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马顺芝

老骥

<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我的爷爷___马顺芝,提起这个名字,老一辈的东峪人多多少少都能说出他的故事,山羊胡子,西瓜帽,不识多少字,却能出口成章!用现在的词形容算是脱口秀吧!</b></h1><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nbsp;&nbsp;&nbsp;&nbsp;爷爷生于上个世纪的一九一五年,家境比较殷实,做着什么样的营生,我们无从考证。老爷爷弟兄三个,住在团里村最东头的一出大院里,一家三代同堂,随着年龄的增长,老爷爷都另立门户,爷爷弟兄姐妹共四个,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在家排行老三,家庭还算殷实的家境,但在动荡的社会里也日益衰落,老爷爷在及其困难的情况下,还是给两个儿子成了家,爷爷的两个姐姐也嫁给了本乡不远的人家,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时,一九三七年日本鬼子大举侵略华北,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老爷爷家的房子院子在当时算是不错的吧,抗日的队伍把医院设在了这里,队伍离开以后,日本鬼子一把火将老爷爷们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化为灰烬,只留下今日还立在那里的门楼牌,爷爷奶奶东躲西藏,开始了流离失所的日子,奶奶在生第三个孩子时因大出血而撒手人寰,留下未成年的父亲和大姑。</b></h1><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nbsp;&nbsp;&nbsp;&nbsp;&nbsp;爷爷,是个能人,也是经商的能人,在租住的房子里开始做着小本生意。有一天夜里,睡意朦胧的爷爷听到老鼠啃咬木头的声音,他披衣下炕,举着点亮煤油灯,顺着声音走到放有货物的架子底下,搬开货架的墙根底下一个碗口粗的洞露出来,爷爷这才感觉到不是老鼠,而是小偷挖的偷东西的洞,警觉的爷爷避免了被盗的事情发生!</b></h1><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nbsp;&nbsp;&nbsp;&nbsp;解放了,老百姓当家作主了,爷爷成为团里村文艺骨干力量,领着一帮年轻人排演节目,庆祝人民当家作主,在当时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了,说学逗唱样样精通。</b></h1><p><br></p><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我小的时候,父母还要照顾弟弟妹妹,再加上我太淘气,就把我送到老家,由爷爷奶奶照顾,到了该上学的时候了,爸爸的电报催爷爷送我回来上学,爷爷背着我走在通往县城的山路上,他哭我也哭,他哭是舍不得我离开,我哭是不愿意上学,走到半路上,爷爷说:“不回了!咱就在这里上学!”当接到爸爸的第二份电报时,爷爷再一次含着眼泪背上我……!</b></h1><p><br></p><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七七年的暑假,我随一个远方的贵珍叔叔一起登上了回老家的长途汽车,一路颠簸到了长子,再倒上开往东峪乡的小公共汽车上,车像一个沉重的蜗牛爬行在宇峻山上,石子铺成的山路崎岖坎坷,走到黑虎崾(好像是这个名字),一个岔道口,一个方向往衡水,一个方向往东峪走,车是去衡水的,我们下了车,开始步行了。从三点多下了车,走过弯弯曲曲的路,拐过了一个大弯道口,在落日的余晖里看的一片平地上高低错落的房子,炊烟袅袅,我忘记了发涨疼痛的双脚。啊!又回到老家了!又能见到爷爷了!下到山底下,太阳完全落到山后面了。不熟悉路况的我背着简单的行李,跟在贵珍叔后面。路过的第一个村是井沟村,每个土坯房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煤油灯光,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屋里出来的人一边呵斥狗不让它叫,一边看着我们俩,这个方圆不足五平方公里的地方,来个外人,谁都看的稀奇!过了井沟,到了浪河村,爬上疙瘩坡,月光照在通往团里村的小路上,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抬头仰望星空,发现夜色格外的迷人!</b></h1><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爷爷在干什么呢!因为通讯不发达,我回来的事,没有事先告知爷爷。</b></h1><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走到团里村的村口,我听到了熟悉的乡音,听到了有人打着板节奏唱着上党古书 ,我和贵珍叔加快步伐,顺着打板的音乐声,我们走到了一群人聚集的地方,人们都坐在一起,天太黑了,看不清有多少个,听到爷爷那熟悉的口音,我大步走到他面前叫了声:“爷爷!”周围都是乡音,突然冒出来一句和他们不一样口音的人,全体的目光投向我,爷爷身边的一个人说了句:“是振华勒”,爷爷高兴的从小凳子上起来,走的我面前,翘着山羊胡、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着我,那一刻,我终身难忘!</b></h1><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那年回老家,爷爷要领着我去所有的亲戚家里坐坐,每到一家,爷爷总是缕着他的山羊胡子讲我三四岁在老家怎么淘气的情景!二姑是嫁的最远,去他家要翻过几架山,爷爷说你不能穿凉鞋,得穿布鞋,就从表姐那里借来了一双红灯芯绒方口布鞋,看上去有点土,但很舒服,在去的路上,一路上野花、小草,景色宜人,山间潺潺流水、山上松涛阵阵,我快乐的唱着《小小竹排江中游》歌儿和爷爷一起走在羊肠小路上,快到二姑家了,爷爷让我脱下布鞋,从他的 缠腰布里拿出我的凉鞋让我换上,我惊奇的看着爷爷,爷爷说:“你是省城来的,还是穿上你的凉鞋吧!爷爷收起布鞋把它放到了路边一个大石头底下!到了晚上,二姑端着一盆热水送到爷爷脚下,爷爷脱下鞋,看着脚掌磨起的水泡,疼的山羊胡都抖起来了,我拿起爷爷的鞋,才看到在鞋的前脚掌上钉了一块旧轮胎,在鞋底和旧轮胎之间有一个隔楞,因为山路太费鞋了,手工纳的鞋底不经磨,旧轮胎又是很稀缺的东西,只能节省着用,只钉前脚掌经常磨的地方!我看着爷爷颤抖的山羊胡,心里难受极了!下决心一定要让爷爷穿上合适的鞋!</b></h1><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一九八七年,爷爷过世了,没有什么大病,就是拉肚子,在那个年代,在山里医疗条件还很落后,一个小病就要了命!</b></h1><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在东峪这个小乡里,出过很多文人墨客,柴守英就是其中之一,在他编著的《东峪记忆》一书里,这样记录着:马顺芝,为民间艺人,天生一个好口才,在平素同样一句话从他嘴里出来就别有风趣……即兴编说的快板书、顺口溜就有一大筐……,人称本土大“笑星”!</b></h1><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爷爷走了,但很多人还记得爷爷,这个给他们带去快乐的“老姑父”!</b></h1><p><br></p><p><br></p><p><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不知道是什么辈分,在团里老老少少都跟爷爷叫老姑父)</b></p><p><br></p><p><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老骥写于2020年5月30日</b></p><p><br></p> <h1><b><font color="#b04fbb">在近百年前,哪家有这样的房,算得上是当时的富豪了!风雨剥蚀的土坯建筑里曾经有过多少欢声笑语!</font></b></h1> <h1><b><font color="#b04fbb">&nbsp; &nbsp; &nbsp;家庭还算殷实,保留至今的石磨还静静地守候着曾经的记忆!</font></b></h1> <h1>&nbsp; &nbsp; &nbsp; <b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一九三七年日本鬼子大举侵略华北,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老爷爷家的房子院子在当时算是不错的吧,抗日的队伍把医院设在了这里,队伍离开以后,日本鬼子一把火将老爷爷们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化为灰烬,只留下今日还立在那里的门楼牌!</b></h1><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