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旅游学，品神农架

美友31954622

华中科技大学现代领导科学与艺术研究中心主任，
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陈海春
我的短文《世界只有壹个神农架》在美篇刊登以后，在神农架的许多微信群里流传。网友说，我们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像这位老兄写的这么清楚。还有外地的网友说，看了你的文章，我们都想来此地，你能不能从旅游的角度再写一篇。正好，明年就要光荣退休，精力和体力估计还可以出去旅游。虽然，我四次进藏，十余次进疆；三上峨眉、三上普陀、三上五台、一上九华；也曾经数次到国外溜达，但要从感性知识上升到理性知识，要从走马观花到知人晓事，就要学习。最近，我找了一本《旅游学》，结合对学科的了解，结合对神农架的了解，写了这篇小文，算是对网友的一个交代。至于为什么用《读旅游学，品神农架》作为标题，这个很简单：读要读出精髓，品要品出味道。 一、神农架旅游之源 凡事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从学科的角度来看，任何学科都有自己最核心的研究对象，有自己的逻辑起点和概念体系。《旅游学》的研究对象就是“旅游”。什么是旅游，这是指人们出于移民和就业任职以外的其他原因，离开自己的长住地到异国他乡的旅行和逗留活动（时间一般不超过1年），以及由此所引起的现象和关系的总和。目前，大多数国家都采用国际通用的定义，主要有“三要素”说：出游的目的，旅行的距离，逗留的时间。中国经济学家于光远1985年对旅游的定义比较被人们接受，他说，旅游是现代社会中居民的一种短期性的特殊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的特点是：异地性、业余性和享受性。
——神农架旅游之源，源于其独特的自然环境。神农架生态旅游区踞秦巴山脉东端，与武陵山脉咫尺共扼长江三峡，是记录地球地质事件和环境变迁的地质史书，是集成亚热带至寒温带的气候标尺，是长江和汉水的分水岭、中华农耕文明的发祥地，拥有北半球中纬度保存完好的北亚热带森林生态系统和丰富的生物多样性，拥有神农架穹窿“华中屋脊”纷繁多样的地质地貌、气象水文景观，拥有让世人魂牵梦绕的“野人”、白化动物等自然之谜，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与生物圈保护区网”成员、世界地质公园、国家5A级旅游景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国家森林公园、国家地质公园、国家湿地公园，与百慕大三角、埃及金字塔、撒哈拉大沙漠、珠穆朗玛峰共同演绎了北纬31°带上的瑰丽多姿与神奇神秘。十几亿年前的海陆变迁，燕山和喜马拉雅造山运动奠定了神农架雄踞“华中屋脊”的基本地貌，最高峰神农顶海拔3106.2米，为“华中第一峰”，最低海拔380米，境内相对高差2700多米。
——神农架旅游之源，源于其独特的人文历史。古老而神奇的神农架，据传因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在这里搭架采药、采尝百草、救民疾矢而得名。神农架人文历史久远，早在20多万年前，就有古人类在此活动。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曾在这里搭架采药、疗民疾矢，据传他在这里“架木为梯，以助攀援”、“架木为屋，以避风雨”，最后“架木为坛，跨鹤升天”。神农架文化遗存众似繁星，民俗乡风淳厚质朴，在此发现并已整理出版的《黑暗传》被称为汉民族的创世史诗。《神农架梆鼓》等民间绝唱堪称中原文化的活化石。这里的刺绣、民歌、堂戏、石碑等都蕴含着浓郁的地方特色和文化底蕴。
