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糗事二三件

雨夜看星星

　　

说也奇怪，我最早的记忆竟然是童年的一些糗事。这几件事大概都是发生在我七八岁光景吧，记忆没有那么清晰了。

那年冬天，临近旧历年关，我已经在外婆家玩了好几天了，外婆就要让我回家陪父母过年。我不想回家，在外婆家所有的人都宠我，回家就要受父母管束，更要照看弟弟。但咱是个听话的孩子，不能直接说自己不想回家，便跟外婆说：“外婆，那山口风那么大，我又那么瘦，你就不怕我被山风刮走？”，外婆宠溺的摸着我的头，没有揭穿我那小小的狡黠，也就没逼我回家，又让我呆到大年三十的下午才叫舅舅送我回家，于是，我便也没有了借口。

第二件糗事也发生在外婆家，那时候的小山村还没有通电，靠点煤油灯照明，一年里春、秋、冬这三个季节，天刚黑下来，家家户户基本上就上床睡觉了。也没有洗手间，都在屋子的角落里放一个尿桶，用杉树木箍成的。那天晚饭我喝了点稀饭就上床了，到了半夜，被尿憋醒了。我没有叫醒外婆，自个儿摸黑向记忆里尿桶方向走去，估摸着到地方了，用脚踢了踢，碰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就迫不及待的倾泻而出（可以看到我智商还是不错滴）。第二天等我起床的时候，外婆已经在洗麦子，原来前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间方向跑偏了，把一个麦瓮当成了解决生理上需求的地方。

如果这两件糗事可以体现我的智慧，那么下面这件糗事可以看到我的勤劳。

那年我七岁，母亲赶集去了，临去前嘱咐我中饭去奶奶家吃。我没听她的，当广播里开始响起“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的歌声多么响亮”的时候，我就开始鼓捣自己的午饭。

那时我还够不到灶台，搬了把小凳子垫脚，学母亲的样子，在锅里舀了三木勺水，再把淘好的米放进去，然后放上蒸格，把一碗咸菜搁在上面，盖上锅盖就点火烧柴了。蒸汽上来了好一会儿，我学母亲的样子把耳朵贴近锅盖，听一听锅里的水干了没有，可好久都等不到那个声音，（母亲做饭的时候让我听过，我无法用拟声词来描述这个声音的转变），我知道中午我一个人吃饭，米要放少一点（母亲放的是一升（一种木制的容器），我只放了一小碗），却不知道水也要随之减少。结果就是把米饭煮成了稀饭。

记忆里的一切，早已不在了，但记忆的记忆却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