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怀念7军19师副师长周智高【作者籍茂林】

刘林林

周智高，1916年出生，原名周福元。江西永新县沙市镇东源村人。1927年参加红军，193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历任红六军六纵队部司号长、警卫排排长、警卫连连连长，湘赣河西教导队队长，红十八师五十二团连长，湘鄂川黔指挥部特务队队长，红十八师特务营营长，参加了湘赣苏区五次反“围剿”战斗。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周智高历任八路军一二0师八旅五十六团营长、八旅教导大队大队长，绥蒙军区五分区参谋长，晋绥吕梁军区九分区副司令员。1949年任第一野战军第7军19师副师长，1954年任天水第一高级步校校长，1962年任宁夏军区副司令员。1955年9月被授予大校军衔。因病于1966年1月13日2时40分在北京逝世，终年50岁。  

周智高相片。

前言：籍茂林叔叔前一段时间把他写的怀念周智高老前辈的文章发给我，我现在把他编辑成美篇文章。

弘扬革命历史传统，是我们革命后代的一个责任。我父亲刘仁义当时也是7军19师的一个兵，也是籍茂林叔叔的战友。7军19师后改编为铁道兵五师。

不要忘记过去的革命历史，不要忘记这些为中国革命打下江山的共和国功臣！——太原刘林林

深深的怀念

（记与周智高同志相处的一段难忘的往事）

籍茂林

那是一九四八年的五、六月间，我在吕梁军区第九军分区五十六团当战士。一天早晨，部队从赵城县干河村准备出发，那時我在分区五十六团通信连，我的班长叫温计通。我正要出发时，班长叫我和另外两名战士与他一块去见連长张斌同志，连长指着我们对班长说：“你帶他们三个人去分区接受新的任务，组织决定让他们去给首长当通讯员” 。部队就要出发执行战斗任务了，我们即刻跑步来到分区报到。当我们赶到时，首长们和警卫员已经在那里整装待发，看到我们后，大家什么也没有说，部队就出发了。在行军的路上班长才一边走一边交代，他指着队伍前面对我们説：“那个骑红马的就是周智高付司令员。现在我们要前去晋中，这次执行的是一项特殊任务，大家一点也不能马虎。因为，首长们都是从战争的枪林弹雨里淌过来的，对部队有着很高的要求”。然后，指着我说：“你去给周副司令员当通讯员。”我点点头心心想，我是一个才入伍的新兵，就接受了这个这么光荣的任务，心里好高兴。我来到了首长身边，还没有来得及报告，部队就出发了。只见周副司令员两腿把马一磕，向远处飞驰而去。

我们到达指定宿营地时天色已经黑了，吃完饭后就在周副司令员旁边的屋子收拾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周付司令员走进了我住的房间，走到床边坐下说：“小鬼，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呀？”我大声说：“我叫籍茂林，今年十六岁，是山西省洪洞县万安镇西漫底村人，高小毕业，今年四月在本村应征入伍”。周副司令员看着我笑着对我说：“好哇，是个新兵，那么你当兵是为了什么呀？”我回答说：“我家是贫农，我出来当兵，是要跟着共产党为穷人打天下。” 首长笑着说：“好样的，我们都是穷苦人，只有跟着共产党才能有出路。”接着他和我聊起天来，讲了许许多多的革命道理，我聚精会神的听着他讲话。原来，首长也是穷苦人出身，很小就当了红军，是在革命队伍里成长起来的，他身经百战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和抗日战争，流过血、负过伤，还多次和日本鬼子拼过刺刀。我望着他心里由不得就产生了钦佩之情。后来，首长对我说：“当兵就要打仗，打仗就要有牺牲，你怕不怕？”我说：“为穷苦人打仗，我什么也不怕”。首长说：“在革命队伍里，只要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就会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其实，打仗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你勇敢了，敌人的子弹都会躲着你。你看我打了有二十年的仗了，在枪林弹雨里穿来穿去的，除了身上有十几个窟窿外，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对你来说，现在主要是好好地睡上一觉，我们马上就要打仗了。”说完这些后，他拍拍我的背说：“在部队里要好好干，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就离开了我的房间。我当时对要当战士一词还没有比较深刻的认识，直到参加太原战役时才真正有所认识。战士是什么？战士就是军队的刀尖，是冲锋号一响冲在最前面的人，他们是胜利的希望，也是最先倒下的人们。我躺在床上憧憬着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为革命胜利杀敌立功。同时也从心里感受到革命队伍真好，有这么好的首长，那么平易近人，那么和蔼可亲，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这时我在不知不觉中平静下来，想想首长是那么淡定从容、谈笑风生，根本没有大战将临的样子。我心里说:得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向首长学习，按照一个战士的标准要求自己，做个勇敢的战士。这一夜，我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我们又出发了，经过几天的行军，我们来到了汾阳县三泉镇。次日，大队人马也赶到了这里，所有部队都悄无声息地隐蔽在周围。当天下午，分区首長们召开了一个秘密的会议。我在外面随时等候首长召唤，不一会我听到周付司令员部署工作声音，他说：“今天的会议十分重要，会后要对会议内容绝对保密，不准走漏一点风声。要特别注意部队的隐蔽，绝不能暴露目标。我们部队有不少新战士，他们都是第一次参加战斗，你们要每个新战士身边都要有一名老兵带着，不能出任何差错。所有部队都要做好充分准备，武器弹药、战术要求和纪律教育必须都要到位。我们这次首先打敌军整个队伍的中间，这样，才能使敌人首尾不能相顾，军心大乱。从目前得到的情况看，估计中间是敌人的薄弱环节，也是他们的痛处。因此，一旦打响，部队必须冲的要猛、打得要狠，动作要快，才能保证战斗达到预期的目的。告诉同志们这一仗我们必须打好。”散会后，班长也叫我们过去说，要做好战斗准备跟紧各自的首长，要坚决完成首长交给的任务。就要打仗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能马虎。我心想一定要坚决完成上级交给的工作任务。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说笑声，周副司令员和余团长他们几个人回来了，他们若无其事的神态，好像是已经胜券在握。我一直都保留着深刻的印象。