——神农架旅游之源，源于其独特的现实感受。神农架生态旅游区拥“华中屋脊”至高境界，他将独特完整的森林生态、垂直分布的立体气候、丰富珍奇的动植物种、悠远厚重的神农文化、质朴醇厚的民俗风情和神秘莫测的自然之谜，在神农顶、大龙潭、官门山、大九湖、天燕、神农坛、天生桥七大景区中展现于世人，成为观光览胜、科学考察、健康休闲、度假养生、寻根祭祖、户外体验的人间圣境。每个景区都有自己独特的内涵，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七大景区每个都可以用一句话来介绍：1.神农顶景区：原始洪荒神农顶；2.大龙潭金丝猴科研观赏区：山之精灵聚集地；3.神农坛景区：祭祖圣地神农坛；4.天生桥景区：巴人部落天生桥；5.官门山景区：科普体验官门山；6.天燕景区：激情户外天燕垭；7.大九湖景区：云间湿地大九湖。
二、神农架旅游之原 原是指原因，因为凡事都有因果关系。从学科的角度看，因果关系的特点之一是原因在先，结果在后，也就是说先因后果。原因和后果是揭示客观世界中普遍联系着的事物具有先后相继、彼此制约的一对范畴。原因是指一定现象的现象，结果是指由于原因的作用而引起的现实。这样说似乎有点绕口，其实非常简单，中国那么多地方可以去，为什么一定要去神农架旅游。这里介绍一个概念：“恩格尔系数”：1857年，世界著名的德国统计学家恩思特•恩格尔阐明了一个定律：随着家庭和个人收入增加，收入中用于食品方面的支出比例将逐渐减小，这一定律被称为恩格尔定律，反映这一定律的系数被称为恩格尔系数。其公式表示为：恩格尔系数（%）= 食品支出总额 /家庭或个人消费支出总额×100%。59%以上贫困，50-59%温饱，40-50%小康，30-40%富裕，低于30%最富裕。换句话说，够吃了，就可以来神农架旅游。由此看来，来神农架的周边游、国内游和境外游的主流群体就知道是谁了。的确，神农架，唯有走进去，才能触摸原始，聆听寂静，感知神秘。
——神农架旅游之原，原于其独特的神韵。神农架的神，首先在于其神圣。我们常说自己是炎黄子孙，这个炎，就是炎帝。炎帝被道教尊为神农大帝，也称五谷神农大帝。来神农架的第一要务就是拜祭炎帝，所以这里的景区许多都与炎帝联系在一起。炎帝，是中国上古时期姜姓部落的首领尊称，号神农氏。相传炎帝牛首人身，他亲尝百草，发展用草药治病；他发明刀耕火种创造了两种翻土农具，教民垦荒种植粮食作物；他还领导部落人民制造出了饮食用的陶器和炊具。华人，不仅是汉族，都将炎帝与黄帝共同尊奉为中华民族人文初祖，成为中华民族团结、奋斗的精神动力。这次大疫，中医药得到了很好的利用，而这要感谢的第一人就是炎帝。《淮南子》记载神农氏"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所避就。当此之时，一日而遇七十毒。"正是这种以身实践和探索的精神，奠定了中国中医学的基础，开创了中华民族的中医学文化。后人为了纪念他，将中国的第一部医学著作命名为《神农本草经》。神农架的神，其次在于其神秘。最神秘的莫过于“野人”的传说。1976年5月中国科学院组织了"鄂西北奇异动物考察队"深入神农架原始林区，探查神农架野人"野人"足迹。收集到了"野人"的粪便、毛发等实物，测查了"野人"脚印。经初步鉴定，"野人"是一种接近于人类的高级灵长类动物。近几年来，又有多名考察队员和游人目睹了"野人"的存在。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捕获到一个活的"野人"，因此神农架"野人"仍是一个谜。此外，金丝猴、水中怪兽、神农香菊、白色动物，也非常神奇。旅游总是要找一个好的题材，总是要有个好的故事。神农架的题材和故事，绝对在方圆千余平方公里是独一无二的。
——神农架旅游之原，原于其独特的秀美。神农架的秀美，首先在于山。在神农顶俯视神农架，林海与云海奇诡变幻，时而碧波荡漾，时而云涛翻滚，真是人间仙境。山中的奇石异峰、奇水异谷、奇树异木、奇禽异兽，比比皆是。神农架不仅风景秀丽，而且天然植物丰富，其中冷杉较多，粗壮挺拔，三个人都合抱不住，是宝贵的建筑材料。还有一些闻所未闻的药材，如当归、天麻、党参、杜仲，还有珍贵的九死还魂草、头顶一颗珠、七叶一枝花等。神农架的秀美，其次在于水。神农架是湖北长江和汉江的分水岭。神农架林区共有四大水系，分为香溪河、沿渡河、南河、堵河四大流域，境内有大小河流317条，神农架的水能资源十分丰富，年平均降水总量为36.44亿立方米。神农架国家森林公园河谷具明显幼年期特征，河谷陡险，横断面多呈"v"形，坡降大，水流急，受特定的地理条件制约，神农架水资源除少量的农业灌溉用水、工业用水和社会生活用水外，主要是在水能资源的开发利用上。来此不能不说“香溪源”。香溪源是长江的支流，因哺育过世界四大文化名人之一屈原和中国四大美人之一王昭君而闻名于世。香溪源发源于神农架内，水质纯净，古木参天，有古代冰川的遗迹。相传王昭君在出塞和亲之前，曾回故乡省亲，她路过溪边，在溪流中洗脸时，将一串珍珠失落其中，从此，溪水一年四季清澈见底，芳香扑鼻，故名香溪。
