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与移民融入(下)----瑞典疫情日记㊽

祥子

<p>5月4号,青年节,星期一,雨,2--9°</p><p>希望大家都永远年轻,有活力!</p><p>更有免疫力!</p><p>据说现在及以后,是拼免疫力的时代!</p> <p>下午两点,瑞典官方数字今天死亡90例。总死亡2769例。</p> <p>瑞典南部马尔默附近一个7岁中国女孩(只会讲普通话,估计刚到瑞典🇸🇪),昨天下午一点走丢了,警察出动直升飞机寻找,4个小时后找到,女孩安全到家。</p> <p>几百万意大利人重返工作岗位</p><p><br></p><p>今天,几个欧洲国家正在进入一个新阶段</p><p>在这些新阶段中,他们将放宽为限制新冠病毒的影响而制定的严厉禁令和行动自由限制。 </p><p>意大利就是一个例子。 </p><p>在意大利,自3月10日以来,这是第一次可以自由行走或慢跑,而无需填写特殊表格。 </p><p>这只是社会的部分开放。</p><p>大约有四百五十万名员工重返工作岗位,例如在纺织行业和建筑工地。 </p><p>餐馆开了,但是只能卖外卖的食物。 </p><p>火车站安装了测温仪。 </p><p>口罩是所有公共交通工具中必不可少的,建议在安全距离不能超过一米的地方使用。 </p><p>在意大利北部的伦巴第大区,在家庭以外的地方必须戴口罩,而在公共交通工具中还必须戴手套。 </p><p>意大利人只能在自己的大区内旅行,但从现在起,他们可以与他们不住在一起的男友或女友团聚。 </p> <p>昨天的瑞典籍索马里人的故事继续……</p> <p>穆罕默德去了医院,他想见爸爸最后一面。</p><p>但遗体已经被转运到停尸房。</p><p>他见不到。</p><p>一周以后才有新的规则出台,家属可以见到亲人最后一面。</p><p>穆罕默德在家里等孩子们下课。告诉他们爷爷已经去世了!</p><p>孩子们都围着爸爸,非常的伤心。</p> <p>老人家在Rinkeby很出名。 </p><p>许多人还记得他推着老人车散步或与孙子一起散步的情形。 </p><p>”在正常情况下,亲戚朋友们会到失去亲人的家庭。 </p><p>三天之内,大家帮忙做着所有需要的事情,采购,烹饪,清洁等等。 </p><p>悲伤的家属们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p><p>我们聚集在一起,</p><p>祈祷,</p><p>向真主表达我们的愿望,</p><p>并对死者表示敬意。 </p><p>但现在不可能了。”</p><p>穆罕默德的一个朋友说。</p><p>穆罕默德只能呆在家里,他的发廊也关了。</p><p>亲戚朋友们都通过电话来慰问他。</p><p>”大家都知道这个时期不能来看我。”他说。</p><p><br></p><p><br></p><p><br></p><p><br></p><p><br></p><p><br></p> <p>”又少了一个领福利的人。哈哈!”</p><p> “希望更多的事情像现在一样进行。”</p><p> “今天最好的消息。” </p><p>这些评论来自亲瑞典民主党SD的Facebook群组“瑞典民主党和吉米(党魁)的忠实朋友”,这个群组有超过16,000名成员。 </p><p>因为六名瑞典籍索马里死于新冠病毒。</p><p>许多人写到:死者的死亡,应该归咎于自己没有学好瑞典语。</p><p> 一周后,基督教民主党KD党魁Ebba Busch在《瑞典晚报》辩论专栏写到:“我们必须敢于谈论新冠病毒和某些郊区(的问题)”。 </p><p>(在瑞典,也有默认的”敏感词”,比如难民问题,种族问题。)</p> <p>KD领导人指出,对于Järva地区严重的病毒感染感染,可能存在多种解释,例如住房拥挤,贫穷,不良的健康习惯和缺乏正确的病毒信息等。 </p><p>但也有可能因为”特定的文化原因”。 </p><p>Ebba Busch写道:“索马里人的家庭关系通常比瑞典人的家庭关系更为亲密。