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随笔

一路花开

晚饭后和儿子陪着老父亲去村西头的野外散步。

五月的田野无需浓墨重彩，只简单的几笔，夕阳的余辉和金黄的麦浪就勾勒出一副精美的水彩画。空气中麦子的清香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隐约还夹杂着农家肥的气味，颇有几分五味杂陈的意思。

日子如脱缰的骏马一往无前。少小离家，不知不觉中已有三十年的光阴不曾如今天这样亲近家乡的这片土地。一来是因为父母也就是近两年才算是在老家住的长远了些，第二个原因大约是因为这三十年中每年回家的次数委实少的可怜。兼之每次来去匆匆，最近两年尤其诸事缠身，完全没有了观光赏景的闲情逸致。似今天这般的闲暇反倒略显奢侈。

生活如万花筒瞬息万变。无论是高山之于大海，抑或是淤泥之于云端，也许这世间种种须得一一亲历，才更能彰显生命的厚重吧。

掐了一朵麦穗拿在手中，摘下一粒小心翼翼地剥开，翡翠的麦粒在指间显得乖巧玲珑晶莹剔透。想起以前每逢这个季节，小伙伴们总会揪上一把麦穗回去，就着做饭点燃的柴火在上面烧烤。或者干脆就地取材，捡些树枝碎木块之类的堆在路旁，听着麦芒被烤的噼里啪啦直响，麦穗烤的金黄喷香，放在手心两掌相互用力，搓掉外面的那层糠皮，再用拱起的小嘴小心的吹干尽，然后把手里的麦粒一把塞进嘴里，大快朵颐，小眼冒光……

时光的玄妙之处就在于，它总是能在任何时刻任何地方猝不及防地把你打回原形，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抽身离开，徒留你在原地彳亍、惆怅……

弯腰又掐了两根麦穗，加上手里的这一根，把他们结成一个漂亮的麻花辫。其实麦穗和麻花辫真的好像。只是若细看，麦穗结比麻花辫要繁杂的多。此时的麦子已基本趋于饱满，只是麦粒不够坚硬，浆份较多。“小满未满，一切可期。”麦子如此，人生亦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