——神农架旅游之原，原于其独特的宁静。这个地方非常宁静，这是我喜欢神农架最重要的原因。宁静有助于思考，宁静有助于健康，宁静有助于修养。我从长住地武汉来此，大致是两种路线。一是从武汉到宜昌东站，而后坐城际公交808到兴山县，而后坐小巴士来到木鱼镇，再然后坐神农架公交到此地。二是从武汉直接飞神农架，后者要看天气，神农架机场海拔非常高，云层太高飞机降不下了。这两种走法都可以感受到区内的地貌骨架，这种地理位置几乎没有人可以打扰它。我在这里常想起诸葛亮的《诫子书》:"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砺精，险躁则不能冶性。年与时驰，意与岁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到了此地，你才知道什么是：清静寡欲，不慕荣利。
三、神农架旅游之缘 缘是指缘分。从学科上讲，缘是必然性和偶然性的综合体。缘有主观因素和客观因素。缘是指人与人之间命中注定的遇合机会，也泛指人与人、人与事物之间发生联系的可能性。从旅游者的角度看来，“两个足够”非常重要。一是足够的可随意支配的个体收入。也就是说，旅游是基于有一定的“闲钱”，所以旅游者大多数为中产阶级以上的人。二是足够的可随意支配的闲暇时间。也就是说，旅游是基于有一定的“闲暇”，所以旅游者大多数为有节假期的人。把这两个足够结合起来看，年龄、性别、家庭结构、受教育程度、职业等就有非常相似的地方。从旅游行为的角度看，随缘和结缘都非常重要。随缘是指人只要遇到了就要去接受，而无论其是顺境还是逆境。结缘是努力去搭建缘分，尤其是善缘。与那些与自己价值观相近、生活方式相近的人在一起就是善缘。什么是善，善是指双方共同满足的一种完美的状态。旅游是一种修行，是一种修炼。旅游是为了高兴，而不是为了痛苦的一个过程，那种在旅行中不断去抱怨的人，大多数都是没有活明白的人。所以，不是有钱人就适合旅游，也不是读书人就适合旅游，而是既有钱，又有情，还有心的人才适合旅游。“情景下的适宜性”是旅游学的终极追求，也是旅游者的终极追求
——神农架旅游之缘，随缘和结缘一机构。旅游有两种基本方式，一是跟团游，二是自由行。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群体。我戏称“家游”和“野游”。家游为有人管的游，野游为没人管的游。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情，不妨是种选择。这里给列位看官介绍一个旅游经营管理机构。“神旅集团”全称湖北神农旅游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拥有神农架核心旅游资源，是神农架规模最大、业务最全的旅游综合经营企业集群。林区党委、政府充分肯定自然保护区在生态旅游发展中所做的工作，高度重视保护区在全区生态旅游发展中的引领作用，决定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牵头组建股份制、现代企业模式的湖北神农旅游投资集团，将过去分散的旅游资源进行整合，统一规划、管理、促销，实行集团化发展。 2009年，自然保护区出资5300万元独资注册了1个母公司——湖北神农旅游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并以此为主体，注资1,27亿元，通过划拨、收购、参股、全资等多种方式，整合全区旅游资源，初步形成了神农架旅游统一规划、统一建设、统一营销、统一管理的有序局面，培育了神农架旅游产业发展的市场主体，推动了神农架发展生态旅游经济由被动到主动、由分散到集约、由公司到集团，神农架旅游产业发展步入快车道。
