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宏敏】百态众生5·俄罗斯篇

石宏敏

在过去的十来年间，

我前后三次

踏上俄罗斯这片美丽辽阔的土地。

第一次是俄罗斯金环之旅。

第二次是伏尔加河之游。

第三次是西伯利亚之行。

有人问我，

俄罗斯为什么吸引着你，

让你三次前往。

我回答，

为了俄罗斯的悠久历史与璀璨文化，

为了伏尔加河的壮阔与蜿蜒，

为了西伯利亚的粗犷与苍美，

为了贝加尔湖的清澈与神秘，

为了我们这一代人

不解的“俄罗斯情结”，

为了了却年轻时的心愿。

俄罗斯横跨欧亚大陆，

国土面积为1700多万平方公里，

拥有194个民族，

还有着一部跌宕起伏、

东西方文明交融的历史，

以及一个对俄罗斯文化的起源和发展

起着奠基作用的宗教。

这种独特的地理历史文化背景决定了俄罗斯人性格的多重性：

英勇又浪漫、刚强又幽默、能干又懒散、霸气又温柔、豪爽又忧郁，

以及具有较高的人文素养。

我镜头中形形色色的俄罗斯人

都或多或少显示出这种独特的性格特点。

图为我与摄影团的团友

在贝加尔湖岸边拍摄。

莫斯科

是俄罗斯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红场位于莫斯科的市中心，

它见证了俄罗斯无数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

正步迈向红场无名烈士墓的换岗士兵。

在莫斯科街头

骑高头大马执勤的警察。

休假的俄罗斯水兵。

参观克里姆林宫，走累了，

坐在台阶上小憩的年轻女游客。

麻雀山（1935—1999年称为列宁山）

与莫斯科大学毗邻，

山顶的观景台是莫斯科的最高点。

站在观景台上，

可俯瞰莫斯科河与莫斯科市区。

图为麻雀山上的摩登女郎

许多新人在麻雀山的观景台上

举行婚礼。

也有另类，

这对情侣在闹别扭。

而这位女孩

则孤独地坐在麻雀山地铁站门口吸烟。

阿尔巴特大街

是莫斯科最古老的街道之一。

图为阿尔巴特大街上的街头音乐家。

莫斯科街头的母女俩。

在莫斯科国民经济展览中心

喷泉边的女孩。

在莫斯科二战胜利广场

戏水的小姑娘，

粉嘟嘟的十分可爱。

不是每个孩子都那么无忧无虑，

这位小姑娘在莫斯科街头

拉巴扬卖唱。

（巴扬是俄罗斯的一种民族乐器，与手风琴的主要区别是手风琴为键盘式，而巴扬为键钮式。）

莫斯科下榻酒店的女厨师。

圣彼得堡

是俄罗斯第二大城市，

涅瓦河粼粼碧水与巴洛克式建筑相映成辉，

古风古韵的大小桥梁宛若长虹卧波。

这样一个典雅的城市却有着一段极其悲壮的历史：

二战期间德军围困这座城市长达872天，苏联军民进行了艰苦卓绝的列宁格勒保卫战（圣彼得堡当时叫做列宁格勒），付出巨大代价，最终取得了胜利。

图为彼得大帝青铜骑士像，

它是这座城市的象征。

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汇聚了世界各地大量的展品，

显示着俄罗斯对世界文明的包容和......（此处省略两个字）

图为博物馆油画展厅。

冬宫是该博物馆“六宫殿建筑群”中的一个宫殿。

我在博物馆兵器展厅。

在博物馆一处清净的角落，

我看到一位疲惫的管理人员。

夏宫是历代俄国沙皇在圣彼得堡的郊外离宫。

二战中，希特勒曾打算在这里举行新年胜利庆祝会，激怒了苏联当局。

在1941年12月至1942年1月期间，

斯大林下令炸毁这座宫殿，以阻止德国人的庆祝活动，

只有斯大林才能如此杀伐果敢。

二战后修复了夏宫。

图为宫殿前的大瀑布喷泉群，

直通波罗的海芬兰湾。

在彼得宫前留影的老英雄。

在夏宫花园里写生的母女二人，

父亲是指导。

孩子在夏宫美丽的花园中戏水。

在夏宫入口

与异型自行车合影的女孩。

皇村是“俄国诗歌的太阳”普希金学习的地方。

图为华丽的叶卡捷琳娜宫。

皇村中幽静美丽的花园

是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在绿意盎然的林间

恋爱中的年轻人在捉迷藏。

皇村中的小小摄影师。

从皇村的树林间

走来一个小帅哥，

“皇村太大了，我歇一会儿再走。”

