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淼的美篇

何家淼

”三釆区”轶事…… 那晚：无意中，手机忽然有人在微信中让我加他。 他说，“何师傅，我是你的徒弟黃立平，请加我……” 四十多年了！我从末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我曾带过徒弟？“ 我于是问，“这么说，你是原三釆区的那个测工黄立平了？” 他答，“对！就是我。师傅，你忘了啊？” 我只是紧着说，“难得、难得！你在哪里呀？” 他回我，“我在深圳女儿家……” 原来，三釆区解散后，徒弟黄立平便回釆煤队了……1984年调回原藉宁夏海原，且竟阴差阳错地、凭当年在三釆区跟我干测量时学的那点技术，在县水电局重又干上测量了！ 他说，“何师傅，我在海原县水电局共干了11年；还是当年你教的那些技术：测量、制图、工程预决算等；中间，又去农学院进修了一年；直干到正式到岗退休…… “哦，”我应着。脑海里，却思绪奔涌、波泼涛卷…… 今夜无眠，今夜肯定无眠！ 四十几年前，有关三釆区的点点滴滴，便如泉涌般呈现在脑海…… 那是 1975年吧？矿决定成立三釆区：重点是解决食堂与矿区职工的民用煤。区长姓冯，江苏人。副区长姓赵、姓孙；两个生产连队；一百号口人。 矿医院所搬迁后的老房子，便成了三釆区安营扎寨的“窩”。 我是三釆区的测量负责人！其实，说穿了，无非是矿工会老要“借”我；且每次“借”我时，地测科总先是千方百计的”拖”；直到最后，要等到矿长亲自出面协调后，才能把我这个人“借”到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成立三釆区的机会，地测科便想把我这个人，给”放”了出来，美其名曰：说是要让我独立工作…… 到三釆区后，两个徒弟：陆建国、王栾林，已先于我就位了！黄立平是最后一个报到的。 他来前，我向区长提出无论如何，得弄个文化程度稍高点的人来呀！区长说，“釆煤队都是釆煤工，哪有文化程度高的？”我说，“最起码找个上过高中的吧？”看来，我这话管用了。这才调给我了这个黄立平…… 两年多时间里，我同三位徒弟一直亲如弟兄，我们从无红过脸……平素，下井工作时，我们结伴同行。矿工中有人称：“老大司仪老二看，老三紧往本本上记……” 然而，想不到的意外、竟来了！为了夺煤巷採掘记录，釆区开展了两个采掘连队的竞赛。原来，一个连队约日进四到五米的煤巷掘进记录，通过竞赛最高时，竟达十几米。但采掘的断面，却愈来愈窄……简直像“猫耳洞”！ 问题是连我们测量的放线时间，施工队也不给了；说句老实话，简直是“胡掘烂釆”！ 有回，正值我们在井下放线标定时，井下釆掘连队就催：“快！我们要等着放炮了。” 我说，“没有线，你们往哪掘？”. 掘进连有人说，“这年头，只要快——进尺是关键；谁还要你们测量呀？” 我一面架设仪器，一面愤愤的抢他，“你简直胡说了！测量是施工管理人员；测量不给出巷道前进方向，你知道往哪里掘呀？” 岂知哪工人回我，“我们头头说了！这些天，没测量也可干！只要把进度抓回来就行……” 简直无话可说？我语塞了……岂知正架经纬仪时，忽听“轰隆”一声，立时，浓浓的炮烟从相邻接的煤巷，滚滚而来，测量工人还在煤巷放线，竟有人敢放炮了？了得？！ 浓浓煤烟中的我，一把抱住经纬仪，被陷坐在筛落的煤灰中；咀里，只是狂喊徒弟名：“建国、立平、栾领——，你们，都没事吧？”他们也在烟尘中，呼我，“何师傅，你没事吧？”立时，王栾领冲了出去，跟那个挂放炮器开关的工人，”扭打”了一起…… 我抖下落在身上的煤灰，把经纬仪往皮套里装，咀里对徒弟说了声，”回！今天不测了，回办公室再说。” 现在的情况，已表明根本不是掘煤连工人的事了？问题在上面，在区领导那里。我带着徒弟们回到办公室。放下仪器就往区长办公室跑…… … 　　那知道，那个区长却批评了我。他说，”这几天放高产，你测量放什么线？”还说我，”你别拿打主、副井的技术要求，来对付我们这小小的煤巷？” 我语塞了？“简直胡说八道！”我对那区长说，“倘你当区长的，这么要求下面群众，难怪掘煤工会朝着我们正在给线的测工，放炮了……” 有理讲不通！我只留下一句狠话，“倘你如此不尊重科学，继续胡掘烂釆下去，三釆区总有一天要出事的？” 区长笑话我：“小何忍，你别吓唬我，我一看哪地方煤难釆，我就釆另外地方去了？难釆的煤，我扔掉它、怕什么？” 那时，我才31岁，怪不得区长称我“小何忍？” 回办公室后，我对徒弟们说，“工人只上早、中两班；惹不起，我们躲得起！我们今天开始上下半夜班。利用晚上时间，把井巷实测位置弄准确，并在图纸上标定。“此后一段时间，我们果准天天下半夜下井测量了！ 约1977年初吧！三釆区果准发生了攉煤工王某某，在废弃井巷被放炮工炸死事件——其实，那是釆掘连队末按测量规定，在废巷道口，设置限制进入的“警示牌”……到此，作为区领导的一伙人，才知道不重视管理、胡釆烂掘的危害…… 果不然，末几月，短命的三釆区，便寿终正寝了！ 由徒弟黃立平的微信意外相逢，我涂抹了这椿旧事！也算是憾意绵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