——神农架旅游之缘，随缘和结缘一湖泊。任何一个地方的旅游都有核心景区和非核心景区，有标志性的地方和非标志性的地方。多多益善固然好，精准观光更为先。这里给列位看官介绍一个来神农架必去的地方。神龙架大九湖国家湿地公园位于湖北西北端大巴山脉东麓的神龙架西南边陲，大九湖湿地公园林地分布于盆地周边的高山上，湿地的灌草散布于高山基部、耕地、沼泽等。在大九湖东南面有整齐对称的九道山梁、九道溪、九块平地，大九湖也由此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一条小溪串着九个湖泊，独特的冰川地貌和高山草甸的绝妙景观，大九湖由此而得名。这里是目前华中地区唯一保存较为完好的亚高山泥炭藓沼泽类湿地。湿地四周群山环绕，在长期的地下水冲刷、溶蚀作用下，形成了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景观和亚高山湖沼景观，被誉为梦中的“香格里拉”，湖北的“呼伦贝尔”，华中的“内蒙高原”。大九湖历来还是兵家必争之地，是川鄂古盐道的重要通道和驿站，至今还保留着 “薛刚屯兵灭武兴唐”的古战场遗迹。
——神农架旅游之缘，随缘和结缘一风俗。作为领导学的教师，我对风俗非常重视。这是因为，中国自古就有重视风俗的传统，"为政必先究风俗"，"观风俗，知得失"是历代君主恪守的祖训。最高统治者不仅要亲自过问风俗民情，还要委派官吏考察民风民俗，在制定国策时以它作为重要参照，并由史官载入史册，为后世的治国理政留下治理风俗的经验。这里给列位看官介绍一种只有此地才能看到的风俗。“吃热饭，打丧歌，喝冷酒”，这九个字概括了传统的神农架人的生活方式。吃热饭：在土家山民家中做客吃饭是很讲究的。主人给客人盛饭，每次只盛一点点，过一会客人碗里的饭还未吃完，主人便夺下客人手里的碗将碗内的饭倒掉重新盛点热饭，就是大热天也是如此这样做以表示主人的热情之心和家庭富裕。打丧歌：在神农架是追悼亡人的一种特殊仪式。它又称为“孝歌”、“阴罗鼓”、“跳丧鼓”等。它主要用于亲友邻里代替死者眷属追思亡者生前的功德祝亡人升天为后代祝福的仪式歌，是一种常见的带有浓厚古老民族文化传统和迷信色彩的丧俗。喝冷酒：神农架下谷乡是土家族聚居区，若到山民家做客主人首先端出一杯酒说声“请喝茶”这种以酒代茶的习俗叫喝冷酒。客人接过酒一饮而尽主人才会高兴，若不会饮酒应向主人讲明浅尝一下以示对主人的尊重喝过冷酒主人这才泡上热茶。
老夫从今天算起，离退休还有十个月，到2021年3月3日年满65岁，就要离岗离校了。想想老夫一生，也是不容易。1976年12月12日，从知识青年到工农兵大学生来华中工学院，四十多年了。早年研究机械学，可以入党、留校；中年研究思政学，可以当主任、教授；老年研究领导学和廉政学，可以当博导、游学。凭什么，凭的就是对“源、原、缘”的把握。把事实判断、因果判断和价值判断这三大判断搞清楚，就可以以不变应万变。把什么是，为什么，该怎么，搞清楚，天下无敌。退休之后，神农架绝对是要来的，但我不是旅游者，是暂住居民。为此，最近写了两篇关于神农架的文章，加上2014年给林区党委中心组（扩大）学习讲课后写的《神农架随想》，一共三篇文章，算是“投名状”。何为投名状，是指古人加入一个组织前，以该组织认可的行为表示忠心的文字表述。所谓“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 此语出自《水浒传》，第十一回中寨主王伦要求林冲拿一个人头来当见面礼。王伦道：既然如此，你若真心入伙，把一个"投名状"来。林冲便道："小人颇识几字，乞纸笔来便写"。朱贵笑道：”教头你错了。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是教你下山去杀得一个人，将头献纳，他便无疑心，这个便谓之投名状。林冲道：这事也不难。林冲便下山去等，只怕没人过。《投名状》在古代就是忠诚之证，现在太平盛世，朗朗乾坤，杀人是不行了，写篇文章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闲云野鹤陈海春2020年5月3日写于神农架龙降坪眺山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