涅瓦大街

是圣彼得堡最热闹最繁华的街道。

果戈理的短篇小说《涅瓦大街》一开头就写道：

“最好的地方莫过于涅瓦大街了，至少在圣彼得堡是如此；对于圣彼得堡来说，涅瓦大街就代表了一切。”

然而就在这样的一条大街上，

一对年轻恋人目无旁人地紧紧拥抱，

令人瞠目。

俄罗斯人的文化素质普通较高，

在涅瓦大街的报摊前

身着简陋的普通工人

都会非常专注地读报。

有人说：芭蕾是俄罗斯的名片。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

我专程去圣彼得堡“沙皇剧院”，

观看芭蕾舞剧《天鹅湖》的演出。

帷幕缓缓拉开，

轻盈的舞步，

悠扬的音乐，

精彩绝伦的表演，

我感到这是“俄式优雅”最美的表达。

图为“沙皇剧院”大厅的迎宾女郎。

我在圣彼得堡下榻酒店的大厅见到一位俄罗斯姑娘，

她文文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书，

身边却带着两条十分吓人的巨犬。

集文静与彪悍为一身，

令我惊诧不解。

“俄罗斯金环”

以莫斯科为起点、至东北方向的伏尔加河，

由若干个古老城镇组成金项链般的环形而得名。

谢尔盖耶夫

俄罗斯最神圣最古老的教堂之一 

圣三一大修道院位于金环小镇谢尔盖耶夫，

大多数俄罗斯人信奉东正教，

这里因此成为东正教徒的朝圣之地。

在修道院中随处可见

穿黑袍的神职人员和教徒。

在教堂广场有一座引人注目的圣水亭，

亭子里有一巨型碗状水井，

据说流出的圣水可以包治百病，

教徒们争先接水饮用。

面壁肃立的虔诚教徒。

做慈善募捐的教徒。

在路边叫卖自织披肩的老人。

小镇的居民都很纯朴，三位老太太坐在木屋前的台阶上

友好地向我微笑。

托尔斯泰庄园

坐落在俄罗斯图拉州的雅斯纳亚·波良纳镇，

这个庄园是托尔斯泰的出生地，他死后也埋葬在这里。

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 、《复活》 等不朽著作

伴随着我的成长。

庄园深深，有森林，有湖泊，有山丘，有草甸。

许多国内外游客

怀着景仰之心来托尔斯泰庄园参观。

图为一小丑打扮的游客。

苏兹达里

是比莫斯科还早100多年的古镇，历史上曾是俄罗斯政治和宗教中心。

小镇虽小，却有几十座教堂，

还有着美不胜收的田园风光。

图为在乡村道路边拉巴扬卖唱的汉子，别看他长得粗糙，歌喉却无比美妙。

苏兹达里庄园

富有的女主人。

在苏兹达里庄园

演奏民族乐器的艺人。

伏尔加河

是俄罗斯的母亲河。

千百年来，

它滋润着百余万平方公里肥沃的土地，养育着两岸数千万俄罗斯人民。 

乘伏尔加河上的游轮从圣彼得堡至莫斯科。

一路上，河风轻拂，水光潋滟，

两岸不尽的原野风光在眼前闪过。

夕阳把树林中古朴的农舍染上了一层金黄色，似一幅油画那般动人。

年轻的游轮大副

在驾游舱中嘹望。

快乐的游轮工人。

腼腆的游轮餐厅服务生。

忧郁的游轮客房服务生。

美女导游丽莎。

游轮上

优雅的银发老人。

牵手的年轻人。

在游轮上看到了在国内罕见的“白夜”，

深夜12点钟，

仍可在甲板上看书看报、观景拍照，

真乃奇妙之观，这是在高纬度地区夏季特有的自然现象。

使我不禁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白夜》

想到那个发生在白夜里感伤的浪漫故事。

伏尔加河沿岸有许多极具古俄罗斯风情的美丽村庄和古老小镇。堪称俄罗斯的发祥地。

游轮停靠时，会受到热烈的欢迎。

岸边有身着民族盛装的俄罗斯姑娘手捧面包和盐，让客人品尝。

这是一种古老的俄罗斯风俗，古代俄罗斯，面包和盐象征着富足和健康。

沿途先后游览了曼德罗格、基日岛、戈利茨、雅罗斯拉夫尔、乌戈里奇等伏尔加河畔的古村镇。

曼德罗格

在彼得大帝时期是一个繁华小镇，后毁于二战。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俄罗斯经济复苏后重建，旅游业是小镇的经济支柱。