周智高夫妇合影照片。

第二天的临晨天不亮，我们都起了床，大家有条不紊地开始行动，匆忙打背包后，我很快背来到了周副司令员的身边，大家都顾不得说话，紧跟着副司令员静悄悄快步出发了。出了村我看見部队都在悄无声息地快速走着。我们走了一小会，就下到了庄稼地头的一条水沟里，就在干渴的沟床里快速向前走去。走了好一段路，天蒙蒙亮时来到了一个地方，周副司令员示意我们停了下来，指着这里说：指挥所就在这里。我们一边工作，一边看着周围的地形，原来这里离公路不远，大约有不到7、80米，水沟在这里有个不大的口子，从这个口中可以看出去。我发现这个口子很妙，两边是两块石板挡着前面的视线，只有中间畄有二十多公分的一条缝，可以看出去，正好看到远处公路的情况，而前方却不容易看到我们所处的位置，十分便于我们隐蔽观察。正当我们紧张地等待时，天已大亮。远处公路上已经时隐时现的传来了汽车声，大家立即伏下身子。不一会，我看到离我们不远的公路方向有敌人在行军，原来是他们的先头部队过来了。他们先是三五人走在前边探路，后边又是一个小分队跟进，再后边才是大队人马沿着公路向前走去。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我军包围，有的把枪扛在肩上，有的把枪横在肩头，队伍晃晃悠悠显得的走着。就在这时，周付司令员对余付团长(是五十六团的余友清付团长)说:“按照事先的部署，听到枪声以后再行动，准备战斗”。命令立刻下达，只看到战士们趴在地上，手里的枪早已子弹上膛，做好了出攻的准备。这时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摒住了呼吸，眼睛盯着首长，生怕听不见首长下达的命令。敌人队伍的还在继续走在，队伍的中间果然是他们的辎重和家属，当他们来到我们面前时，只见周付司令员要过警卫员的冲锋抢，对着敌人的队伍打响了进攻的枪声。一时间埋伏在沟里的部队立刻响起了枪声，我也趴在沟边向前看去，只见公路上的敌人纷纷倒地，乱作一团。整个公路上的敌人被我军的突然打击慌了手脚，炮声、枪声、喊叫声响彻原野，敌人完全在我军火力覆盖之下，敌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战斗十分激烈。这时，敌人两边的队伍向中间扑来，当他们扑到的中间是，周副司令员向两边的部队发出了进攻命令。两侧立即枪声大作，我们的对面哭喊声、枪炮声搅成一团。在我们突然打击下，敌人在阵地前死伤一片，我们取得了战场的主动权。我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战斗场面，看到敌人身上的血大股大股的向外直冒，那血腥气扑面而来。这时，周付司令员又大声命令：“吹冲锋号”。刹时间高亢的冲锋号伴随着部队的喊杀声响彻云霄，战士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朝着敌人冲了过去。抬眼望去战场上到处是我军在高喊着“缴抢不杀，优待俘虏”的声音，有不少敌人完全被打懵了，看到我军的气势吓的魂飞魄散，纷纷跪在地上叫喊着“不要开枪，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就扔下手中的武器。我们正面除了一些汽车和辎重外，还有一些是国民党军的官太太，她们穿戴很讲究，但此时此刻她们都已经吓得魂不符体、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说：“长官饶了我们。”当战士们把她们押出阵地后，经过指挥部时，周付司令员告诉她们说：“解放军优待俘虏，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老老实实跟着他们走吧。”他指了我一下，让我和同志们把这些特殊俘虏带到后面的安全处看了起来。国民党的军队真的不经打，不一会战斗就结束了，我又参加了打扫战场的行动。

