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

陈生

人都有童年。童年是无拘无束的。童年如画，定格着无数精彩的瞬间。童年如歌，跳跃着无数快乐的音符。无数幻想和傻傻的童稚，汇聚成一件又一件趣事、糗事。想起来真会笑破肚皮。也许是返老还童了！最近蓦然泛起了想写一点回忆自己童年的冲动。这回憶像船儿，在似水流年里荡漾。像云儿，在广袤的天际飞翔！我只能捡起一些零落的片断，用文字记下。 （一）戒尺之训我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1948年2月，我刚过4周岁，就启蒙上学。开学第一天，妈妈给我吃了葱煎鸡蛋，希望我聪（葱）明一点，真是用心良苦。刚上学唸书，我记得最牢的一首歌是《有一只猫儿坐在草棚下》。我印象最深的是老师上课堂，都带着一把戒尺。谁不听话，不好好听课，老师就要用戒尺打手心。我最刻骨铭心的是一次被老师打手心的经过。那是上小学第三学期，和一个大我两岁多的同学吵架，是他先动手后我才还手的。当时上海还没解放，这个同学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的家长到学校里告了状。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训了我一顿，还用戒尺打了三记手心，我心里感到十分委屈。十八世纪启蒙思想家卢梭说过："童年是理智的休眠期"。但当睡眠醒了以后，就觉得其中的不公。明明是大小孩欺侮小小孩（我才5岁多），惩戒的应是他才对呀。最起码大家都应打手心。老师偏袒他，以强凌弱！在幼小的心灵中，不经意间始发了阶级意识的萌动。 （二）赤脚之波当年，农村的乡间小道，都是土路，一下雨泥泞难行。我们雨天上学，不少同学没有雨鞋，只好当赤脚大仙。进校门时，值班老师不让光着脚的学生进去，不少小朋友被堵在校门口，引起了我们这些小崽儿的不满，引起了小小风波。那时，上海已解放。我们几个同学就去找村长反映。村长找到学校，说明了情况，指出学校的规定是对的，老师要多作宣传。学生路上可以赤脚，但要带上鞋子，进校门后把脚洗干净穿上，学生要遵守校规，讲文明礼貌。哈哈！也许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上访。 （三）远足之嬉人间四月尽芳菲，踏青赏花正当时。现在很多小学校，在三四月间，都会组织学生春游，亲近大自然，孩子们都激动得不得了。家长们为孩子作准备，也忙得不得了。解放初，我们学校也组织这样的活动，但不叫春游，叫远足，其意思差不多。农村的孩子对花花草草、莺莺燕燕见得多了，已经不以为然，我们想走得远一点，多看看更新鲜的世界。除了学校组织的远足外，我也组织过几个小弟兄，进行我们自己的远足。我生在长江边，对大江大河有一种别样的感情。小时候虽不知道李白的"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的诗句，但确实有想去长江边看看的冲动。我大着胆子，叫上我宅上的三个同族兄弟，到四五里外的长江边看风景。大家坐在长江边的堤岸上，远望滔滔江水，数着江面上稀稀落落的帆影，乐不思归。特别是看到烟囱冒烟的轮船（当时是燃煤的蒸汽机），目迎目送到碧空尽，消失在浩渺的江面中，心里开心得不得了。几个小屁孩野在外边多时，回到家，受到的是一顿臭骂！ （四）朦胧之思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在中小学都进行"五爱”教育，即：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卫生。在学校中，要求大家讲卫生，不随地吐痰，不乱抛果壳纸屑。有一天，我在学校操场上，看到一个老师随地吐痰，我即上去说：老师，请讲究公共卫生，不要随地吐痰。这老师接受了我的意见，並向校长作了汇报。在第二天早上学校升国旗仪式后，校长点名表扬了我，使我意想不到，真有点难为情。我只是凭直觉，老师要我们讲卫生，自己应该以身作则，你没有这样做，我可以给你提出。初生牛犊不畏虎，想说就说，也没想到什么后果，什么反应。这个老师真是个好老师，德高为范，我一辈子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