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伦贝尔的“时间简史”（10）：寻找蒙古源头

伟大的人物

　　蒙古族是一个既神秘而又特殊的民族，这个民族在世界历史上曾产生过巨大而深远的影响。目前，在学术界已经形成了研究蒙古族历史和文化的世界性学科“蒙古学”，其中一个广泛关注的焦点就是这个民族的起源问题。正所谓“我们不仅要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还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都非常关心自己民族起源问题，并且尝试用不同的方法来证明自己的源头在那里。但是，蒙古族的起源确实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可谓是众说纷纭。但是在蒙古族众多族源之中有一个大家比较公认的主源，也就是居于统治或者核心地位的、以孛儿只斤铁木真即成吉思汗为代表的领袖家族来源——由室韦诸部的蒙兀室韦西迁之后演变的蒙古本部。所以要说蒙古，必先说室韦。

　　据《魏书·失韦传》所记，室韦之名始见于北魏，写作“失韦”。《隋书·室韦传》中记载了室韦所居之地。大致范围是今嫩江流域以西，额尔古纳河上游以东，北至今黑龙江，南达今洮儿河（嫩江右岸最大支流，位于兴安盟与吉林西北部，发源于阿尔山，流入嫩江）流域，基本上就是现今的呼伦贝尔地区。关于其起源，很多历史学家认为“室韦”是“鲜卑”的同名异译或别称。因部落松散，可能包含有东胡族系的柔然族和乌恒族遗民，甚至还有出自操突厥和通古斯语言的一些部落或氏族。另有一说法是匈奴败北汉朝，鲜卑登上历史舞台，而此时世居呼伦贝尔及黑龙江中上游和嫩江流域的东胡遗民正孕育着新的民族，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室韦和契丹两族，并以兴安岭为界，南部为契丹，北部号室韦。网上搜了一下，又发现两种说法，一个是搜狗百科给出的答案，即柔然被突厥系民族击败后，分为南北两支。南支逃到辽河上游，成为契丹人的祖先。北支逃到外兴安岭以南的地区，是室韦的祖先。另一个认为室韦是南北朝时古代东北三大族系进一步融合产生的新民族共同体。

　　如果从地域和语言方面来分析，《辽史》中所载的契丹语和蒙古语差不多，清末著名蒙古史学者沈曾植经过用鲜卑语和蒙古语相比较之后，说“蒙古语与鲜卑语相去无几”。另外，鲜卑起源于今额尔古纳河东南的大鲜卑山，而后来的室韦的活动地区也在额尔古纳河这一带，可见鲜卑和室韦应该是一脉相承，或者说鲜卑与室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这4种说法，我个人认为前两种应该更站得住脚。但其实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知道蒙古起源的主流说法是来自南室韦的一支“蒙兀室韦”，那么我们只需挖一挖蒙兀室韦的起源即可。据《北史·室韦传》记载：“室韦，盖契丹之类，其南者为契丹，在北者号为失韦”，这倒跟上边搜狗百科说的挺像。蒙兀室韦最早见于《旧唐书》，原话是“其北大山之北有室韦部落，其部落傍望建河居。其河源出突厥东北界俱轮泊，屈曲东流，经西室韦界，又东经大室韦界，又东经蒙兀室韦之北……”这里所说的望建河就是额尔古纳河，俱轮泊是呼伦湖。研究一下蒙古族诸多传说与史料记载可以发现，蒙兀室韦并不是由西部贝加尔湖一带迁移而来，而是自祖辈起就在额尔古纳河流域的山谷中生存。而这一地区自秦汉时便是东胡系部落所居住的地域，蒙兀室韦作为祖祖代代居于此地的部落属东胡系而异于后迁来的其他部落就更加在情理之中了。好了，说到这里我们大胆推论一下，不论室韦的起源如何，蒙兀室韦的起源当是东胡系后裔是没有错的。

　　历史这东西真是越研究越有意思，在之前说起东胡发源时我们提到了一个“包豕韦”，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那个“豕韦”和这个“室韦”究竟有没有关系，是我探究这段历史期间最困扰我问题之一。在这我只作猜测，不算定论，大家别黑我。个人认为，“室韦”与“豕韦”一定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证据链条一：扎赉诺尔发现的鲜卑早期墓群出土的文物，以及其墓葬方式都说明了墓群主人与黄河流域文明悠久的联系，其中木器和贝壳等随葬品的出土更让人猜测他们与东夷文化有着很深的渊源，这也间接提升了东胡源自伏羲后裔东夷蒙国包豕韦北迁后与胡人融合的可信性。

　　证据链条二：大量史实证明，韦国，也就是豕韦是夏的盟国，商汤灭夏先灭了韦国，所以韦国会必然被排挤出政治中心，被迫北迁至边缘地带，再经民族整合形成东胡这一说法更加经得起历史的推敲。

　　证据链条三，纯粹从语言学来看，“豕韦”和“室韦”如此音近，一定有其关联，就像匈奴首任单于“淳维”与夏桀之子重名一样，应该是一种纪念祖先的做法。而且实施证明，很多部落或民族的称谓也都来自于先祖的名字，比如后面还要说到的巴尔虎，巴尔虎人认为他们源于祖先——巴尔虎代巴特尔，并逐渐将人名演变为全部落的名称。（图为巴尔虎代巴特尔雕塑）

证据链条四：从姓名学来看，汉族“包”姓的由来其中一支始祖应为人王伏羲，也叫包羲。而东胡的先民“包豕韦”又与包羲有结不开的渊源。同时，蒙古族的“包”姓主要就是指黄金家庭，来自于包尔之金，即孛尔只斤氏，也就是成吉思汗的族称，也是只有成吉思汗兄弟五人及其后裔，即黄金家族才能使用的姓氏。而蒙兀室韦又是成吉思汗的先祖，是不是就关联起来了。

　　证据链条五：复旦大学和华大基因做过检测，结果发现蒙古黄金家族后人的Y染色体都是O3，即他们实际从血缘上是汉族人。不过这属于猜测，因为成吉思汗陵墓并没有被发现，自然无法提取他们的DNA，虽然他的后裔与汉人一样有O3染色体，但不代表成吉思汗本身有O3染色体。

证据链条六：实际上自宋朝时期起，就有人怀疑成吉思汗有汉人血统。成吉思汗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曾下过一道严令，不准给自己画像。然而他的孙子忽必烈执于汉法，认为祭奠先祖不能没有画像。当时大家公认忽必烈长相酷似成吉思汗，因此他命画师照着自己的长相，画出了成吉思汗的画像。所以现在大家看到的成吉思汗画像，其实基本上是忽必烈。宋人赵珙所著《蒙鞑备录》写到成吉思汗与其他蒙古人长像不太一致，即蒙古人都是矮小而消瘦，面黑无须。而唯有蒙古大汗铁木真，身材魁梧，广面多须。同时波斯人也记载“大汗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美须眉，相比于其他黑瘦少须的蒙古人，长相非常英俊”。通过对比画像，其实当下有一位领导人与其非常相似，就是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而纳扎尔巴耶夫也声称，自己拥有黄金家族的血统。基于以上6点，我大胆猜测“室韦”就是“豕韦”的后裔，但完完全全都是个人推理或是臆想，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一切都期待有新的考古发现来验证或者推翻我的胡思乱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