他们是在”当局不一定值得信任”的氛围和环境中长大的。文盲现象普遍存在(针对瑞典的情况)。索马里人传统的书面信息或医学观念也不相同。” </p><p>(在SFI的时候,有一个来自非洲的男同学,刚开始连笔都不会拿。从没进过学校?)</p><p>在DN的上一篇文章中,她说:“她的意图非常明确,目的是帮助遭受病毒感染严重的群体。” </p> <p>当DN提出一个后续问题:为什么她认为瑞典籍索马里人死于因为他们没有正确获得和理解信息。</p><p>她的新闻秘书回答说,她的辩论文章的依据是媒体信息,其中包括瑞典索马里医生协会的警告。 </p><p><br></p><p>”她甚至都没有和我们对话过。我不知道像她这样的政治人物是如何对一个种族群体得出这样的结论的。”索马里青年协会的艾哈默德说。 </p> <p>侯赛因是Rikeby清真寺的伊玛目。</p><p>他见证了病毒大流行是怎么影响住房拥挤的社区居民家庭。</p><p>清真寺已经关闭了超过一个月。</p><p>但伊玛目还是很忙……</p><p>他要对那些因为病毒感染发展迅速而陷入恐惧的家属们进行安慰,支持……</p><p>当然是在电话上。</p> <p>”自从中国,新加坡爆发新冠病毒以来,我们一直在谈论病毒的事,并关注伊朗,意大利和西班牙的事态发展。 </p><p>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 </p><p>病毒感染不分肤色和国籍。 </p><p>我们瑞典为什么要这样做? ”</p><p>伊玛目认为有关部门所提供的信息不足,但不是语言问题。 </p><p>”公共卫生当局说在家工作。 但是我们很多人没办法在家工作,该怎么办呢? Järva的许多人都有服务性工作或需要与他人见面的其他工作。 我们生活在拥挤的房子里,也许还和父母住在一起,我们应该怎么办呢?”</p><p><br></p><p> Järva地区在斯京郊区,那里生活着近90,000居民,其中大多数具有外国背景。</p> <p>伊玛目看到一群真正的遭受苦难并被社会遗忘的儿童。</p><p>他说:”他们的长辈死了。对孩子们来说,这很痛苦。他们如此进的感受到的新冠病毒的严重性。更糟糕的是孩子们被告知这一切和种族有关。这些孩子们出生在这里,每一次当有关部门,政治人物和媒体们指出这一区域居住的人们的外国背景时,孩子们会陷入他们到底属不属于瑞典社会的迷茫。”</p> <p>4月7日,老人家被安葬在Tyresö穆斯林公墓。 而且,这次葬礼也与瑞典穆斯林通常的葬礼方式不同。 </p><p>通常是这样做的:</p><p>死者必须洗三遍,然后由家人或同性的另一个人用大白布包好。 然后将尸体放在一个简单的棺材中。 </p><p>老人家没办法这么做。 他被留在医院的袋子里。 </p><p>在葬礼上也不能有太多人,大家必须保持距离。</p> <p>在采访过程中,穆罕默德总会下意识的问记者是不是理解他所说的话,因为他觉得他的瑞典语不够流利。</p><p>有时候他会用英语或者意大利语来解释。</p><p><br></p><p>”如果你不会很好的瑞典语,很多时候人家会觉得你很笨。”穆罕默德说。</p> <p>他27岁的时候来到瑞典。</p><p>那时他的老婆和一岁的孩子还在索马里。</p><p>他刚开始住在另一个地方,但感觉不舒服。</p><p>后来他就搬到Rinkeby,开了一家发廊。</p><p>他每天工作12个小时,每周工作六天。</p><p>当我们一起走在Rinkeby,很多人跟他打招呼 ,点头或者把手放在胸口上……</p> <p>”他们为我的悲伤感到遗憾。”</p><p>穆罕默德说,自父亲去世以后,他一直没有进入父亲的房间。 门一直都关着。 孩子们也不想去坟墓那里。 </p><p>”太伤心了。”</p><p>穆罕默德在讲述父亲时很坦率,很镇定。 当我问他父亲对他意味着什么时,他说:</p><p>”他是最好的父亲。 他从没有生气过,而且总是很快乐。”</p><p>穆罕默德无法再说更多。