图为观光马车。

小镇上有形形色色的手工作坊，

制作和出售具有俄罗斯风格的精美手工艺品。

制作彩绘收集箱、五彩布垫和钩织小挂件的作坊。

编织蕾絲的作坊。

绘制圣像的作坊。

草编工艺品作坊。

自古以来，

面包就是俄罗斯人的主食。

图为手提面包篮、

身着民族服装的曼德罗格乡村姑娘。

俄罗斯的森林资源丰富。

图为在林间玩耍的小姑娘和木秋千。

传统的俄式民宅都以木材为建材。

图为当地民居及木屋前的祖孙两代人。

基日岛

是伏尔加河流域的一个很小的岛屿，

却因一座教堂而闻名于世，

这座教堂就是建于1714年的主显圣容教堂。

整座教堂都是用木头建造的，共有22个“洋葱头顶”，

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古俄罗斯宗教建筑群。

漫步在基日岛，

背后的小钟楼上突然传来一阵阵悠扬又肃穆的钟声，

仿佛来自神秘的苍穹，一波又一波的伏尔加河水与之共鸣。

我回头望去，小钟楼上的敲钟人已停止了敲钟，正用忧郁的目光看着远方，显得那么地孤独。

热情开朗的基日岛姑娘。

雅罗斯拉夫尔

在俄罗斯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教堂，

有人甚至说，教堂是俄罗斯的象征。

图为在伏尔加河的游轮上眺望

雅罗斯拉夫尔小镇。

踏上雅罗斯拉夫尔，

我望见一山坡上有一很小的教堂，却十分精致，圣像及教堂钟一应俱全。

我不禁举起相机拍照，

拍完才发现，小教堂边上竟有一位穿着很少的男子正躺在草地上做日光浴，

顿觉十分尴尬，随即仓皇而逃。

戈利茨

在伏尔加河流域许多千年古城里，有数不胜数的修道院，

其中戈里茨的基里洛修道院最为著名，它建于1397年，由多个精美的教堂组成。

这里的教堂建筑群被誉为俄罗斯教堂的杰出代表和俄罗斯民族文化的瑰宝。

一亭亭少女伫立在基里洛修道院门前。

基里洛修道院毗邻白湖。

据说白湖湖水有奇特的功效，用它洗浴既能治病，又能保健和美容，因此，远远近近的女人都喜欢来这里。

遗憾的是，我在白湖没有见到美人沐浴，但看到了美人画画，也不枉此行。

在绿草茵茵的白湖畔，一位身着比基尼的金发女孩正在画画，她是那么专注，全然不顾盛夏的酷热，不顾肩背被晒得通红。

白湖畔一个小小少年站在一只小船边，

船上的小工艺品琳琅满目，

他高声叫卖着，

哪个国家都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乌戈里奇

是伏尔加河沿岸一个很小的城市，

却是俄罗斯最古老的城市之一。

这里有很多建筑精美、历史悠久的修道院及教堂。

其中德米特里滴血大教堂，是为纪念被软禁、最终被杀害的德米特里王子而建。

图为一对身着俄罗斯民族服装的游客

在德米特里王子被软禁的房子门楼前留影。

小镇沿伏尔加河岸边有一条摆满五花八门商品的小街。

图为兜售古典服装的货摊。

身着民族服装的街头艺人在卖唱。

街心花园

身着职业装的上班族。

正方形体态的人国内不多见。

在圣母升天教堂内欣赏无伴奏男生五重唱，

声出金石，堪比天籁之音。

十分赞叹俄罗斯人的艺术气质。

游轮从圣彼得堡至莫斯科逆流而上，水位落差162米，需要通过19道船闸，一次次地提升水位才能前行。

许多乘客站在船头看船过闸。

而我眼前浮现的却是列宾的油画巨作“伏尔加河纤夫”的画面，那一队蓬首垢面、衣衫褴褛的纤夫正拖着沉重的脚步，拉着笨重的货船，在酷日下精疲力竭地走来。

触景生情，此刻我对列宾作品的内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对伏尔加河是俄罗斯历史和文化的摇篮，也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伏尔加河之游像一幅珍贵的画卷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西伯利亚

