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眠北辰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北辰山下倚天剑,四海边涯记华年。风雨彩虹二十载,羁旅常伴道尔眠。这是2017年4月原道尔导弹团军改撤销编制番号时,我应时应景的几句感怀。二十年,在岁月的长河里,只是瞬间,但在承载几代道尔人青春梦想,为之奋斗的团史里,却又显得如此的不平凡。那是因为我们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在生命的芬芳四溢里,用“忠诚、责任、拼搏、奉献”的团队精神,抒写了短暂,却又引以为傲的时代风采!正如团歌里所唱的那样:北山脚下是我们创业的地方,戈壁滩上有我们创造的辉煌,我们建设全军一流的团队,肩负的使命重于泰山……。</b></p> <p><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 道尔导弹团地处厦门同安区五显镇境内,毗邻泉州南安市,北倚北辰山麓,南朓台湾海峡。据说,当时选址时也是颇费周折,多方考量才确定,它因时、因势而建,因地、因形而筑,让人感觉这不是一般的地理位置,面对的更不是一般的任务与责任。</b></p> <p><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 北辰山俗称北山岩,是厦门星级景区之一,人文历史比较厚重,自然风光旖旎多姿。它是五代闽王王审知兄弟(河南信阳固始人)兵变开闽的肇始地,为纪念王审知的德政,百姓在兵变起事的竹林间立了祠堂,修建了衣冠冢。一入北山山门,便可以看到香火鼎盛的王公庙,王公庙又称广利庙,庙门上挂有“开闽第一”的横匾,庙内悬挂有宋太祖赵匡胤特赐御匾“八闽人祖”。景区内主要山峰是牛岭峰,以十二龙潭瀑布最具特色,十二龙潭两侧奇峰异石,山清水秀,终年水流不止,景色十分宜人。历代名人雅士在景区内都留有许多诗词墨迹, 北宋年间时任同安主薄的朱熹就在此留下“仙苑”的墨宝。景区内还有八仙、神农氏、七仙女的传说及同安历代名人轶事,这些无不折射出北辰山璀璀的历史光芒。</b></p> <p><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 有时,日出或黄昏,我们便站在团后山高高的山岗之上,远眺台湾海峡,云那边的一片波海,寻觅当年郑成功风帆蔽日,战旗招展,开辟荆榛,驱除荷虏,让台湾回归祖国的英雄身影;有时,我们也在一个又一个潮汐涨落声里,聆听先人细说着往事在水一方,且谈且叹。站在山与海之间,我们始终相信两岸同根同源、同文同种,血脉相亲是不会改变的,我们心中更始终坚守着对统一的执着与期待,精于铸剑、敢于亮剑,秣马厉兵、枕戈待旦,我们用真理的光芒照亮海水之岸,我们有无数的理由相信,无常之后,总是圆满;云层之外,定是阳光。</b></p> <p><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 二十年,我们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也见证了道尔团的发展辉煌与光荣谢幕。其中,总有一切忘不掉的片段让我们去回忆、去回味。</b></p><p><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 时间还得追溯到1996年9月,当时原总部和原南京军区从各单位遴选干部赴俄罗斯学习先进的道尔防空装备,我有幸被组织选中。那时,我刚从南昌陆军指挥学院政工培训结束,顺便回到桐城老家休假,接到通知时并未说明何事,只说迅速返回。当天傍晚,当过兵的老岳父匆忙租车将我送到九江,第二天下午我便赶回原单位———福建三明宁化靶场,晚上稍作整理,次日便又赶到位于厦门同安的旅机关。之后,当时的王宁旅长、集团军张立志政委分别找我们谈了话。</b></p><p><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 10月份,我们这些从原总部机关、科研院所、相关院校和从原南京军区遴选的约120人集中到原河北廊坊导弹学院进行出国前预培训,内容主要以俄语基础、雷达、通信、机电和某型导弹培训教材为主。当时我们这帮人真可谓血气方刚、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啊!期间,经历了政治审查关、专业考核关、俄语基础关,全过程充满着挑战、竞争和淘汰,基础良好胸有成竹者有之,通宵达旦不言放弃者有之,焦虑烦躁自我逃避者有之,最终确定108人出征(含10名翻译,其中3名女翻译)!