</p><p> 他转过身擦干眼泪。 </p> <p>瑞典索马里医生协会发出警告的第二天,斯德哥尔摩地区宣布这一地区事实上存在着严重的病毒传播,并在逐步升级。 </p><p>政府额外拨款7500万克朗给瑞典社会保护和应急准备局,任务是向社会中的每个人提供新冠病毒相关信息。</p><p>信息小册子以阿拉伯文,索马里文,蒂格里内塞文(非洲埃塞俄比亚,厄立特尼亚一部分人使用的文字),达里文(阿富汗一部分人使用),普什图文,中文,西班牙文印刷。</p> <p>”是否缺乏导致感染迅速传播的信息? ”</p><p>”我不知道 。对我而言,这并不重要。 如果人都死了,那么还说什么信息不信息。 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样。 但是我不会坐在那里等待对发生问题的情况进行全面分析。也不会坐着等待一个正确的答案。我们要采取行动。所以我们比以往更加努力工作。 ”</p><p>MSB官员说。</p> <p>在Rinkeby,Tensta和Husby,许多人说他们并不感到惊讶。 </p><p>耶尔瓦被周围地区的人在不同情况下看做是”蝙蝠”,让他们成为受害者。 </p><p>一些人也批评我们媒体和记者对该社区的报道。 </p><p><br></p><p> 社会路线领导者和索马里协会协调员哈希姆在Tensta公民办公室,他认为,感染的蔓延不仅仅是缺乏信息。这与读写能力或缺乏信息无关。 这是关于破坏模式和行为。 在这些地区 ,由于条件不好 ,环境恶化 ,病毒造成的后果更大,因为情况更糟。</p> <p>他不认同辩论版上关于这一地区人们文盲或者不会瑞典语的意见。</p><p>”为什么要关闭滑雪胜地? 是因为瑞典人不懂瑞典语吗? 他们的阅读水平怎么样?当您把注意力集中在少数群体的阅读理解能力时,方向就错了。 因为这不是这个问题。 这是关于国家的抗疫模式问题。”</p> <p>法蒂玛走进社区公民办公室。</p><p>她是斯德哥尔摩地区的一个健康信息传播者。</p><p>她认为这不仅仅是需要打破现有的抗疫模式。</p> <p>她说:”我听到了公共卫生局的意见以及所有建议。 但是,如果您一家七个人住在一个72平方米的公寓里,怎么可能按照有关部门说的去做到? 如果家庭中的一个人属于高危群体,情况就更糟了。即使您愿意,也无法遵循建议。 护士,护工需要上门服务,公共汽车司机,商店员工,女佣,他们都住在这里。 他们没有机会在家工作。 他们必须出去工作。 然后,他们携带病毒回到家中,并在家里或探视时感染父母。”</p> <p>右边是法蒂玛。</p> <p>穆罕默德的发廊重新开张了!</p><p>他说生活必须继续下去,他的穆斯林信仰可以帮助他。 </p><p>”您今天如何看待新冠病毒?”</p><p>”病毒大流行还在继续,这太可怕了。 我父亲的几个朋友病倒了,其中一些已经死亡。 ”</p><p>”您如何看待耶尔瓦地区的索马里人成为一个焦点? ”</p><p>”当我父亲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大家谈论很多。而当政客写到我们是文盲时,他已经死了。 我很生气,但并不感到惊讶。 ”穆罕默德说。</p> <p>”为什么生气?”</p><p>”我们对病毒的想法和感受跟大家一样。</p><p>怎么可以把这看成是索马里人的问题?</p><p>又不是只有索马里人被感染。</p><p>而且也不是我们把病毒带到瑞典来的。”</p> <p>他看着楼道里张贴的信息,摇摇头说:</p><p>”这不是正确的索马里语文,我们看不懂上面所说的。”</p><p>(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有一种感觉:在瑞典免费学习瑞典语的SFI学校或者班级里,有些人学习瑞典语,口语进步非常快?阅读理解就不一定了!</p><p>欢迎留言发表看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