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消 失 的 老 家</p><p class="ql-block"> 韩 炬 才</p><p class="ql-block"> 我的老家在洛阳的近郊 ,后来属于偃师县诸葛乡的一个自然村———韩村。我们村大部分都姓韩,故叫韩村。它紧邻洛阳市,是偃师最西边的一个村庄。</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听大人说我们是洛阳县第八区,后来,也听说想把靠近洛阳的诸葛镇划给洛阳,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也盼望着早日划入洛阳市,但因某种原因始终也没实现。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扩大城市规模,把紧邻洛阳的诸葛李村等乡镇划入洛阳市,成为洛阳市的一个区———伊滨区。</p><p class="ql-block"> 韩村———这个生我养我的韩村,就要消失,不,已经消失了。三年前,作为搬迁的第一批就已搬迁至新的富民嘉苑,住进了高层,韩村原址早已成残垣断壁、无人光顾的“他乡”了。</p><p class="ql-block"> 我站在瓦砾场的高处,想了好多好多…</p><p class="ql-block"> 那翻盖于1948年的老屋,是我成长的地方。我站在那堆废墟前,仿佛看到了老屋翻盖时,工人干活,我在现场看热闹的场景;也仿佛看到了曾祖、祖辈和父辈的言传身教;也仿佛看到了参军前,老奶那坚定的话语(我是韩村抗美援朝后参加解放军的首批,那时对于参军,人们并不是很认同,而我的老奶、爷爷和父母却是我坚定的支持者)和鲜明的态度;也仿佛看到了三年自然灾害时,家里生活的艰辛和苦难;我更看到,后来生活好转,家里的一张张笑脸和欢声笑语。</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我成了家,兄弟们也都长大,一处老屋,变成了四所宅院,一家几十口,其乐融融。在这里,我们送走了老奶、爷爷和父母,从那时起,我们成了无根的草,各自撑起了自己的一片天。</p><p class="ql-block"> 对于老宅,有太多的眷恋,总想在它消失前再看它一次,但回来了多少次,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未能如愿。今天正好,趁着老伴和几个姐姐见面闲聊之际,忙里偷闲,了此心愿。</p><p class="ql-block"> 但还是来晚了。老屋和弟弟的两所宅院早已变成了瓦砾场,而老屋的地方,油菜花已有一人来高,那还有昔日景象!我一时恍惚,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我定定神,把思绪拉回到现实:拆了!老家没有了!</p><p class="ql-block"> 我终于还是回来晚了!</p><p class="ql-block">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我想,要不了多久,老家和街坊邻居的老屋,都会彻底消失。我一进街口,就拍了几张照片,还拍了视频,并把老屋的原址一一拍了下来,算作是最后的留念吧。</p><p class="ql-block"> 再见吧,老屋!</p><p class="ql-block"> 永别了,老家!</p> <p> 这就是进村的路,公交站牌立在路边,进村的桥建于六十年代,虽模样不大好看,但建造质量好着呢!</p> <p> 这是修建于六十年代的伊东大渠,源头在龙门南草店村前的伊河。当时是全靠人力修建的,修建时,我们生产队紧靠大渠,家家都住满了挖渠的民工。修成通水后,夏天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戏水、游泳的络绎不绝。老师虽然不断警告,不准下去游泳,但我们都把他当成耳旁风。现在渠两边都长满了杂树,游泳肯定不行了,但灌溉的功能仍在。</p> <p> 这就是韩村南街东入口。</p><p> 走惯了宽阔的大马路,再走在这狭窄的小路上,确实有点局促,但我们祖祖辈辈却在此生活了几辈子。我就在这里来来去去,去去来来,乐此不疲几十年,从未觉得它狭窄、拥挤。</p><p> 在这条道上,留下了太多的故事。</p> <p> 这就是我的老家所在,只不过现在成了油菜地。</p><p> 紧接着的照片显示的瓦砾场,就是两个弟弟的宅院所在地。</p><p> 真是沧海桑田呀!</p> <p> 这是长森叔家的老宅大门。也是我当年经常来的地方。</p> <p> 这是我好朋友治国的住宅,人虽故去,但友谊长存。在这里,也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p><p> 在这里录下在他去世时我写的“哭治国”诗,算作对他的深切怀念。</p><p> 哭 治 国</p><p> 2001年9月16日</p><p> 儿时音犹在,转眼已仙行。</p><p> 撒手撇吾去,心随君飘零。</p><p> 炬才失挚友,居家栋梁倾。</p><p> 伏牛凝血泪,伊水化哀声。</p><p> 采尽世间竹,难书故人情。</p><p> 无缘话永别,再见梦相逢。</p><p><br></p><p><br></p> <p> 以下是街坊邻居的住宅。立此存照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