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埃河

挡潮闸

<p>在六一儿童节来临之际,谨以《童年的埃河》一文与大家一起分享上世纪七十年代真实的童年故事。</p> <p>  埃河是苏北古镇板浦与东辛农场交界处的一条小河,二十来米宽,起源于古泊善后河北岸,呈A字形状分部,故称其为埃字河,简称埃河。埃河引善后河水后流向西北方向,在大约两三公里处分为前埃河和后埃河。其中前埃河途经泗河、东辛、大团、小浦四个村子汇入大寨河,后埃河作为板浦镇与东辛农场的界河一路向西北与大寨河相交。</p><p>上世纪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埃河水还没有受到污染,每到夏季,就是人们天然的游泳池。古老的埃河桥两边,是村民们驱暑和洗澡的最好地方。记忆中在埃河桥南岸有一个大型的排灌站,机房里有一排大水泵。那时小浦大队还没有通上电,每到需要灌溉时,东辛公社的拖拉机站就会调派东方红拖拉机过来作为抽水泵的动力。那种盛大的场面特别壮观,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排灌站下面的水泵台面是我们年龄较小的孩子们戏水平台,在水里玩累了就爬到石头平台上休息一下,其乐无穷!大一点的孩子们都在埃河桥两边玩,更有胆大的孩子可以直接从埃河桥上跳入河里,一个猛子扎下去能在水面下游出几十米远,可惜我一直没敢这样跳过。</p><p> 包产到户以前, 埃河两岸的河堆上是一片防风林,生长着各种林木,一到夏秋季节就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场,因为那里初夏时有香甜的谷针树花(杨槐树花),谷针树,顾名思义就是树上长满了针刺,为了吃到谷针树花,手被戳出血珠子是常有的事,那时的孩子用当地人的话说叫'泼皮',就是不娇气,手戳破了粘上点细泥土揉一揉就行了。防风林南边是生产队的麦地,那时的麦地常常会种少量的豌豆(不知何故),谷针树花结束后便是偷吃青豌豆荚的季节,生产队的'看青'(专门负责看庄稼的人)拿我们小孩子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们跟电影《地道战》学习了一套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战术,还用柳树枝编成'朝鲜帽'戴在头上匍匐前进。实在不行就到埃河堆的坡上去拔茅芯吃,细嫩的茅芯甜丝丝的绝对好吃。</p><p> 记得当年和我天天在一起玩的孩子叫刘素祝,大我两岁,因为玩的经验比我丰富,所以自然就成了我心目中的老大。每次去埃河堆玩前我总是先到小素祝家。小素祝家离我家不远,但是要经过两排房子,其中第二排房子有一家养了一只大公鸡,每次经过时总会追着我溜,为了顺利通过这道封锁线,当年我可下了不少本钱啊,不是带点山芋干,就是带点棒面饼,大公鸡一要溜我,我马上扔出食物,这样我才能安全通过。有一回家里实在没有东西可带了,但是我又怕大公鸡缠着我溜,刚好锅台边有两个菜根子,我就将菜根子洗干净,一个自己吃了,一个准备给大公鸡,没想到这次菜根子没起作用,大公鸡先是顺着菜根子扔出的地方跑过去了,结果一看大概觉得不是它的菜,回过头来就又想溜我,我吓得手脚并用,一面反击,一面还哭着和它讲道理:我仅有的一个菜根子都给你了,你怎么还要溜我?经过我一通胡乱的拳打脚踢,大公鸡被我打跑了,这次以后从此处经过时,大公鸡再也没有溜过我。后来从小花书上看到一句毛主席语录: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p><p> 等到我十来岁的时候,每次去埃河堆上玩时就有了一项任务:刮猪草。因为年纪小,我母亲特地用芦苇篾子给我编了一个草箩,重量比柳编的草篓子轻多了,那时的孩子们都特别懂事,无论怎么贪玩,回家总要刮一箩猪草,这样晚上在有妈妈陪伴的煤油灯下写作业才心安。</p><p> 儿时的埃河给了我们无限的欢乐,冬天也不例外,四十年前的每一个冬天,结冰的埃河就是我们露天溜冰场,当然都是满着大人去溜冰玩的。尽管有时在冰面上摔倒了,摔疼了,那都不是事,只要高兴就好。只是有一次天气回暖,冰面变薄,我和刘素祝不敢在河中心玩,贴着岸边刚走几步就掉进水里了,大悠挡棉裤立马就湿透了,好在生产队的牛舍就在埃河边上不远处,正好刘素祝的老爸又是'牛头'(看牛的饲养员),于是我们忍着寒冷滴着水一路飞跑到牛舍,刘大爷见状赶紧在牛舍里生火让我们烤衣服。我清楚的记得蹲在篝火对面的刘大爷对我们又爱又恨的责骂,就像眼前的篝火一样温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