房,但仍能见到远处的一些残垣断壁,让我能回忆起那是当年的什么地方。</p> <p class="ql-block">  如今的邦达机场,经1993年5月~1994年10月的修复和扩建后,已成为军民两用机场。2017年又新建了4500×45米的跑道,现已交由地方民航局管理,开通了成都至昌都,昌都至拉萨,昌都至重庆、昆明、西宁丶兰州等地的民航班机航线。过去我们从邦达到成都乘汽车要四五天时间,现在乘飞机就一个多小时了。想到此,我们是多么欣慰!多么自豪!这里凝聚有当年参加建设的广大解放军官兵、地方技术人员、工人和藏族同胞的辛劳与贡献,也有我的青春岁月和奉献!为此而感到骄傲和自豪!这是我一生中最精彩、最难忘的一段经历啊!</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竣工时发的记念品</p> <p class="ql-block">  后 记 :由于时间太久,很多战友的名字记得不准确了,若有误请谅解。在写作过程中得到吴尚信、严兴旺、王家贵、郭志忠等老战友和我的老师重庆交大高光秀教授的支持和帮助,在此,特表谢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〇二〇年六月六日 于成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补充:有关工指机关和人员情况,上面记述的不全,也可能有错误,请参见巜8091工指机关及直属分队人员情况》一文。 2021.9</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