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

田锋

2020年05月23日。应媳妇单位的同事的邀请去她们老家爬爬山、吃农家饭、游老村。那个村子叫王河湾。过去那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春天在哪里挖野菜，夏天在河里摸鱼捞虾，秋天那金黄的麦浪让人心醉，冬天各种冰鞋冰车在河面上飞奔。那里也是我小时候的天堂，好比鲁迅的百草园，但比他多了冬天的冰河夏天的游泳，各种虫也是应有尽有。 这大片的开阔地就是过去种水稻的地方。我记得我和我哥拿上捞鱼是那种网在稻地里来回一走一荡，就把那种小蚂蚱装进网里。再倒入袋中。拿回家喂鸡那真是好饲料。又长肉又下蛋。在那个年代，家里养的鸡下的蛋。好多家都不舍得吃，拿到供销社卖掉，再买回油盐酱醋。所以鸡屁股就是这些家的银行。我记得小时候玩射箭。把一根箭（玉米秸秆前面按个炸弹头）用竹片弯过来用绳一系，一把弓箭就做好了。子弹头多就多做箭，后背一背，那真是有大侠的味道。有一次“这样的大侠”竟然把箭射进邻居家的鸡屁股上。在那个年代把人家银行给抢了。可见后果多么严重。 我住的地方四方台村与王河湾算临村只是一河之隔，所以这条河应该是我们两个村的故事，更多的是王河湾人，他们如果要出村，必定穿过这条河，有坐石桥。这次去石桥已经没有啦！那条河也没有啦！过去我们常玩的河滩也没有啦！河滩里有各种滑溜的被水冲洗的特别漂亮的石头，也可以捡回去腌咸菜压缸用。 过去的回忆太多了，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进入。现在是夏季那就写夏季吧！ 夏季的故事最多，应该是每天都要到这里，河水清晰里面鱼儿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没有大鱼但小鱼成群结队的自在的游玩。几乎去河里玩的孩子们差不多都弄过鱼网捞小鱼。那些我们叫的大孩子有时会拿个水桶去河里捞鱼，我们一帮小孩子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抬桶拿网做着下手小工的活。游戏是夏季最开心的事情，脱的光光的在小河里四处瞎奔乱跑，有时坐在石头上让鱼儿在脚边游，我们一动不动的看着，把脚埋进河沙里，任河水冲刷。当然也有惊险的事情。好多人去河边把衣服一洗，往河边的灌木上一搭，钻进水里玩的不亦乐乎，等衣服干啦！一穿。干干净净回家。只是身上被太阳晒的特别黑，用手指一划一道白印。家长鉴别孩子们是不是去河里玩的一条定律。有一次我们在河边玩，一个大孩子准备穿衣服时，发现一条蛇在衣服上。那个大孩子拿根树枝一挑就把衣服挑过来啦！那条蛇游进水中蛇形滑动一会儿就不见啦！它本来就是条蛇，行走的就是蛇形。😂我们从那以后就知道河里有蛇，还叫水蛇。还有一次，我在河里玩完水上了岸，不应该叫岸，应该叫河滩。上了河滩发现身上有条马鳖爬在身上，于是慌乱的把它拍掉啦！慌慌的吓一大跳。有人说这马鳖在人身上会使劲往身体里钻，在身体里四处乱串。我们小孩子还是很害怕的，所以水里最恐怖的就是马鳖。而蛇都说是无毒，所以不咋样害怕。而大孩子会把马鳖抓在手里揉着把马鳖揉成一个小黑球，那么的玩着，还说，如果马鳖钻进身体，不能拽，一拽就断了，要轻轻的拍，一会儿就拍出来了，这都无可考证，好像没有听过谁被马鳖钻进过身体。而大孩子有的会把蛇抓住了，甩。扔。说只要抓住了蛇尾巴空中一转蛇就不会动了也不咬人啦！他们的理论是蛇是有好多节组成的一甩他们就脱节啦！不能动了。好像有道理，好像也看见过。但我是怕怕的至今看见蛇也是躲的远远的。好在好多年也没有看见蛇啦！我们小时候经常在山里我家后坡看见蛇。但这样也没有阻挡我们夏天钻河里玩水捞鱼的兴趣。好像每次去都把这些恐怖忘的一干二净。只要有人去肯定是成群打伙，如果知道的晚了，直接去河里肯定有好多孩子在。孩子们玩，总喜欢扎堆。虽然经常打架，但明天继续在一起。后来念书后，去的时间就少了或者偶尔去一次。再后来在这里上班有十六年之久。记忆里好像就没有再来过。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也曾经路过这条河好多次，也没有好好看看它。现在有时间从容的在这里走一走，却发现水已经没有啦！稻田也没有啦！河床也没有啦！只剩下记忆和一截河道。两边长满了我们小时候种下的大树。（植树造林） 秋天应该是收获的季节，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和我哥有一次找到了一个虾窝。那个爽。相当于用簸萁往外戳。回家防水盆里用盐水让虾吐了泥，那真是太美的美食啦！还有就是和大孩子抬回一桶的小鱼。家里用油一煎，我们手里拿上几条边在外面玩边吃，再酌酌手里的油。那个美。秋天也是最忙乱的季节。我和我哥到处到庄稼地里去遛生产队，是那个时候就叫生产队都挣工分。生产队地里没有完全收割干净的各种食物。豆角，土豆，玉米，还有小西红柿。再大些自己家院里也种下了各种蔬菜玉米葵花什么的就不去地里遛这些小猴猴了（地里没有收割干净的都是小歪坏的）因为当时穷，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好的。 冬天这条河都冻的特别瓷实。作个冰车（木头钉好了在腿部用铅丝一绑，就可以在冰上滑行啦，最好有个伴给推着更惬意。）前呼后拥的也煞是威风。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找几个钉子，弄根铅丝那都是有能耐的事。孩子们为了坐会儿冰车，都会巴结那个车主，就是为坐会儿。会使劲的给人家推。还有就用钢筋作滑冰杖，用角钢把前面砸紧，有个仰角。就可以滑啦！去年冬天和媳妇去万柳遛弯，有个大哥还这样在万柳湖面玩着。从这就能看出这人的岁数。 春天这条河的记忆不多，因为那个时间河里无鱼虾也不能下水玩河也开了，但河水特别凉。春天我们会到处找花，有时挖回来种自己院里，再就是到处找榆钱吃，手一撸装一兜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塞。满嘴的清香。 总之这条河有我太多的童年。有时间或许还会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