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仙问道牛头山

宏观天下

传说老子的坐骑青牛本是白马山上的炼丹道童,因偷吃了金丹被贬为了青牛。老子在完成了《道德经》之后骑着青牛出函谷关一路传经,来到了白马山麓。青牛到了故地触景生情,趁着老子问路之机径直而去,仰天哞哞几声便幻化成了牛头山。因此牛头山与道家有着不解之缘。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金华天气预报中牛头山的图片,牛头山云雾缭绕的,宛若仙境一般。 <p>  今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让人们停止了远行的脚步。疫情渐渐散去,终于可以有了短途的旅行,于是我们选择了牛头山,来一次访仙问道。</p><p>  我们大约十一点半到的牛头山山口。虽然是五月末初夏的正午,日照当空,外面有些炎热,然而我们逆着潺潺的溪流沿着山谷缓缓前行,浓荫蔽日下,也不觉得热,反倒是一股股清凉湿润让人感到十分舒心。一路上游人稀少,茂密的山林间,忽上忽下,曲曲折折,曲径通幽,真有一种探幽访仙的感觉。</p> <p>  到了七夕桥,向左行,此时的路变得陡峭了起来,我们也从漫步前行变成了向上攀爬。时而台阶,时而栈道;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深沟险壑;有时峻峭的石阶垂直的就像天梯,有时斜斜的峭壁就像压在你的头顶。就这样,我们一路攀行来到了连接对面山峰的铁索桥。铁索桥悬在两山之间,离山谷约有两百多米,仿佛一座天桥。我晃晃悠悠地走过了近百米的天桥,不一会儿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座天梯。只见两块巨大的石壁高高耸立起,狭窄的石缝间三百五十级石阶如同巨龙般几乎垂直地往上盘旋其中。我艰难地向上爬行,当爬完这长有一百一十四米的“一线天”时,已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两只小腿也在不停地打颤,而抬头仰望,离山顶弯弯曲曲的还有好几百级的台阶。“我还要上去吗?我还能上去吗?”此时的我脑海中打起了退堂鼓,然而还是咬咬牙继续坚持着。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当我快筋疲力尽时终于登上了牛头山的最高峰——海拔一千五百六十米的天师峰。站在山顶,抬头,蓝天白云;眼前,青山绿水。置身于四周翠绿的群山怀抱中,我卸却了一路的疲惫,丢去了尘世的纷繁,此时此刻,似乎我就成了一位仙人,物我两忘,天人合一,清净无为,顺应自然,这大概就是道教的真谛吧。</p> <p>  天师峰有天师殿,天师殿祀奉的是叶法善真人。叶法善为唐代道教天师,常在牛头山采药炼丹,自唐高宗、武则天至唐玄宗侍奉了五朝唐皇,一百零五岁在牛头山羽化仙去,乡人建殿崇祀。今世间新冠病毒肆虐,借问叶尊师,可有灵丹妙药否?</p><p>  休憩片刻,我们即下山。下山的路就比较平稳轻松的多了,没有了上山时的陡峭险峻。我在想:上山时为什么不走这条路呢?或许是它要特意地告诉你,要想到达顶点,就必须得付出一番艰辛吧。登山如此,问道如此,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p> <p>  其实,牛头山,最让我流连忘返的还是这里的水。它清澈得一尘不染,而且颜色也是多变的。山涧流淌的清泉纯净得无色透明,一见到底,映衬着河床上的石子,或黄的,或白的,或红的,……,泛着浅浅的涟漪,像一朵朵绽放的绚丽的水中花。无色透明的水流淌着,撞击到巨大的石块上,飞花碎玉般地溅起白色的水花;或流经高低错落的断崖,又舒展成白色绢练般的瀑布,而无论是水花和瀑布,都是那么的晶莹而多芒。水花、瀑布跌落潭中,又变成绿色的了,这绿色十分的可爱,它不夹杂一点儿渣滓,宛如一块温润的碧玉,这恐怕就是朱自清所称的“女儿绿”吧。水顺着山涧向山外流去,一会儿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哗”声,一会儿又是涓涓的细水长流声,时而激荡,时而委婉,高唱浅吟,似大自然奏出的《高山流水》之美妙旋律,回荡在空旷的山涧,缭绕于游人的耳畔,伴我们一路上山、下山。山泉最后流入了山口的“浴仙湖”,这又是一整片的绿啊,绿得神奇,绿得醉人。我想,朱自清眼中梅雨潭的“绿”大致也是如此:“北京什刹海的绿杨”“太淡了”,“杭州虎跑寺旁的‘绿壁’”“太浓了”,“西湖的波太明了”,“秦淮河的又太暗了”,而这里的绿,不浓不淡,不明不暗,恰到好处。放养的锦鲤和野生的石斑鱼在这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这迷人的绿啊,我也想张开双臂拥抱它,抑或化作小鱼溶入其中。</p> 牛头山,由道而有了仙气,因水而有了灵气。此行,不虚为一次访仙问道之逍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