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柳子（上），湘南行记（四）——华夏絮语八一

张剑杰

零陵，因境内有舜帝陵而得名；零者，涕零、凋零也，因舜帝逝去而涕零，现代人有理解为零为第一，天下第一陵。零陵，很古老，秦时设县在如今之广西全州，西汉在今之地域设泉陵侯国，东汉时将零陵县治迁至泉陵侯国，改名泉陵县，至隋代再改名零陵县，直至1984年撤县改设永州市零陵区。零陵也曾称永州，让永州流芳百世是柳宗元的《永州八记》《捕蛇者说》，求学时读之，工作时教学生读之。2019年11月25日，我们来了，借住零陵古城的民宿愚溪悦来客栈，到了柳子庙、小石潭、钴姆潭、西小丘、潇湘汇流、回龙塔、武庙、怀素公园、高山寺等，一一简言之。

01零陵有柳子庙，这是来零陵的基本动因。柳子庙，记录了后世对柳宗元的崇敬，也是我们崇拜柳宗元的载体。虽然已去柳州的柳侯祠，但是还需来此看看《永州八记》。

02柳子庙前的柳子桥，桥上有许多画院的学生，桥侧是老街里的老房子，桥下大约就是愚溪吧，所有的都很安静。

03柳子祠，始建于北宋仁宗至和三年（1056），砖木结构，面宽三间，进深三栋。第一进坐南朝北的是戏楼，三重飞檐，有鱼龙和人物装饰，屋脊有葫芦刹。

04第一进坐北朝南的是中殿，匾书“八愚千古”，挂牌“柳宗元纪念馆”。永州的十年，是柳宗元落寞、悲苦、忧愤的十年，也是抒写《封建论》《永州八记》等佳作名篇的十年。

05过“都是文章”门，便可进入正殿。现存柳诗160余首，其中约100首写于永州。柳宗元的诗文如奇峰异嶂，层见叠出，令人目不暇接。永州的生活和山光水色成就了柳宗元，而柳宗元的奇文华章又使永州名闻遐迩。

06正殿内有柳宗元雕像，一坐一立，一为铜质，一为白玉。汉白玉者，中央工艺美院教授、石雕艺术家李葆年先生1992年之杰作。“利民”，言简意赅，突出柳宗元的主题内涵。柱联“政纪荔枝碑南北湖山留胜绩，文传柳州集千秋风范壮愚溪”。

07柳宗元与同道友人刘禹锡、韩愈等交往甚密。在永州，柳宗元交往最多者有地方官员、贬官谪吏、僧人处士、农夫田翁和青年学子五类人员。

08上图是柳宗元居永州十年年表，中图是柳宗元永州行迹图，下图是柳宗元关心教育青年学子，凡衡湘以南之进士者，皆自称为柳子弟子。

09《永州八记》漆雕图，八屏。中央美院教授周士钊，探八记遗址，读柳子文章，使用福建脱胎漆，用三年时间精心雕刻而成。而今周先生已经仙逝，此八屏也成珍宝。

10柳子庙里历代碑碣甚多，其中《苏轼荔子碑》等堪称文物珍品。《荔子碑》为韩愈文，苏轼书，柳宗元的事迹，故曰三绝碑。此碑首句为“荔子丹兮焦黄”故名。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11《荔子碑》共四块，每块碑石宽0.78米，高1.15米，厚0.21米，宋时刻于柳州罗池，明时刻于零陵柳子庙中，后被焚毁清顺治十六年（1659）永州知府魏绍芳重刻。

12《寻愚溪谒柳子庙》碑，明代严嵩于正德十三年（1518）以翰林学士名出使桂林，回朝时特地转道永州所作，为真迹。严嵩真迹存世仅三，北京和家乡江西分宜各存一块，但风化严重唯有此碑保存完整。

13上：柳学研究基地分布图。中、下：柳子庙的后花园景。

14沿着古镇的石板街，向西走到头，就是钴鉧潭。石板街头有石狮子，很是少见。

15钴姆潭遗址。《钴姆潭记》，永州八记第二篇，潭主人用低价卖予柳宗元，以避当地的苛捐杂税。而柳宗元“孰使予乐居夷而忘故土者，非兹潭也欤？”都是难言之苦。

16钴鉧潭，“其始盖冉水自南奔注，抵山石，屈折东流；其颠委势峻，荡击益暴，啮其涯，故旁广而中深，毕至石乃止。流沫成轮，然后徐行。”

17钴鉧潭西小丘遗址，柳宗元写作《钴鉧潭西小丘》之地。丘上景色甚美，文中这样记叙着“梁之上有丘焉，生竹树。其石之突怒偃蹇，负土而出，争为奇状者，殆不可数。其嵚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

18原主人以四百文出售，无人买；柳宗元买下，刈秽草，伐恶木，“嘉木立，美竹露，奇石显。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景色更美。千年之后的今日，仍然幽静。

19小石潭遗址。小石潭，“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洌。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20小石潭有石，是否卷石，为坻，为屿，为嵁，为岩，现在的我说不清楚，但翠树青蔓倒是真的，千年未变。“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彻，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21小石潭，“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极少人，幽邃但不凄清，不能长居，徘徊几许乃陶醉而去。

22节孝亭，奉旨建造于光绪四年（1878），立于湘桂驿道上。亭中有联：古井流芳人怀六峒，圣泉此洁地经零陵。此亭似廊、似道、似房，别具一格。

23亭中还有一联：憩片时沿溪寻柳迹，饮一勺放步到枫林；为旅者免费提供茶水。亭前有平台可坐，亭侧即见愚溪，亭后有农舍菜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