周智高老前辈一家合影

我看到战场上到处扔的都是敌人的物资、枪支和官太太们扔下的箱子、包袱和白花花的银洋等物品。我在散落在地上捡了一些银元，一数是十一快，正好周付司令员经过看到后说：“你带回去就交给你们连长，缴获要归公，这时咱们解放军的纪律。”打扫完战场，我回到连里，就把这十一块银元交给了连长张斌同志，可是我没想到连长却一本正经的说：“是十二块不是十一块”我一下就急眼了，红着脸急忙说：“就是十一元吗，不信你去问周付司令员，司令员还说一切缴获要归公。”连长这时笑着对我说“是真的吗？”我忙说“是真的”他笑了。后来我还是让周付司令员替我做了证明，我才放下心来。这件事给我触动很大，也是一次人民军队严明的纪律教育，对我的一生都有影响，以至于在我往后的工作中，都非常注意任何时候都要检点自己的行为，不拿公家的东西，这与周付司令员那时的教育分不开的。我一辈子都记着老首长的谆谆教导。

战斗结束，一个参谋跑过来向首长报告说说：“战斗已经结束，敌人大部被歼，只有一股敌人向沁县方向逃去，余付团长已经率一、二营正在追击敌人，已经俘虏敌军八百余人，毙伤三百余人，我军伤亡不大，缴获正在清理之中。”周副司令员说：“迅速打扫战场，部队进入汾阳县城，不要扰民，看住敌人仓库”。于是，部队当晚驻进汾阳县城。这里是敌人的团部驻地，有不少食品和战斗物资都存放在这里。我随首长到了敌人扔下的仓库，看到的军需物资堆积如山，好東西太多了。原来敌人在逃跑时只带了一少部分急用的物资，大部分物质还堆放在倉库里，没来得及带走。这时，余团长回来报告：逃跑的敌人只有少部向沁县方向跑掉，大部被我们追上歼灭。首长告诉余付团长把警戒安排好，部队今晚休息要做好战斗准备。 打了胜仗，首长很高兴，当即向分区写了这一天战斗情况和宿营报告。叫我和一个参谋将报告送往分区指挥部，当时分区指挥部设在汾阳杏花村。送完报告我们就返回汾阳县城，这己是半夜时分。我连忙向值班参谋做了汇报后，就回到了自已的驻地休息。这一天虽然非常劳累，可是我的心里确很高兴，和衣躺着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饭后，全連集合要去弹药库。连长告诉我们“到了弹药库，你们能装的尽量装”。我们到了倉库后，看到物资堆得象小山一样，特别是武器弹药，看的我们心里直痒痒。这时，军械员让大家站整齐了，排队领弹药。我们大家照连长的要求，我们除了装满子弹带外，每人的衣兜裤兜里都装的满满的。回去了再往子弹袋里装。从弹药库回来，大家欢天喜地象过年似的，一边装子弹，一边开心的说：“敌人怕我们打仗子弹不够用，就派阎锡山给我们运来了，太够意思了。我们可不能辜负他的这番美意，下次打仗一定要如数奉还”。这时连长来到我们面前问到：都装好了没有？”(指子弹)大家都说“装好了”。連长又说：“高兴不高兴？”大家抢着说：“高兴”。连长接着说：“我们从来没有一次就补充这么多子弹，这下可捞着了，今后作战咱们就不用为缺子弹发愁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连长这样开心过。据说，团炮兵連也补充到了许多八二迫击炮弹，各连也都有很多收获，无论在那里，碰到的人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我们连每个人都拿回来一百多发子弹，怎么能不高兴呢。过去每个战士最多也只配发二十几发子弹，那还得是有大仗时才这样配发。平时为了装面子，我们都是找一些东西把子弹袋撑起来，现在子弹袋都装的满满的。在这里部队休整了三天，各连还领到了缴获的罐头、大米和白面。当兵前，我们这些穷苦人的孩子，啥时候见过这么些好东西，更不要说吃过了。有些老兵感慨地说：自打当兵这么多年，部队就从来没有过这次这么富裕过。

