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旧忆：野花、山花

杨振东

一年多前的秋天，笔者回访第二故乡北大荒，纪念活动结束后，随南北知青连友顺便游了趟呼伦贝尔大草原、满洲里、海拉尔、大兴安岭和漠河北极村，原游记已发表在知青旧忆系列文中，今撷取其中片断整理一段小文。 回忆是如此美好。 野花 天高云淡的季节，广袤无际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开着格桑花等几百种野花，有的能食用，有的能药用，还有的能观赏，导游介绍她听牧民说，如到草原深处，开的花草到膝盖处。笔者强忍睏意，车上隔窗想看看窗外闪过的大片大片的草原，但见道路两旁的大草原，均隔离上了铁丝网，但你还别说，车过之处，隔窗相望，美丽、富饶、神奇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宛如一幅巨大的绿色画卷，无边无际，处处是蓝天绿草，偶见远处有湖泊与河流交融，碧水粼粼，若隐若现。 原来电影电视里，还有画画摄影作品中所见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丽景像，蓝天白云，成群的牛羊，甚至奔腾的骏马，还有草原中的湖泊，这回都呈现到了眼前，只是牧民挥动马鞭、策马驰骋的英姿没有见到。 有看到蒙古包，都是在公路不远处，停着摩托车，勒勒车。通往草原的泥路上飘着彩旗，这是政府批准的旅游景点，在道路与草原边沿划出一块地，搞些骑马射箭农家乐招徕游客。 途中我们在一草原景点游览并用餐，发现草原的地表是沙漠，用餐时的大蒙古包能容纳十、二十桌，男女独唱《下马酒之歌》等歌曲水平和腾格尔乌兰图雅不差上下，马头琴和呼麦表演也十分精彩！ 呼伦贝尔大草原，总面积25.3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山东、江苏两省面积的总和。“我的心爱在天边，天边有一片美丽的大草原......呼伦贝尔大草原，白云朵朵......”亲眼目睹，呼伦贝尔大草原竟是如此美丽。想起了《醉乡》歌词：“穿过那片荒原，看见青青草荡漾，河水弯弯流过我心头到远方，别问来自何方和我的去向，雄鹰在天上想家乡……” 但要真正领略沿途草原的美景，跟团大巴游，徒步都不是好办法或者根本办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自驾游，但由于草原太辽阔，也只能取一地一景过过瘾而已，另由于草原是保护的，只能放眼瞭望，无法深度游，但这感觉已经是很美很美了。 车上的导游说了几件内蒙古草原民族的习俗挺有意思，凭记录、记忆整理如下： 1、“幼子掌家灶”的传统。蒙古作为北方草原的游牧民族，向来都有一个规矩，就是每一户家庭的财产，最后都要传给家中最小的儿子，这便是蒙古人“幼子掌家灶”的传统。这一传统也是游牧生活的体现，因为游牧民族的变动比较大，而幼子留在父母身边的时间要长。 2、敬茶不能用左手。到牧民家做客或在旅游点上，主人或服务小姐首先会给宾客敬上一碗奶茶。宾客要微欠起身用双手或右手去接，千万不要用左手去接，否则会被认为是不懂礼节。主人或服务小姐斟茶时，宾客若不想要茶，请用碗边轻轻把勺或壶嘴一碰，主人便即刻会明白宾客的用意。 3、敬酒规矩。斟酒敬客，是蒙古族待客的传统方式。他们认为美酒是食品之精华，五谷之结晶，拿出最珍贵的食品敬献，是表达草原牧人对客人的敬重和爱戴。通常主人是将美酒斟在银碗、金杯或牛角杯中，托在长长的哈达之上，唱起动人的蒙古族传统的敬酒歌，客人若是推让不喝酒，就会被认为是对主人瞧不起，不愿以诚相待。宾客应随即接住酒，接酒后用无名指蘸酒向天、地、火炉方向点一下，以示敬奉天、地、火神。不会喝酒也不要勉强，可沾唇示意，表示接受了主人纯洁的情谊。 4、尊老爱幼。蒙古人长幼有序，敬老爱幼。到蒙古包牧民家做客，见到老人要问安。不在老人面前通过，不坐其上位，未经允许不要与老人并排而坐。称呼老人要称“您”，不许以“你”相称或直呼其名。见到牧民孩子不要大声斥责，更不能打孩子。不要当着家人的面说孩子生理上的缺陷。对孩子和善、亲切，被认为是对家长的尊重。 5、唱歌。蒙古民族的劝酒往往通过情真意切的歌唱表达出来，唱歌与劝酒是同时进行的，往往一人主唱之后，大家举杯合唱，然后大家一起干杯，如此数遍，酒意酣畅。歌唱有礼仪性的，也有即兴尽兴的，有一人或数人的，也有合唱的，其歌唱往往痛快淋漓，通宵达旦。 6、父母与孩子单过。一个蒙古包就是俩口子，孩子长大了就要离开父母单过。 7、孩子散养。