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一直认为我是不受母亲待见的孩子,她认为我在家里是老大,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上初中时我就是家里干活的主力,尤其是寒暑假,每天收拾屋子、剁鸭食、洗衣服、绷被面、跳土豆窖里捡土豆打土豆皮、引炉子。春天和父亲一起挖园子备垄、烀黄豆下大酱打酱缸,夏天压水浇园子摘菜,秋天和母亲一起买秋菜腌酸菜、糊床缝,冬天和爸妈一起到碾米房拉粘面子,一锅一锅蒸粘豆包储存起来…天天干不完的活,让我感觉不到家的温暖和母爱的存在。<br> 我觉得我和母亲是两路人,我干什么她都看不惯,她干什么我也相不中。因为嘴怒、犟嘴,母亲还用笤帚旮瘩打过我。平时也不甚亲近,我可以很自然的挎着姥姥的胳膊走路,但跟母亲,从来没有过。后来我和妹妹都结婚后,一次我和妹妹逛街后去吃韩餐,母亲给妹妹打来电话,说她包饺子了让妹妹回去吃。我一听,就马上接过电话:“妈,您包饺子咋只叫你老姑娘不叫你大姑娘呢?”电话那头的母亲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道:“你自己不是会包吗,小三她不会…那你也来吧!”看没看到,就是这样。哼,我才不去呢,她包的饺子不好吃,我包的饺子才是最受全家欢迎的!<br> 现在,这个我认为不太疼我的老妈已经离开我们七年多了,没有像妹妹那样天天梦到母亲,但是偶有的思念却是深入骨髓的痛,经常在某一刻哭的一塌糊涂 ,主要的感觉还是无依无靠。再没有了那个代表着港湾的人可以随意停靠。现在的我正在重复着母亲的故事,一切为人着想,把自己放到最后。今天早起突然头晕的厉害,以为是幻觉,但是直到做完早餐还是迷糊,女儿劝我马上去医院 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单位的几个事得马上安排下去,母亲节得给婆婆和吴姨买礼物…跌跌撞撞的洗漱后马上到医院检查,做了脑CT问题不大,主要还是颈椎压迫引起的脑供血不足导致的眩晕,按医嘱服药后便重又有了动力去完成后面的事。下午服药后睡了一觉,现在依旧眩晕。看到朋友圈里那么多关于母亲节的祝福,突然觉得自己的祝福无处安放,原来母亲已经离开我那么久了,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像一个没有根的灵魂无处依附。<br> 当母爱成为一种回忆,当母亲成了一部老电影,我才深深感到了一种深沉,这深沉是无泪的双眼,是孤单时的一声叹息,是一个游走在别人世界找不到家的灵瑰。这深沉里有叹息,有后悔,有一种无法弥补的委屈。<br> 母爱,深沉了我的人生…<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