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秦巴，一路向西（五一原生态自驾游记）

可可西贝

今年五一调休五天。我自是万分欣喜，呼啦啦在成都转了一圈，就急匆匆赶回南部参加毛哥、龙哥组织的“五一原生态自驾游”了。 五月三日早上起来，看见丽晶酒店外一干人摊开地图研究行程，顿时豪情勃发，心情突然大好。 约八时，收拾停当，一干人驾车出发。 行程第一站是光头山。光头山是去年我们自驾时发现的一个所在。它在旺苍县，因眼下正在修路，起初并未纳入行程。 我曾跟他们胡嗨，说此山虽名为光头，实则并非光头，山上覆满高山杜鹃、冷杉等低矮灌木以及高山草甸，视野极为开阔。现在已是暮春时节，漫山杜鹃开了，有春鹃、夏鹃、春夏鹃、西洋鹃环着山顶绽放，种类繁多，美艳绝伦，恰似美女头顶的花环…… 同行二十余人，原本就极爱赏花览景，十分好玩，听我这么一说，兴致倏然高昂。 而我自己被自己撩拨，自是非要上山看看。虽明知景区正在修路，仍鼓捣龙哥驾车前往。 下高速，经双汇，过国华，约莫两个小时，我们一行六车二十余人就到了旺苍县盐河乡光头山地界。 六台车喘着粗气向上爬行。越过山坳，大家被眼前的景象唬得目瞪口呆。 我的老天，好险!男同胞们停止了嗨砍神吹，女士们也不再叽叽喳喳。大家不再言语，只死命抓住车上的把手抑或旁人的臂膀。 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悬崖。砂石随车轮碾动噼噼啪啪滚下山去，半天不见回响。路边兀立着用树枝、木条以及钢管搭建的围栏，明明就是要告诉你，危险就在脚下，咫尺就是天涯?! 我们此行的计划是由东往西，辗转古秦巴，重走古蜀道，沿着大巴山先去米仓山大峡谷，再去草川子，然后经壁挂公路去到青木川古镇。光头山和壁挂公路只是顺路。 转过山去，地势渐渐平坦，大家还没来得及高兴，一支横杆拦住了去路。结果可以想见，因为修路，我们只得掉头下山。大家心有不甘，似有不舍，不只是担忧世事成珂，事实上他日即便再来，能再次同行者又有几人？! 好在大家并未过分纠结，一下山，就都有说有笑，转眼就到了米仓山大峡谷景区门口。 米仓山大峡谷位于广元市旺苍县北，距县城60余公里。景区有潜龙十八潭、龙潭瀑布、龙潭峡谷等自然景观。山不可谓不美，景不可谓不幽，许是今年少雨的缘故，这里的溪水几乎断流，泉水所剩无几。让人不由喟叹:朱光彻厚地，郁蒸何由开；春旱勿夏涝，青鲫戏青苔。 从大峡谷出来，我们就直奔草川子。草川子被称作现实中的“桃花源”。它是巍巍大巴山绵绵群峰之中的一小块平地。位于陕西省宁强县毛坝河镇，距离宁强县城 70公里，海拔 1200 至1900米。与四川光雾山、鼓城山、陕西黎坪风景区相邻。 车到入口，云里雾里，你不知道你究竟是到了一个怎样的所在。山势合围拥抱，我们感觉自己像极一群笼中的憨鸟。随灯光指引，从深处通往更深处，遥无止境…… 约莫十分钟，我们终于穿出雾霭，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光明。 我们来到了一个何其美妙的世界:目力所及，一马平川。平坝里古树成荫，农夫耕作；一曲小河蜿蜒流过，河面上波光粼粼；屋舍隐在树林，鸡犬之声相闻；满目峰峦叠翠，多彩多姿；屋舍俨然，良田美池桑竹一应俱全，俨然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我们沉醉于清风丽日的平川景色，看男女游人拍照取景，悠然来去，掬一捧清泉，待农人把落日装进背篓。 入夜，院里燃起了篝火。晚会开始了，认识的不认识的手拉手挑起了热情的锅庄。 这一瞬间，人们仿佛解除了思想的羁绊，活回了自我，回到了儿时，回到了从前。