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二)

黑里红

<h3> 刘邦曾高歌“大风起兮云飞扬”,而我等只能望其项背,写这些家长里短和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h3><h3> 生活绝难像首歌,因为年少时给我馈赠是艰辛。</h3><h3> 那时,用家徒四壁实不为过,下雨天,四处渗水,让人无处藏身;我兄妹三人,排行老大,而房间太少,只能到同组的大姑母家借住。有一天早晨,我和大表哥都没有起床,只见姑父吴仸星先生用三角皮带抽打表哥,我躲在床头帐里的那种恐惧,到如今还仿佛抽在我的后背上,还有嗖嗖发冷之感。</h3><h3> 那时,饱餐一顿是一种奢望,每晚只想坐在灶火旁,一看夜宵熟了么,把那辘轱饥肠停止运作;二看母亲炒菜前的一点猪油油渣利用完了么,让那扑鼻的魔不再纠缠自.己。但是很难分得一杯羹,因有弟弟和妹妹来争夺,除非骗他们到外面去分了吃,绝对要走出父母的视线。</h3><h3> 盼望家里来客人,有好一点的菜.吃,有白米饭吃,是我们最简单最迫切的愿望。殊不知这却是母亲最耽心最愁人的,因为又要去东家借米,西家借蛋的呀!特别是客人走后得把几块肉再收藏在那又高又偏的橱柜里,以备招待以后的来客。那时对母亲的怨恨,已化作为对母亲精明的佩服啊!</h3><h3> 那时,春节来临的渴盼非同寻常,有新衣服穿,可说是千年等一回,特别是只有等到大年三十上午或除夕,才能到小伙伴堆里去显摆,到长辈那里去炫耀,待到他们发问时,脸.上写着的绝对是满满的满足和幸福!</h3><h3> 那一年的冬天,是彻骨的寒冷,而上学读书时正如白居易所云“可怜身上衣还单"!有一次,我右小腿胫骨生了冻疮,又没有内裤穿,只穿一条空心棉裤,一走一晃,有锥心之痛,我可是一步一回头,可母亲却设有理会我,让我一路走一路哭到学校的呀!现在那冻疮处已在我脚上留下了永不消失的印记。</h3><h3> 艰难拮据的家境无须絮说,但我得感恩生活,因为它成就了我的坚强和铸就了我的知足!</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