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花开

张芳

见到那位大姐是在初夏的一个周末下午，那天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朋友邀请我们去秦岭山村他们租住的农家小院游玩。

　　到达村口放眼望去，只见一幅田园山水画面呈现在眼前:青山苍翠、树木葱茏、空气清新、鸟鸣清脆。好友精心装修过的那处房舍更显别具一格，弥漫着丝丝禅意和闲适。

　　我们从院子的侧门走出，去领略山村田野的风光。走出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不算大的豌豆地，一位大姐手持长长的水管正在浇地。这片豌豆地煞是美丽，整体是浓抹的翠绿，泛着水生生的柔光，圆圆的豌豆叶子中盛开着纯白素雅的豌豆花，偶尔还会出现一两朵红色的花，让人爽心悦目。

低下头细看，顶层的豌豆花下结满了豆荚，每一个都甚是饱满。我们一行人很是兴奋，随口说道:“不知豌豆能不能摘呀？！”耳旁讯速传来了铿锵有力的女中音:“不能摘！不能摘！我昨天刚刚摘过，现在还没长好!”说话的是那位提着水管浇地的大姐，她脸色黝黑，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一双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正朝我们看过来，一只手提着水管，另一只手向我们挥动着，生怕我们动了她那未长成的豌豆。

　　朋友小声告诉我，她是旁边院子的女主人，这片豌豆就是她的，没她的允许，千万不能动。她对她种植的东西像孩子一样金贵，据她说，植物也有灵性。

　　我回到小院里喝着茶，尽情呼吸着山村清新的空气，畅想着三伏天能来这里小住的惬意。

“茶点来了！”只见两位朋友欢呼雀跃地提着一小塑料袋子油绿油绿的豌豆荚回来了。我剥开一个豆荚，五颗圆润淡绿的碗豆，水生生的，送入嘴中，慢慢地嚼，唇齿留下淡淡的清香，还原了记忆深处童年的味道。

　　这该不是那个大姐地里的吧？看出我们的疑惑，那位性格沉稳而和善的教师朋友告诉我们，我们回屋后，她俩来到那个大姐身旁，她拉住那个大姐的手说:“大姐，你家的豌豆长相真好呀！看来你就是种豌豆的高手。我很想亲自采摘一些带回去，让朋友们尝尝鲜，价格你定，我不还价，只要你卖给我就谢谢你啦！

　　她随手从那女人的头发里拿下来了一个田间劳作时钻进发际的昆虫，这样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看着天边那抹橘黄色艳丽的斜阳，享受着山林间清冽而淳朴的晚风，我看到了大山的厚重与质朴。