籍茂林叔叔在太原牛驼寨讲他在牛驼寨的战斗故事。

部队休整时也总结了这次战斗。这次战斗首长们称作汾阳东马寨伏击战，这次战斗是我们九分区五十六团对阎锡山的亲训师和雪耻团的一部分，给予了歼灭性的打击。连长在总结中说：这次战斗所以能够取得这样的胜利，主要是一，领导的正确决心和周副司令员果断指挥，打法灵活，特别是中路突破打的又准又恨，动摇了敌人；二是，全体指战员作战英勇，不怕牺牲，发扬了我军光荣传统；三是，这也预示国民党反动派就要垮台了，他们这么好的装备，人数相当，却被我们一个冲锋就解决了，大家说是不是呀。我当时觉得连长的讲话太好了，要好好向老同志们学习。我们这次战斗结束后不久，就投入到紧张激烈的晋中战役。吕梁军区所部也改编为七纵，我们九分区与其他部队合编为独十旅，周副司令员担任了副旅长兼参谋长，我们五十六团也改为二十九团，不久我也回到了二十九团，在三营七连二排五班当战士，参加了惨烈的牛驼寨攻坚战，那都是后话了。打那以后我就失去了老首长的音讯，但我时常想念他。

今年六月，我参加独十旅子弟兵组织的纪念太原战役牺牲烈士的活动，意外地遇到老首长周智高的儿子周建军和儿媳郭丽莎。才知道敬爱的首长已经与一九六六年在宁夏军区任上病逝，我心里非常难过。虽然我和首长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对我的影响却是永远的。我一定要告诉老首长的后人们，你们的父亲是一个不简单的革命者，一个勇敢智慧的指挥员，一个胸怀宽广的普通一兵。说他是一个革命者，那是因为他是我党第一批上井冈山的人。那时他才十一、二岁就跟着共产党开始了他的革命生涯，他参加了中央苏区“五次反围剿”的斗争和艰苦卓绝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在抗日战争中他与日本鬼子拼过刺刀负过伤，解放战争时他领导部队参加了推翻蒋家王朝的革命战争，他的身上伤痕累累、伤病缠身。可是他的脸上永远都洋溢着积极乐观，和他在一起都会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就是再有多大的困难，他都会使大家对革命充满信心，他们那一代老红军，似乎就是为了革命而生。说他是勇敢智慧的指挥员，是因为他经过革命战争的无数次的考验，是在人民军队培养起来的革命军人。他的身上透着朴素的中国劳动人民气质，对战士充满着爱，对敌人无比的恨。在战斗中他总是冲在前面，在作战方案制定时，他总是反复思考精心策划，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好的战果。无论是在九分区还是在独十旅，黄忠学司令员还是何辉燕旅长都十分放心的把作战工作交给他。部队在行军打仗时只要他在，领导和同志们都会感到踏实。人民军队正是有了一大批这样的指挥员，才取得了革命战争的胜利。说他是胸怀宽广的普通一兵，那时因为他在部队中能和广大士兵打成一片。他平时关心战士的疾苦，同志们有了困难不管是谁，只要他知道了总是给予热情帮助。他喜欢到部队中去，在球场、训练场上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大家都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他到哪里都会给哪里带来欢笑。他热爱劳动人民，部队走到哪里他都会交几个农民朋友，他对我们说：我们都是来自农民，绝不能忘本，不能脱离人们群众。

我之所以一定要把这些话说给你们知道，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我们的心中是什么样的人。他在我们心目中就是一个伟大的战士，是值得我们永远学习的榜样。面对他的后人我一吐为快，以寄托对老首长的怀念之情。老首長现在见不到了，但高兴的是这次见到了他的后人周建军、郭丽莎，我把这些告诉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永远记着他，你们要把他的事迹“悬至家门、传之后代。”

我有幸和老首长相处了一段时间，看到听到了他的一些事情，当年了解情况的人好多都已经不在了，我是幸存者，所以才有机会把这些讲给你们听。

原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第五师司令部军务科副科长，兵器工业总公司山西新华化工责任有限公司离休老干部

籍茂林

周智高的儿子周建军参加了2018年5月在太原牛驼寨举行的7军19师前辈和后代祭拜先烈的活动。图片右为周建军（原宁夏安全厅厅长）和7军19师老前辈郭挺握手，中间为刘林林。

作者介绍：籍茂林1932年出生，山西洪洞人，1948年参加解放军，参加过晋中战役、太原战役，特别是极为残酷的太原牛驼寨战斗。此后随西北野战军进军大西北，参加扶眉战役。7军19师改编为铁道兵5师后，曾任5师军务科副科长，后转业回到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