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的智利总统府——南美见闻(39)

范亦铮

结束了秘鲁的行程,我们从库斯科直飞智利首都圣地亚哥,这是我们此次南美之旅的第13次飞行。<div>  对智利这个国家的认识,中学学习世界地理时,老师要求我们记住“几个最”:是世界上地形最狭长的国家;是世界上产铜和出口铜最多的国家,享有“铜矿王国”之美誉;是世界上唯一生产硝石的国家;境内的阿塔卡马沙漠是世界旱极。</div> 到智利的第一个景点是总统府,这是旅行社特别推荐并为我们预约好的项目,让我们感兴趣的原因,除了我们的参观会有总统府官员陪同并介绍外,更希望能实地看看这个有“传奇故事”的总统府。<div>  智利总统府——拉莫内达宫,位于圣地亚哥的市中心。拉莫内达在西班牙语里是货币的意思,因为这里原来曾是皇家铸币厂。拉莫内达宫于1784年开始建造,1805年竣工,1922起智利总统在此办公,1951年成为智利国家级历史遗迹。</div> 拉莫内达宫,白色的二层建筑,具有典型的新古典主义风格。 早晨,我们在总统府东面的国民广场等候。 确认身份后,每人佩带这卡入内参观。 总统府秘书厅的一位官员带领我们参观,并给大家作介绍。 我们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今天总统先生在吗?官员告诉我们,他今天在。<div> 第二个问题是,总统先生的办公室在哪里?官员指着楼梯上面说,就在这上面。他还补充说,现在总统先生在开会,不在办公室。<br><div> </div></div> 这位警卫官自始至终与我们同行。 总统府的建筑、设备、摆设都很平常,很简单。 让我特别感兴趣并要与大家共享的是关于“手持AK47,在这里与叛军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传奇总统:阿连德 ”的故事。 智利这国家有一位十分传奇的总统,他就是萨尔瓦多.吉列尔莫.阿连德.戈森斯。<div> 阿连德1908年生,毕业于智利大学,25岁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之后一心投身于政治事业,崇尚马克思主义,曾经3次参选智利总统但都无果而终。到了1970年,智利又一次迎来了6年一次的大选,阿连德这次作为左翼政党人民团结阵线的候选人参选。由于其之前表现出的共产主义倾向,美国一开始就对其选举进行了阻碍。然而阿连德仍然以百分之36的选票胜利,成为了第30任智利总统。</div> 阿连德上台后,采取了一系列改善穷人生活的措施:向土著学童发放奖学金、向儿童免费提供牛奶和校餐、大规模建造公租房屋、限定面包价格、并规定最低工资、对最贫困的家庭免费发放食物、对中产阶级大规模减税、对中小企业主减税,还要给军队加薪。 同时,阿连德政府对大型企业(铜矿和银行)实行国有化;推进土地改革,规定每个人只能拥有80公顷的土地,多余的土地一律没收;向富人和有产者征收“福利税”;拖延支付国际款项和债务;没收跨国公司资产。 一系列措施使智利人民平均的实际购买力在1971年增加了28%。在减税增加福利的同时,政府大张旗鼓的推进基建工程。阿连德三年总统任期内一共新建公共廉租房15000多所,这还不算大量的公路、桥梁、地铁和机场等项目。 在庄园主被没收土地后,无论国家或农民都无力为农业生产提供资金,智利的食品供应体系崩溃,基础农产品越来越依赖进口。企业主面临人工成本上涨和政治上的高风险,纷纷选择关门歇业。没收外国企业和拖欠外债更是严重恶化了和西方国家的关系,使外国投资和贷款迅速枯竭。 为了填补福利黑洞,智利大量增加铜矿开采。反过来冲击了国际市场,造成市面上铜价大跌。到1972年为止,智利通货膨胀率高达140%。严格的价格管制措施从纸面上约束了通胀,代价是牛奶、面粉、鸡蛋等食品和生活必需品迅速从货架上消失。 在此背景下,社会矛盾迅速激化,掌握议会和在野舆论的反对派也频频抨击阿连德的政策,并要求他辞职下台。 1973年8月21日,一贯支持阿连德的陆军总司令布拉茨辞职,并且推举皮诺切特作为新一任陆军总司令。阿连德错误地认为皮诺切特会忠于政府,就信任并提拔了皮诺切特。 1973年9月11日,皮诺切特等军队发动政变,只用了2个小时就占领了智利全境。这天,4艘美国军舰以联合军演的名义,在智利瓦尔帕莱索港周围晃悠,其实是为了在形势不对的时候支援反对派, 美国对军方其进行了资助。 此时,阿连德政府已经无力回天,但是阿连德总统表示绝不辞职,绝不让出智利人民选举出来的政府。他拿起访问古巴期间,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赠与他的AK-47步枪,与总统府的卫兵一起抵抗叛军。 叛军出动了火炮和飞机对总统府进行了长时间的轰炸。叛军的步兵也在不断与总统府内的卫兵交火。 政变军人要阿连德投降就放他一条生路。阿连德总统在总统府被政变军人包围后,两次向全国发表广播讲话,强烈谴责军事政变,拒绝辞职,起初他呼吁人民保卫政府,但之后他为了减少无辜群众的伤亡,放弃发动民众抵抗军队。 <br> 阿连德站在阳台是,无比凄凉地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宪法广场,经过简短的准备,他通过临时搭建的广播站向全国发表了最后的讲话:“我决不辞职。我将用一切方式进行抗争,哪怕以生命为代价……外国资本——帝国主义和反动势力的联合——使得智利军队放弃了传统,发动了政变……公民们,我对智利和它的未来充满信心!人们将会克服叛变带来的阴暗和痛苦。……智利万岁!智利人民万岁!……我相信,自己不会白白牺牲;我相信,这至少给大家上了一堂道德课,是对犯罪、懦弱和叛国的斥责!” 皮诺切特向阿连德发出最后通牒,如不投降就派飞机轰炸莫内达宫。阿连德依旧拒绝投降。两架英国造的“猎鹰”战斗机升上了天空,向总统府投掷炸弹(发射了至少18枚导弹)。十几门大炮很快也加入了围攻的行列,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总统府顿时一片火海,浓烟滚滚……。 政变军队发起最后的进攻,步兵冲入总统府,总统卫队加上总统府警卫只剩下十几人了,阿连德和他的一队人退入独立厅内,政变部队彻底攻陷了这座千疮百孔的建筑物,总统卫队在接下来的时间依旧同叛军发生交火,政变部队的军官高喊,要阿连德在10分钟内投降。当10分钟快要到的时候,阿连德命令他的战士们“放下武器,向军队投降”。他平静地说:“每个人都放下武器下楼,我是最后一个。” <br> 随后总统府内传出了几声清晰的枪响:阿连德总统壮烈牺牲了。这位智利的总统身佩总统绶带,端坐在办公椅上,至死也未离开他的战斗岗位。阿连德总统以身殉职。<div> 阿连德用AK—47自动步枪自杀殉职,枪托上刻“送给我战斗中的朋友和同志,菲德尔·卡斯特罗赠。”</div> 离开总统府,来到宪法广场,站在阿连德总统塑像前,导游继续给我们介绍:<div> 1973年9月1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在智利政变后发唁电给阿连德夫人及家属说,“遥悉萨尔瓦多·阿连德总统以身殉职,至深悲愤。伟大的阿连德总统生前为了智利人民维护民族独立和国家主权的斗争以及促进中智两国人民的友谊和亚非拉第三世界国家团结的反帝事业,作出积极的努力。”</div> 我们都在总统府打卡留影,记住这难得的游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