</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1997年1月14日8点,我们乘坐伊尔76运输机从北京南苑机场出发,经停俄罗斯新西北利亚机场,为减少在俄生活上带来的影响,随机带了不少大米、方便面、烟酒、罐头、北京各种特产和副食调料等。整个行程约12小时,于晚上八点到达俄罗斯奥伦堡州。那时,带队领导出于信任,让我负责出国期间的后勤保障物资管理,从机场进关时俄方要求非常严格,搬运、检查、登记,前前后后忙了近三个小时,我才随最后的车辆到达奥伦堡培训中心。 </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奥伦堡是俄罗斯奥伦堡州的首府,1743年建城,属俄罗斯伏尔加河沿岸联邦区,位于乌拉尔河畔,地处欧亚大陆分界线,城市森林茂盛,生态环境十分优美,走在城市的大街上,经常有成群的乌鸦、灰鸽在你前面觅食或嬉戏,有的就在你的脚下,甚至一不小心就可能踩到它,如此和谐美妙的画卷,在国内怕是很难见到的,自然从不背离它热爱的人,在这里我算是真实地感受到了。</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学习期间,带队领导根据每个人的所学专业、岗位经历和以后可能的工作方向,将大家编成九个班,分住在两栋楼里,当时我与小鹏、空二基地的郭金明少校同住一间宿舍,并按条令要求实施临时建制管理。上课时每班安排一名翻译,通常俄方教员讲一句,我方翻译一句,学员赶忙做笔记,碰到比较强的专业术语或疑问,往往需要学员、翻译和教员之间来回扯上好长时间。我们对这种学习方式既感到新鲜又感到紧张,注意力一般都高度集中,唯恐漏掉一句话甚至一个字。因为我们是陆军第一次成较大规模派遣到俄学习培训,俄方戒备心很强,保密要求非常严格。课上、课下均有俄安全保卫人员监视,每天课堂笔记均需检查上交,并以班为单位统一装到一个专用的箱子里,铅封好,送到俄方的保密室,下午或第二天上课前再去领取,绝对不允许将个人学习资料带入宿舍。也正因为如此,更促使我们上课时必须认真记录每一个知识点,力争在课中掌握所学内容。</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印象中,俄罗斯教员整体素质较高,专业性强,很敬业,讲文明,有些傲慢,但也不缺乏幽默感,且大都体格健壮。我的班主任雅博科夫中校就是这样一个人。每天上课前提问是他最得意最显摆的时侯,也是我们这些中尉学员最“害怕”的时刻,因为他最爱提问军衔低的年轻学员,有时就算回答对了,他也一般不给5分,还大声嚷嚷“ ПЛОХО”来刁难大家,尽显一副不屑的嘴脸。因为他经常上课长时间提问,影响了教学进度和质量,我们班集体向俄方提出了抗议,后来他才有所改变。总体来说,俄方领导和教员对我们的培训还是十分重视的,也比较友好,期间,俄防空兵上将司令独自一人到了学校,坐在最后一排听了一课,没有任何通知,也没有任何人陪同,给我们印象十分深刻。</b></p> <p><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 当年,俄罗斯正是经济低迷,市场萧条的时侯,日常生活用品也极度缺乏,我们在俄期间生活条件也相对比较艰苦。一日三餐主要以面包抹黄油、奶酪和土豆泥为主,一般早上还有烤鸡腿,咖啡奶,晚上有生鱼片,偶尔也能吃到半生不熟的烤牛排。奶酪很硬,腥味很大,我不喜欢,还有土豆泥,我自小就不爱吃土豆,所以吃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比较痛苦。蔬菜是很难吃到的,记得97年春节时,俄方为庆祝中国这一传统佳节,专门放假半天,晚上举行宴会,给我们每个人另加了几片黄瓜和西红柿就算是难得的加餐了。酒是我们提供的,俄罗斯男人爱喝酒,这在世界上都比较有名,他们性格豪爽,喝酒干脆,那天晚上北京二锅头、黑龙江产的伏特加被他们喝了不少,彼此喝的开心,跳得尽兴(俄方男女能跳善舞,据说还有故事发生),既融洽了中俄军人之间的感情,也为学习带来了方便。</b></p><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因为中西餐饮食差异大,时间长了,大家都觉得有些受不了,为改善伙食,我们利用自带的大米、罐头、方便面等,每周末安排各班轮流做中国式的饭菜,具体由我负责。到了四、五月份,部分冰雪融化后,不少人便到操场和其它空地上采摘野菜炒着吃,或者放到方便面里煮着吃,我也吃过,感觉有点苦涩,但在没有蔬菜吃的情况下,也是不错的享受了。但俄罗斯人总是很纳闷,感到中国人很奇怪,有时他们会趴到窗户上看新鲜,这也成了当时学校一道特别的风景。 </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半年的国外学习虽然紧张,但也让我初步了解了另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支军队不同的制度特点、人文习惯和信仰追求。比如,他们崇尚英雄和荣誉,每个战争纪念日,都要组织大型集会,举行阅兵仪式,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战士,还是年轻的士兵,都会隆重地参加,佩戴上个人所有的荣誉勋章、纪念章,走上街头,享受那份为国献身的荣光;他们崇尚武力和战斗,俄罗斯人性格彪悍,勇猛好斗,号称“战斗民族”,尽管物质匮乏,工资经常发不出来,士兵常年只能用白色长布条裹脚穿战靴,但我经常看到战士们在极端寒冷天气下士气高昂,荷枪实弹练兵的场景;他们崇尚国防教育,经常开放大型军事表演,让市民、儿童参观装备、进入装备,甚至操作装备,还能经常看到孩子在大人陪伴下前往无名烈士墓献花,让国防意识成为每个人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他们也崇尚军人形象,每个排房外面常年都摆放几大桶黑色鞋油,早操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各自的军装整理规范,将战靴擦得锃亮,他们将这些作为尊重对方,讲究礼貌,互相理解的具体表现;他们还崇尚军事文化,我参加过他们几次庆功颁奖大会,会场气氛都非常活跃,地方群众、文艺团体参与其中,将各类表演贯穿在颁奖当中,让所有人在享受文化娱乐的氛围里,对受奖者产生尊重,让其他人受鼓舞。印象比较深的还有我们学习结束时,俄方在户外组织了毕业证书颁发仪式,会场组织比较自由,没有那么多的形式,仪式当中安排了俄军人的队列会操演示和俄军人的节目表演,特别在进行队列会操演示时,他们的下巴都会高高扬起,彰显自豪感,可能是想向我们传递俄军多才多艺、严肃活泼的立体形象吧。还比如,俄罗斯人性格豪爽,但十分注重文明礼貌,我注意到他们每天第一次见面时,先到的军官总会在门前等候,见面时相互拥抱,拍拍后背,以示亲切和问侯。他们职业操守很强,习惯于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记得有一次,学校后门外的一片地方住宅区发生了火灾,火势很大,学校很早就发现了,但没有一个人出去救援,他们视若无睹,好象没这回事一样,仍然自己干着自己的事。可我们这些中国军人着急啊,隔着门栅栏不停地叫喊,恨不得马上去见义勇为。可能俄军方知道中国军人有秉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优良传统,担心我们出去救援,发生意外,专门交待不能开门,任何人不能出去。我们感到十分不理解,他们说,救火是消防队员的事,与军人无关,从这里可以看出,两支军队宗旨意识的差别。他们小事不马虎,大事不糊涂,别看平时好象大大咧咧,但办起事来却是十分认真。俄罗斯人的骄傲固执是深入骨子里的,在教我们专业理论和操作时表现得特别明显,有时让我们很不舒服。</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碰到节假日,队里也会安排集体外出,大家穿上便装,走走看看,领略不一样的异国风情。我参观过奥伦堡地方艺术和历史博物馆,感受了异国他乡的文化魅力;逛过奥伦堡的各种商店,在与女服务员拙劣的俄语交流和手势比划中,感受到了俄罗斯人的热情和服务诚信。回国之前,我们买了不少俄罗斯特产,比如著名的“奥伦堡羊毛披肩”、伏特加、套娃、水晶等,总体看质量还是不错的;在路边喝过随要随盛的散装啤酒,品尝到了酒的真实和别样滋味;学过溜冰滑雪,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享受了冰天雪地里的情趣;也在天蓝云低的乌拉尔河畔沐浴春光,陶醉那种心动的感觉……。</b></p> <p><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 冬去春走,初夏己至,时间眨眼飞逝。1997年6月14日,我们经过五个多月的学习培训,终于要离开奥伦堡了。晚上七点,经过漫长的机场关口检查,终于登上图—154飞机。那一刻,心里有些激动,有些想念。离别,总有些难舍,挥手后可能永不再见,但我并没有失落,也不怅然,因为我知道这里只是我人生擦肩而过的一个地方,是人生偶然的一个驿站,祖国才是我们这帮人永远的家园。</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回国后,我们经过在北京短暂的休整和总结庆祝后,我们原南京军区的 65 人便集中到同安竹坝农场附近的旧营房进行综合训练,为道尔导弹团组建做准备。