是一片广袤宁静的土地，

这一地区被称为取之不尽的资源宝库。

俄罗斯科学家罗蒙诺索夫曾经说过：“俄罗斯的强大在于西伯利亚的富饶。”

西伯利亚的归属权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迁，

汉代苏武牧羊十九载的北海就是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

有首牧羊人的歌曲--“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

写到这里，心中一种悲愤之情油然而生。

俄国著名哲学家尼·别尔嘉耶夫曾这样评价自己的国家：俄罗斯“可能使人神魂颠倒，也可能使人大失所望。它最能激起对其热烈的爱，也最能激起对其强烈的恨。”

是非曲直自有评说。

沙俄时期，

西伯利亚是流放政治犯的地方。

年轻时，我被十二月党人的故事深深吸引着，

非常钦佩那些十二月党人的妻子，

她们抛弃了优越的贵族生活，

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地跟着自己的丈夫，

长期流放在寒冷荒凉的西伯利亚。

有一首十二月党人的不朽诗篇传诵了一百多年：

“我们悲惨的事业不会落空，星星之火将燃起熊熊烈焰。”

至今读来，仍热泪盈眶。

伊尔库茨克市位于贝尔加湖的南端，被称为“西伯利亚的心脏”。

一片片树林装点着市区，是一座充满传奇色彩的城市。

十二月党人曾在这个城市流放，把文明引进到这里。

图为市中心骑自行车的帅小伙儿。

距伊尔库茨克市不远的安加尔河高岸上，有一个独特的地方—塔里茨木质建筑博物馆。

一位俄罗斯中年妇女正站在一幢古朴的木屋旁，她身材高大，体态臃肿，头发凌乱，一手扶着木墙上的粗大圆木，一手叉着腰，一副典型的西伯利亚劳动妇女的形象。 

都说俄罗斯女人在步入中年后体态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看她那豪迈又自信的神情，不要发出年华易逝的感叹，这会是杞人忧天。

俄罗斯有句谚语：“深究俄罗斯人，就会出现蒙古人。”

金帐汗国统治俄罗斯长达238年，大量蒙古人同俄罗斯人通婚，很多俄罗人都有蒙古人的血统。

我在西伯利见到不少有着蒙古人面孔的俄罗斯人。

图为在贝加尔湖环湖火车站见到的一位小姑娘，不知道的话，肯定要把她认成蒙古人。

著名的环贝加尔湖铁路始建于20世纪。沿途峭壁高耸、怪石林立。列车时而飞渡天桥，时而穿峰越岭。

车窗外是令俄罗斯人骄傲的贝加尔湖，它是世界上最深、容量最大的淡水湖。

湖型狭长，宛如一弯新月。

湖水碧蓝清澈，被誉为 “西伯利亚的蓝眼睛。”

在贝加尔湖环湖火车站

候车的女孩。

列车走走停停，

每到一处都是一个旖旎的画廊，都是一幅精美的长卷，令人目不暇接。

那些古朴的原始村落，隐现在白桦林和落叶松中。

可爱的小木屋和木栅栏带给人们无限的遐想。

贝加尔湖中，最大的一个岛屿叫做奥利洪岛，

它以原生态的环境、美丽的风光和独特的异域风情吸引着人们。

这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全岛面积700多平方公里，

仅有1300名居民。

𡷊上民风淳朴。

农家客栈中

一幢幢用圆木搭建的小楼温馨别致，

院中种满了花草和瓜果。

游客在岛上的午餐

是司机师傅亲自准备的。

其中一道是绝配佳肴--

贝加尔湖湖水清炖贝加尔湖欧姆里鱼，口感极佳，其鲜无比。

最富情调的是，

这道鲜美鱼汤是点燃篝火、架起铁锅烹制的。

亲爱的朋友，有机会到西伯利亚看看吧，

在那里，你能拾起青春时代的梦想。

这个美篇是我“百态众生”系列美篇的收官之作。

俄罗斯人往往用歌曲讲述故事、抒发情感。

这里用我非常喜欢的前苏联歌曲“小路”作为本篇的结束语：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

一直通往迷雾的远方，

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

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谨以此篇献给我的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