大家随着音乐节奏在火光、汽车灯光已及闪光灯的光影里律动，仿佛辽远的钟声敲响，一队远古的驼队穿越当场…… 一向内敛、沉稳、低调、不事张扬的队友阡陌瞬间放飞自我，腾空而起从篝火上掠过，身形矫健、姿态优美，惹得姑娘们惊呼声一片、喝彩声一片…… 一个名叫伊娜的姑娘，她体态轻盈、舞姿潇洒，迷人的香氛让人忘却什么是天宫冷月、什么是地老天荒……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游览墨龙石林。关于墨龙石林有一个美丽的传说，说是墨龙不忍百姓受苦开罪玉帝而被斩首埋在了这里，百姓心存感激顶礼膜拜，于是墨龙显灵护佑着草川子的人们，年年岁岁，日日夜夜。 石林的树很直，石很美。这种不知名的树在石林里排排挺立，直指苍穹，让人不由想起宋代赵长卿“树瘦烟笼直”的诗句。而布满山坡的墨石则酷似鳞片，恍若龙腾在天，祥瑞连连。 高山草甸是草川子又一极具特色的美景。居于高山山腰，仿佛是专门提供游人们撒泼打欢的场地似的，一尘不染，十分洁净。 草甸多以密丛的小嵩草、矮嵩草为主，并常伴生多种苔草、圆穗蓼和杂类草。绒绒的绿绿的，宛若一张巨大无比的地毯。设若你从这边滚过去，除了满坡的笑声，身上绝无一丝杂草和污损。 吃过午饭，我们去拜访壁挂公路。 被称为陕西宁强最美公路的壁挂公路就在西方沟村，距草川子村18公里。 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长约一千多米呈“之”字型的西方沟挂壁公路显得更加雄伟、壮丽、险奇。站在路边，抬头仰望，犹如刀削一样的岩壁直插云霄，连绵的青山和西流河峡谷显得孤傲而神秘。 我们从上下左右各个方向探究拍摄的角度。我们不能明白，明明是那么险那么奇，可拍出来却偏偏是那样平淡平常，一点也不险绝。 最终得出结论，之所以会这样，那都是因为我们身在其中，一如我们一直在过的生活，自己以为平淡，别人却多有艳羡；自己以为平常，殊不知却被人追赶效仿。所以，我们大可不必看轻自己，我们要做的只是活好自己，懂与不懂那都是别人的事。 过了七盘关，再往西就是青木川古镇了。青木川又称回龙场。老街顺河而弯，貌似一条长龙在卧。 印象中的青木川山清水秀，一桥分隔过去未来。 在青木川广场舞蹈。 青木川特色小吃岐山臊子面。 青木川因为又矮又胖的魏辅唐声名远播。这位老兄虽也行凶作恶，但却赏罚分明，对盗窃敲诈勒索者苛以酷刑。据说屠商卖肉一斤只有八两，某便捉来鞭笞示众。他还广招四方客商，严禁欺负外地客民。并兴修水利，兴建学校，送贫寒子弟聪明者外出生造。据记载：当时“全县迭遭匪患”，独青木川“此一区独得保全”，“村落富庶，田园肥美，甲于西路各处。” 荣盛魁，又名旱船房，是当年三省边界有名的娱乐场所，系魏辅唐之兄魏元臣的产业。为国内少有的船形建筑。共三层，每层设包厢若干，按船舱等级排列。 据说青木川名称的得来，是因为一株被称作青木树的古树。 青木树学名桤树，又称旱冬瓜树、水冬瓜树。它既是一种生长速度很快的树，又是一种异常长寿的树。老青木树皮粗糙玄黑，满目沧桑，而嫩青木树皮则水灵滋润，柔美可爱。你说怪也不怪。 目前的青木川，少了昔日的滋润和灵性。金溪河水干涸，河床裸露，已经望不见当初的影子。 记得当年来时，满街花香，拍照框前摩肩接踵，盛满春色。当时拍了照，我们就在路边摊上吃茶歇息。看见街边的菜畦和鸡棚，是谁说过要停下来，养三五只鸡鸭，种一畦蔬菜，再寻一羌人嫁了，更添儿女一双…… 话犹在耳，当年的菜畦还在，鸡舍也在，可是人呢?!物是人非，总是让人无限伤感，茫然四顾，街上游人稀疏，何似当年繁华?！ “乱水浮花正掩门，花神零落未招魂。春心不与春光尽，细向罗衫觅酒痕。”五日立夏，天气预报有雨。我们的旅行恰好就在这天结束，正赶上春尽夏至。回到酒店，收拾行囊，咋感觉春日刚过，就暑气日盛，热的不行。 “春旱夏涝，怕是要下雨了吧！”我们揣测。可直到回到南部，天气只是闷热，终究没有落下雨来。 （完） （毛毛雨、云帆、阡陌、风骊影、常青树、向往西藏、温柔一刀、淡然一笑、嘉陵江等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