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儿想您!》

岐黄老者

<p>《回忆妈妈二三事》文/老腾</p><p>&nbsp;&nbsp;&nbsp;&nbsp; 岁月无痕,日月有情,今天又到了“母亲节”。不知咋的,静夜里突然好想好想她――我的妈妈!&nbsp; </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妈妈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多年了,每每想起那高高的个子,满头银发,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总是很有神的样子,偶尔也会想起胸戴大红花,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年青时妈妈的样子,妈妈一生总是很爱干净,无论多破多旧的衣服总是洗得干干净净,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大红大绿的各色花布,只有蓝色和黑色两个基本色调,妈妈在我的记忆中,总是浮现出年老时慈祥的模样,总是爱穿那种大襟的衣服,我也曾问过妈妈,为什么爱穿这种衣服,妈妈总是笑而不答,后来我终于明白了,这是妈妈为抱我们时方便,把我们用那一面的长襟包裹起来让我们吃奶,原来妈妈穿的不是衣服,是我们赖以躲避风雨的襁褓啊!</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实话讲我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我爹是个木匠,经济上勉强能吃饱饭,也不算太困难,但是因为家里孩子多,我们兄弟姐妹七个,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妈妈总是按个头大小把那衣服从大改小,改了又改,改了又改让我们都穿得上衣服,至少穿得囫囵整洁,做新衣服时几乎是规矩,每个人的衣服都要做大一号,妈妈说省得明年再改了。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年妈妈得了眼疾,我知道那是在煤油灯下熏得,有一个画面始终印刻在我的脑海里,妈妈在炕上,有一个炕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哥哥姐姐在写字,妈妈在旁边做针线活,要么缝衣服,要么纳鞋底,还有一个画面也是历历在目,爹爹要给人家做箱子和柜子等物件,要用很薄很薄的木板,大概一公分厚的那种,那时候还没有大型电锯,我爹就和我妈“扯大锯”,因为白天要去队里上工,也只有晚上干活,那木头绑在我家“旮旯屋”里头的柱子上,爹妈一人一边,木头上打了墨线,一边举着一盏煤油灯,我小我没举过,是哥哥和姐姐们举着的,爹妈站在高凳子上,在那聚精会神地“割锯!割锯!……”在锯着木头,一片一片平整规整的木板就下来了,妈妈要盯着线,时间长了,患了眼疾,现在我学医了才知道,妈妈那是营养不良引起的。因为妈妈病了,做不了鞋,以至于我们穿的鞋,要么张了嘴,要么“见了大舅舅”,妈妈不知道从谁家给我讨了一双“牛皮窝窝”让我穿,我早上穿出去把脚后跟给磨破了,我就给扔了,打着光脚跑回了家,妈妈发现了,楞是求着不知是那个婶子给我做了双新鞋让我穿,此事影响了我半生,让我时至今日,我穿鞋都丰常节俭,也许是因为不愿让妈妈再发眼病的缘故吧。</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那一年,有一天我突然肚子疼得要命,我爹去了祁连山里给队上放牛,我妈妈抱着我,那时候我体重也不轻啊!我的妈妈硬是把我从家里抱起来,一口气跑到了县医院,老天啊!我们家在西门外面的皇台村,而县医院(现在的凉州医院)在东关,直线距离至少有五公里,我妈妈抱着我,跑进医院大门时已经跌跌撞撞,一手抱着我一手扶着墙,几乎是冲进了医院的大门,瘫坐在走廊里大声哭喊起来“大夫,救救我的娃娃啊”,那撕心裂肺的呼喊也只有母亲能够发出,很快,大夫做出了诊断:“肠梗阻”,要手术,还是我妈妈跪在那里肯求大夫保守治疗,现在我才明白,也许是妈妈的诚意感动了上苍,在那个年代,“破四旧”中医被打压是被批斗的“牛鬼蛇神”“封建迷信”,但是有好心的大夫悄悄地告诉我妈妈说,医院后院里有一位中医大夫,你不烦去试试,很快我妈妈找到那位被“关牛棚”中医大夫,那位大夫给开了个方子,说煎好了药让孩子喝下去,半夜里如果孩子烧退了,孩子就有救了,如果不退烧,明天再手术吧!药喝下去后,我妈妈就守在我的床头,手伸进被窝里一直在轻轻地揉着我的肚子,嘴里一直在念叼着“肚儿肚儿不了疼,一泡稀屎拉出门”。后半夜时,果然我也不喊疼了,烧也逐渐退了。天亮了,我醒了,妈妈爬在我床边睡着了,手却还搭在我的身上,我站在床上,摸着那洁白光滑的墙壁,大声喊“妈!妈!你看这墙多滑呀!”“滑什么滑,你这小鬼头,昨天晚上都吓死你妈妈啦”!一个护士阿姨拿一个条帚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我这才发现此时露出笑容的妈妈两只眼晴是通红的。妈妈的心在儿女上,儿女的心长在石头上,妈妈那双手的温度至今在我身上尚有余温。</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转眼间到了改革开放的年代,我先前因为家庭困难,已经缀学在家,学打铁和开手扶拖拉机,但是我一直有个上学的梦,因为我上学时非常刻苦,就类似于你们口中所谓的“学霸”,后来我弟弟上初中因“不学习打架”等原因被学校开除了,也是冥冥中的一种缘份,我的小学老师找到了我爹妈,说服了我爹妈,妈妈一次性卖掉了存了两年的苞谷和一头老母猪,凑齐了我一年700元的学费让我去省城兰州上学,在上学期间每个月30元的伙食费,一个小伙子也只能勉强吃饱。每次回家,我妈妈都会单独把我送到大路上,那时侯妈妈的腿脚已经不太利索了,然后悄悄地塞给我点钱,让我吃好点,交待一番,后来我明白了,父母年迈了,是哥嫂当家,妈妈是攒了好久才攒得这些钱,我每每手里握着妈妈给的钱,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辜负妈妈。可是,我毕业后不久,妈妈却因为长年受“类风湿”的困扰,经常吃药,以致于因“肾衰”永远的离开了我,出殡那天晚上我在我妈妈的棺材边睡着了,在梦里妈妈在看着我微笑。</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妈妈走了!妈妈离开我二十年了,我还是忘不了妈妈的音容笑貌和那一声声叮嘱!</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妈妈你在天堂还好吗?儿想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