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20年4月下旬的一天,得益于瑞安市第十中学王安国校长的“牵线搭桥”,我父亲见到了九十四岁高龄的王湘龙老人。</h3> <h3>于是,一个不为后人所知、关于我的爷爷蒋仰山的故事,在这四月暖暖的午后,在王湘龙老人的家里,娓娓道来⋯⋯<br><br><br><br><b>《贵人相助,永世难忘》</b><br><br>王湘龙<br><br> 我叫王湘龙,今年94岁,现今我衣食丰足,儿孙满堂,享乐天伦,颐养天年。我时常回想我的一生经历,改变我的命运和让我走上革命道路的契机是海安蒋公仰山先生提供的,如果没有仰山先生在1946年录用我为盐警队,就没有后来我能加入中国共产党,也没有中共党组织要我深入到国民党内部进行策反工作、以及为瑞安县和平解放作贡献等等事宜。蒋公仰山先生是我难忘的贵人,值得一生铭记。<br> 我是1927年7月出生在场桥五林村,家境贫寒,3岁丧母,祖母含辛茹苦对我哺养,到入学年龄,因无法交足学费,小小年纪的我一边做散工、打零工一边读书,时断时续,到16岁前,共有两年半在学校读书的经历。之后便跟从父亲及叔父等去做晒盐的劳工(又称盐工),盐工是个重体力活,需起早贪黑早出晚归。18岁那年某个秋天晚上,晒盐收摊后,我返回家的途中,被国民党军队抓去当壮丁,家族中长者念我是家族中独子,自幼丧母,孤苦伶仃,于是族人和乡贤解囊相助,特别是乡贤项生珻先生,他家与我家无亲无戚,项先生念我可怜,毅然资助5个银圆,族人千方百计共也筹集5个银圆,共10个银圆将我赎回。当时10银圆对贫苦百姓<br> 而言是个天文数字,更让我的贫寒家庭雪上加霜,“抓壮丁和10银圆”这件事对我有极大的刺痛,当年我的心底里就埋下为劳苦百姓争取自由和幸福的梦想。<br> 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年代,我家无田无财,又有一身债务,更要命的是我不敢外出种田或晒盐,生怕再一次被抓去做壮丁。我过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在艰难困苦中我龟缩在家也不是办法,便恳求族内威信较高的二公王庆林(我祖父的二弟,场桥海安双穗盐场盐工代表,为人豪爽,义气仗义,广交朋友,在盐工中有一定威信),请二公帮助想办法解决生计和出路。二公王庆林便带我去拜访海安蒋公仰山先生,其时,蒋仰山先生是场桥海安场海乡乡长(抗战时期为了便于管理和统筹物资,场桥海安两个乡临时合并成一个乡)。<br> 拜访仰山先生之情形,我至今沥沥在目,先是我二公向蒋先生介绍我的家境及其处境,并讲我有力气,人品好,肯吃苦,恳求能否谋个职解决生计等。仰山先生也问我几个问题,当他了解到我能识几个字,我记得很清楚,先生眼睛一亮,叫来盐公署警卫科长杜泽民(温州市区人,租住在蒋家大院),要求杜泽民办理此事,杜当即要求办公室文书给我考试,考试内容是要我通读《总理遗嘱》一文(《总理遗嘱》是中国国民党总理孙中山先生政治遗嘱),文字虽不多,我还是能硬着头皮跄跄踉踉读完。杜泽民便向仰山先生汇报我的考试情况,杜泽民尊重仰山先生,也很给先生面子,当即决定录用我,就这样我就成了一个吃官粮的盐警,次日便到场海盐公署报到。先生与我素不相识,让我从一个孤苦无助百姓一下子成了吃官粮的人,我当时的感到大有封建时代“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感觉。<br> 我是1947年开始场海双穗盐公署做盐警,先在第五区放哨一年,1948年我被派遣队部工作,队部设在梅头乡(今龙湾区海城办事处),期间认识共产党人涂志松(1937年入党),涂志松同志向我宣传救国救民的道理,由于我的特殊经历,痛恨旧社会、为劳苦大众共同追求自由幸福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中国共产党给我开启了指明灯,于1948年10月在叶迪林同志介绍下我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党组织决定,让我一方面继续留在国民党盐警队做情报工作,一方面积极联系党组织并接受组织指令,按照党组织指派任务,我在国民党盐警队伍中作了策反工作,精心筹划,为1949年5月7日东区和西区两警备队起义投诚、并为瑞安县和平解放贡献了自己应有的力量。<br> 滴水之恩,理当涌泉想报,每念及此,深感惭愧,去年有幸结识蒋公儿子蒋钟璆先生,偕同钟璆先生一起拜谒蒋公仰山先生墓陵,了却我之拳拳心愿。我已成髦耋之人,暮年回想一生经历,始终认为,我的人生轨迹是从蒋公仰山先生提挈开始的。<br><br> 2020年4月28日,在王湘龙同志寓所(新街16号),按王湘龙同志口述记录整理。当日参与人员有:蒋钟璆、王金式、任三奶、王安国等四位同志,以上文字由王安国整理。</h3><h3> 蒋仰山(1901-1954)名益贤,字渭卿,号仰山。民国11年(1912年)考入北京通才商业专门学校(清末民初北京名校、中央交通银行资助办学、北京交通大学前身),曾参加了北京的“五四”运动。</h3> <h3>这是我家保存最早(1945年秋冬拍摄)爷爷的照片,左一是我父亲,时年七周岁。</h3> 我的奶奶 <h3>这张照片是我温州的两位双胞胎姐姐,现在已经七旬老人,当年的温州南洋照相馆也是温州有名的照相馆。</h3><h3>看看照相中的被拍者表情,作为一个人像摄影爱好者,可以想像当年的摄影师多么的了不起!现现是数码相机时代,要想用高速连拍,1秒钟按出14张都难捕捉到这样的表情,能用胶片相机抓拍到,真的很佩服这位摄影师!</h3> <h3>五十年代的老照片有种百看不厌的味道,那时,为了去照相馆拍张合影,都要做半个月的准备工作,准备小孩子的衣服、准备大人的发型、与照相馆提前预约联系排队,那时,照相馆的生意真好!</h3> <h3>这张照片是我大伯的大女儿,我叫大姐,拍摄这张照片时,大姐应该是十八岁不到,应该是1955年左右,真美!</h3><h3> 我要从影楼人像的角度来欣赏这张照片,这张照片之所以经典,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人物造型符合五十年代中国十八岁女孩的审美,现在看起来仍然是美的。</h3><h3> 我佩服那时的摄影师的还有:布光!从照片看,这位摄影师用了两个光源,主光源在右边,45度角,左边腿部的布光(副光)彰显了摄影师的功力。灯放多远?多高?什么角度?才能拍出这么一张完美、经典照片?</h3><h3> 玩过棚拍的都知道,现在棚拍布光,是可以在数码相机上反复试,什么测光笔、什么色温表,找到摄影师自理想的布光才算Ok,可是那个时候的摄影师是没有这样机会的,他们都要有专业且敏锐的观察力,一次成像,这的确对于现在的许多摄影师来说太难了!</h3><h3> </h3> <h3> 看到我大姐的照片,也想起了我几年前为我院儿科叶家鹤老主任棚拍的一张人像,布光是不是有点儿像?</h3><h3> 反复比较后,我得出结论:我拍的比当年的摄影师差了一大截!</h3><h3> 特别是副光的角度、高度,都没有六十年前的摄影师好!惭愧啊!今后要继续努力💪</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