爷爷奶奶不隔代抚养，蒙古族男孩子3、4岁，女孩子7岁就会骑马，孩子散养，故蒙古族孩子身体健壮。 山花 哈尔滨至满洲里的火车快逼近满洲里时，从窗户外可见色彩斑澜的农家小屋和小火车站，炊烟袅袅升起，这些小房子在阳光照耀下，在山水环抱中格外静谧漂亮。这些情景以前在苏联电影中和连环画中见到过，想不到眼前就是。 满洲里、海拉尔整个城市色彩缤纷，勾勒出建筑的线条和轮廓，加上建筑风格的多样性，让“异域”风情一览无余。有几位连友晚上游览了满洲里的夜景回来赞不绝口，说整个城市都是亮丽炫耀的夜景景观。 满归擦肩而过，额尔古纳河擦肩而过，顾此必失彼，我们还有个伟大的目标是漠河、漠河。有点遗憾。蚂蜂窝攻略中的满归小镇简直美不胜收！也难怪，如此䄂珍小镇，只能是三三五五旅友来寻觅人间仙境，几大车几大车过来，就不是小镇了。额尔古纳河就甭说了，“额尔古纳河，穿过那大草原”（歌曲《天边》），日也想夜也想啊！但只能再朝思暮想了。 满归至漠河途中，大巴穿行在茫茫林海中，让我们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大兴安岭。两百多公里的山路中，两旁树林高大挺拔茂密，路上连一辆车一个行人都没有，甭说鬼了，在封闭的车里都能听见“林涛吼，峡谷震荡”。想“唱歌”（小“急”）想“跳舞”（大“急”），憋急了，哪有什么洗手间啊，司机刹车，导游发令：以车为墙，男左女右！于是各找路旁排水沟“哗哗”解决了。 突然发现路上手机没了信号，我们倒没啥，两个小时到地就好了，那平日山里的居民呢？林业工人呢？遇急事咋办？为什么信号没有？问导游，答：或对讲机，或开车接力传递到信号强的地方；为什么？人少，林区经济转型，经济不发达，电信基站达不到呗！突然想起了曾经的温州大兴安岭荒友，40多年前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是怎么熬过来的？真不容易！突然又想到了望江站边的我们五分场，顶多15分钟的路程，一扒车全国可跑遍。有人说整个北大荒包括国营农场、兵团、插队、大兴安岭，就数莲江口农场五分场交通最方便，离三江平原的中心城市一一佳木斯最近，相比大兴安岭老乡天壤之别，可能确实是这么回事。 穿越完林海茫茫的大兴安岭，我们来到向往已久的北极村。 漠河的北极村风光之美恕不赘述，看下面介绍就略窥一斑：她是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中国观测北极光最佳地点，中国“北方第一哨”所在地，也是中国最北的城镇。北极村民风纯朴，静溢清新，乡土气息浓郁，植被和生态环境保存完好。每年夏至前后，一天24小时几乎都是白昼，午夜向北眺望，天空泛白，像傍晚又像黎明。夏至前后以及深秋朗月夜常常万里晴空，是观赏北极光的最佳时节。 听导游介绍，北极村原先并不叫北极村，而叫漠河村，1997年改名今名并开辟为北极村旅游风景区，成为全国最北的旅游景区，它凭借中国最北、神奇的极光天象、极地冰雪等国内独特的资源景观，与三亚的天涯海角等共列入中国最具魅力旅游景点榜单。 一到北极村，浓浓商业气息扑面而来，建筑崭新色彩艳丽多彩，特别具有如满洲里、海拉尔的建筑味道，和温州等南方城市农村山村建筑风格完全不一样，个人感觉这个地方浪漫、开朗、爽快。各种豪华的店名招牌，各种度假村别墅群，各类商业街等鳞次栉比，俨然一个现代的小城镇。在这里，给人们印象最深刻的是各类旅店、饭店、商店、连带着国家的一些职能机构都在“最北”二字上做足了文章，名字前都冠以了醒目的两个大字：“最北”，最北一家人、最北饺子馆、最北工商局、最北邮局、最北商店，最北气象局，最北医院等等。不少的石碑上刻文：“北”“北北北”“我找到北啦！”…… 顺便说一句，“找不着北”是东北人常说的一句口头语，意思是晕头转向，找不到方向或摸不着头绪。 与北极村隔江相望的据说是俄罗斯阿穆尔州的伊格娜恩依诺村，望远镜依稀可见俄罗斯村子紧临江边，后面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房屋大多是木屋，从建筑的规模和新旧程度来看不及我们的北极村。与这边中国村庄一样，平静安详，看不到丝毫的紧张气氛。江水滔滔，隔江相望对岸，笔者充满了神秘感。 北极村不仅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镇，它逐渐成了一种象征、一个坐标，每年都有很多从世界各地到这里的游客，来体会那份最北的幸福。 北极村真是太美了，我们去时正逢阴雨，不然真不得了。没去过的朋友，有空亲身去体验吧。 【文/杨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