</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1997年7月15日,这是第一代道尔人永远难忘的历史瞬间。上午九点,我们精神抖擞地集中在那栋苏式建筑的旅小礼堂,隆重举行道尔导弹团成立大会,那是一次寄托梦想、托举重任的大会,更是一次奋楫前行的庄严昭示。当时,官兵整齐列队,现场庄重严肃,尽管气温很高,每个人汗如雨下,但大家纹丝不动,都把自己站成了一座雕像。当我看到第一任老团长周山华从林炳尧军长手中接过军旗的那一刻,真是热血沸腾,感觉很神圣、很庄严,一种自豪感、责任感油然而生。也就是在这次大会上,我与其他11名赴俄人员一起被任命为第一批正连职道尔发射站站长。</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回想组建之初,官兵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峥嵘往昔仍然历历在目。那时,为了使命和荣誉,我们卯足了劲的干工作,没有怨言,不分白天黑夜的加班整理出国资料,自编团、营战术教材、制作教具、模拟设备,组织各种培训,为的是宁可人才等装备,也不能让装备等人才;我们组织了接装验收、赴甘肃酒泉进行新装备试验,多次辗转大漠戈壁、南海之滨、黄海之畔、渤海湾边、浙西丘陵和中原大地;我们难忘“干部士兵化”管理,从值班值勤、站岗带班、挑桶浇菜、钻车底抠泥巴的“士兵化”工作做起,放下身架,从害羞拉不下面子到习以为常,从被动无奈到接受现实,我们适应了导弹团最初的一切;我们拆旧建新,铺草种树,虽居住简陋,但始终乐观向上,充满激情;我们留恋在同安马豆的那些忙碌、单调、枯燥的日子,我经常与炳强、小鹏、光武四个站长和魏磊、自然、俊海、文杰等操作手一起相约村长家里或在破旧的营房里,苦中作乐,举杯相欢,畅谈趣事,每每酒酣耳热,谈兴正浓时,最担心被机关和王维立老营长发现查纠 。作为第一代道尔人,我们曾将“爱装就是爱生命”演绎到极致。每天训练完,不管多累多苦,大家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中的新装备擦拭保养到位。记得97年年底,厦门的第一场冬雨刚刚降落,天气有些微寒,那天营里组织分队战术训练,很晚才结束返回,我正好准备第二天回老家休假,但看到全是泥水的战车底盘时,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就带着站里的陈自然等几个人到了车库,脱掉上衣,卷起裤腿,光着脚,擦上装、钻底盘、洗履带、补面漆,一直保养到凌晨一点才结束,回到房间后,稍作洗整,天一亮就赶往厦门火车站,尽管很辛苦,但感觉很值得,很有意义。当然,发射站的工作也远不止擦拭装备这么简单,还要面对很多的艰苦与考验。几年后,当我成为导弹营营长时,我就经常对刚分到发射站的官兵们说,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发射站战斗员,必须练好五项基本功:一是高温关,在四十度以上高温的战车里能呆得住;二是噪音关,在70分贝左右的噪音中能稳住心;三是能力关,在面对战车操作舱内几百个开关按钮和信号灯能记得住、能运用好;四是心里关,在面临复杂空情和外部压力时能稳住神;五是面子关,在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和奚落声里能昂起头。</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岁月匆匆,时光易逝。从1997年7月到2011年初离开团到旅里任旅长,我在那里学习,在那里工作,在那里生活了近14年,也在那里收获了成长与进步。特别是2007年7月,也就是在导弹团组建十周年时,我被任命为导弹团第三任团长,因为有前几任领导打下的良好基础,因为有上级党委的关心指导,因为有一代又一代道尔人的拼搏奉献和帮助支持,团里全面建设也算稳步有升,没出大的差错。</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如今,导弹团于我,我于导弹团,都己成为彼此的心结和永远的印记,于我都是充满感恩的记忆。而我那些曾经在俄罗斯和导弹团时拼搏奉献的战友,如今有的天各一方,音信全无;有的偶有相逢,但联系甚少;有的一别之后,再未相见,但仍能在微信圈里感受到他工作和生活的气息;有的经常见面,常把酒言欢,情深绵绵。我常想,人生有聚散,尘缘有定数,过往的每一段时光都值得我们去追忆、去珍惜,因为那是我们难以忘怀的时代记忆,因为那里存放着我们的情感和友谊,不管走过多少岁月,不管走过多少流年,让我们共同许下彼此安然无恙的约定!</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